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離落辰也很清楚,他寧願傷害自己,也不想去傷害金玉旋。
以前程清常問他,要是母親和金玉旋同時掉進河裡,他先救哪一個。
但如今他所面臨的問題,更不像是給人出的。因為,生命中的兩人女人,同時掉進河裡,遠遠比婆媳掉進河裡,要題無解得多,更變態得多……
夜已深,昏暗的燈下,離落辰複雜的目光,伴隨着秦暮上了樓,又眼睜睜地看着,秦暮推一開了金玉旋的房門……
“你怎麼還沒睡?”秦暮對着面向窗外,背對自己的小女人。
金玉旋並沒有轉過身來,而是深吸了一口氣,背對着秦暮說:“秦總,對不起,我控制不住的想利用你。”
利用?秦暮怎麼不知,但他聽到她如此坦誠相待,還是有些欣慰,但同時,更多的是失望。
“沒關係,我可以把你的無法自控,當成是你對我的情非得已。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被你利用得傾盡所有。”
秦暮邊說,邊走近她,有力的雙臂,環上她的腰肢,雙手交叉,落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無人的情況下,金玉旋完全不需要演戲,要她仍是沒有拒絕,也許,秦暮的情話,讓她想起了,雲沐風對她的至死不渝。
“我今晚留下來陪你。”
啊?“不……不用了……”金玉旋尷尬的拒絕。
“你可以把我利用到徹底。”秦暮認真的開口,讓金玉旋看不出,他有一點兒玩笑的意思。
“不……”
金玉旋話沒話完,秦暮就將她抱到了床上。還沒等他放好她起身,房門就被人沒素質的推開。
金玉旋聽到門響,本想收回的雙臂,在看到來人時,下意識抱得秦暮的脖頸更緊了。
秦暮沒有回頭,就從金玉旋給他的利用信息中,猜到了來人是誰?
“少奶奶,離總讓我來給您測測胎心。”
合歡越過離落辰的身邊,向床邊走來。
金玉旋這才收回自己的雙臂,“孩子都睡了,明天再測吧!”
合歡僵直的看向孩兒他爹。
離落辰微怒,“照我的計劃去做。”
“是。”
“等等!”計劃?金玉旋怎麼有種被整的感覺?“我說,你什麼計劃?”
離落辰看向別處,合歡見狀,替自家總裁回答。
“少奶奶,以後,每隔半個小時,我就要給胎兒監測一次心跳。”
“不讓人活了嗎這是?”金玉旋在秦暮的攙扶下,笨拙的坐起。“以前為什麼很少測?”
“以前……以前是因為,有自動監測作輔,可今天不知因為什麼因素,監測器突然出現了問題……”
人為因素吧!金玉旋才不會認為,離落辰前腳剛住進秦宅,後腳監測系統就出現,這麼及時的錯誤。
“合歡醫生,你在說謊?”
合歡忙擺擺手,“我是個醫生,不會撒謊的。”
金玉旋輕蔑的目光,掃了離落辰一眼,然後對着合歡笑笑。
“對!你是個醫生,可你不是個德高望重的高僧!我憑什麼信你?”
還真是
個不好對付的小丫頭,但合歡也不能把自家總裁出賣了呀!
“我雖然不是什麼高僧,便我們醫生,也是有職業操守的。”
金玉旋伸出食指,搖擺在合歡的面前幾個來回,“你是個醫生,而且還是個受治於的醫生。對吧離總?”
她的話,說到最後,還故意提高聲調,陰陽怪氣地喊問了一下,幕後指使人。
離落辰不語。
秦暮的臉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笑容。他可是越來越喜歡,金玉旋這張,話不饒人的小嘴兒了。
自從他認識她,他就發現,他愛上了她這一口兒,也惋惜自己早出生了二十年。
不然,別說她是摯友的兒媳,就算是摯友的老婆,他恐怕也要爭上一爭,搶上一搶。即便不成,自己也不惜此生了。
“給我。”離落辰沖張口結舌的合歡,伸出手。
“啊?”合歡不是不明白,而是沒想到。直到離落辰再次叫她時,她才木訥的將手中的聽診器,交到離落辰的手中。
金玉旋見離落辰像模像樣的裝醫生,向自己走近,嚇得直往床里縮。
“你要幹什麼?喂!你別過來啊!不然,不然我要喊人啦!”
“我勸你,還是不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亂喊。萬一吵醒了嫣然,我很有可能,給你測一整夜的胎心。”
“落辰,她看樣子,很排斥你。不如,你把東西給我,我給她測。”
秦暮擋在離落辰的身前,打算給金玉旋解圍。
“這是我和我兒子之間的事,我希望爸不要插手。”
離落辰繞過秦暮,不理會他是什麼表情,然後坐在床頭邊沿。
金玉旋下意識的,往與他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行動不便的身子。
“合歡醫生,言簡意賅的告訴我要領。”
“你又不懂,還在這裡充什麼大尾狼?我要讓合歡給我測!”
“……”
金玉旋不客氣的打斷,合歡即將出口的臨床授課。
“要知現在,何必當初?”
離落辰一副死心踏地,要給胎兒測心跳的決絕之態。
金玉旋緊緊抓住,小腹部的睡衣料。“你這人笨手笨腳,又缺少產科經驗的,怎麼會聽得對?萬一耽誤了孩子……”
“我負全責。”離落辰冷冷的四字,斷了她不讓他來測的借口。
合歡見屋內難道的清靜,打算採取速成班兒的授課。“離總,聽胎心……”
“不用了。”離落辰抬手叫停。
“什麼不用了?她不告訴你,你會嗎?”金玉旋沒好氣的數落,離落辰的產科聽診專業。
離落辰如同一個,實戰經驗豐富的老資歷醫生,不慌不忙的將聽診器挎在了,他白暫光澤的脖頸上。
“我善於摸索,自學成才。”
“你不是吧?”金玉旋見過愣的,可沒見過他這麼愣的。“等一下!”
離落辰停下將聽診器一端,放進她衣服下小腹上的動作,蹙眉看向她,很明顯的一副,“你又怎麼了?”的狀態。
金玉旋一陣臉發燙,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
離落辰看出了,她不想讓自己碰她小腹的心思,深吸一口氣,睨着她。
“你放心,你現在對你沒興趣。我在乎的,只有我兒子。”
金玉旋頓時滿面通紅。“你你……你就是個卑鄙小人!殺妻滅子的陳世美……過河拆橋的……”
“罵夠了沒有?”離落辰一副滿不在乎的神情。
金玉旋像是罵得嘴有些累了,又像是對自己在劫難逃認命了。
“哎呀,你們這麼多人,我怎麼……我怎麼……”
秦暮知趣兒的出了門。合歡也隨手關門,給自家總裁,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獨處空間。
“說吧!你想幹嘛?”金玉旋可不認為,他會閑得無聊,要摸索胎心的奧妙。
“測胎心。”
離落辰邊翻看着手機,邊回答。
金玉旋好奇探頭過去。“大哥,你不是吧?這種事兒,也能臨時抱佛腳嗎?我真懷疑,我肚子里的,是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離落辰扔下手機,屏幕亮着,上面都是有關胎心監測的專業問答。
“如假包換。”離落辰迷人的唇角,勾勒出自信的弧度。
“也只有我離落辰的兒子,才會不畏陰寒之地,在逆境中有倖存活。”
他話說得輕鬆,可他深深的知道,為了讓這個孩子,能堅持到平安出生,他花費了多少精力。
而這些,金玉旋全然不知。她所知道的,只有秦嫣然的出現,讓離落辰不顧她們母子的死活,放棄了她們。
“他那不叫有幸,而是不知好歹。”金玉旋可不認為,缺爹少媽的孩子,有什麼好慶幸的。“我有時真想把你的面具撕下來。你以為,你拋棄我,再裝出一副愛子心切的善面來,就能讓別人少指責你一些嗎?我告訴你,不會!”
“隨你怎麼想。”離落辰伸手,想撩起她的小腹。
金玉旋條件反射的拍掉他的大掌,“現在屋裡沒有人,你還是收起你的惺惺作態吧!一會兒,我會跟他們說,你給我測得很認真很盡責的。”
離落辰一副,她精神病的世界,他搞不懂的無奈表情。
“你是說,我對我兒子的關心,只是為了擺個樣子,給別人看?”
“你愛給誰看給誰看,總之,你不要演戲太過。不然,你們家小然然當真吃了醋,再消失,你哭都沒地方哭去。”
“她……”
“哦,對了,我很好奇,你為什麼那麼喜歡水藍色。你如果是外面養得女人太多,怕以後走在路上,認不出來的話,你大可以,給她們脖子里刺個紋身什麼的……”
“閉嘴!”離落辰越聽越不像話。
“你讓誰閉嘴呢?你現在要搞清楚,你的花邊新聞都掌握在了手裡,萬一我哪天一個不高興,把你那些鶯鶯燕燕的,全說給你們家小然然……啊!”
“我說了,讓你閉嘴!”離落辰擦了擦唇角上的濕潤。
“你屬狗的嗎?”金玉旋用手指輕沾了一下,被咬破的唇瓣,拿在眼前。“出血了?你……你真不是人!”
“你再不聽話,說不定下一刻,我還會做出更瘋狂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