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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沐風剛說兩句,就心痛得難以繼續了。和心愛的女人放恨話,對於他來說,比商戰難上百倍千倍。

“現在看來,就今天吧!如果,你連親眼看到的,都不相信。那請你告訴我,我怎麼做,才能讓你信服?看在以前愛你一場的情面上,我配合到你相信為止好不好?”

雲沐風邊說邊心疼,疼得他音量都很輕很輕。

他隨後背對着金玉秘,微微抬手。

冷左言默契的伸出手掌,兩人十指相扣。

江湖救急,雲沐風為了心愛之人的幸福,算是豁出去自已的清白之身了。

此時,冷左言雖然看不見雲沐風的表情,可卻能從握着他的手中,感受到他此時有多麼的痛心疾首,心中不禁比麻繩擰得還要複雜上了三分有餘。

是啊!她還有什麼好問的?他們剛剛明明是從浴室里一起出來的。一個足以能說明什麼的現形,勝過了千言萬語。

一個移情別戀,放棄在她這棵樹上弔死的好男人,她應該祝福他不是嗎?

可她……卻發現,想得容易,做起來比登天還難。為何會越來越心痛?是心有不甘嗎?如果是不甘,那她是不甘心自已又輸掉了一次嗎?

秦嫣然,離落辰的救命恩人;冷左言。雲沐風的救命恩人。太狗血的不給凡人留活路了,這是玩兒我呢嗎上蒼大哥?

母皇,果然感情這東西是最不可靠的,還好自已還沒有失了心。可……為何死的心都有了呢?

生無可戀?她瞬間蒙了,難道心已經不在這裡了嗎?她愛的男人到底是誰?

母皇曾告誡過她,情與國的關係無數。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會在一個小河溝里翻了船。

翻了就翻了。她金玉旋看上的男人,如果不能全心全意的對她,她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

不過,這個世界,並不是她的天下,她更沒有主宰生殺他們的權力。但她總有知道點兒什麼的權力吧?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很久了。”

“不久。”

兩個男人的話,同時不同聲,又忙改口。

“不久。”

“很久了。”

兩人想要再相互配合一下,卻又不默契的改了個同時不同聲。

馬腳太多,連傻子都知道他們的回答,可信度不高。可心灰意冷的女人,哪裡能聽到其中的不對勁。恍惚中,她只聽到一堆的“很久……和很久……”。

“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雲沐風想讓她死心。

可聽在金玉旋的耳中,又是另一種意思。

他是怎麼知道這個秘密的?也對,長痛不如短痛。說不定明天她就又不知游去了哪個太空。

總之,她總會出現一種,終究會離開的欲感。最近連亂七八糟的夢,做得也是愈來愈多。

“他哪裡比我好?”

“他哪裡都不如你好。”這是發自雲沐風靈魂深處的吶喊。可嘴上,卻說出了大相徑庭的話,“如魚飲水冷暖自知。”

“好一個

如魚飲水,好一個冷暖自知。”金玉旋苦笑,強行讓不爭氣的淚水停了下來。“虧我還為你擔心了這麼久……”

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一男一女的身影,在隔壁安排好了鋼琴之後,赫然出現在了金玉旋的面前,三人皆是一愣。

雲岩?令……令智?

“金小姐?”令智的目光里有太多的不可置信,然後一閃而過後,看向了床上用假寐,而逃避着的男人。

金玉旋感覺,今天很有必要讓大小腦一塊出來工作。看來,那借鋼琴的人,就是令智了。

怎麼他們都在這裡?難道是知道她來,守株待兔?然後打她個措手不及,血洗他們心愛之人的前恥?

“少……少奶奶?”一向穩重的雲岩,見金玉旋幾乎要殺人的目光,眼神一陣慌亂。

“呵……少奶奶?還是拉倒吧!”

金玉旋仍坐在地上,沖雲岩擺了擺手,還是別寒磣她了。

但死鴨子嘴硬的她,表面上卻不想這麼狼狽。接着,她帶有人身攻擊地指了指,一臉不屑一顧的冷左言。

“他,以後你就叫他少奶奶好了。而我,以後只是爵斯的女人。”她忽的覺得,自已很有必要,再拿爵斯當一段時間的擋箭牌。

雲岩快步走過來,半蹲在地垂眸面對她,“少奶奶,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樣……”

“雲岩!”雲沐風的語氣,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犀利過。“你代替律師,先起草一個離婚協議書。只要金小姐答應離婚,她的條件隨便開,想要什麼就滿足她什麼。”

“我要你!”金玉旋幾乎覺得,那不是自已的聲音。好丟人,人家都不要了,還着臉幹什麼?不要臉的強取豪奪嗎?哼!看他這兵馬齊在的架勢,顯然不會讓自已得逞了。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讓她與他之間,也能如此突變?不是曾經說好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兩人會有如此面對的一日。

屋內因她霸氣的三個字,頓時陷入沉靜。

不是不震撼的,但強震之後,雲沐風也就只剩下那三分欣喜,七分的痛楚了。

只怪……只怪這三個字,來得太遲了……

令智首先打破這份兒沉寂。“對不起,金小姐。我和沐風很快就要結婚了。看在他真愛你一場的份兒上,請你放過沐風一馬好嗎?”

雲沐風和冷左言,身子同時一僵。不用別人追查了,他們自已人就穿邦了。

三人同榻嗎?

原本心死的金玉旋,在聽到這一句時突然更無生念。

就見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只是那“咯咯”的笑聲里,沒有往日的天真與無邪,而是那讓人惡寒的……凄涼。

笑聲終於停止,她淚眼汪汪的質問。

“雲助理,你下一句話,是不是也要告訴我,你和雲沐風也有一腿?”

她在幹什麼?要揪出所有與他相處之人嗎?而他們又在搞什麼?全世界的人,都要來搶自已身邊的男人嗎?秦嫣然如此,這幾個人也是如此……

“沒有,沒有。”

雲岩連忙搖

手,像是受到了某種駭人的驚嚇,讓他不得不忙不迭失的解釋。

自家小老闆,就算是再顏美如畫,他雲岩也沒有這個賊膽啊!再說他就算有這個賊膽兒,他也沒有這個惡習呀!

“少奶奶,地上涼,您還是先起來再說吧!”

雲岩雖是這樣說著,但也只是空架着一個虛扶的姿勢,僵在半空。他可不敢在自家小雲總面前,伸手隨意碰觸自家的少奶奶。

“我不起來!”

金玉旋人情不領,打落對方同情的手。

“雲沐風,我再問你最後一次。”金玉旋閉上腥紅的雙目,像是不想讓別人發現,她害怕的情緒一般,“你確定要和我離婚?”

時間像是倏然靜止下來了一般,久久,雲沐風也沒有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當然!”冷左言替他代言。

“我要你現在,親口告訴我!”金玉旋咬緊牙關,粉拳再怎麼緊握,卻也握不緊。

在這個世界上,雲沐風最不想傷害的人,莫金玉旋莫屬,可要與她重歸於好,他更是做不到,“爵斯是個不錯的男人,我祝你……”

“他的確很好,不用你來告訴我。我也祝你紅顏藍顏滿屋都是。”

金玉旋打斷雲沐風,說著比罵人還要惡毒的祝福。然後打算骨氣地站起,華麗的離去。

可她費了半天勁兒,才發現,雙腿的氣力像被什麼東西抽走一般,居然讓她站都站不起來。

我去!難道這雙腿也要叛逃嗎?如果有利刃,她想她一定會強行扼殺了自已雙腿的背板之意。站都站不起來,她還談什麼逃開這裡的偉大理想?

雲沐風雖然看不到,他身後女人的奮力掙扎。卻也能感覺到她有多麼的痛苦。長痛不如短痛,斷就斷得徹底吧!

“旋兒,我愛過你。而現在,不愛了。”

“不要這樣叫我,你不配!而且,我從來都沒有愛過你,不然,我又怎麼可能一次都不讓你碰我?”

金玉旋咬破了櫻唇,血腥讓她更不能冷靜。自已這是怎麼了?為何如此悲傷?是在離落辰棄了自已後,拿雲沐風當成最後一棵救命稻草了嗎?

“她在說什麼?嫌他此時還不夠落魄嗎?”雲沐風心中嘶喊自問。生有何戀?鼻子一酸,淚如泉湧,無聲滾落。痛,痛徹心扉……

但誰讓天意弄人呢?誰讓這是他自已的決定呢?就這樣吧!就這樣幸福着她的幸福,悲傷着她的悲傷吧!

“你說什麼?有膽子你再說一遍!”

冷左言忍無可忍,要不是對方是雲沐風深愛着的女人,他真會胖揍她一頓,以洗刷雲沐風的前史之辱。

女人,好可恨的女人!要是換作是他冷左言,怎麼可能結婚那麼久,還沒有讓她履行夫妻義務?

恐怕洞房之夜,他就因她的不履行,而折騰得她生不如死了吧!雲沐風啊雲沐風,曾經面對着讓你用生命愛着的女人,難道你都不會憋出內傷的嗎?君子之心,不是這麼用的。

令智攔住衝動站起的冷左言,偷偷使了個眼色給他,他才忍氣吞聲忍住些火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