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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被威脅般,不敢走近的婦人,應該是那個嬰兒的母親,邊哭邊不知求着什麼。

但從金玉旋迴答她的動作上,就可能猜出,如果有人膽敢靠近,她就會和孩子一起跳下去。

離落辰致電問了醫生,便很快收了線,對那個小警官說:“上面那個嫌疑犯,是我的女人。”

“啊?”

“聽我說,首先,你們讓那個孩子的母親,不要刺激到她,而且馬上下來。另外,再去給我搶個三歲左右的男孩兒過來。立刻、馬上!”

啊?這兩人怎麼都有搶人孩子的嗜好?“哦哦。我馬上讓人去辦。”他沒有理由不聽。

沒多大一會功夫,就在那樓頂上哭哭啼啼的婦人下來時,一個抱着三歲左右男孩兒的母親,也將孩子交到了離落辰的懷裡。

離落辰抱着他往懷裡掂了掂,“兒子,叫爸爸。”

“嗯?”男孩兒的母親,立刻將面前的大帥哥,看成了精神不正常,不知這種忙幫了的話,傳到老公耳朵里,會不會到家兩口子吵架。

同時,旁人也是用異樣的眼光,來看離落辰的不按套路出牌。是人近三十,沒有孩子就視天下的兒子,都為己所生嗎?有人如此腹誹,卻又沒人敢說什麼。

只有雲沐風猜出了他的用意。

離落辰露着慈父般的淺笑,然後抱着男孩兒邊上樓,邊貌似和小傢伙兒溝通着什麼。

一大一小,很快到了樓頂。

“別過來!”金玉旋見有人要靠近,精神有些受刺激,然後抱着孩子,一條腿跨在了女兒牆上。

“旋兒,是我。我帶兒子來接你和女兒回家了。”

“女兒?”金玉旋疑惑。把外跨出去的一條腿又放到了平面。然後在懷中孩子的頭上找了又找,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長髮,搖搖頭。“不是女兒。”

“是嗎?那我來看看。”離落辰雖說得聽似輕鬆,但腳步卻是相當的沉重。

“不行!”金玉旋伸手拒絕,又貼進女兒牆,像是隨時想跳下去逃跑。

“媽媽。”離落辰身邊的小男孩兒,在離落辰的授意下,機靈地叫一聲。

金玉旋像是頭很疼,她不停地敲擊着自己的頭。“你是……我的兒子?”

“媽媽,媽媽,嗚嗚……”小男孩兒為了得到離落辰答應給的神舟模型,也真是拼了。

有奶就是娘,在這個孩子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離落辰真不知道,這麼機靈的孩子是吃什麼長大的。

他沒有更好的法子,只能靠小男孩兒了,看能不能把她哭過來。不然他一個魯莽行事,有可能她驚嚇之後孩子大人,都會有危險。

金玉旋被小男孩兒,哭得更是有些抓狂,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頭髮,像是個沒有安感的孩子。

直到小男孩兒,在離落辰的示意下,快步向她跑去,她才來不及反就在一般,被小男孩兒抱着腿哭。邊哭邊叫着媽媽。

任何一個女人,有這麼一個可憐的小傢伙抱大腿裝可憐,都會被叫出母

性的。

更何況,在金玉旋的潛意識裡,那個意外流產的孩子,始終是她永久的惦念,神智不清下……

正在樓下的雲沐風,要鬆一口氣的眨眼之間,卻見到了能讓他心提到嗓子眼兒的驚險一幕。

一聲“小心”之後,離金二人已雙雙落下樓頂。

而他們的落下點,並不在地面,而是三層陽台處的外挑直插鋼筋上,像是一個個倒豎的嗜血箭,等待着他們的自取滅亡。

離落辰正奮力拉着一直掙扎着的她,而支撐着他們不繼續往下掉的是,也只有離落辰險扒在,某層並不算牢固的年久失換的晾衣繩上,隨時都有可能因不負重力,而與他們同歸於盡。

樓面上小孩子的哭聲,其它人的唏噓聲,喊聲,匯聚成了一股死亡將近的氣息。

雲沐風無暇多想,不顧一切的不向樓上跑去,但當他跑到樓頂時,離落辰已在幾個人的包圍中,懷中抱着已暈過去的女人了。

而那被金玉旋搶來的小孩子,也被驚嚇後的孩子母親,緊緊抱在懷中了。

幾人回到會溪,金玉旋還是沒有醒來。

醫生給她做完一系列的腦部檢查,面帶微喜。

醒來後的金玉旋結束了自我封閉,而是異常的冰冷,從她的臉上能感覺到,秋意的涼,冬日的寒。

離開有某人的地方,這是金玉旋意識醒來後的第一反應。

離開?離落辰沉默地遠望,遠望那漸漸要消失在眼前的人影,終於追了出去。

“旋兒,留下來好嗎?”

金玉旋聽到停在身後,嘎然而止的腳步聲,冷冷的目光,盯在扯住自己腕的手上,拒人千里之外的語氣,沒有一絲的溫度。

“結局已經寫好,我們拿什麼改變?從此我金玉旋再也不是愚蠢的替身,更不是蒙在鼓裡被隨時出賣的替死鬼。謝謝你的絕情,讓我學會了死心。”

離落辰本緊握她腕的手,在感受到她的決絕時,手不聽支配地垂下,腳下像釘了木釘般無法移動。

金玉旋木然的上車。心緒是死後明白般的寧靜。呵呵,她開始嘲笑愛情。愛情?在時不過是一朵花開的瞬間,失時,也亦不過是一片葉落的剎那而已。彼絕情,此斷義,從此直線永平行……

熬了一天又一天,離落辰深深的感覺到,自己無論喝着的是什麼,他都能嘗出苦咖啡的味道,即便是吃蜜餞兒,也是苦味不改。

心,如同被人掏空一般,但儈子手仍不放過的宰割着,那隻剩下的軀殼。

那日,她用痛苦的目光,目送她離開自己的世界。而曾經他無數次的想控制住自己不去見她,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就想起她不想回憶的遭遇,卻在這一刻終究還是被他推翻了。

而金玉旋似乎像是失去了微笑的勇氣,躲在無人的住所,療着自己的身心受傷。

直到有一天,白宇格的車禍,導致腿部重傷,才讓她不得不重新振作起來,安慰更需要關心的人。

“我以後就是個廢人了,活着還有什麼用!

?”

“宇格,你相信我,姐姐一定能找人治好你的腿,讓你重新站起來的。如果不能,姐姐照顧你一輩子好不好?”

而病床上的白宇格,要本聽不進勸,仍然自暴自棄地哭鬧着,拒絕所有的治療。

“不!我不會做你一輩子的負累!”

白宇格歇斯底里的大喊大叫。一個花季雨季的少年,再本性堅強,生性開朗,又有幾人能當下接受這麼如同個人世界崩塌的滅亡?

他長大最大的願望,其實並不是想成為多耀眼的人,更不是想掙個金山銀山逆襲命運的人。

而是能以家人的身份,照顧他這個患難中認識的姐姐一生。即使他不能給她所有,也至少能帶着她,走到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過兩人平靜的日子,讓她重新開始,重展笑顏。

然而,現在呢?以後呢?以他現在的狀況來看,不成為她的拖油瓶,就算是對她最好的報答了吧!?

撕心裂肺的痛,終於把金玉旋強裝的堅強,打得潰不成軍了。

骨科病房裡,姐弟倆開始了,連續三天來的第一次,哭啼中吵架。

病房外的離落辰,已經不是第一次在門外轉了。不知如何是好地杵在門口,直到看到由遠及近的雲沐風,才又移動腳步,向轉彎處走去。

雲沐風頓住腳步,想叫住那個並不陌生的身影,卻聽到了病房裡愈來愈烈的吵架聲,讓他不得不先推開病房的門,試圖制止。

“你自己都被離落辰害得清白都沒有了,還居然敢罵我!?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我以前和你說過多少遍,讓你離他那王八蛋遠點兒,遠點兒,你聽嗎?你現在……”

“白宇格,你知不知你在說什麼?這是你應該說的話嗎?”

雲沐風第一次沖白宇格發火。因為他發現,如果再不制止這次姐弟的吵架,那越來越失控的女人,就很可能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來。

“哼!你來的正好。我正想找你呢!我姐之所以現在這樣慘,歸根到底都是因為你畏首畏尾,如同縮頭烏龜一般害的!”

白宇格瞪着眼睛梗着脖子在病床上喊。

金玉旋氣得渾身發抖,指縫中滲出血來,也沒有覺得疼。

“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嗎?是在挫折下的一隻瘋狗,見誰想咬誰……”

白宇格仍然很激動。

“對!我就算是瘋狗,也比他強!自己的媳婦,讓別人罷佔著,自己居然還是個處子之身,傳出去丟不丟人,現不現眼?要是我的話,我早就撒泡尿,把自己淹死算……”

“啪”的一聲,金玉旋的手掌印,鮮紅地印在了自己的臉上。

白宇格頓時嚇呆。

雲沐風被白宇格罵得黯然,還沒來得及收拾好心情時,見金玉旋已跑出門外。

他顧不上太多,卻追到門外沒幾步,就見金玉旋與之前他看到的那個身影,撞到了一起。

金玉旋怎麼也沒想到,在這裡能撞到離落辰,心中更不知是何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