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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叫什麼?大叔?”他化掌為拳,抵在性感的雙唇上,狀似思考了片刻,“這樣吧,你把我叫年青點兒,我一高興,送你一車的藍色妖姬怎麼樣?”

切!金玉旋撇嘴,他跟自己說話,就很少離開過‘妖’這個字。“想要年青是吧?”

爵斯邊笑點着頭,邊按剛才的動作,重複敲砸着自己手中亂七八糟,品種各異的花花草草。

金玉旋見他點頭,輕咳了一聲,認真的滿足了,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要求,說了一句,“那好吧孫子。”

“……”

“……”

屋內幾秒的死寂之後,就被人扔砸野花的聲音打破。

原本空空如野的垃圾筒,此時看上去,卻成了臨時起意的花瓶。而周圍,全是不堪重砸,被迫掉落的花花葉葉……

爵斯自小到大,哪裡受過這樣的待遇?而且還是在這麼多人面前,簡直是對他**裸的侮辱。他叉着腰,盯着那束落敗的野花,不停的皺着眉咬着唇,頭也一點再點……

正當旁人都以為,他會大發雷霆時,卻見他突然“噗嗤”一笑。彷彿剛才,那個幾乎忍到極致的男人,不是他自己。

他在旁人莫名的目光中,利索地提了一下迷彩服的褲筒兒,蹲在垃圾筒旁,揪了一根,俗稱狗尾草的花,遠距離投射到了金玉旋的病床上。

然後,又摘下了一朵粉色的大喇叭花,放在他玩味的唇邊,低聲喊話狀,“就你這張破嘴兒,藍色妖姬恐怕太奢侈了,配這個狗尾巴花,正好!”

“你才配這個合適!”

金玉旋撅嘴,像是吃了很大虧的小女孩兒。而爵斯些時的神情,也比她大不了多少的樣子,像極了,兩個幼稚園裡打架的孩子。

爵斯見一轉身,看牆邊還有一個吃瓜群眾。

他走到秦暮的助理面前,看了一眼,他手提袋子里,精緻包裝的蕾絲衣衫,有幾分婚紗的意思,然後,唇角上揚,“哦……對不起,本公子剛才弄錯了,我終於發現什麼花最配你了。”

“什麼花?”

金玉旋不屑地問。

哪知,爵斯氣死人不償命的說:“梨花。”

呃……

病房內,瞬間鴉雀無聲。

雪膽偷眼歡瞧,不僅金玉旋臉色火焰紅,就連秦暮,也是臉上掛不住的赤紅一片。再看爵斯,一副凱旋得勝的驕兵模樣。

“你過來,還是我過去?”金玉旋感覺臉上發燒,忍無可忍。

“君子動口不動手,我不過去,你也別過來。”

“呸!君子六藝,你趁一樣嗎?”金玉旋說完,就從病床上下來。

爵斯見她真急了,轉身就向外沖。

金玉旋長出了口氣,放棄追殺他到天涯海角,指着病房的緊閉的門,沖雪膽吼:“這都什麼破人?嗯?出院!馬上出院!我一分鐘……不,我一秒鐘也不想呆不下去了。我要出院,立刻!馬上!”

“立刻?馬上?”這不一直是離落辰的潛台詞嗎?雪膽吸了口涼氣,還別說,離落

辰不需要兒子,都可稱為是後繼有人了。

“你聽到沒有?”金玉旋抓起床上的狗尾巴花,扔到了,正在走神偷笑的雪膽身上。

雪膽秒收了笑容,拿下白色大褂兒上狗尾巴花,“這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去開個會,會診之後,才能決定。”

雪膽說完,沒等金玉旋迴話,就率先逃跑一般,出了病房。

秦暮讓助理也出了門,然後沉默地拉着金玉旋到病床邊坐下,“旋兒,你在乎我的年紀嗎?”

金玉旋忙將頭搖得像只波浪鼓,秦暮欣然一笑,沒有再說什麼。

而剛剛出門的雪膽,話匣子可算是打開了。不是開會,而是在打電話。

“落辰,你是不知道,剛才那大明星,又來看你兒子的媽了。他手拿黃白菊花不說,還竟敢目中無人的暗喻,說你岳父是‘一樹梨花壓海棠’……”

“你聽起來,倒是很興奮,你的新葯研製成功了?”

離落辰不耐煩的打斷他。

“現在正說你兒子媽的事兒,你不要叉開話題。”雪膽把他要表達的話題,又強硬的拉了回來。“你玩過的女人,是不是哪個都這麼有性格?”

“注意你的措詞!”

離落辰冷冷的警告,順着電話線,傳到雪膽的耳中。

“好好好!”雪膽接着把爵斯來的細節,添油加醋的講完。“不過,話又說回來,你說你岳父真要不顧你的感受,強娶了你兒子的媽怎麼辦?喂,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講話?”

離落辰又沉默了幾秒,在雪膽再催之前,終於有了反應。“你不渴嗎?”

渴?“我渴什以渴?是你岳父,要得到你兒子的媽的心,如飢似渴。還有啊!你兒子的媽,要出院,那生硬的語氣,就像和你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她現在能出院嗎?”

雪膽手舉着電話,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本來她身上也沒什麼傷,是我想看看你的心意……”

“是沒什麼傷,還是根本就沒傷?”離落辰的語氣,無形中加重了好幾分貝。“你小子最好不要告訴我,你給她弄得那麼誇張,都是因為我!”

“我說落辰,你話可不能這麼說。你的老婆孩子的命,可都是我求回來的,和你開個小小的……喂!喂?喂?”

雪膽話沒說完,就被離落辰掛了電話,一陣鬱悶。

離落辰掛上電話,想想爵斯沒有佔到上風,心中一陣舒暢。但舒暢也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接下來合歡的一通電話,帶着浩劫,將他還不錯的心情,又無情地拍進了無底的深淵。

“離總,有關胎兒的事,您……您最好先做個思想準備。”

離落辰聞言,從椅背里突然站起身,湧上一種不詳之感,煩燥地走到落地窗前,在電話中嚴厲訓斥,說話不忠聽的下屬。

“你先組織好了語言再打過來!”

“離總!”合歡在自家老闆掛斷之前,急忙叫住了他。“離總,我知道,您一時接受不了,可少奶奶火災逃難之後,我也跟您說過……”

“那你說。”離落辰極講究的人,此時不知第幾次,因金玉旋母子破功,不講究地靠在了透明的鋼化玻璃上。

“離總,你了不要太擔心。也許……也許是監測系統,出了問題。我們小組,正在查原因……在沒有定論之前,我想先告訴您,讓您提前做個思想準備……”

“最後半句,你可以不說。”離落辰覺得,這‘思想準備’這詞兒,就像一個隨時可以爆發的不確定因素。“具體的說,很嚴重嗎?”

“據監測結果顯示,胎兒……胎兒……”

合歡身為金玉旋孕期的貼身醫生,言語上的半吞半吐,和小心翼翼,讓離落辰瞬間憤然變色。突然提高音量,近似低吼。

“說!”

他簡短的一個“說”字,像是在節省,一切可以節省的時間,像是想早一微秒,聽到有弊於胎兒的相關信息。

合歡身上的白大褂一抖,差點兒把手機嚇掉在地。她牙一咬,乾脆一鼓作氣的說完。

“離總,據監測結果顯示,和人為的分析觀察,胎兒……胎兒的大腦細胞,已經失去了分裂的功能,不見分裂的痕迹。也就是說,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

腦細胞停止分裂?如同晴天霹靂般的噩耗,讓離落辰突然感到了,前方是望不到底的黑暗。

“二十分鐘內,我要見到你。”

合歡利索的答應了一聲,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一分也不敢耽誤的去了封辰。等合歡再見自家總裁時,見他無法形容和分析的表情,說起話來更加小心。

“離總……”

“還有沒有其它辦法?有沒有更出色的這類專家?”

能有什麼辦法?世界最頂極的腦科發育專家,都是組中成員。合歡這麼想着,但沒敢說。她能感覺到,自家總裁有病亂投醫的無能為力。

“離總,晚上七點,我要去機場,接我的一位恩師,他在喚醒腦細胞分裂這方面,有他獨到的見解,但從沒有過實踐,如果您放心讓他老人家試……”

離落辰突然抬手,不想再聽下去的意思很明顯。“我親自去接。另外,你馬上把少奶奶和胎兒的資料,無論通過什麼形式,立即發給你的恩師。”

“是。”

合歡沒有想到,自家總裁會不經調查,就聽自己沒說兩句,就禮賢下士了。要說自家總裁,對金玉旋母子倆沒有感情,打死她也不信。她更無法理解,金玉旋為何,硬是要拿自家總裁當陳世美,總產生刁民想害朕的錯覺。

晚上六點,離落辰不但破天荒的親自去機場接人,還居然提前到了一個小時。

都說人的名兒,樹的影兒。

合歡滿頭白頭的受益恩師,在見到如雷貫耳的離落辰時,踩着一地被離落辰扔落的煙蒂,舉雙手和他握手互識。離落辰客氣的稱之為,“老先生”

車上,離落辰迫不及待。“老先生,我妻兒的事,您有幾分把握?”

“從資料上看,您太太是因為一氧化碳中毒,而導致胎兒長達三分鐘的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