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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妻子這麼一說,雲震也覺得自己是口不擇言了,急忙解釋道:“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爸,我和她一榮俱榮,如果您仍然這麼介意,那我就帶她走,永遠不會再回來。”

雲沐風堅決地說完,也上樓去了。

“這可不行。”沈之晴的聲音。

“阿震,經歷這麼多回事兒了,你還不知道反省嗎?兒子眼睛才好沒多久,你要是再這麼逼下去……”接着是沈之晴的低泣聲。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以後裝瞎裝聾還不行嗎?”

雲震糟心的服軟。哎……自己一直引以為傲,人品出挑,相貌卓絕的兒子,怎麼就……怎麼就……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而華溪里的主人,也已經連續數日借酒消愁了。

秦嫣然做夢也沒有想到,雲金二人的百年好合,居然還是沒有讓離落辰死心。

看起來還算平靜的日子,就這樣過了沒幾天。就突然傳出了金氏的資金鏈斷接,金天成的病危的消息。

醫院裡,妻子柳瑤和兩個女兒圍在金天成的床前。

柳瑤自從知道丈夫癌症晚期的時候,就已經學乖不少,對金玉旋的恨也慢慢試着放下了不少。

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金天成撒手人寰的那一刻,就是金氏即將破產的那一刻。

金氏即將破產,金天成的突然離世,讓雙重打擊的柳瑤,不知哭昏過去了多少次。

金天成臨走前,緊緊握住兩個女兒的手,讓她們同心協力看好金氏。並讓金玉旋向他發誓保證,無論如何都要保住金氏不倒。

而金玉旋也自然明白,父親是想借雲家讓金氏東山再起。想起他曾經的捨命相救那次,她欣然接下了,金氏這個爛攤子。

樹死猢猻散。

金天成病逝的噩耗,金氏即將破產的消息,如同生了雙翅一般,傳遍各層商業圈。

還沒等金天成入土為安,債主們就已經陸陸續續來到了靈堂。虛則和逝者告別,而實則卻是來討債的。

胸前捌着白花的一家人,此時難得的一致對外。但柳瑤母女好話說了一車,可對於只奔錢來的他們都無濟於事。

金玉旋冷笑,冷笑原來和父親稱兄道弟的人,此時也在討債的隊伍之中。

她緩緩走到高處,臉色蒼白且冷靜。

“各位,我父親後事還沒辦完,你們就急着前來討債,是不是於情於理,都有些說不過去?”

一堆人紛紛開口,“這也怪不得我們呀。我們公司也周轉不靈,上上下下的員工都等着發工資養老小呢!”

“是啊!金氏不是都要破產了嗎?看看還有多少,不如先給我們公司好了。”

“哎,老趙,怎麼能只顧你自己呢?都給你們了,我們怎麼辦?”

“不是。都給的話,她們姑兒寡母的也沒有啊!”

金玉旋也不着急,聽着她們的利益相爭。

柳瑤頭疼回房先休息去了,金雨溪卻忍無可忍了。

“就算金氏要破產,我們家最起碼還有雲家的一

個姑爺,給金氏做靠山。你們有什麼好擔心的?”

眾人,包括股東們在內,也都為這句事實,安靜了不少。

可金玉旋就不愛聽了。她特意沒有讓雲沐風出現,就是為了把雲家擇出去。免得讓沐風夾在她與雲震之間左右為難。

“我剛才讓人算過了,金氏欠你們幾位的這幾個錢,還不至於讓雲家出手幫忙。”

“是嗎?”冷冷的聲音,從人群後響起。

眾人自動的分出一條路,向後轉頭看去,然後紛紛恭敬地點頭並給其讓路。可心裡卻想:這對兒剪不斷理還亂的男女,這下兒算是有熱鬧讓他們看了。

金玉旋又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雖痛在心裡,但表面卻沒有表現出來。

金雨溪臉色大變,在金玉旋耳邊低語:“他來幹什麼?憑你們倆的交情,不會也是來趁火打劫的吧?”

“你怕他幹什麼?”金玉旋不知內情,小聲的和金雨溪嘟囔了一句,然後沖離落辰問道:“是與不是,恐怕都和離總無關吧?”

死者為大。離落辰很有涵養的給死者鞠躬後,才慢慢走到了金玉旋的面前停下。

可此時已經知道,離落辰就是金氏最大債主的金玉旋,已經被那天文數字,顯然不如之前淡定了。為什麼偏偏是他?金玉旋強裝鎮定。

兩人對視不語,周圍的人着急又不敢言,安靜得一塌糊塗。

直到離落辰抬手,薛朗拿着一疊子文件,會意地走近。

“金小姐……”

“你罵誰呢?”金玉旋雙手環胸,把不滿撒在薛朗身上。

啊?薛朗被弄得哭笑不得,但又不敢得罪。他疑惑的目光,探究在金玉旋的臉上。“那屬下要怎麼稱呼您?”

話音未落,他就感覺身旁有殺人的目光襲來。心說,你們之間的愛恨情仇,為什麼要犧牲一個無辜者兩面受氣?

薛朗有怨不敢言,忙清了清嗓子,公事化地說道:“這是……”

哪知金玉旋一甩手,“行了,你也別費話了,他想幹嘛你就直接說吧!”

在大庭廣眾之下,敢一張嘴就公然和薛朗拉仇恨的女人,估計除個這眼前的金家二小姐,也沒有誰敢了。

不過,這也難怪,起碼和自己上司相好過的女人,再怎麼著,也給給些薄面吧?一幫吃瓜群眾的心底如此暗想着。卻不知,金玉旋是憑自己的拳頭,在薛朗面前打下來的威望。

“離總的意思是,給您兩條路。一是破產還債,二是被封辰收購。”

“他做夢!”金玉旋搶過他手中的文件,直接撕碎,又塞進了薛朗懷裡。

薛朗望了一眼,跨出兩步之外,像是怕濺一身血的總裁,只能自己來做這個壞人了。

“我特地吩咐,讓人多帶了幾份。”

薛朗說完,一拍手,就見半貨車的文件,數以萬份一般,暴露在眾人面前。

金玉旋氣結,類似的事,離落辰以前就對她這麼做過。“薛朗,這真是你的主意?”她邊說邊挽袖子。

“是……是離總的意思。”關鍵時刻,薛朗賊精的不想蹚他

們之間的渾水了。

在外人們看來,一向對離落辰忠心耿耿的薛助理,這麼容易就把自己上司推出去擋拳,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離落辰被人強推出來,也不得不說話了。

“金玉旋,既然你接了金氏。那我奉勸你,面對金氏最大的債主,還是客氣一點兒的好。否則,金氏很有可能一夜之間成為歷史。”

沒等金玉旋接話,剛剛出來的柳瑤討好的開了口。

“落辰,你和旋兒最後雖然沒有走到一起,可再怎麼說,你們也畢竟相愛過,多少還有情份在,何必弄得讓彼此這麼難看呢?”

金玉旋聽得腦仁兒疼,“瑤姨,你和他說這些陳芝麻爛穀子有什麼用?他想幹嘛就讓他放馬過來好了。”

“的確沒用。”離落辰的態度冷若冰霜。“金玉旋你選哪一個?”

白宇格的到來,讓事情有了一定的轉機。

“大哥,我姐沒了父親,心情正不好呢。要不然,這件事你們改天再談?”

“白宇格!你給我滾一邊兒獃著去!”

金玉旋恨不得上前給白宇格兩耳光。果然有奶就是娘,這讓離落辰幫忙治好了腿,兩人還化敵為友了嗎?而且,緩和的程度,連她都不知道居然這麼深入。

卻不知,為了治好白宇格,離落辰下了多少功夫。而這些,白宇格都看在眼裡。

白宇格被罵一縮脖子,嘴裡小聲嘟囔道:“算了,我當透明還不行嗎?哦,對了,我姐夫呢?”他轉了一圈,沒有找到雲沐風好奇地問。

“你眼瞎嗎?沒來看不出來嗎?”金玉旋真想把當眾揭短的小子,拉出去宰了。

“看出來了,可這種事,我姐夫怎麼可能不到場?我給他打個電話。”

“不必了!我代他來了。”

又一聲毫無感**彩的話,從人群後傳來。讓人們不敢小覷。

來人走到近前,摘下帽子,給死者鞠完躬,便走到金玉旋面前。

離落辰見剛才還張牙舞爪的金玉旋,此時早在來人面前,掩去了鋒芒。

“爸。”

“沐風身體不適,我代他來你們不會怪他吧?”雲震連答應都沒有答應,抬手將帽子戴上問金家人。

“親家,怎麼會?”柳瑤見雲家來人,不敢怠慢。“等這邊沒事了,我就讓旋兒回家照顧沐風去。”

“嗯。”

雲震“嗯”了一聲,聽不出什麼情緒。但卻讓金玉旋能感覺出來,他的來者不善。

正在此時,債主們見財大氣粗的雲震在此,不禁紛紛詢問,說想知道雲家會不會出手幫金家償債。

雲震看了一眼低眉順眼的金玉旋,面露難色的表示:金玉旋雖是雲家的兒媳,但金氏和雲氏毫無關係。

這讓金玉旋在雲家的地位,瞬間在債主們心中清晰可見。

金玉旋臉上有些掛不住了,這雲震簡直就是來給她拆台來的。

“雲總說得沒錯,親是親財是財,我一直認為二者不能混淆。”

“嗯。你不怪我就好。”雲震一臉欣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