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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安平縣主爽快,要不是本公主被困在這裡,也不會找你要這個人情。”

“你倒是有點本事,”琴琬學着拉珍的模樣,尖酸地說道,“居然能逃套出來。”

章睿舜一出事,老皇帝就把這些人都抓起來了,可是沒想到拉珍成了漏網之魚,認真說起來,拉珍還是有點本事的。

“你有你的門路,我有我的路子,好了,本公主看你也着急,那我們就說正事吧,你只要把本公主弄出龍都,本公主就告訴你褚凡和蕭景行的下落。”拉珍也直接。

琴琬反倒不急了,慢條斯理地說道:“本縣主把你送出龍都,至少要幾天的時間我們才能到邊關,等你出去了,褚凡和蕭景行還活着?”

“縣主,你要對他們有信心,別說十多天了,就是一個月也能撐過去。”拉珍站着說話不腰疼。

“既然是這樣,本縣主又何必找你?”琴琬臉上的笑容更加戲謔。

拉珍不說話了。

如果蕭景行和褚凡能撐那麼久,琴琬自己就去找他們的下落了,哪還用得上她?

拉珍也知道自己說多錯多,索性也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改口道:“既然縣主都親自來了,想必是答應本公主的條件了?”

“你確定我們要在這裡談?”琴琬似有所指地問道。

拉珍環視了一眼,側身,讓琴琬進了屋子。

屋子看似只有拉珍一個人,可琴琬知道暗處肯定有暗衛,否則拉珍不會這麼利索地讓她進門。想到這裡,琴琬不得不佩服拉珍的心思,科克蘇那邊新帝早就登基,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剷除異己,在這種情況下,拉珍還能保存一部分自己的勢力,難怪前世能成為科克蘇的女皇。

拉珍坐在琴琬對面,直白地說道:“我告訴你蕭景行和世子的情況,你帶我出龍都。”

琴琬也不問她如何知道那兩人的情況,又如何抓到了蕭景行的信鴿。拉珍有她的本事,這也算是她最大的籌碼了。

見琴琬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拉珍又道:“縣主認為這個買賣可行?”

琴琬笑了,“九公主好算計,把你送出龍都,你性命無憂,可你只告訴我世子和蕭大人的一點消息,人還得本縣主自己去救,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樣的買賣等價嗎?”

拉珍也不惱,慢條斯理地說道:“縣主該知道,買賣是你情我願的事,用本公主的一條命換兩個人的消息,本公主覺得很值,縣主還是早點做決定的好,早一點找到人,多一分活着的希望。”

琴琬不語。

真要仔細權衡的話,她和拉珍還真是半斤八兩,兩人的事情都很急,拉珍急着活着逃離龍都,她急着褚凡和蕭景行的下落,真要談判的話,兩人都沒有底牌。

垂眸,琴琬淡淡地說道:“九公主,本縣主是趕時間,可你也一樣,我想,這裡是你能走得最遠的地方了吧,再往前,關卡一個比一個嚴,你和你的人沒有辦法走得更遠,只能暫時安頓在這裡。可這也不是長久之計,這裡離盛京並不遠,雖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你在這裡是張陌生的臉孔,即使你易了容,也有被發現的危險。再加上村子裡隔三差五地被清查一次,你比誰都緊張。本縣主這裡呢,也怕晚了凡世子和蕭大人就困死了。你瞧,我們誰都占不了便宜,所以,本縣主還是覺得,我們都該放下高姿態,重新權衡我們之間的合作,九公主認為呢?”

“縣主有何提議?”都到了這一步了,拉珍也是放得下的。

琴琬敲着椅子扶手,說道:“要不這樣,本縣主把你送到離凡世子和簫大人最近的地方,你能不能走出龍都,我能不能救下兩人,咱們各憑本事。”

拉珍還想再說點什麼,琴琬豎起食指在她面前晃了晃,“你沒資格和本縣主談條件,本縣主也沒籌碼和你談條件,這件事上,我們半斤八兩。這是本縣主給你的提議,你要是覺得合適,我們馬上就可以啟程,你要是覺得不行,當本縣主沒來。”

琴琬唯一比拉珍佔優勢的地方,無非是拉珍是自身難保,她是為了褚凡和蕭景行,這兩人畢竟是外人,她只要儘力就好,真要找不到,她也沒什麼遺憾,可拉珍要是真的出不了龍都,就是死路一條。

“好,我們先到宣城。”拉珍權衡了一番,終於點頭。

琴琬眉頭一緊,宣城?

怎麼哪兒都有宣城?

有了琴琬,拉珍的底氣也足了,在她眼裡琴琬就是張保命符,不過拉珍也是個城府深的,不會一下就亮出自己所有的底牌,所以租的牛車上只有她和琴琬兩人。

一路都很順暢,因為有琴琬的緣故,在關卡也沒被刁難,順利到了宣城,按照拉珍的意思,在一處茶樓落腳。

因為一路上都有拉珍的人尾隨,所以她很清楚琴琬的確是一個人來的,而且琴琬也沒機會傳消息回去。

到了宣城,拉珍並沒有掉以輕心,給尾隨的護衛留下了暗號,她就出門辦事了,回來後帶來了蕭景行和褚凡的消息。

琴琬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拉珍還留了一手,不過仔細想想,也不奇怪了。

保命的東西,沒人會嫌棄多。

要是連這點實力都沒有,又如何說服忠勇侯跟着她叛變?

只是不知道拉珍留在龍都的勢力有多少,能不能一網打盡。

“你要的消息我都給你了,我的呢?”拉珍看向琴琬。

琴琬也不含糊,掏出一塊金牌,扔到拉珍面前,“聖上親賜的金牌,怎麼用,你自己看着辦。”

拉珍知道琴琬手裡有很多御賜的金牌,當初她還私下嘲諷過,明明是最尊貴的物件,偏被琴琬弄成了街上的大白菜,到處可見。沒想到,最後救了她一命的就是這個。

收好了金牌,拉珍目不轉睛地看着琴琬。

“你放心,本縣主這點誠信還是有的,”琴琬說道,“雖然本縣主也很想看到你不得好死,可現在我們倆是公平買賣,本縣主不會出賣你,但是能不能走宣城,走出龍都,就看你自己的了。再說了,本縣主也擔心你給我的消息是假的,萬一是個圈套呢?你看,我們彼此都不信任對方,倒也省了不少事。”

拉珍沒與琴琬多話,拿了牌子就出去了。

琴琬看着拉珍給自己的條、子,這下真的不知所措了,猶豫再三,到了白家軍駐紮的地方。

果不其然,一到軍營,琴琬就被人看管起來了。

盛京那邊早就急得團團轉,雖然不能大張旗鼓地找她,可也把消息遞到了白家軍的各個駐地,琴琬這次要不是因為褚凡和蕭景行的事,也不會“自投羅網”,將手裡的消息遞給了白家軍,琴琬才鬆了口氣。

她也知道這次是自己任性了,即使沒有她,褚凡和蕭景行也能平安回來,只不過,她想為兩人做點什麼。

褚凡和蕭景行也是被伏擊了,只不過不是襲擊琴睿焯的那批人,比那撥人人數多了一些,所以兩人被圍困了起來。

因為有白家軍的幫忙,琴琬並不是很擔心,只是她沒想到蕭景行居然那麼大膽,不僅在白家軍的幫助下脫離了困境,還帶人反擊!

硬是帶着白家軍的人生擒了狼爺!

琴琬聽到消息後,先是高興,可得知蕭景行自己也受了傷,頓時生氣了。

“你說,你逞什麼能,本事了啊,能從狼窩裡出來就得瑟了,是吧?能耐了,是吧?居然敢帶着人捅老窩了?”琴琬才不管蕭景行偷偷給自己使的眼色,當著他的下屬,直接訓開了,“帶着白家軍橫衝直撞,你不管自己,也想想別人,你可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別不把別人的命不當回事。”

這話琴琬說得重了,她也知道蕭景行的為人,可一想到當時的情況,琴琬心裡就一陣害怕。

能把褚凡和蕭景行救出來就是萬幸了,這人居然還敢反擊?

不過,琴琬也知道,兵法這些,蕭景行是內行,絕對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更不會拿這些人的性命開玩笑。她就是生氣,雖然她也不明白自己在氣什麼。

發泄完了,琴琬也知道適可而止,氣勢洶洶地環視了一眼,才走出了營地書房。

狼爺被擒,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琴琬不會在這個時候添亂。

只不過,她才剛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口,就看到站在那裡的褚凡。

心虛地眨了眨眼,她走了上去。

“凡哥哥。”

“嬌嬌。”褚凡神色複雜地看着琴琬。

琴琬不自在地笑了笑,“先進去再說吧。”

軍營沒那麼多規矩,琴琬直接讓褚凡進了房間,兩人把房門打開,就在門邊對坐着。

“我已經讓人把消息送回去了,白姨和你大哥該知道你的事了,明兒我就讓人送你回去。”褚凡淡淡地說道。

琴琬笑得更尷尬,“這次回去,不知道要被禁足多久。”

褚凡無奈地搖頭,“這兩次你確實任性了,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