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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刺耳的打印機滋滋一響,離落辰突然收回望向一邊窗外的視線,大步衝到辦事員面前。

然後,不由分說,大步走到工作人員面前,搶過剛剛蓋好鋼印的兩個離婚證,連同一疊子資料,全部撕得粉碎。

而一直在辦事員旁的薛朗,看得真真切切,卻攔也晚了,一閉眼不忍再看。

辦事員一臉蒙逼。他怎麼也不相信,能和本國國主扯上關係的男人,居然能做出這樣的事來。看來,傳言畢竟是傳言,不能信以為真的。

而接下來,脾氣大的人出現了。曾站在離金二人身後的將離夫婦里的魁梧女人,一臉難以置信後,脾氣暴躁的就去推離落辰,卻被薛朗一個箭步上前,橫在了兩人中間。

然後就聽到魁梧的女人,氣憤的數落,“我們排了半天的隊,好不容易給我們辦理好了的離婚手續,就被你這半路殺出來的莽夫,給我們撕……”

“你說什麼?”離落辰一瞪眼。

莽夫?薛朗第一次聽見,還有人敢這麼尊稱自家總裁的。不過,今天這事兒,自家總裁處理得有些魯莽,您老先生倒是看清楚了再撕也不遲呀!

而魁梧的女人,正要繼續,卻突然感覺到那了一種莫名的寒意,她一眼望進離落辰那殺氣騰騰的眼眸里,突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如同快沒電了的復讀機一般,呢喃重複。

“被你這個半路殺出來的莽夫……”

“不是這個!”離落辰推開遮擋他半個身子的薛朗,一步一步逼近魁梧的異國女人。

正當薛朗以為,自家總裁要親自大開殺戒時,就又聽到了他聯想之外的一種情形,不禁心裡暗暗翻白眼。

“上一句!你說我剛才撕毀的是你們的……東西?”

“可……可不是嘛!不然我能這麼急嗎?”

魁梧的女人,終於找回了自己原本的聲音,在金玉旋的驚愕,和聽也聽不懂,看也看不懂中,嘰里呱啦地回答着離落辰的問題。

辦事員看場面越來越僵,忙用異國的語言解釋,“先生,剛才給您辦的離婚手續,有些問題,所以,裡面的工作人員,拿去續審了。您稍等,我現在就去看看您的離婚證過沒過神。”

他解釋中帶着歉意,可無論怎樣,他也不敢說,是剛才一個機靈小妹看見他們的照片,當寶似的搶走了百姓的證件。

拿?離落辰心裡咯噔一下。

“帶我去找!立刻!馬上!”

薛朗代自家總裁,向怕怕的魁梧女人,歉意地鞠了鞠躬,忙隨離落辰身後而去。

金玉旋同情地瞧了眼,重新填寫起離婚申請資料的魁梧女人,也忙跟離落辰而去。

走廊里,一個大辦公室內,傳來嘈雜的驚嘆,討論,羨慕和分析之聲,交織在一起,讓人聽不全任何一句。

到了聲音來源處的門口,離落辰將前面帶路的辦事員,一個用力推了進去。

屋內的一幫人,正在搶看離金二人的照片和資料,搶過來,搶過去的一片混亂場面

。感覺有人進來,一個女辦事員,無暇顧及,看都沒看一眼,就向剛進來的人招呼。

“按理來說,咱們兩國的人長得最像,要不是語言不同,讓人會以為,是同一國家的呢。嘖嘖,就是可惜了,咱們這裡,怎麼就沒有長得這麼漂亮的男女?”

“馬上讓她們拿過來!”離落辰的語氣,像是來自那高遠的冰川不化之地,讓屋內的趕集似的喧鬧聲,立刻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接着一雙瞪大的眼,和一張一張,張大的嘴巴。屋內籠罩着殺氣一般。

金玉旋完全聽不懂,她們的嘰里呱啦嘰嘰喳喳。不過,看到對方沒有照做的表情來看,離落辰剛才說話的神態那麼不客氣,該不會打起來吧?

想到這裡,她簡單的比划了一個戰姿,而離落辰用“你幹什麼?”的眼神,橫了她一眼,她才覺得自己會錯意了。

切!懂鳥語了不起呀?

突然,她有種被一萬把鐮刀,凌遲分屍的感覺。剛才那些搶看她們資料的男女,此時都變成了一種,痴迷的神情,看得她有些莫名其妙。

薛朗見狀,忙不悅上前,把那些人手中分散的資料,及證件,一張不少的收回來。

金玉旋看着比房產證,都略微大一圈的離婚證,手疾地從薛朗手中,拿回屬於自己的那一部分,假裝瀟洒地轉身就走。

身份證、護照……等等,沒有沐風的日子,以後她要自己保存,不能在任人扣壓了。

而離落辰,見她一刻也不想和自己多呆,心中猛然騰出一股子脾氣,但卻不似剛才那樣衝動,更沒有阻攔她的意思,任她獨自離開。

薛朗見自家總裁,臉色忽變中帶有幾許無奈,就要追上逃之夭夭的金玉旋。

“讓她走!”

一聲命令的語氣,叫停他接下來的舉動。

他無奈停下了腳步,偷偷地注視在聲音的主人身上。

“總裁,金小姐……”

“金小姐是你叫的嗎?”離落辰像是有氣難以發泄。

不是之前他讓自己這麼叫的嗎?薛朗發現某人,明顯正在沒事兒找事兒。乾脆不在吱聲兒,這個時候自己肯定是說啥錯啥……

離落辰燃了一支愁悶的香煙,若有所思地夾在他白皙修長的指縫間,深遠的眸光,注視了女人消失的方向,很久很久不知有多久……

等他們再次找到金玉旋時,是在國際機場的地下出租車站。

這裡,到處擠滿了看熱鬧的人潮,中間像是有個打把勢賣藝的人,不然平時不會有這麼熱鬧。

離落辰和薛朗,在隨身保鏢的幫助下,才有幸擠到了最裡面,看到了令離落辰難以啟齒的場面。

薛朗倒吸了口氣,怪剛才找尋的人,怎麼沒有提前和自己彙報這個細節。

金玉旋舞姿曼妙,配上她絕色的容顏,讓在場的人們,流露出各種各樣的眼神。

而圈場內的邊緣處,擺放着一個,不知是從哪裡弄來的小畫板,畫板上面是

用粗線筆,隨性勾勒出來的一幅,簡易得不能再簡易的簡筆畫。

畫上,一個怎麼看,怎麼像猴子的小孩兒,臉上掛淚,卑微地蹲守在一出租車前的討要盆旁,正作揖致謝往她討要盆里放錢的好心人。

而在小畫板的下面,是一個圈成盆狀的女式上衣。

薛朗強忍着笑,心說,自家總裁以後的日子裡,少了這麼一個惹事精,會不會又換回原來那個,一天到晚無笑也無感的不變冷顏?

不過,還別說,這前少奶奶,這舞跳得那叫一個絕,令人神往。就是她額上……那撞木柱時留下的殘青,像是稍稍影響了美感。不過,和她的異美舞姿比起來,讓人能直接忽略掉。

而離落辰,根本無心欣賞什麼舞姿,什麼神韻,什麼絕色容顏,而是早在眾多旁觀者,那各帶心思的眼神中,燃起了內心的熊熊烈火。

沒錢也敢坐霸王車。不,豈止是車,她恐怕適應能力強得什麼都敢做吧?

貌似就霸王車的事件,在他的記憶里,也記不清是多少次了。而他見不慣她的死性不改。

“開個價兒!我家還缺個燒火的丫頭。”

離落辰聲音不大不小,而且基本上沒人能聽得懂他在講什麼。但異常冰冷的語氣,仍是讓周圍迅速安靜了下來,然後看到他出場的陣勢時,又是一陣竊竊私語的議論。

舞姿隨之一僵,然後動作停下來。她背對着他,呼了一口氣,才笑着轉向他。

“先生,我賣藝不mai shen,想要丫鬟,去養老院買吧!”不是說,對待敵人就要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嗎?不,這個渣男,連給自己當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她拒人千里的懟完他,又忽然有些後悔。她剛才為什麼要理他?從此要把他當成陌生人才對!像這樣危險又渣到底兒的臭男人,她在有能力對付他之前,絕不能再和他沾上半毛錢的關係!

說到頭,她還要感謝秦嫣然的及時出現。不然,時間一久,恐怕她會比現在慘上一萬倍!

得,惹不起,躲得起。她迅速回到小面板處,拿起衣服上賣藝掙來的零錢,在人群中找了找。

穿着出租服的男人,立刻揮了揮手,然後又沖她搖了搖手,表示不要了,免單。

金玉旋向他走去,擁擠的人群給她自覺地讓出了一道細縫兒。

她走到出租車司機面前,將所有掙來的錢,不知多少的全部塞進了他手裡。

她的所到之處,一直吸引着在場人的目光。

她這才轉回身,拿起了地上的衣服,抖了抖,但並沒有穿上,而是搭在了左邊的臂彎上。

當她伸手要去拿那個小畫板時,突然被一隻有力的大掌,牢牢地握住了手腕。她不用抬頭,也知道這是哪個。

她緩緩抬起頭,落寞的目光,並沒有要看人的意思,而是停在了緊握她手腕的大手上,而她的頭頂傳來,依然命令,依然無情的男聲。

“跟我走!”

跟他走?怎麼可能?沒開國際玩笑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