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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歌抬腳,一腳踢到他的手腕,他手一歪,那棍子就落了空。

“既然他偷了你的東西,那就報官吧,相信官府不會不管的,到時候你可要交代清楚那銀子放在什麼地方,什麼模樣,什麼時候丟的,又是何時被他給偷的,現在贓款又在何處,這些個是是非非你若說不出來,那就不要怪官老爺對你不客氣了!”

張老三一聽,臉色難看起來。“哪裡來的多管閑事的臭娘們,還不快滾,不然老子連你一塊兒打!”

張老三舉起手中的棍子就朝蘇沐歌打去,隱藏在暗處的暗衛剛想要出手,下一瞬,張老三已經捂住雙眼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暗衛甲。“她什麼時候動手的?”

暗衛乙搖搖頭。“沒看到啊!”

蘇沐歌悠然的拍了拍手,走上前看着還躺在地上的少年。

“你能夠起來嗎?”

那少年怔怔的看着蘇沐歌,沒想明白她是怎麼在眨眼間就把張老三給放倒的。

少年咬牙點點頭,在蘇沐歌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圍觀的百姓看沒熱鬧可看了,都散了。

“我帶你去醫館看看吧。”

蘇沐歌扶着他往醫館去,誰知少年卻不願意動。

“不用了,多謝xiǎojiě救命之恩,我就算是做牛做馬都會報答xiǎojiě的。”

蘇沐歌看着少年瘦弱的身體,輕聲笑了笑。“好啊。”

聞言,少年明顯愣了愣,似沒想到蘇沐歌會答應一般。

“你就說你什麼時候來報答我吧?”

這問題問得少年又是一愣。

蘇沐歌看他的樣子,故意板著臉挑眉道:“怎麼,你不會只是說說而已吧?”

少年臉色憋得青紫。“怎麼會!”

蘇沐歌看他那樣子,也沒再逗他。“既然你不願意去醫館,那我就送你回去吧。”

少年想要拒絕,可身體實在是疼得厲害,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多謝xiǎojiě。”

兩人繞過繁華的街道,走進一個窄小的巷子,在那巷子的末端有一間破舊的宅院,門也只是用一塊被腐蝕的門板擋着。

蘇沐歌扶着少年進屋後,聞見屋子裡有一股淡淡的藥味。

這少年雖然瘦弱,但是身子骨卻是強健的,看來屋子裡還有人。

“哥哥?”一道奶氣的聲音在屋內響起,一抹瘦弱的身影推開門走了出來。

“你怎麼起來了,你身子還沒有好,快點回去躺着。”少年焦急道。

“他是你弟弟?多大了?”

少年點點頭。“是,程成已經十一歲了。”

蘇沐歌看那向程成,他臉上泛着一股病態的青黃之氣。

程成乖巧的推開門讓蘇沐歌進屋,還用唯一的一隻茶杯給她倒了一杯水。

“姐姐喝水。”

屋子裡只有一張破舊的木板床,桌子已經不知道用了多久連漆面都沒了。

少年有些拘謹的站在一旁。“xiǎojiě,這裡太過簡陋了,你還是快些回去吧,我答應過你的事情絕對不會食言的。”

蘇沐歌並沒有着急離開,她之所以會救下這個少年也不完全是出於不忍,她也的確需要一個人在外面給她做事。

“我替你治好你弟弟的病,但是,今後你們都要是我的人,你們願意嗎?”簽賣身契是以往萬一,不代表蘇沐歌覺得他們低自己一等,就當是僱傭合同吧。

“xiǎojiě說能,能治好弟弟的病?”少年程燃滿眼都是希冀。

“嗯。”

程燃拉着程成在蘇沐歌跟前跪下。“只要xiǎojiě能治好弟弟的病,我什麼都願意。”

“好。”

蘇沐歌給程成號脈後,寫下一張藥方,又留了十兩銀子給他們後才出了巷子。

回到蘇府時,太陽已經西落了。

蘇沐歌剛回到蘇府,夏侯睿的聖旨就到了。

雖然只是口諭,但也足夠讓蘇倫覺得臉上有光。

易公公讓身後的宮人抬了個xiāngzǐ上來。

“這是皇上讓雜家給蘇xiǎojiě送來的。”

蘇倫還以為xiāngzǐ里是給蘇沐歌的賞賜,笑着上前將一個荷包塞給易公公。“多謝皇上,也有勞公公走這麼一趟了。”

易公公面不改色的將荷包收了,態度還算平和。“這些天蘇xiǎojiě就好好的等在府中,隨時等待皇上的傳召吧。”

蘇沐歌面色淡淡,還要隨時待命,果然是個麻煩。“是。”

等易公公離開後,蘇倫讓人將xiāngzǐ抬進正堂。

聖旨可是整個府上的主子都要出來接的,安氏怨毒的看了眼xiāngzǐ臉上卻揚起一抹假笑。“老爺,也不知道皇上給大xiǎojiě賞賜了什麼?”

“皇上賞賜的自然都是不凡之物。”蘇倫板著臉,旋即讓人上前打開木箱。

一個丫鬟走上前開了鎖,將木箱掀開。

“啊!”

在xiāngzǐ打開的那一瞬,那丫鬟整個嚇得臉色煞白的跌坐在地上。

“大呼小叫成何體統!”安氏不悅低叱,卻好奇的上前看了看。

“啊!”

下一瞬,短促的尖叫自她口中傳出。

“夫人!”李嬤嬤忙上前將她扶住。

蘇沐歌微微伸脖,朝xiāngzǐ看去。

只見一雙血粼粼的手掌猙獰的躺在裡面,鮮紅的血液將xiāngzǐ里的白布侵濕,空氣中散發著讓人作嘔的血腥味,就是蘇倫見了臉色也難看起來。

“還楞着幹什麼,還不快關上扔出去!”

蘇沐歌神色不變,輕啄了口茶道:“父親不要忘了,這可是皇上御賜之物,找個地方埋了吧。”

皇上這是在警告她呢,這是怕她多嘴將不該說的話說出去,這是在警告她,有些事情就是至親的人都不能透漏,不然也不會將章越這雙手送到蘇府來了。

幾個家丁快步進屋將xiāngzǐ合上抬了出去。

蘇沐歌回到桃花院後就寫了一張藥單交給月如。

“將單子交給老爺,他知道會怎麼做。”

月如接過單子點頭出了桃花院。

蘇沐歌將從夏侯睿取到的血液樣本拿出來分別倒進三個瓷碟內。

隨後她將屋門關上,在不被人打擾的情況下開始研究夏侯睿身上的毒。

安氏心情不順的回到院中,剛一進屋就看見板着一張臉的蘇靜雯坐在屋子裡。

近來蘇靜雯一直想辦法躋身到京城的貴xiǎojiě圈子去,安氏為此也費了不少力氣,今天蘇靜雯大清早就去參加了孟舒舒的生辰宴會,這會剛回來。

先前翰林院大學士孟常德送孟老夫人到老宅養病,在蘇家上京不久後孟常德和孟大夫人等人都跟着他回京了,本來孟大夫人身為孟家長媳是要留下照顧孟老夫人才是,可因着孟府的公子xiǎojiě們都到了適婚的年紀,孟老夫人便讓孟常德將他們都帶到京城,挑選一門好的親事。

“回來了,今天在孟府玩得可還開心。”

蘇靜雯哼了聲,抬腳就將腳邊的原木凳給踢到一旁。

安氏見狀對李嬤嬤使了個眼色,李嬤嬤躬身帶着丫鬟都退了出去。

安氏也不問蘇靜雯緣由,只緩緩的走到軟塌前坐下。

蘇靜雯看安氏不理會自己,到底沒憋住的過去到她身邊坐下。

“娘,你這安夫人馬上就要拱手讓人你還一點都不着急!?”

話落,安氏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怎麼,在外頭受了氣就要回來把氣撒到你娘身上?!”

蘇靜雯看安氏當真要生氣了,也放軟了態度。

“娘,女兒也是為你着急啊!你是不知道今天在孟府那些人說得有多難聽,什麼叫做我不如那個小賤胚子,我呸,她是個什麼東西居然也敢來跟我比!?”

原來孟府覺得蘇沐歌怎麼都是對他們有恩的,所以在孟舒舒的生辰宴上,孟甜甜給蘇沐歌說了不少好話,加之前不久蘇沐歌又得了皇上的嘉獎,自然有些人會象徵性的附和。

這話聽在蘇靜雯的耳朵里就不是滋味了,總覺得那些人是故意拿自己跟蘇沐歌比較。

蘇靜雯添油加醋的把話給安氏說了一遍,安氏越聽,臉色越是難看。

“最可氣的是,孟大公子竟也說那賤人的好話,她到底有什麼好,不過是會看個病!”

現在蘇沐歌又在宮裡贏了陳院判的徒弟,這事要是一傳開,那蘇沐歌還不將她們母女兩壓得死死的!

蘇靜雯說完,看安氏還不開口,只能咬牙道:“娘也知道,現在那小賤人走了運了,你說那老賤人還會跟以前一樣願意老老實實的待在那偏僻的地方嗎?她現在可是有蘇家長子傍身呢!”

蘇靜雯這話深深的刺到了安氏的痛處,竟管這些年來蘇倫一個月有半數以上的時間都是睡在她屋子裡,她都沒能再懷上。

沒有兒子傍身,這對她來說是不可磨滅的痛。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娘,不除了她們,我們將來的日子只會更難過,你看爹,這段時間已經到桃花院多少次了!”

安氏有些意動,可是上次在羅隱寺的事就讓她警惕了,若是趙氏和蘇沐歌再出什麼事,蘇倫指不定還會懷疑自己。

“娘是擔心事後被人發現?女兒這有一個好辦法,保證沒人會懷疑到我們頭上來。”

安氏看了她一眼。“說來聽聽。”

蘇靜雯眼珠子一轉,湊到安氏耳邊輕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