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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發展超出了眾人的預料,誰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成了現在這樣。

太子大婚,又是為聖上沖喜,不僅是朝中的大事,也是盛京的大事,所以鎮山王回來了。

這個時候,朝中眾人心裡隱隱有猜測,可都不敢放在明面上,畢竟這個時候,章睿舜掌握着他們的生死!

幾位皇子自然不甘心,沒有老皇帝盯着,心裡那點心思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明的暗的對章睿舜出手,都被雲皇后的人解決了,脾氣暴躁的,直接被軟禁了起來。

如此凜冽迅速的手段,說沒有預謀是不可能的,可現在朝中基本上都是章睿舜的人,以前的太子黨現在熬出了頭,關鍵位置上都是章睿舜的人,而且,鎮山王回來了,誰敢私下亂說?

所以,現在的局面就是章睿舜一人獨大,手裡有兩支專屬皇室的軍隊。

章睿舜不是沒想過收納白家軍,可白家軍一直以來都以護國公為首,一時半會他難以服眾,更無法取代護國公的位置。好在,如今兵符在章睿舜手裡,護國公一家又都進了天牢,除了一個白勇,其他人都不足為懼。

至於白勇,章睿舜心裡早就想好了,白勇肯定會為護國公一家的事求他,只要他稍微給點好處,比如,給白家的人留個全屍什麼,換取白勇手裡的權利,以及白家軍的忠誠。

此時的章睿舜躊躇滿志,在他看來,一切都朝着他預期的方向發展,只要等找出父皇的遺詔,他就可以順利登基。

新的遺詔,他早就擬好,也蓋上了玉璽,甚至還找來幾個位高權重的“證人”,只不過,他一直都知道父皇手裡還有一個遺詔,未免夜長夢多,他得找出來毀掉。

不過,這些都不是他現在關心的事。

坐在御書房裡,章睿舜第一次有了真龍的感覺,這種膨脹感讓他很滿足。

回到太子府,雲輓歌立即讓人送來了參湯。

章睿舜很滿意雲輓歌的體貼,再加上這段時間雲家幫他做的那些,不僅穩固了他的位置,更讓那些虎視眈眈的皇弟們收斂了不少。

“殿下,月姨娘……今兒又讓人來請您了。”雲輓歌遲疑地說道。

章睿舜多看了她一眼。

雲輓歌臉上只有猶豫,沒有爭風吃醋的猙獰。

這也是章睿舜對雲輓歌另眼相看的原因,這才是東宮該有的態度。日後,他身邊會有越來越多的女人,這也是拉攏朝臣的手段,若是東宮在這些事上掐着不放,不僅會讓他的後宮不安寧,還會影響到朝堂上的局勢。

“這是後院的事,你看着辦就是了。”章睿舜喝着參湯說道。

雲輓歌眸光微閃,“殿下說的是,臣妾也是想着月姨娘如今身子重,她又生下了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所以……”

“一個不被父皇承認的孩子,說不定什麼時候說沒了就沒了。”他不日就要坐上皇位,那個怪物是他的污點,他不會讓自己的皇權有任何污點,任何可以被外人攻擊的污點。

雲輓歌心裡踏實了,忙說道:“臣妾謹記殿下的話,月姨娘那邊,明兒臣妾過去看看。”

琴明月如此有恃無恐,不過是依仗着琴明軒和肚子里的孩子,雲輓歌只是覺得好笑,不知她哪裡來的自信。

孩子,她也會有,還是嫡子!

背景,她比琴明月更有底氣,她是雲家的嫡女,姑奶奶和姑母,一個是皇太后,一個是皇后,琴明月真敢想。

就是她,她才是太子妃,琴明月不過是個小妾,她哪裡來的底氣?

只不過,雲輓歌慣會做戲,她是百姓口中的“菩薩”,將來龍都最尊貴的女人,是所有女人的典範,所以,她端莊、大氣、賢惠,是章睿舜的賢內助,是所有人羨慕嫉妒,卻又高不可攀的女人。

所以,她站在琴明月面前的時候,是一臉和煦的微笑,甚至都沒要琴明月跪下。

“太子妃怎麼屈尊到了奴婢這裡?”琴明月的語氣並不好,甚至還帶着倨傲。

可雲輓歌十分體諒她,還要嬤嬤給她搬了把椅子,要她坐下說話。

“昨兒本宮向殿下提起了月姨娘的事,殿下讓本宮來看看你,有什麼需要隨時知會一聲,畢竟你現在不是一個人。殿下子嗣單薄,本宮也很喜歡孩子,太子府還是熱鬧點好。如今,父皇病重,殿下和本宮也都希望能多點吉利的事,增加點喜慶的味道。說來,月姨娘也是太子府里的功臣,一連懷上了兩胎,殿下也很高興。”

“太子妃言重了,”琴明月惺惺作態地說道,“奴婢也是運氣好,沒想到就懷上了,能給殿下開枝散葉,也是奴婢的福氣。奴婢現在也沒什麼盼頭,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生下這個孩子,不要那麼多波折。”

這是要雲輓歌少折騰了。

雲輓歌含笑的眸子劇烈一縮,眨眼就恢復正常了。

“月姨娘多心了,殿下為了讓月姨娘安心養胎,早就囑咐了院子里的人細心照料月姨娘,就連吃食,都是月姨娘自己的人採辦後在小廚房做的。如今,太子府里的人都知道月姨娘身子金貴,不會有人敢衝撞你,月姨娘與其擔心這些有的沒的,還不如把心思都放在肚子上,畢竟孩子才是女人的依仗。”

琴明月輕飄飄地哼了一聲。

自從琴明軒重回朝堂後,章睿舜對琴明月的軟禁也鬆了,她的人可以在白天的時候自由進出院子,所以,才會到雲輓歌那裡抱怨幾句章睿舜很久沒到她院子探望。

“本宮瞧着月姨娘氣色不錯,就不打擾月姨娘了,殿下的話,本宮也帶到了,月姨娘休息吧。”

琴明月冷笑着看着雲輓歌離開,心裡琢磨的卻是:藥婆子的葯,如何讓雲輓歌喝下去。

老皇帝一直沒有醒來的徵兆,鄰國似乎也知道了龍都內患的事,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南疆與邊關同時開戰,龍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章睿舜把邊關的事交給了雲家的人,也就是說,他把白家軍交給了雲家的人。雖說白家軍的人以護國公為首,可在這個時候,天大地大,國家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而一直駐守盛京的蕭景行,則被章睿舜派到了南疆,美其名曰:支援褚凡。

可是大家都知道,蕭景行與琴琬關係最好,可以說,蕭景行現在的一切,都是琴琬當初願意救下他的結果,沒有琴琬,他早就沒命了,哪裡還能有這些。

在沒弄清楚蕭景行的忠心前,章睿舜是不會把他放在身邊的,因為章睿舜比任何人都清楚,現在,蕭景行看似是站在他這邊的,不過是因為蕭景行忠於父皇,要在父皇昏迷的時候守護龍都罷了。

朝堂上的動靜很大,即使琴琬等人在牢里,也多多少少聽到了一些消息。

琴琬不禁皺眉。

邊關的戰事異常艱難,南疆那邊也不好對付,最讓這些人恐慌的是盛京最近很亂,不少大臣的家裡都被流民光顧了。

這是很不可思議的。

作為龍都的權利中心,盛京的安防是最嚴格的,特別是從半年前開始,進出盛京的百姓都會進過嚴格的審查,就是怕邊關和南疆的流民竄入,給盛京帶來麻煩,可日防夜防,還是沒有防住。最麻煩的是事,這些流民不僅猖狂,還十分彪悍,不管那些官員的護院如何阻擋,他們似乎都有辦法衝進去,掃蕩了廚房後,就直奔書房,因此,損失了很多重要的消息。

再蠢的人也發現了其中的貓膩,只是眾人不明白這些人是南疆的,還是邊關的,更沒有想到,敵國居然用這麼野蠻的方式來竊取龍都的機密,這樣堂而皇之還有恃無恐的,他們憑什麼?

只是,眾人還沒想到解決的辦法,危機就蔓延到了宮裡。為了保護宮裡眾人的安全,章睿舜不知從哪裡調來一支軍隊駐紮。

老皇帝陷入了彌留,眾大臣跪在殿外,等着老皇帝的遺詔,幾位首輔跟着章睿舜到了老皇帝的床邊,國師已經等在那裡了。

章睿舜眼底閃爍着灼熱的光亮,最後一步,只差這最後一步了!

等他坐上了皇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下旨處理牢里的那些人了,章逸曄不是一直想取代他嗎,他就要坐在高高的龍椅上下旨將他凌遲!

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不已。

國師從老皇帝的枕頭下拿出黃色的聖旨,眾人跪在地上。

“咻!”

利箭劃破空氣的聲音。

屋內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外面就傳來恐慌的騷動。

“護駕!”太監機警地嚎了一聲,立即有人提着長劍進來了。

“怎麼回事?”章睿舜質問。

“回殿下,好像是流民。”一名護衛不確切地說道。

“好像?”章睿舜眯眼,“什麼叫好像?”

護衛不敢答話。

“還不快去查清楚。”

“是,殿下!”

得了指令,護衛留下一撥人守在這裡,自己到了外面。

章睿舜朝國師看去,心裡有些緊張。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流民是怎麼回事,所以,外面的那些人不會是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