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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喲喲!攀上高枝了連自己的婆婆都不認了~”

見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蔣春梅反正不怕丟臉,她乾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扯開嗓子喊道:

“這個女人公然給我的兒子戴綠帽子啊!大家都來看看!新時代的潘金蓮!可憐我兒子卧病在床,這女人就這麼公然在外面給我兒子戴綠帽子!”

厭惡地看着狀若潑婦一般的蔣春梅,慕晚安只覺得無比噁心,自己那個時候怎麼能忍受這種蠻不講理的“婆婆”的?這分明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毒婦!

她正要開口,卻被宋秉爵按下了,他方才一直打量着這個磋磨慕晚安三年的婦人,先前對她的印象只有電話里的那些跋扈,沒想到,她竟然敢做出這種當街開車撞人的事情!

如果方才她真的出了什麼事……宋秉爵的眼神瞬間暗了下來,他朝着一直默默站在一旁聽候指示的韓修抬了抬手,韓修立馬冷着臉上前訓斥道:

“哪裡來的老人?開着車橫衝直撞?你以為在這裡胡攪蠻纏就能免掉維修費了嗎?”

如果是一起普通的撞車事故,是絕對不可能在短短時間內就吸引這麼多圍觀者的,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被撞的這輛,是蘭博基尼的全球限量款,據說中國只有四個人擁有這款車。

不少人聽到韓修的說辭,瞬間瞭然,這樣的豪車就是蹭掉了一點漆,修理費用就不得了,更何況現在的車的前半部分已經面目全非了!

“……差點就信了這老太婆的話!也不想想,開這麼一輛破車,怎麼可能認識坐豪車的?”

“這麼一輛好車,就這麼廢了……”

……

沒想到情況瞬間就發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蔣春梅面子上面有些掛不住了,她坐在地上,不服氣地看着圍着她眼神露出鄙夷的人群,嚷嚷道:

“誰說我是因為沒錢賠才罵人的?啊?老娘有的是錢!”

說著,她高傲地抬了抬下巴,把自己價值三萬的手包往地上一放:“我這個包都是兩萬多的!隨便給他都能修車了。”

修個車能花多少錢?隨隨便便幾千塊錢就能打發了。

聽到她的話,周圍的人都紛紛笑了起來,又是一通指指點點,“就兩萬塊錢的包還想來撞車?!莫不是腦子不好使?”

這些人的話越說越難聽,蔣春梅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她一把從地上跳了起來,神態傲慢地拿出一張卡,遞到韓修面前:

“替你們老闆收着,這裡面有五萬塊錢,拿去修車吧,剩下的錢還可以拿去吃頓好的。”

她原本以為擺闊之後會得到這群人讚賞羨慕的眼神,沒想到這群人又吃吃地捂着嘴笑了起來,她不明所以、氣急敗壞地看着他們:

“一個個窮鬼都圍在這裡幹什麼?啊?你們有時間在這裡看人家的事情,還不如自己去多搬幾塊磚多賺點錢!”

圍觀已久的人群里有一個全身名牌的女人不屑地喊了一句:

“這位大嬸,你可別出來丟人了!人家這輛車的維修費用起碼不下一千萬!”

她一開口,別的人紛紛附和,本來就是在這種貴族幼兒園的門口,都是很多來接孩子的夫婦或者有錢人家的傭人,家境都是十分富裕,哪裡輪得到一個有着一點小錢的中年婦女來叫囂?

“什麼?一千萬?”

被這個數字嚇得一屁股又坐了回去,蔣春梅臉色瞬間煞白,不可置信地搖搖頭:

“不可能要這麼多……不就是一輛破車?你們訛人也訛得太厲害了!”

說罷,只怕是覺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蔣春梅惡狠狠地瞪着在野男人懷裡冷眼旁觀着的慕晚安,啐了一口:

“你們都看看這女人真是惡毒!也不知道是安的什麼心!才跟我兒子離婚,轉眼又搭上了有錢男人!這下還幫着外人來坑她婆婆的錢!”

說到這裡,她還落了兩滴鱷魚的眼淚,哭天搶地起來:

“這都是什麼世道啊……”

看着在地上撒潑的中年婦人以及圍得越來越多的人,除了生氣之外,慕晚安更多的是一種無奈,她並不想跟蔣春梅繼續在這裡耗下去,便冷聲道:

“你要想繼續在這裡出醜賣乖,也沒事。畢竟許家現在已經成了整個A市最大的笑話了。你非要給你的兒子戴綠帽子……那又怪得了誰?”

她一提起許家,圍觀的不少人裡面神色立馬變得更加輕蔑了,還有人故意大聲嚷嚷,生怕旁人不知道許家的笑話:

“這A市裡可沒有別的許家了!我所知道的就只有一個開着不入流的小公司的許家、因為他家的兒子搭上了王家的女兒,現在可是成功躋身上流社會了!”

“你胡說什麼!王思怡能嫁給我兒子,那是她的福氣!一個天天不着家的浪蕩女人!真是給我兒子丟臉!”

被他們顛倒黑白的話氣得渾身都在顫抖,蔣春梅也不扮柔弱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說話的人,“你們都不知道王思怡那個女人!我們許家……”

“我們許家高攀了——”

一道沉穩的男聲突然接過了她未說完的話,人群緩緩分開,被司機推過來的許爍眼神定定地看着被男人護得好好的女人,眼裡思緒流淌,然後掃了一眼爬起來朝他跑過來的蔣春梅,眼裡有着不容忽視的警告。

見到兒子眼裡明顯的譴責,蔣春梅心有不滿,她不甘心地小聲嘀咕着:

“王思怡本來就不是什麼居家的好女人……這難道還要我在外面替她歌功頌德?”

“司機,把我媽先帶到車上。”

蔣春梅留在這裡只會給他添亂子,許爍直接下了命令,司機已經跟着他辦過不少的事情了,聽到他的吩咐也很直接地上前,直接將蔣春梅“請”了回去。

“宋總,不知道你身邊……這位女士怎麼稱呼?”

看着乖巧地依偎在男人懷裡的慕晚安,許爍放在輪椅手柄的手握得緊緊的,面上卻還是從容不迫地問道。

圍觀的人聽他如此一問,方才因為蔣春梅對慕晚安的一些身份懷疑都消失了,人家正主兒不可能連自己的前妻都不認識,肯定只是那個瘋婦人在胡亂攀咬。

宋秉爵感受到懷中人在聽到“女士”時身體的微微一僵,心情頓時有些不好,面上也有些不耐煩:

“她是我的妻子、我兒子的母親……怎麼,你也想學你的母親一樣胡亂認人?”

聽着他的話,許爍倒是大大方方地否認了:

“宋夫人出來走動得少,我們不認識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只是今天的確給你造成了困擾……不過宋總是明白人,東西如果本來是你的,那就是你的,誰也搶不走。你說是嗎?”

他的一番話說得極有深意,宋秉爵直視着他,坐在輪椅上的清俊男人看起來溫和無害,只是一雙眼睛卻暴露了他的真實慾望——他的眼裡,有她。

“有些東西,一旦失去了。那就找不回來了。”

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宋秉爵微微一笑,帶着絲絲憐憫和勢在必得:

“你該不會以為,什麼東西都會停留在原地等着你吧?你可不要忘記了,當初是你先放手的。”

被他的話刺得眼瞳一縮,但是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許爍也露出了一抹笑容,看起來毫不在意他所說的話:

“既然這樣,我也預祝你能成功地把她握在手裡……畢竟,掌控一件事物很容易,但是要把她完全據為己有,只怕有點困難。”

你來我往,兩個男人的交鋒雖然話語平淡,卻瀰漫著一種硝煙的氣息。

慕晚安實在不想在這裡繼續耽誤時間,遇到了蔣春梅和許爍她也只能自認倒霉。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她都抬不起一絲興趣,便扯了扯宋秉爵的袖子:

“走吧。小斯現在肯定等得很着急了。”

再三觀察過她的臉上沒有什麼異樣的情緒,宋秉爵也頷首應允了,他摟着她朝幼兒園的大門那邊走去,而後續的收尾工作,就交給了韓修。

目光仍舊追隨着他們二人的許爍被一個冷靜而公式化的聲音喚回了思緒,韓修一板一眼地道:

“許先生,我有必要跟你商榷一下關於車輛的修理費用和賠償事宜。”

看了一眼不遠處車頭面目全非的蘭博基尼,許爍目光沉了沉,他自然知道這種豪車的價位,如果是以前的許家,也捨不得開這樣的豪車。

“修理費用和賠償金額麻煩你們列一個單子送到許家的別墅。”

這是蔣春梅招來的禍患,許爍覺得,是時候給她一個警醒了,成天這麼趾高氣揚地行事,遲早會給許家帶來禍患。

沒想到許爍竟是個爽快人。韓修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然後道:

“今天的車禍,我們會報案,還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也是時候給我那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母親一點教訓了。”

對於這樣的結果,許爍沒有一絲絲不滿,在圍觀的人看來,他的脾氣簡直好得不像是真的。韓修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但也只是蹙了蹙眉,並未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