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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之旋見那兩位神,居然還有空兒拌嘴,就有些不高興了。

她可還清楚的記得,那日他因眼神不佳,錯劈了凡世母皇的事。前幾日,她天眼看凡世,見女皇明以仍然身體欠佳。

“天后,小神可什麼都沒看見啊!眾所周知,小神眼瞎,整日……”雷神突然發覺,自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雷神,仙婢看你不是瞎,而是缺心眼兒!”

玉之旋一個沒忍住,罵他一頓。要知道這雷神這麼傻缺,她就不選在此時找他彆扭了。

“是是是……”雷神被罵得點頭如搗蒜。雷神雖知識破不點破的道理,可偏偏腦子和嘴,總不在一個層次上。

為數不少的人,都強忍着不敢笑。

“神緣仙君,您說仙婢跳得如何?”玉之旋覺得碧蕭一界之尊,定不會當面戳破她,有損她顏面的同時,他也跟着顏面盡失。

“好,好極了。”神緣仙君再也不敢說二話。

“能否拔得頭籌?”玉之旋趁勝追擊。

“能,肯定能。”神緣仙君的態度虔誠至極。

“那就兌現你之前的承諾吧。”玉之旋笑看着他。

“什麼承諾?”

神緣仙君的裝失憶,好懸沒把玉之旋給氣瘋。她忍着性子,耐心重複了一遍。

“給我與那小仙官,綁定一段不漫滅的姻緣。”

什麼?開……開玩笑呢吧?他敢拆天君的姻緣,還給他的妻子另綁他人?而且天君還正以殺人的目光盯着他。這天后是以為他老糊塗了還是活膩歪了?神緣仙君苦不堪言,後悔之前當了出頭鳥。

“綁不了。”他說得垂頭喪氣,聲音也不大。

事已至此,玉之旋一不作二不休,縱身飛上高台,就把葉風吟帶到了神緣仙君面前。

“怎麼綁不了?綁不了你當什麼神緣仙君?”

“小神真的綁不了。”神緣仙君都快哭了。當初誰會料到,天后會玩兒這種把戲?

“總之,今天你綁得了也得綁,綁不了也得綁!不然,不如去凡間賣紅薯。”

葉風吟被她拉到風口浪尖上,不得不說話,他掙脫開她的手,然後深施一禮。

“神緣仙君之所以說,綁不了你我的姻緣,其實是因為……因為小仙早已娶妻成家。”

“……”玉之旋被他口中突然冒出的家眷,嚇了一跳,“你……你胡說什麼?天妃剛才不是還說……”她突然發現,她好像對他一無所知。

“我說的是事實。”葉風吟說到此處,又轉身向天君天妃跪拜叩首。“一直隱瞞妻小,是風吟的錯,還請天君天妃責罰。”

這是真的?玉之旋傻傻地站着,不再問也不再說,只是黯然神傷的目光,一直鎖在葉風吟的身上。旁人說了什麼,他又說了什麼,她此時都已經聽不進去了。

碧蕭望着面前陌生的臉,很想上前去掐死她,但還是得忍着。但一身的鬱悶,也實在無處發泄,便看向了高台之下,跪着的葉風吟。

“天妃,今日雖是你我大婚之日,不宜計較。可他平日欺上瞞下也就罷了,如今他這是欺君,罪不可恕。”

花神想為其求情。“天君……”

“如若不重罰,日後天妃在天宮難以服眾。”碧蕭不留情面的打斷她。

花神起身,來到葉風吟近前。一伸手,掌中多了條紫電神鞭。

傳言紫電神鞭,一鞭抽骨、二鞭抽心、三鞭抽魂。就算法力再高的神仙,都會在一鞭之下,現真身露真顏。像葉風吟這種法力低淺的仙官,三鞭後就算不死也將會去掉半條命。

一道紫電,“噼哩叭啦”地閃過,抽得葉風吟全身骨胳,都發出碎裂的響聲。

他咬牙悶哼,多希望在這一鞭死去,也免得再受那兩鞭,常人不可忍受之苦。

花神第一鞭未使全力,但她對於葉風吟這種,放棄法力護體的一心求死操作,心中暗暗長氣。

再一道紫電,叫囂而來,比之前多了兩成力,但也看得眾神,個個心驚膽戰,無不為之惋惜。更有不少人的目光,飄忽在葉風吟和玉之旋之間。

凡運神君本以為,玉之旋會為葉風吟求情。可她不但沒求情,反而正在以一種漠然的態度,在冷眼旁觀時,才發現她因受他突報妻小,打擊過大的發傻。

第二鞭,葉風吟的心不堪重創,控制不住的發出一聲慘叫,隨後一口血噴出。

“風吟?”他的慘叫,刺激到了玉之旋的神經,她四處尋找,定睛在那主僕身上。

第三鞭,沒有一點,讓他喘息的機會。花神用盡全力的這第三鞭,曾不知斬殺過多少條妖邪。他眼睛一閉,反而有種解脫的輕鬆。

“不要……”而預期的魂散,卻並沒有降臨在他的身上。而是被覆在他身上,那一具軟軟的身子,給擋下了。

玉之旋再現真顏,情急之下,忘了用法術護體的玉之旋,奄奄一息。

碧蕭大驚,忘乎所以地衝過去,將她抱在懷中。“你怎麼樣?”

“碧蕭,不要傷害葉風吟。”她的聲音很小,感覺又困又乏。

她的話雖然含糊不清,但碧蕭就是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他先定住了她的元神。“你忍忍,我馬上抱你回去療傷。”

“不,不療傷,你就是個騙子。”她用手捶打他,分散的目光中,除了怨恨就是茫然。

“來人,救葉風吟!”碧蕭臨走前,還不忘讓人救葉風吟。不是他突然好心,而是他突然不想讓她傷心。

碧蕭輸仙氣為玉之旋護體,七天七夜後,終於穩住了她的元神不散。

“葉風吟呢?”這是她醒來說的第一句話。

碧蕭真想騙她說死了,可話到嘴邊又改口道:“筋骨斷裂,即便好了,也不能恢復如初。”

她的目光隨之黯然,“是我害了他。”她用衣袖,輕輕緩緩地擦下掛在臉上的熱淚。“而你,是幫凶。”

碧蕭不想現在與她起口舌之戰。“當務之急,是你先養好了身子。”

“不關你的事。碧蕭,我警告你,如果他因我而死,那我就隨他而去。到時候,你們誰也別想再把我當成工具,用來用去。”

玉之旋的決絕,讓碧蕭不想再與她獨呆。

凡運神君,正在獨自下棋,見碧蕭來了,慌忙收棋藏了起來。

他見碧蕭臉上寫滿了鬱悶與不爽,便開始了想方設法的疏導。

“天君,那日,天后演的那場皇帝的新裝,若不是後來出了岔子,倒還真是挺不錯的,您說是吧?”

“哼!”碧蕭不屑地轉了個方向。

凡運神君賠笑着轉到他的面前。

“還有,小神那日才知道,曾經的鳳神,居然還有那麼精湛的舞技,看得眾神……特別是神緣仙君,當時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雕蟲小技!”碧蕭又轉了個方向。

凡運神君又轉着找他正臉兒。

“天后她一時想不開。等日子長了,她自然會想明白您這一片苦心。”

“什麼苦心?”碧蕭覺得很有必要聽聽。他公報私仇,也能編造成用心良苦?

凡運神君想了想,“天君,咱能不分君臣的聊會兒天嗎?”

“嗯。”碧蕭無所謂地點頭。

凡運神君擼了擼袖子,打算史無前例的大幹一場。

“天君,您明知道天后護葉風吟,護得像一身貼老膏藥似的,為什麼還要讓天妃重罰他呀?”

“心中不快。”這是碧蕭當時的實感。

“為什麼心中不快?”難道天君吃醋了?看來,情之念有些意識。

“看他不順眼。”碧蕭愛搭不理的實話實說。

“所以,您就借刀殺人,公報了私仇,結果自作自受,悔之晚矣。還在天后面前,死不認錯,鐵嘴鋼牙。”

“所以呢?”碧蕭不否認,因為凡運好像說得有點兒對,放下姿態,仔細想想的話,又好像全中。

“所以,綜上所述,足見天君心胸狹隘,小肚……”雞腸。

“凡運,你這是在說本君?”碧蕭沉下臉來。

“天君,剛才咱們可說好,要拋開君臣之禮,不分長幼尊卑,小神才敢盡情發揮,暢所欲言的。”

碧蕭臉上的陰雲,漸漸散去。“繼續。”

“天君,您想不想,打敗葉風吟,讓天后死心踏地愛上你?”凡運一下子問到了對方的靈魂深處。

“不想。”聽說女人太纏人。“她有什麼好,值得本君為之爭戰的?”

啊?凡運神君哭笑不得。這麼個幾乎讓六界眾生,都想得到手的女人,他居然還敢問值不值得?

“天君,您要是這麼和臣聊天,那臣可就幫不上你了啊。”他雙手一揣,開始觀天,閑看雲捲雲舒。

“好,既然你這麼閑,那就把藏書閣里的書,全都抄一遍,三日後給本君。”碧蕭起身,擺出要走的架勢。

“別別別呀!”凡運忙攔住碧蕭的去路。三日?三年他都抄不完好嗎?“天君,別人不知天后的終極魅力,可您是她第一個男人,怎會不知她的妙不可言?”

第一個男人?碧蕭聽着很是刺耳。“那你如何讓她永遠留在本君身邊?是忘情水還是鐵鎖牢籠?又或者是法力鎮壓,用葉風吟來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