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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的人見到行跡如此瘋魔,衣着破爛不堪的女人,想必也是個可憐人,便減速慢行着。“姑娘,你是什麼人?怎麼在這兒?”

車上的人還未停下來,便扯着嗓子呼喊着,“大哥,你幫幫我,帶我離開這兒!”時笙苦命的叫喊,懇求的看着面前這個唯一的救命稻草。

只希望可以幫助自己離開這裡,而正要停在時笙面前時,一直跟在時笙後面的村民們追了上來,車上的人清楚附近村子裡的事,以為時笙是這個村子裡的人。

便不想惹事上身,正欲開車離開,結果坐在副駕駛上的人睜開了眼,看着師生有幾分的面熟,“你是…,時笙?!”

那個女人很快認識了時笙的真實身份,又激動又詫異,所有人都說時笙在前不久就溺水身亡了,怎麼現在又再次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副駕駛的女人揉了揉眼,以防止自己自己看錯,反覆確認着,而面前的這個人確認是時笙無疑,時笙眼看身後的村民離自己越來越近。

時笙?!她真的沒有死!她真的還活着。

坐在後面的顧越清不敢相信自己這麼久以來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時笙,此刻竟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而這時後面的村民趕了上來,時笙恐慌的躲着。

顧越清不容自己多想的連忙下了車,擋在了時笙的面前,“你們這是做什麼?”顧越清憤怒着,自己尋找許久的女人竟然被這些人逼成了這番模樣。

老婦人從人群中掙脫出來,“丫頭啊,我待你不薄,還救了你的命,你給我生個孫子報答我不行嗎?!”

老婦人追趕了一夜,此時早已精疲力盡,癱坐在了地上,苦命的哭喊着,只為自己的那一點私心,可為了自己的一些私心,就這麼剝奪了一個女孩的一輩子。

顧越清聽到這話怒不可赦的上前踹了老婦人一腳,時笙連忙阻攔,卻還是沒擋住老婦人挨得顧越清的那一腳。

“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時笙是我的女人,怎麼可能給你的兒子去生孩子!”顧越清怒說著,老婦人話虧,便不再吭聲說話。

“你是我們村子裡買來的人,你就是我們村子裡的人了。”而另一位帶頭的壯漢叫囂着,不依不饒的爭奪着時笙。

“你們知道這是誰嗎,她可是公眾人物,小心她有什麼不測,引來警察把你們村子都給端了。”副駕駛的那個女人不滿的對着那些無知的村民們說著。

時笙聽到了這再熟悉不過的聲音,一時頓足,但心中的苦楚,委屈,和心酸,此刻全感而發,眼中布滿着淚水。

“顧越清…你來了。”顧越清這才轉身看着自己身後的這個嬌小無助,讓自己日思夜想的時笙。兩人深情相視。

“傻瓜,我當然會來了,你可是我的人,我怎麼會讓你身陷絕境呢。”顧越清動情的看着面前這個憔悴的人。

而有的村民們並不吃這一套,說著就要粗暴的來顧越清身後搶奪時笙,見狀,顧越清連忙拉着時笙上了車,畢竟寡不敵眾,匆忙上了車,離開了這裡。

而時笙這時也終於得到了久違的放鬆,加上在山上奔跑了一整夜,身體早已疲憊不堪,一上車便昏厥了過去。

“時笙!”顧越清一把將時笙攬入自己的懷裡,擔憂萬分,“快!去醫院!”顧越清吩咐着司機,司機才下了油門在路上飛馳着。

很快就到了距離他們最近的臨安市的醫院,顧越清小心的將時笙從車上抱了下來,公主抱的形式抱着時笙跑進了醫院,而此時顧越清才發現時笙是赤裸着雙腳的。

而滿腳的傷痕讓顧越清心疼不已,緊皺着眉頭,久久不能放鬆下來。醫生們將時笙接了過去推進了急救室,顧越清無法進入。

只能在外面徘徊着,焦躁着。肖城隨之趕來,“這時我剛回去拿來的衣服,我看夫人身上的衣服太不堪,拿來了她的衣服。”

肖城看了眼還在亮着搶救燈的急救室,憂愁的站在顧越清身旁,將手裡的東西放在了一旁,顧越清看了一眼沒有說話,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

肖城內心有些自責,因為他前兩天剛去過這個村子,而且更巧的是正好藉助在剛剛那位老婦人的家中,誰也不曾想,時笙就是被那位老婦人所救,帶回了家。

“對不起,顧總,是我的疏忽,沒能及時發現夫人。我…”肖城抿着嘴,低垂着頭,語言中的歉意滿滿,聽到這話的顧越清也抬起頭。

他明白肖城的心情,所以並沒有去責怪他,顧越清也明白那些鬼心眼多,雖然是落後的村莊,但鬼心眼的人可不少。

“沒事,也不怪你,可能他們把時笙藏起來了,那樣的話你想找也找不到。”對啊,畢竟那是人家的地盤,如果來硬的,那也是寡不敵眾的。

反而有可能會讓時笙多了幾分危險,肖城沉默沒有說話,顧越清此時也沒有思緒去想那麼多,只要找到了時笙,只要她是安全的,回到自己的身邊就好。

過了很久,急救室的燈終於滅了下去,時笙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被醫護人員小心的推了出來。

時笙臉色蒼白,暗淡無色的躺在病床上,顧越清坐在一旁,緊握着時笙的右手,小心的放在自己的臉旁。

略微顫抖着的雙手,顧越清眼睛片刻不離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時笙,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與懊悔中。

在這些天里,顧越清沒有一天是不在懊悔自己,顧越清在時笙昏迷的這幾天里片刻不離的照顧着,就連擱置了很久的工作也全部搬到了醫院裡辦公。

過了幾天後,傍晚時分,顧越清正在旁邊開着視頻會議,時笙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看着眼前潔白的牆壁,有一瞬間以為自己已經往生極樂了。

“我這是…已經死了嗎?”時笙嘶啞的嗓子,使剛開口說話的時笙只覺得嗓子里一陣刺痛,一旁的顧越清聽到了時笙的聲音,連忙關閉了視頻會議。

“時笙,你醒了。”顧越清知道時笙的嗓子一定會很乾啞,端着一杯溫水小心的放在一旁,將時笙輕輕的扶着坐了起來,將水杯碰觸在時笙的嘴邊。

時笙有氣無力的喝了幾口水,久久沒有水滋潤而干啞的嗓子一瞬間伴着一絲撕扯感流進腹中,讓時笙瞬間覺得活了過來。

“我這是…在哪兒?”時笙大腦此時是空白的,沒有任何去思考的精力,“你這是在醫院,不過醫生說了你沒什麼事,只需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顧越清將水杯放在了一旁,小心的讓時笙再次躺了下去,為她蓋好了被子,時笙,這兩天你一直在念一個人的名字,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剛舒緩了片刻,經過顧越清的提醒,時笙想起了還有藍暢在等着自己去救她呢,“越清,我不能呆在這兒,我還得去救人,藍暢還等着我呢!”

說著時笙就要起身下床,因為嗓子干啞的緣故,發出來的聲音嘶啞粗魯無比,若是不看時笙的這張臉,一定會以為是久做農活的村民老大娘。

顧越清一把摟住時笙,讓她乖乖的呆在醫院裡,“你那裡也不許去,誰也沒有你重要。”顧越清不容時笙反抗的將她摁在床上,用被子將她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