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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擁着她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慕晚安實在受不住他的呵痒痒,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然後把他推開了去,“遠點遠點兒……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她嬌軟的身子就這麼躺在他的身下,眉眼清晰,觸手可及,宋冰爵收斂了幾分笑意,認真地看着她,慕晚安臉上紅暈還沒有褪去,看到他這樣直直地盯着自己的眼神,越發緊張了:

“你快起來!沒事這麼看着我是什麼意思啊……”

“只是覺得就這樣和你一起平平靜靜的,也很好。”

心裡是莫名的平靜,宋秉爵覺得沒有比這一刻更加令他滿足的時刻,他翻身在她身側躺了下來,握住了她的手,語氣平淡:

“很久之前,我就在想,有一天我們能夠這樣,像一對平常的夫妻一樣,什麼也不用管,只需要這麼靜靜地躺在一起就好了。”

雖然他語氣淡淡的,但是他臉上卻有一種淡淡的滿足,慕晚安好不容易平復了自己心裡的悸動,轉過頭來看着躺在自己身側的男人,一直以來故作堅硬的態度也有幾分融化:

“很久之前?難道我們第一次見面之前你就喜歡我了?”

她這半帶着開玩笑意味的話語,倒是讓宋秉爵有片刻的失神,很快又回過神來,他側過身子來颳了刮她的鼻子:

“對,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經愛上你了。”

她被他這樣的話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垂下了眉眼,正搜腸刮肚地想一些該怎麼回答的時候,門卻被重重地敲響了,在這間頂級豪華,以服務著稱的酒店裡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趁着這個機會,慕晚安趕緊坐了起來,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然後推了推宋秉爵,“這個時候會有誰來?該不會是亞吧?”

“不是。如果我的消息沒有錯的話,應該是沈聿過來了。”

已經從法國折返的沈聿這個時候也應該會來找自己了,宋秉爵的眼神不由得沉了沉,自己這位“大哥”,可不是什麼好打發的人物。

“哥哥?他就回來了?”

一聽說是沈聿,慕晚安的神情越發緊張了,她緊張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又不安地看向宋秉爵:

“我外表沒什麼破綻吧?”

“這樣就很好。”

她的脖子上靠着後面一部分的皮膚上有着曖昧不明的紅印,宋秉爵看了一眼,若無其事地把眼神收了回來,“沈聿要針對的人是我,晚晚你不用擔心。”

“就是因為他對你有一些成見,所以我才更要小心。”

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慕晚安一邊朝着客廳走去,一邊四處打量着還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在急聲催促的門鈴聲中打開了門。

果然是沈聿。

他的臉上冷若冰霜,在看到開門的是慕晚安之後,臉色有一瞬間的回暖,卻很快又陰沉了下去:

“晚安,宋秉爵人呢?”

“他還在裡面……”

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氣,這當口只被他看了一眼就囁嚅着說不出話來了,慕晚安只能怯怯地低下了頭。

“算了,這件事說起來是我的錯。”

看了她那個可憐的小模樣,沈聿心裡縱使有天大的怒氣,對她也發不出來,只能朝着裡面走進去:

“宋秉爵——”

看到跟在沈聿身後懶洋洋的亞,慕晚安宛如看到了救星一般,拚命地對他使着眼色,希望他能夠替自己說兩句話。

誰知道亞看到了,只當是沒看到一樣,慕晚安不知道這中間是出了什麼變故,只能悶悶地跟在沈聿身後,時不時地瞟亞一眼。

剛剛走到沙發處,宋秉爵就從房間里走出來了,他罕見地穿着一件長袖棉質T袖,搭配着家居的長褲,整個人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溫和模樣。

“正在想你今天什麼時候會來,沒想到竟然這麼早。”

面對怒不可遏的沈聿,宋秉爵宛如沒有看到他黑沉的臉色一般,指了指沙發:“來者是客,先坐。”

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沈聿看着宋秉爵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一直以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

“你言重了。”

沈聿話中有話,宋秉爵並不在意,他朝着慕晚安看過去,她正拚命地對着亞使眼色,亞雖然沒有直接回應,但還是遞給了她幾個安撫的眼神。他們之間的默契實在是看得宋秉爵十分吃味,“晚晚,來這裡。”

“啊?哦……”

正忙着跟亞眼神交流的慕晚安獃獃愣愣地看向宋秉爵,她眼裡帶着些許迷茫:

“有什麼事嗎?”

“來我這裡坐下來。”

他盡量保持着和顏悅色,慕晚安不疑有他,乖乖地走過去在他身旁坐了下來。沈聿見狀,臉色又冷了三分,他冷冷地道:

“看來你是把我的妹妹吃得死死的了。”

聽到這句話,慕晚安心裡咯噔了一下,她這才想起來沈聿向來是不喜歡自己跟宋秉爵太過親近的,她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哥哥,我沒有……”

“不管有沒有,錯處也只在他身上。”

冷冷地看着宋秉爵,沈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點着沙發的布面,一張蒼白得過分的臉上寫滿了冷冽之色,他看着宋秉爵:

“我建議你現在最好是離我妹妹遠點兒,我沈聿的妹妹,不可能就這樣無名無份地跟着你。”

“晚晚跟在我身邊,我會給她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

說著,他偏過頭,看着慕晚安,眼裡有着脈脈深情:

“你相信我嗎?”

“談什麼相信不相信的……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

當著沈聿的面,自然不能這麼跟宋秉爵親近,慕晚安挑着一個不怎麼刺激沈聿的答案說了,然後看向了沈聿:

“哥哥,你說是不是?”

她的眼神里有着懇求,縱使沈聿心裡再不待見,也只能淡淡地道:

“嗯。”

見沈聿不再追着自己了,宋秉爵開始聊起了這次的事情,他看着沈聿緩緩地道:

“我相信,你這次來一定不是為了為了跟我置氣,而是為了你們幫派內部的事情。”

“你是怎麼知道這次的莊園內部的姦細的?”

自己原本以為固若金湯的防守,卻還是被混進來了別的人,如果不是這次因為慕晚安的事情浮出了水面……思及此,沈聿的眼神越發不悅起來,他現在懷疑宋秉爵是不是也安排了人進來:

“我希望你能夠如實地說。畢竟,就算你不說,我事後也會一一清查出來。”

“這件事不難猜。”

宋秉爵微微一笑,“你們‘蛇頭’的大本營在法國,而不是英國。既然是你放在英國的人,應當是你信任且有能力的手下,但是這次晚晚撥打求救電話的時候,卻沒有人接起來,這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就憑這個?”

儘管他這麼說,沈聿心裡還是存疑,他看着宋秉爵:“那看來宋先生真是一個智謀絕頂的人。”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宋秉爵沒有做過的事情,是斷斷不會承認的。”

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宋秉爵進而道:“相信你也知道,‘蛇頭’跟‘龍宮’之間並沒有利益衝突。”

“是與不是,我調查之後就明白了。”

從來不會只聽一面之詞就下定論斷,沈聿決定不再提起這個話題,而是反問道:

“我們跟意大利的那幫瘋子也並沒有衝突,為什麼這次他們會衝著晚安來?”

“那你的意思是?”

知道他想說什麼,宋秉爵卻是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有話請直說。我相信坦誠才是友好相處的前提。”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想問你,你和黑手黨是不是有衝突?”

其實他知道宋秉爵曾經在黑手黨的手底下護走了程無雙的事情,但是總不能為了這件事遷怒他,畢竟也算是道義相關。

“既然你都把里昂稱作是瘋子,瘋子亂咬人也不算是什麼新鮮事情。”

提到里昂,宋秉爵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要知道,聖西圖斯家族可不是什麼從理性出發的家族,遺傳到里昂身上的這種瘋子血脈是無法阻止的。”

“他是瘋子不錯,但他不是傻子。”

忍不住冷冷一笑,沈聿看着他,“我的消息是,里昂很好奇,究竟是什麼人會讓你‘不顧一切’地來到這裡,因為你而附帶着對晚安感興趣,這一次的禍事完全因你而起。”

“你這樣說,倒是把責任撇得一乾二淨。”

忍不住笑了起來,宋秉爵語氣里並沒有多少生氣,感覺到沈聿說話瞬間身旁人瞬間緊張的身子,他安撫性地握住了她的手:

“要知道,這次他們差一點能夠得手,全靠了‘蛇頭’內部的人裡應外合……我相信,除了原本就潛伏在貴幫派內部的人,一定還有其他渾水摸魚另有籌謀的人。”

“你又知道?”

眼皮子劇烈地跳動了一下,沈聿陰沉着臉色看着他,意味深長地道:“你這樣說的話,我倒是真的懷疑你在‘蛇頭’內部安插了人手。”

“我自然有我的渠道知道這些信息。這一點無需你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