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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男妃身子一暖,側臉看見旋王正笑若桃花,一臉殷勤地注視着他。

而遠處,是一對剛柔極致的兩男妃。

正一個嘴角歪叼着根草,懷中抱劍的翹腿踩石,時爾像他們這邊望上一眼,打發時光一般。

一個則沖他們這邊,要多嫵媚就有多嫵媚的在笑。笑的同時,手中還不忘習慣性的,梳理着胸前那縷垂下的烏髮。

金玉旋坐在雲男妃身旁,不怕他拒絕的覆上了他修長如玉的手指,與之十指相扣。

“雲妃,還記得,我們初相識的那晚嗎?”

他怎會不記得,還把她抓住,藏匿於床榻之下。那晚黑暗中,她那如爍石閃耀的眼睛,如今還令他魂牽夢縈。

“不記得。”

切,男人也好口是心非嗎?她剛剛明明看到他的表情,對那晚記忙猶新。

“那之前,我已經躲在樹上,不知偷看了你多少次。我不得不承認,那時候,就那麼偷看你一眼,都覺得是最幸福的事……”

她越說越將頭,靠近他,直到將頭靠在了他的肩上。

雲男妃並沒有推開她,閉着眼眸,任憑她柔軟無骨般的細指,輕輕勾畫著他的臉龐。

他不動如山,活像當世柳下惠坐懷不亂,可誰人可知,他的心裡早就被掀起了層層浪潮。她真的如她所說,如此喜歡自己?

金玉旋見他仍不理自己,繼續說:“你的琴音,你的背影,讓我不禁聯想起我的父妃……”

她話沒說完,就被人突然從懷中推開。

“喂,本王又怎麼惹着你了……”

金玉旋見他頭也不回地拂袖而走,不知自己又哪句話說錯了。

遠處看熱鬧的兩男妃,試圖攔住雲男妃問個究竟,卻被雲男妃無可奉告的表情給打發了。

夜幕降臨,她在自己房中轉了半天圈兒,都沒敢再去沐雲軒。無奈之餘,她去看了南宮。

南宮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了。幾天沒見她人影兒,以解相思渴的將她攬入懷中,將她唇瓣的芳澤嘗遍。

互訴思念之後,她才將怎麼也哄不好雲男妃的事,如實相告。聽得南宮即生醋意,又笑不攏口。

“旋兒,你那樣說,雲側妃定會以為,你是缺少父愛才喜歡上的他。哈哈……”

他笑聲不大,但聲聲透着爽朗。

“本王這幾日與他共度,你不吃醋?”旋王見他並沒有醋意,有疑而問。

“吃,怎麼會不吃。只是,我一個小小侍兒,能留在王爺身邊也就知足了,哪有什麼資格,和那些正主兒們去爭風吃醋?”

南宮時刻都知道,要怎樣才能將她的心,系在他身上。

旋王心下一軟,小手覆上他溫潤適度的唇。

“南宮,你在本王心裡,和他們幾個都一樣,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南宮感謝的一吻,蜻蜓點水般,觸在她的鼻尖。“那今晚,王爺來這裡,讓南宮侍兒伺候如何?”

“……”金玉旋抓亂了秀髮,“那個,過幾天再說吧,我怕累着你……喂!”

男女之事,一切就這麼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夜半,金玉旋小鳥依人的依偎在他懷裡,“南宮,你委屈嗎?”孩子不是他的,而且沒被封為旋王側妃也就罷了,還險此搭上條命。

“不委屈。倒是心疼極了王爺。”南宮說得動情。“旋兒,你告訴我,我撿回一條命,你答應了女皇什麼條件?”

“……”不錯,她的確答應了母皇條件。可這與他無關,因為,母皇之所以縱容這件事越鬧越大,以至於嚴懲南宮和孩子,說白了,不就是想讓她答應這個條件嗎?

“沒有的事。”既然南宮知道了,也是乾瞪眼沒轍,又何必多一個人煩憂?

南宮沒有半信半疑,而是直接認定謊言。以他這些年對女皇和旋王的了解,又怎會相信她的敷衍。只不過,她不想說,他也聰明的不會問就是了。

“南宮,明日早朝後,去一次我們民間的相約院落好嗎?”

她不知為何,總有種不詳的預感。有些事,能多做的就不想再耽擱了。

“嗯,全聽娘子的。”南宮也覺心中不平靜,那是一種無理由的感覺,說不出,但它卻的確存在。

院落還是那個院落,兩人皆一身素衣,攜手而歸,相視一笑。

金玉旋仍是站在南宮身旁,看着他燒菜,還時不時的,故意越幫越忙的給他打個下手兒,弄得南宮手忙腳亂。

一桌的家常菜,蘊含著快樂幸福的味道。吃得兩人,心滿意也足。

“夫君,院子里的菜,也該澆水了。不如,一會兒讓我去吧?”

“不行。你還懷着孕,萬一……”

“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緊張什麼?”金玉旋反駁道。

“那是你的,你的就是我的。”他說得很是深情,並將她愣神時,還未收盡嘴裡的米粒,吻進了他的嘴裡。

金玉旋有些尷尬,用粉拳抵在兩人之間,怕他大白天的,又做出什麼過分的事來。

原本還以為雲男妃屬溫柔派的,那夜之後,才發現,他也有利爪的時候。

相比之下,南宮無疑是令她最滿意的一個,但卻不知,他有沒有變化的時候。

“旋兒,旋兒?”

“啊?”

南宮在舀水,澆菜,發現她又在盯着他發獃,忍不住輕聲喚她。

金玉旋笑得燦爛,開始搶着幫他澆水。在外人看來,那就是一對居家過日子的平凡,且恩愛的小夫妻。

但看在某人的眼中,卻很不和諧,要多礙眼就有多礙眼。

“你是瘋了嗎?”

兩人怔住,笑容也僵在了各自的臉上片刻,才互看一眼,雙雙轉身,不理那個不請自來,且來者不善的男人。

“站住!”

南宮仍不想理,可旋王卻沉不住氣了。

“太子辰,你跑這裡來幹什麼?”

“看孩子。”

“……”兩人聽後,雙雙無語。

“南宮,你明知她懷着本太子的孩子,還讓她干如此粗重的農活,居心何在?”

什麼?粗……重?金玉旋已經開始翻着白眼,用手扇風了。

“夫君,哪兒來的山野村夫?快將他亂棍打出去。”

“請速速離開,多謝。”

南宮一抱拳,話也客氣。主要是他不想因太子辰的突然來訪,擾了他們剛剛的快樂。遇事先禮後兵,也許會省去不少麻煩。

山野村夫?太子辰忍着氣冷哼一聲,將氣撒在了南宮身上。

“哼!聽聞梁國,一向注重禮教,卻不見南宮兄,有一點兒‘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的自覺。”

嗯?太子辰怎麼會知道,南宮本是梁國人?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宮裡年長的人,都知道他是女尊與梁國交戰之時,在梁國境內撿回來的小小少年。

後為不知怎麼的,就被編入了旋王的暗衛組織,曾為保旋王,立下了不少功績。

金玉旋沒拿太子辰的話當回事,而南宮卻心中一抖。

“太子辰,我無心與你為敵。而且,旋兒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傷害她們的。”

南宮從太子辰的眸底,看到了更多的東西,此時表明立場,也許才不至於兩敗俱傷。

果然,太子辰本就是個聰明人,又怎會不知他的用意。“好,那就這麼決定了。”

“你們決定什麼了?”她可一個商量的字眼,都還沒有聽到。

“決定你們不走,我就不走。”太子辰“哐”的一聲,差點兒把木凳坐碎。

“喂,你小心點兒,坐壞了是要賠錢的。”旋王小家子氣道。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太子辰“騰”地起身,抬手一掌拍在木凳之上,頓時讓她知道了,廢柴是如何練成的。

“你……”她小跑過去,抄起一塊塊木料殘骸,就往太子辰身上胡亂地砸。

太子辰左躲右閃,總算沒沾衣角。而南宮見她不着路數的亂扔,也隨着木塊兒的來襲而躲來躲去。

直到她把碎木塊兒,扔得再無可扔,才轉身氣呼呼地進了木屋,等她二次出來時,手裡舉着個瓷罐。

“等等!”太子辰抬手制止。並不是因為她手中的東西值錢,而是怕她萬一用力不當,動了胎氣。

“怕了?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剛才給我家砸場子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這個後果。”

太子辰被她氣笑,忙從懷中掏出一個首飾盒子。

“賠錢總行了吧?”他抬高手,向她晃了晃,然後放在桌上。

金玉旋並不稀罕,但對方認慫,她當然有得勝的心裡作怪。她舉着瓷罐走進,險些碰了太子辰的頭。

太子辰無可奈何地接過,輕輕放到地上。

金玉旋不放眼裡的打開盒子,看到裡面的東西,突然“噗嗤”一聲笑。

南宮不知她為何發笑,也走近她。

“嘖嘖嘖,太子辰,你賠錢的誠意,可真是日月可鑒啊!本王要是沒猜錯的話,你今天賠錢是假,送禮才真吧?”

“此話怎講?”難道她知道?

“你怕直接送給本王,本王不收。所以,最近你一直都在尋找,送出這手環的機會,對不對?”

太子辰死不承認。

“不過,這手環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黑?細看的話,那裡面好像還隱隱泛着紅光……鐵的?生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