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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說,沒想到像你這種,看起來冷峻又正經的男人,居然還能罵出,那麼高情調的話來。若是換作旁人,死心踏地愛上你還來不及,怎麼可能生氣?”

“他熱心過度,讓他離我的女人遠點兒。”也許是因為離王,太子辰有點兒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了。

“對了,你大婚那日,好像南宮也來了。”莫修染突然想起來。

“確定是他?”太子辰蹙眉。在他心中,南宮和雲男妃,才是金玉旋喜歡的對象。而她和他之間,不知為何,打一開始,就是別彆扭扭的。

“侍衛說,聽她叫了聲南宮。而且,聽侍衛描述,是個氣度非凡,武藝精湛的罕見美男子。臣還特地給死去的侍衛驗了傷,結果發現,的確一招致命。”

三日後,太子辰仍是寸步不離,金玉旋卻還是不理不睬。

而金玉旋大鬧婚禮,並拉離王逃跑的事,無人再敢提及。

雖無人敢提及,卻不代表每個人都敢忘記。所以,金玉旋就算是橫着走,除了暗中給她動手腳外,無人給她當面使絆子,除了嫣兒。

嫣兒恨意漸漲,恨金玉旋為何得了離王的寵,還要和她來搶太子辰的愛。她更恨,自己付出了那麼多,為何金玉旋明明什麼都沒做,卻能讓那麼多男人忘乎所以?

而她,只能靠着自虐成病,來騙取心愛之人的憐愛。

“太子殿下,太子妃病了。”嫣兒的貼身侍婢,來請太子辰。

“怎麼會病?”太子辰眉心緊蹙,覺得奇怪,明明昨兒見她還身體康健,所以問得急了些。

而看在金玉旋的眼中,就是他極期的擔憂與關切。

“旋兒,本宮去看看,很快回來。”

太子辰請假,而她卻也不理他。

太子辰無奈,在她額間輕吻一下,便匆匆離開了。

她心中一陣翻湧,他前腳走,後腳她就不聽宮女阻攔,下榻離開。

“你要去哪兒?”莫修染得知她要走,跑出來相攔。

“就是想走走,難道我連這點兒自由都沒有?”金玉旋的臉色蒼白。

“這不是自不自由的事,萬一……”莫修染表情着急,“你!”他伸手指着一個宮女,“你去請太子回來。”

金玉旋漫無目的沒走多遠,就累得微微冒汗。尋高地坐下,風有些烈,隨身宮女,給她披上披風。

地高眼也闊,她心情也好了不少。環視四周,才發現,東宮居然景緻很不錯。

只是淡淡憂傷的欣賞之中,一處更為驚艷的成對佳人,在她眼中卻成了敗筆。

“不是說她病了嗎?”

她雖在自言自語,但宮女卻不敢不回。“回大太子妃,興許二太子妃不想悶在屋裡吧!”

“去瞧瞧。”

“……”宮女感覺她一身殺氣。

太子辰坐在石椅上,嫣兒坐在他的腿上,半個身子依偎在他的身上。

金玉旋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好涼。手拄在面前的石桌上拖腮,也很涼。難怪嫣兒會坐太子辰腿上,看來太子辰也不是不知憐香惜玉。只是看對象是誰罷了。

她鐵了心,就這麼涼着,看着別處有感而發:“天蒼蒼,野茫茫,這裡有一對牛和羊……”

宮女想笑不敢笑。

太子辰側目,她的突然到來,讓他忙推開身上的嫣兒。起了身。然後才琢磨過來,她剛才談吐不雅,也瞬間沉了臉。

“旋兒,是本宮對不起你,你何必連累嫣兒?”

嫣兒一臉委屈,但顧忌太子辰在場,仍保持着大家閨秀的涵養。

“辰,你別怪妹妹,臣妾沒事的。”

妹妹?金玉旋嘲笑一聲,“我母皇可生不出像你這麼不要臉的人來,想藉著與我稱姐道妹攀上皇親國戚,怕也是枉費心機……”

“放肆!”太子辰見嫣兒被罵得隨時哭出來,也是心中不悅。畢竟嫣兒大好年華浪費在空房中,他心存愧疚。

“竟敢當著本宮的面兒,還對嫣兒如此無理。”若是他不在,以她的率性而為,還指不定要怎麼侮辱嫣兒。

“辰,算了,臣妾已經習慣了。你們若是因我而鬧得不愉快,那臣妾的心裡,會過意不去的。”

嫣兒的柔情細語,聽得太子辰心中一軟,然後抬手放在她的秀肩上道:“嫣兒,你放心,無論到何時,本宮都不會讓人欺負你。”

金玉旋腥紅的美眸,恨不得瞪穿面前的兩人。自己坐在這裡受涼,他都瞎到看不到嗎?他還口口聲聲,說要疼惜她,這一見着嫣兒,便瞬間倒戈了。

“你們走吧,別擾了我的修行。”金玉旋想眼不見心不煩,圖個清靜。

“嫣兒本宮先送你回去。”

兩人走後,金玉旋也並沒有走,打量着花花與草草,心裡思索着什麼……

太子辰走出很遠,隱約聽到金玉旋的咳嗽聲,才命令一旁的侍衛,先送嫣兒回去。

等他再次返回時,金玉旋的身影卻已不見。疾步如飛,問莫修染,見之搖頭,又返回身去找。

直到有人來報,說大太子妃已回了之前與他住處。

“怎麼突然想回來了?”之前他無論怎麼說,都不肯回來。

“很簡單,這裡才是我的陣地。你那嫣兒,只不過是一個小妾,憑什麼我要住在莫修染那裡?”

太子辰見她又沒好臉色,也不想再與之爭執。不過,她與他雖不友好,但也比兩人之前的冷戰要好。

“那就好好休養。”

“修養好不好的,不用你來管。你最好看好了你的嫣兒,不然,我一個不高興,興許讓她人頭落地。”

太子辰深吸一口氣,不知她今日突然說話,是不是生疏的搭錯了哪根兒神經線。

除了必要的公務,太子辰依然伴她左右。只是夜來臨時,他開始每晚都被她趕出房內。

莫修染給太子辰出主意,太子辰便在嫣兒那兒住了幾夜。可發現未見成效後,他便又做罷。

只是,關於金玉旋爭風吃醋,常拿嫣兒問罪的流言越來越多。太子辰只得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背地裡對嫣兒給於補償。

直到有一天,嫣兒受了鞭刑,他才不得不去找金玉旋。

金玉旋還真佩服嫣兒的演技,心情頗佳地在東宮中的半橋上撒食餵魚。

見太子辰一臉黑沉的前來,也不放在眼裡。

“金玉旋!”

“你喊什麼?把我的魚都嚇跑了。”

太子辰無語,她總是能輕易就氣着他。“你讓人打了嫣兒?”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事?不是還沒死嗎?”自始至終,她都沒用正眼瞧太子辰,繼續向下撒魚食。

突然被人抓住玉腕,手中的魚食,浪費在空氣中。

“放手!”

“不放。”

“你放手……”金玉旋奮力掙扎。

太子辰見她眸中泛起了霧氣,卻忘了此處是何地,也忘了她還奮力掙扎,心中一軟,手隨之一松。

慘案就這樣發生了。

“啊!”的一聲慘叫後,她便滾下了半橋的台階。地上刺眼的紅,多得讓太子辰忘記了,要及時叫人來施救。

生命垂危,太子辰前去父王那裡,求取靈藥。

等她再次醒來,已是兩日之後。是離王不顧眾臣勸慰,用世上僅存一顆的回魂丹,救了她。

“孩子……孩子……”金玉旋怎麼也沒想到,她想擺脫太子辰的糾纏,令他厭惡自己,到頭來卻害了孩子。

太子辰一身疲倦,“對不起……”

“沒了?”她問得好平靜,像是隨口一問。

“我們還年青,以後還會有的。”太子辰顏眸中,泛着血色。

“終於結束了。”她像是在夢中囈語。

過去的半個月中,她都是在半醒半睡中度過的。無論別人說什麼,她都沒有反應。而太子辰的陪伴,讓她更是病情加重,毫無生念。

離王早已思之如狂,實在等不下去了,以讓她靜養之名,將她帶到了景靈別院。

換了地方,金玉旋的身體果然日益見好,頭腦也漸漸清晰起來。

離王坐在她身旁,一直握着她的手。雖然太子辰前來探望時,常會看到,但也沒有理由再阻攔。

“四爺,靈兒怎麼會在這兒?太子辰沒有為難你嗎?”

為難他?他還沒有那個能耐。“靈兒,一切都過去了,以後伴我左右,我會守你一世,讓你平安一生。”

她搖頭,費力地想要坐起,卻被他緊緊地擁在了懷中。

“靈兒,我願為你明燈三千,我願為你花開滿城,只要你不推開我。答應我好不好?”他不只心動了情,懇求的語氣也動了情。

她的頭仍是暈暈的,感覺很累道:“嗯,好。”

她的接受,顯然讓離王龍顏大悅。滿足的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然後像哄孩子般把她哄睡。

那憐惜寵溺的神情,讓屋外來探望的男人,心如刀絞。轉身回了東宮,開始獨自買醉。

一日兩日,莫修染也問不出緣由,便讓人叫來了嫣兒。

嫣兒見他醉生夢死,不讓任何人進來。

太子辰趴在嫣兒懷裡,放聲痛哭。“父王,父王他寵幸了旋兒……寵幸了旋兒……嫣兒,我好難受……”

嫣兒清醒,卻比不清醒的人更加難受。見他的胸口,已讓他自己抓得血肉模糊,令她心疼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