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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兩旁的人都走,她覺得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因為他口中的“她”沒有姓名,她完全可以渾水摸魚的隨波逐流而去。

“站住!”

他頭頂長眼了嗎?金玉旋心虛的頓了一下,然後拽住了一個離自己最近的女傭,想拉下來當墊背。“哎!他讓你留下來。”

“金玉旋,我讓你留下!”

他什麼進修練就了順風耳?這麼小聲,他都能聽到?她愣神之際,被她拽住的女傭,雖然不敢留下,但也是逃不開她的魔爪。

“還不放手!”

離落辰的低吼,讓好她徹底明白了一個道理,在與他鬧掰的這段日子裡,他絕對修鍊開了頭頂上的那隻天眼。

尷尬的鬆開手,和那個被她拽的女傭,歉意的賠笑。但女傭再大的膽子,也不敢和以前的少奶奶計較良多啊!忙握着疼痛的手腕,要多快有多快地落荒而逃了。

“你是忘了自己的天職嗎?”

離落辰像是在訓斥一個,朽木不可雕也的棄子。

金玉旋心中不服,天職?喝高了吧大哥!她的天職可是要統一六國的。

“離總,我天生不愛動腦子,所以你以後有話還是請直說。”

“你有腦子嗎?”

離落辰完全不給面子,還好傭人們已經走了。她正慶幸之時,見管家站在門口,尷尬的像是進也不是,走也不是。

被別人看到自己如此的低三下四,低眉順眼,乾脆不要活了。

“說。”離落辰輕輕一語,打破了之前的低氣壓。

“少爺,有人給少奶奶請脈來了。”

金玉旋一聽忙跑進了廚房,邊跑還不忘嘴裡埋怨,“你老婆在,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還有啊,這是你沒有提前做好功課,萬一一會兒她發現我,也不能算我違約。”

丁管家一臉的無語,望着同樣感到頭疼的自家少爺,覺得自己又說錯話了。

“少爺,對不起。我以前叫習慣了,不知怎麼的,現在總改不了口……”

離落辰一抬手,示意他不必解釋,“丁叔,只要你願意,怎麼稱呼她都可以。”

他屏退了管家,站起身也進了廚房。本以為自己能看到,某人怕被曝光地潛伏起來,卻沒想到,她居然在偷吃。

“你在幹什麼?”

金玉旋守在一鍋散着香味的雞肉面前,手持一個雞腿,吃得有些艱難。突然聽到一聲突兀的低吼,她忙送雞腿返程,卻沒想到,濺出了百度熱湯,落到了她凝脂一般的手背上,頓時紅了一片。

“呃,好疼。”她甩了甩手,卻被人突然拉遠,手背上突然感覺到了涼爽。

衝過冷水之後,她又被人拖進了餐廳,然後,就是燙傷葯之類的。

“不用了。”她突然反應過來,她和他的身份有些顛倒,忙將手背到了身後。

“拿來!”離落辰像是除了命令,沒有一點兒心疼的意思,只有送葯來的管家看得出,他此時內心裡,有多麼的想替人受過。

拿來?怎麼拿來?是剁下來給他呈上去嗎?

金玉旋怎麼聽怎麼覺得自己沒有人權可言。

“離總,這是我的事,我說不用就不用。”當著別人的面兒,她雖然不能說他什麼,可自己總能做自己的主兒吧?

“不要讓我再說第二遍。”離落辰顯然沒有多少耐心。

金玉旋見扭不過他,腳步蹭過去,慢吞吞的將手伸過去,卻被人一巴掌就拍了回來。

“你這隻也想被燙嗎?”

啊?居然會遞錯手?金玉旋啊金玉旋你這在他面前,不戰而慌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能不能長點兒出息?

正自我檢討中,痛處傳來涼意,舒服極了。低頭看向離落辰,發現他的神情,要多認真有多認真,看得她又有些痴了。

此時的他,讓她感覺到了,什麼叫獨屬於他的柔情似水。

看來,秦嫣然的回來,融化了他這座萬年冰山。她如是想着,殊不知,在他鎮定的外表下,其實早生出了一種,為她蠢蠢欲動,在飽受強忍之下,折磨到不成體統的複雜心境了。

“謝謝。”金玉旋想討好他,想將這種難得的平和,持續到她為爵斯討完最後一盒葯為止。

離落辰聽若罔聞,扔手中的葯到一旁,“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你才是呢!金玉旋儘管忍着氣答覆他,話也說得合情合理,“我只是想幫你嘗嘗,它們熟了沒有。”

“熟與不熟,對於你來說這個重要嗎?一個半夜想吃唐僧肉,從樹上摔下來的人,有什麼資格和人談這個?”

離落辰的言外之意,讓金玉旋只感覺到了侮辱。然後,不發一語。吃人家嘴短是不是就是這個意思?

拿上藥要離開的丁管家,恭敬地看着自家少爺有些發酸的臉,“少爺,讓少奶奶多少先吃點兒,然後再來把脈吧!”

少奶奶?“她還沒走?那你拉我出來干什……”金玉旋剛要再躲,才想起,丁管家從來都是這樣稱呼她的這回事兒來。

她尷尬的停住要潛逃的腳步,“那個……丁管家,您以後不要這麼客氣,我和你們少爺,現在只是交易關係,以後更會沒有關係。”

丁管家恭敬的向她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餐桌說了一聲,“少奶奶請用餐,外面還有人等着給您請脈。”

金玉旋見聽不進話的丁管家,說完轉身就走的身影,瞬間沒有了吃飯的**,氣都氣飽了。

“你們家的管家是老糊塗了嗎?”

“在這個家裡,除了我沒有任何人有資格,對他說三道四!”

離落辰明顯護犢子的神情,讓金玉旋立刻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她在這裡,本來就連一個下人都不如,丁管家再怎麼著,人家也是有工資拿不是嗎?哪兒像她活脫一個包身工!

離落辰見她突然消極起來,覺得自己說得貌似有些重了。可她應該不會這麼小心眼兒,也就沒有再多解釋什麼。卻不知,兩人之間的誤會,都是來自那一點一滴的集成……

金玉旋就知道,任何一個江湖醫生,都會給人把過肪以後,然後以調養為名,掙錢為實的開出一大堆草藥出來。

面對着被人精心熬

制出來的中藥,而金玉旋卻是愣了神。

她更深一層的深入領略了,什麼叫離落辰的偉大報復。她越是喝不了什麼,哎!他就偏要來用這種東西來噁心她。

而且,那個請脈的醫生,她怎麼看怎麼像是個江湖醫生,不會是離落辰為了向秦嫣然表明真心,夥同那個江湖醫生把她給……

對呀!也許害死本主母親的那本古代醫書,就私藏在他的家中,然後每個與他們為敵的人,都會死得蹊蹺……

她自己嚇自己的正打着冷顫,卻聽到一旁有人沉聲催促。

“你還等什麼?”

“離總,爵斯知道我來這裡。”

“所以呢?”仍然一句不屑一顧的語氣。

“所以,如果我以後無論出現任何事,都和你脫離不了關係。”

金玉旋知道沒什麼用,但還是想把醜話說在前頭。試圖讓他收起害她的歹心。

“你以為我會害你?”離落辰像是看着一隻,正在地上垂死掙扎着的無名螻蟻。

“那不然呢?”金玉旋覺得死也要做一隻,不畏的螻蟻。

“給我一個害你的理由。”

離落辰彎了彎唇角,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只是那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讓人看了感覺分外的寒。

理由?理由很充分啊!金玉旋掰着手指,分析給他聽。

“第一,你想對秦意表忠心,而我是你背着她的滿園春色中,唯一一個暴露在眾人面前的水藍色象徵。所以我要是死了,你就相當於和不堪的過去,畫上了界限,從此你們狼狽為……”

金玉旋正在自以為是的侃侃而談時,突然看到離落辰越發變黑的臉,才發現自己由於太過放鬆,將自己罵人的心聲,差點兒一吐為快出來。

“那個……我剛剛只是才疏學淺,用詞不當。其實我是想說,從此你們就男耕女織,逍遙快……”

“第二呢?”離落辰倒要看看,在她心中,他是怎樣的齷齪至極。

金玉旋見他並未多作計較,然後又放鬆起來。

“第二裡面包括兩個部分……”

“長話短說,不然就喝完再說!”離落辰突然感覺,她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第二就是一般男人都會的通病,即使他們拋棄的東西,也不想讓人隨意玩弄。所以,他們就會讓這些東西消失,永遠的消失。只有這樣,他們覺得才能保全住,他們身為男人的那一點兒可憐的自尊。”

金玉旋恨不得一口氣說完。

“那第三呢?”離落辰問到此話時,臉都快綠了。

“第三就是,你有這個殺人滅口,且讓自己不沾血的能力。第四就是……”

“夠了!”離落辰哪裡聽過,這種被陷的人格詆毀?

“我還有第五第六呢!”金玉旋在女傭們的哆嗦中,說得意猶未盡。

一聲水杯落地的脆響之後,讓她不得不,對離落辰察言觀色起來。

見他一會兒微綠,一會兒深紅的臉上,滿是忍無可忍的洪荒之氣時,不由得向後蹭退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