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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宸宇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詫異不已,滿臉疑惑的看着他。

渣哥站起身,準備開始推銷商品,我用手拉住渣哥,讓他坐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語氣冰冷,帶着深深的疑問。

“呃,我是個自由人,來這個市場買東西,還要經過你的批准嗎?”

他撣了撣上衣,滿臉不屑的看着我。

“這誰呀?”

渣哥大惑不解的問我。

“那老妖婆的狗腿子。”

我咬牙切齒的說著。

杜宸宇聽後,把手裡的綠色短袖扔到攤鋪上,輕蔑的看着我說:“請你注意措辭,夫人待你已經很厚待了,不要不識時務。”

他語氣冰冷,沒有一絲溫度。

“你來這想做什麼?”

我站起身,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做什麼?哈哈哈哈,夫人的錢可不是那麼好花的,看看你有沒有偷懶,有沒有做正事。”

“你是來監視我的嗎?”

“喲,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夫人只給你兩年時間,這期間內,你無論做什麼事,我都管不着,但請你記住,如果兩年過後,你還是現在這副德行,那就對薛欣妍趁早死了心吧,因為你根本配不上她。”

他冷酷的臉頰上泛起一絲得意之情,彷彿已經看透我兩年後的慘狀。

“你回去告訴她,我有我的打算,也請她尊重我,還有,請你離開,在我動手打你之前。”

我陰沉着臉,牙齒咯咯作響。

他冷笑一聲,又補充道:“哦,對了,聽說你跟一個女孩走的很近呀。”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我聽後,瞬間想到了張雪瑤,我衝出攤位,一把抓住杜宸宇的衣領。

“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渣哥也站起身,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哦,這我可保證不了,誰讓你那麼喜歡招蜂引蝶呢,有一個薛欣妍還不夠,難道還想腳踩兩隻船嗎?哈哈哈哈。”

我的心率急速飆升,憤怒的情緒衝垮了我的理智。

“她是我的朋友,你別動她,有什麼事衝著我來。”

我犀利的冷眸像冰刃一般射向杜宸宇。

“這麼和諧的社會,何必大動干戈呢。”

他用手輕輕推開我,溫文爾雅的姿態讓我更加厭煩。

“只要你本本分分的,不做違背欣妍和夫人的事,我保證她沒事。”

他整理了一下被我抓皺的衣領,滿臉的雲淡風輕,氣定神閑。

“你們真是卑鄙無恥,一點人性都沒有,簡直是豬狗不如。”

渣哥走過來,看着杜宸宇,毫無畏懼的謾罵著。

“特殊時期特殊手段吧,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樣,有得必有失,魚和熊掌永遠都不能兼得。”

他解釋的頭頭是道,厚顏無恥的程度簡直無法想象。

“什麼狗屁道理,還不快點滾,當心老子打斷你的腿。”

渣哥提高了嗓門,引來路人的圍觀。

杜宸宇見狀,覺得在這裡耗下去會對自己不利,便繫上西裝前面的口子,陰惻惻的說:“王濤,你好自為之吧,記住我今天跟你說過的話,你要是個男人的話,就做出點成績給夫人看。”

說完,便詭異一笑,轉身離開了。

“媽的,真是不知好歹的東西。”

渣哥坐下身,嘴裡依然咒罵著。

整個上午,我都過的渾渾噩噩,期間薛欣妍打來一個電話,大概說了一些家常話。

但此時我最擔心是張雪瑤,杜宸宇陰險狡詐,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我掏出手機,找到張雪瑤的手機號,直接撥了過去。

“喂,王濤。”

電話那邊傳來張雪瑤那清脆悅耳的聲音。

“呃,雪瑤,這幾天有沒有人跟蹤你?”

我焦急的問道。

“什麼?跟蹤我?”

張雪瑤帶着大大的疑問,不明所以的問我。

“對,有沒有?”

“沒注意啊,在說,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出什麼事了嗎?”

張雪瑤繼續追問着。

“呃,沒什麼事,你最近上下班什麼的多注意安全,有什麼事記得給我打電話。”

“哦,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我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二十,抬頭向四周張望了一通,發現整個市場里人很少,稀稀拉拉的有幾個買家站在鋪位前砍着價。

渣哥看着我說:“這個時間段幾乎沒人了,大家都吃飯去了。”

“那你天天中午都吃什麼?”

我把手機塞進兜里,看着隔壁攤位的老闆,他拿出一個鋁製飯盒,裡面有半盒米飯和一道素菜,拿起一雙一次性筷子,便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有時候自己帶飯,有時候起來晚了,沒時間做,就點個外賣吃,或者去賣午餐的攤位買飯吃。”

渣哥低頭點着手機,正瀏覽着各家快餐店的外賣菜單。

“媽的,這些東西都吃膩了,也不換個花樣,你看着點攤位,我去那邊買點吃的。”

說完便站起身,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拿着一把扇子離開了。

渣哥走後,來了一位老頭,他穿着白色大背心,黑色寬鬆的短褲,趿拉着一雙拖鞋,背着手走了過來。

站在攤位前,他看中一個白色的短袖,這是一款印着卡通圖案的小衫,並不適合這位老年人穿。

他看着我說:“這個怎麼賣?”

“這個,呃,四十。”

我也不知道多少錢,索性蒙了一個價格。

老頭聽後,皺了皺眉,又問我說:“有沒有小號的?”

我在攤鋪下面,翻了一通,找到一件同款小號的短袖,遞給他說:“這個是最小號的。”

他接過去,又用手揉了揉面料。

“還能便宜點嗎?”

他把小衫放在身前,上下比量着。

我不知道渣哥對這件短袖標價多少,剛才的四十塊錢也是我自己瞎猜的,如果在冒然降價,渣哥回來肯定會生氣。

“呃,四十塊錢是最低價,不能在便宜了。”

老頭又把那件大號的短袖放到身前比量着。

“行,這兩件我都要了。”

他付完錢,把兩件小衫裝進袋中,便要轉身離去。

“其實,其實這兩件衣服不太適合大爺您。”

我向他說出自己的看法。

老頭停下腳步,轉過身看着我說:“我知道這不適合我穿,這是給我孫子買的,我倆一人一件。”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大爺走後,渣哥拎着一個白色塑料袋回來了。

“快,趁熱吃。”

他把塑料袋裡面的一次性飯盒拿了出來。

兩盒米飯,一盒土豆片炒青椒,渣哥遞給我一雙筷子,捧起飯盒,撅了一大口米飯。

“明天開始,要自己帶飯了,這樣能省很多錢。”

他夾了一口菜扔進嘴裡,看着我說。

“渣哥,我剛才賣出去兩個短袖,就是白色帶卡通圖案的那款。”

“嗯,賣多少錢?”

渣哥吧唧着嘴。

“一件四十,兩件八十。”

我拿起地上的礦泉水瓶,擰開瓶蓋,喝了一口。

“那還行,我賣的話也四十上下。”

“那進價是多少錢?”

我放下瓶子,扒拉一口米飯。

“進價要看你能進多少衣服,如果在一家服裝廠進貨,價格太統一,那樣不划算,服裝這個東西就要多走多看多打聽,一家一個價格,那件小衫我進價是十五塊錢,但別人進價可能是十塊,所以,等你以後自己擺攤的時候,一定要多問價格。”

渣哥吃飯很快,飯盒裡的米飯已經被他消滅殆盡了。

他打了個飽嗝,從兜里掏出煙,點着後,沉醉的吸了幾口。

高溫的天氣籠罩着整個大地,一陣熱風吹來,讓我差點昏迷過去,整個下午我都昏昏欲睡,汗水不停的從額頭淌下來,流過臉頰,滴在溫熱的土地上。

市場內人聲鼎沸,異常嘈雜,各種難聞的氣味在高溫的環境下,腐爛變質,刺激着我的嗅覺神經,我捂着嘴,跑到倉庫附近的洗手間,把中午吃的飯全都吐了出來,洗了把臉,依然沒法振作起來,我搖搖晃晃的走回攤鋪,心想,自己是不是中暑了,第一天出攤,就搞的病懨懨的,免不了渣哥的數落。

渣哥可沒時間訓斥我,他忙的不亦樂乎,有很多人過來挑選衣服,有詢問價格的,也有一次性買了好幾件的,短短几個小時內,攤鋪上的衣服就被銷售一空。

臨近傍晚時分,渣哥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把所剩無幾的十幾件衣服塞進袋裡。

“這裡晚上六點關門,六點之前一定要把東西收拾好,不然市場管理員會把你攆出去的。”

渣哥邊拾掇攤鋪,邊對我說。

我倆今天來的是城北的跳蚤市場,我好奇的問渣哥說:“那河西的市場,也是這種管理方法嗎?”

“對,大同小異,那邊太遠,節假日的時候,生意要比這邊好很多。”

他拎起麻袋,早上從庫房扛出來的時候,還是滿滿登登的,正如渣哥所說,一天真的可以賣出一麻袋的衣服,這為我以後的擺攤生涯提供了很大的動力。

我和渣哥走出跳蚤市場,天光已經暗淡,街道上行人紛紛,熱鬧非凡,各大酒樓、按摩房、足療店、燒烤店等等,都亮起霓虹彩燈,絢爛奪目。

走回地下室,卸掉行裝,我感覺自己像散架了似的,渾身酸痛無比。

渣哥在水池裡洗了洗手,便開始準備晚餐。

我倒在床上,沒有一絲力氣,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其他什麼都不去想。

半個小時左右,渣哥叫我吃飯,我迷迷糊糊的走到院子,見有兩道炒菜和一盆炖菜擺在桌子上,一瓶白酒和兩個杯子放在座位前。

“看什麼呢,過來喝點酒,解解乏。”

渣哥擰開瓶蓋,在杯子里倒滿了白酒。

我走了過去,坐下身,剛拿起筷子,便看見院子門口被車燈照亮,片刻後,一輛車吱的一聲停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