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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兒,在你心裡,我是怎樣的一個人?”

離落辰忍不住問,卻很擔憂她的答案。可事實證明,他的擔憂一點兒也不多餘。

金玉旋也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她認真地想了想,才又邊想邊說。

“事業上是傳言,我就不說了。呃……至於在感情方面嘛!你是個兩面人。”她偷看了一眼他的不神情,放開膽子繼續說。

“比如說,你對別的女人不講舊日的情面,殺伐果斷。可你卻對你愛的秦嫣然,聽之任之,寵愛無度。”

“你知道嗎?開始我以為你是個不會柔情的男人,可在咱們婚禮上,她的突然出現,讓我看到了,你原來也有如同沐風看我時的那種眼神……”

金玉旋迴憶到這裡,深吸了口氣。

“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我就已經從你們中間退出了。那天我感覺遇到了,一個長勝將軍。而我一直都是那將軍的手下敗將。不戰而敗,甚至聞風喪膽。”

“為什麼不爭?”離落辰聲音有些沙啞。

“何必自討無趣?男人到處都是,不如給自己留下最後一絲尊嚴。況且,我那時還懷着孩子……”

又提到了孩子,金玉旋有些說不下去了。

“對不起。”離落辰覺得很是沉重。

“沒有什麼對不起的。離落辰,既然今天話都說到這兒了,那我也和你言明了吧!”

金玉旋把那天假意答應做他"qing ren"的事,一五一十的全盤托出,並勇敢的承認,她為了不和他再有瓜葛,做了好多自毀健康的事。

甚至告訴他,自己放棄怨恨他,既是為了秦嫣然,又是為了,不想見人思往,想起那個不幸的孩子。

她告訴他,要珍惜秦嫣然。她從沒見過,一個能真心以待自己丈夫前任的女人。她笑若暖陽,愁似黛玉,心靜如水,善如天使,世間難尋讓人見之忘塵……

“離落辰,我不忍傷她。我想……你更是。所以,無論你什麼目的,我們都不要再見面了好嗎?”

金玉旋的話,句句發自肺腑,而離落辰也像是心裡壓了一聲大石頭。他沒想到,金玉旋突然和他吐露心聲,打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不怕她和自己吵架,可他怕極了她此進的認真。他很想告訴她一些事,比如之前那個孩子的確先天不足。又比如說,他很想告訴她,關於他和嫣然之間的事。

可話到嘴邊,還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但要讓他答應不再見她,怎麼可能?除非讓他失意,讓他死去……

“你呢?心心念念的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他避開難題的鋒芒,問出一句,在心裡徘徊不下數萬次的問題。

金玉旋咬唇,她側過身去,背對着離落辰。說話的同時,雙眸已露晶瑩。

“我愛……我愛沐風。”

她說她愛的人是雲沐風?離落辰的心如落千年寒冰。“是嗎?那這麼長時間,你們為什麼還是名義夫妻?”

他其實很想問:為什麼她愛的不是自己?

或是說,她根本沒有說實話。還是說,自己太自以為是了,她從來對自己都是陰奉陽違。她在雪山上的

表白,難道都是和自己在開玩笑嗎?

金玉旋沒有急着回答,小聲的先苦笑了兩聲,“如今的一枝殘柳,又怎能配得上那輪清明皎月?”

“你在怪我?”離落辰此時的心情,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出來。

“有用嗎?再說,當初不能全怪你。也許是因為,我和他本來就情深緣淺,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奮不顧身飛蛾撲火的。”

金玉旋說到最後,惦念雲沐風的淚,已如決堤的水,無法自控。

她強行收斂情緒,不想被背後的男人發現。

而離落辰怎會不知,她纖細的身子,此時微顫是何等情形?可他心裡也好不到哪兒去。

“雲沐風……雲沐風……”

他暗暗默念着雲沐風的全名,如臨大敵般,不敢鬆懈。

“旋兒,我……”他還是欲言又止。“你不能離開我。”他真的不想再受那種日夜煎熬的折磨了。

金玉旋意外的沒有反駁他的命令用語,“我有些不舒服,先睡了。”

鼻音很重,而離落辰也並沒有揭穿她的淚。

此夜兩傷情,彼此首次背對背同床而眠。

直到半夜,離落辰頭疼欲裂,金玉旋才被擾醒。

“你怎麼了?頭疼嗎?”

“沒事,你睡吧。”

離落辰坐靠在床頭,用拳輕砸着幾處要爆血的頭,那一窩一窩的異痛,讓他不得不又再次躺下,抱着頭輾轉反側。

金玉旋再次坐起。這人,不讓她管,他倒是換間房啊!身邊有這麼一個打滾的人,她想問問,他要讓她怎麼睡?誠心嗎?

心裡雖然有氣,可看離落辰如此痛苦,心也不禁柔軟起來。她傾身上前,伸中指用力按壓在他頭兩側的太陽穴上。

“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離落辰瞬間感覺頭痛輕了不少,那明明有力的指尖,卻讓他感覺到了無盡的溫柔,暖到了他的心房,遍布了他的全身。

“嗯。”

他閉上眼睛,用心感受兩人之間難得的這份溫存。

金玉旋給他揉到手酸,終於忍不住一個電話把薛朗叫來。

薛朗取來頭痛葯,端一杯水,讓自家總裁服下。

可離落辰不知為何,又犯起了脾氣,就是不吃。

“總裁,苦肉計可以不用真疼來演的。”薛朗俯身到床頭耳語。

離落辰訓他,“滾!這種葯太傷腦,我這個月吃得太多了。”

“你們家離總說得沒錯,不如我出去,你給他揉揉。”

金玉旋見有人如此痛不欲生,卻還強抗着不吃藥,沒好氣兒的出餿主意。

薛朗為難,“金小姐,我一個大男人笨手笨腳的。要不,麻煩您……”

想用不花錢的苦力嗎?金玉旋打斷他。

“你來之前是我,現在怎麼也該輪到你了吧?要不然,你就打電話讓他老婆飛過來。”

“那屬下還是揉吧!”薛朗苦着臉,手還沒到自家總裁的太陽穴上,就已經被人嫌棄了。

“你是想殺人嗎?滾!”

“是。”薛朗

巴不得被人轟出去,忙應了一聲,一陣旋風似的飄出了門去,在門外靜候着,以防萬一。

金玉旋身子不動,眼珠轉了轉,“你……葯不吃,又把他轟走,接下來誰幫你揉?”

“我沒事。”離落辰話雖這麼說,可肢體語言卻完全出賣了他。

金玉旋原本想離開的,可如今薛朗走了,把他一個人丟在這裡,也實屬不忍。

“那要不,你還是把葯吃了吧!我看你臉都刷白刷白的了,有些嚇人。”

“我偶爾會這樣,但還死不了。”哪裡是偶爾?他每次為金玉旋勞心傷神,都會這樣好不好?

“你這樣……你老婆不會心疼嗎?”金玉旋抄起矮桌上的電話,“我給她打個電話,現在也只有她能管得了你了。”

“不要!”離落辰突然搶過,砸到了不知什麼地方。

“你……你這是幹什麼?哦對了,我差點兒忘了自己的身份,那我讓薛朗打給她總行了吧?”

金玉旋此時像是在哄小孩子,出奇的待他有耐性。

“不要打擾她,她身體不好,而且現在也已經睡了。我不吃藥不是不吃藥,誰勸也沒用。”

離落辰開始有些偏執。但只有他知道,此時的頭痛,恰恰能抵掉一些心痛。

他腦中不斷重複播放,她的那句話。原來,她的心居然是屬於雲沐風的,而自己只可笑的擁有着,她那沒有靈魂的一具軀殼……

“那你就好意思打擾我?還真是不是自己媳婦用起來不心疼!”

金玉旋滿腹牢騷,忿然不平。“那我也走了,你自己在這兒吧!”

離落辰繼續臉色蒼白,但也沒有攔她。“那你睡這兒,記得鎖好門,我出去再開一間。”

天旋地轉的起身,跌跌撞撞地走到門口,正要拉門出去,卻被金玉旋心疼的拽了一把。

離落辰眯着眸子,想湊近她,想仔細分析一下她的臉上有幾個意思,卻一個不穩將她擠撞到了門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這可把門外的薛朗嚇了一跳,心說,都這樣了,還玩兒哪兒門子的壁咚?

金玉旋背後突痛,被擾亂心緒地推他,卻把他險些推倒,又忙扶住他。

“那個,你……你躺回去,我再幫你揉揉。”

離落辰這次卻沒有客氣,把自身的重量幾乎都壓在她的綉肩上,回躺了回去。甚至,他剛剛聽到她的柔聲時,心和頭都不痛了。

“累了嗎?”過了一會兒,他關切地問。

“嗯,有一點兒,而且很困。”金玉旋答得很誠實。

離落辰心疼地拉她的手到掌心,“我已經好多了,讓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啊?”金玉旋怎麼也沒想到,一向行動派的他,居然問起了她的意見。

一眼望進他如深潭般的眼眸,她被他的眼神吸進幾近潭底。那裡似乎充滿着強烈的渴望與追求,害得她早已忘記了思考的能力。

離落辰很滿意她的表現,在發現她無力回答自己時,就當她默許的將人攬進懷中。

“旋兒,拋開所有,和我談一場純愛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