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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xiǎojiě,你是不是要起夜?”

門外傳來月如的聲音。

蘇沐歌手上的bǐshǒu一松。“不是,只是起來喝了杯水,沒什麼事你先睡下吧。”

“是。”

……

“王爺,煙霞關那邊有消息傳來。”東臨拿着一封信件神色匆匆的走進夏侯墨所在的屋子。

他們已經把山上的土匪滅了,現在正在趕回京城的路上。

“拿來。”

夏侯墨打開信看了看。

“王爺,可是那邊出了什麼事?”左衛急聲問道。

燭火在他深黑的眸低跳動,修長的指尖收緊信紙瞬間被揉成碎屑。

東臨沉了口氣。“消息說那邊出現一批神秘的兵馬,一直突襲煙霞關附近的鎮子和村莊。”

“那他們沒有派兵去抓人?”在煙霞關管轄範圍之內,他們是可以出兵的。

東臨眸子都透着冷意。“那些鎮子和村莊都不在煙霞關管轄範圍之內。”

“什麼?這,這分明就是在挑釁!”

若非有皇命,煙霞關的軍隊是不能輕易離開營地的,不然就是殺頭的大罪。

左丘沉着臉道:“會不會又是那些蠻子搞的鬼?”

東臨也皺起眉頭。“看着的確像是他們的手段,可是去探查的人說,那些人生得比常人更為高壯,就連騎的馬都要更高大得多。”

“南蠻人身材多矮小,就算有高壯的,為數也不多,那支人馬有多少人?所有人都這樣嗎?”

“是一支上千人的隊伍,每一個都壯碩如牛,而且體征看着並不像是南蠻人。”

東臨看向夏侯墨。“王爺,我們不能出兵,豈不是要眼睜睜的看着那些無辜的百姓被虐奪,慘死?”

看着煙霞關附近的百姓慘死卻不能有所作為,這件事就是在大夏侯墨的臉!

“王爺,又有消息傳來了。”暗衛拿着消息進屋。

夏侯墨接過一看,屋內的溫度瞬間降到了極點。

“王爺,到底怎麼了?”

夏侯墨將信紙扔到桌上,東臨幾人拿起來一看,一張臉瞬間黑如鍋底。

“有村子一夜之間被燒毀了,全村一百二十個人,都被燒死了!”

“張副將想要帶兵去滅了那些人,這事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怕是不妙。”軍隊總領人是夏侯墨,出了事,要擔責的人第一個就是他。

“王爺……”

“你帶着本王的令牌去煙霞關。”

“是!”

……

翌日,蘇沐歌是被外頭的嗩吶聲驚醒的。

她睜開有些酸澀的眼睛,外頭已經天光大亮了。

“月如?”

早就守在外頭的月如端着銅盆走了進來。

“大xiǎojiě醒了。”

“現在什麼時辰了?”

“大xiǎojiě,現在已經過了午時了。”

“過了午時了?”她又睡過頭了,好在沒有晨昏定省,蘇老夫人也不是講究這些的人。

“外頭怎麼那麼吵?”

月如眼神閃了閃帶着些許輕蔑。

“是海姨娘進門了。”

月如說的時候蘇沐歌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回過神才想到是蘇倫納海棠為妾的事。

只是這事好像昨天才說了,怎麼今天就直接把人給抬進來,這未免也太快了些吧。

“動作到是夠快的。”

心蘭端着早膳進屋。“可不是嘛,大xiǎojiě是不知道,昨晚夫人忙到三更天才歇下了,不過是個妾,未免也太抬舉她了,一整個府上的人都為了她在忙活。”

“心蘭!”

月如低呵,打斷心蘭的話,這可是在編排主子,若是被人抓住了是要重罰的。

“今後莫要再說這種話。”

心蘭委屈的看了蘇沐歌一眼,低頭告罪。“月如姐姐放心,這話我斷不敢在外頭說的。”

“月如說的對,有些話不能亂說。”

心蘭連聲應是。

蘇老夫人急不可耐的將海棠歸到蘇倫名下後,言明要蘇倫連着半個月都要到海棠屋裡,儘快給她生歌大胖孫子。

趙氏被蘇倫冷落了多年,只一心將蘇府打理好,日子就這麼過着到也沒什麼差錯。

這些天蘇沐歌已經將夏侯魄的經絡疏通,今天就要進行手術了。

入夜,蘇沐歌坐在桌前看着計時沙漏,在最後一粒沙子流盡後,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現在屋內。

“蘇大xiǎojiě,請吧。”

蘇沐歌點點頭拿起藥箱跟黑衣人出了蘇府。

如同之前一般,她被蒙住了眼睛,等眼睛上的黑布被拿下時,已經到了給夏侯魄治療的屋子裡。

將她送進屋後,黑衣人便退了出去,屋子裡只剩下蘇沐歌和夏侯魄兩人。

夏侯魄今天穿了一件深褐色的袍子,襯得他那雙眼睛越發的陰鶩。

夏侯魄冷冷抬眉看了蘇沐歌一眼。

蘇沐歌將藥箱放到桌上,拿出手套戴上。

“手術在一刻鐘後開始,大公子可還有什麼需要解決的事情,最好現在就解決了。”

她這話,夏侯魄一時沒聽懂。

直到蘇沐歌將視線落到他的褲襠上……

夏侯魄臉色刷的一下更陰沉了,這個女人,是在嘲笑他一會兒受不住會尿褲子嗎!

“沒有!”夏侯魄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擠出來的。

蘇沐歌想說不要害羞,等會兒我可是不會給你用麻藥的,到時候大小便失禁,丟的可就不是她的顏面了。

不過看夏侯魄那吃人的臉色,蘇沐歌還是很識趣的沒再開口。

“既然大公子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

上次來針灸時她就讓他們準備一間簡易的手術室,就在這間屋子的隔壁。

“好。”

蘇沐歌提着藥箱走到隔壁,守在外面的護衛想要進來將夏侯魄扶出去,夏侯魄卻沉着臉將他們推開。

“滾!”

夏侯魄來到手術室門前,咬牙用雙手強撐着身子站了起來。

蘇沐歌看了他一眼沒有理會,有些人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等夏侯魄挪到手術台上時,身上已經被冷汗打濕。

“你……要怎麼做?”

蘇沐歌將口罩戴上,把頭髮用一根頭巾紮起,聞言手上拿過一把消毒過的剪刀將他大腿以下的褲子都剪了。

夏侯魄的小腿看起來有些畸形不僅要矯正,還要將多餘的骨頭切除,這不是一個小工程。

蘇沐歌指着他的小腿道:“我會在你腿上開一個口子,把裡面的骨頭矯正了。”

夏侯魄似懂非懂的看着她。

蘇沐歌拿出一顆黑色的藥丸。“吃了。”

夏侯魄看着那藥丸卻沒有動。

蘇沐歌耐着性子。“大公子,若是我想毒死你,你現在早就涼了。”

“你!”夏侯魄拿起藥丸一口咽了進去。

不多會兒,他就感覺全身無力,軟軟的躺在手術台上,就像一塊等待蘇沐歌宰割的肉。

你給我吃了什麼!

夏侯魄想要大吼出聲,可他張嘴後才發現自己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蘇沐歌動手將他的雙手用繩子綁住,以防他在中途亂動。

夏侯魄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蘇沐歌對他所做的一切,這種感覺比平時還要更為真切。

蘇沐歌拿過一個包着不團的木頭塞進夏侯魄嘴裡。“疼的時候就咬住,可別咽進去了。”

蘇沐歌給夏侯魄雙腿都消毒後,拿出手術刀將他的腿割開……

起初夏侯魄只是感覺到了微微的刺痛,練過武的人平時的小傷痛根本不算什麼,可漸漸地刺痛變成了劇痛,他清晰的感覺到蘇沐歌在拿刀割他的骨頭!

夏侯魄從未想過這剝肉切骨的痛楚是他難以承受的,他現在恨不能趕快暈死過去,可是他越是覺得疼,意識就越清醒,可就算是這樣,他的身體還是動不了。

蘇沐歌這時可顧不上夏侯魄是不是被痛得心肝俱顫了,她將他腿上的血管和肌肉分離後露出腿骨來。

這腿骨已經彎折出了一個弧度必須得整根鋸掉才行。

蘇沐歌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鋸子“咔咔咔”的鋸骨。

守在外面的人看着屋子裡的影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時間在靜默中流淌而過。

“終於做完了。”

蘇沐歌將傷口縫合好後,看了眼暈死過去又痛醒過來好幾次的夏侯魄,塞進他嘴裡的布包木條都快被他咬碎了。

她脫下口罩和手套打開門,外面依舊漆黑一片,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完成了,在避開他雙腿的情況下給他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這葯一天三顆一共三天的量,在他醒來後就給他吃。”

“蘇大xiǎojiě,大公子他……”

“手術還算成功,不過這還不算完事,最重要的是術後的復健,意思就是說,等到他能下地後還要經過一系列的訓練才能完全康復。”

侍衛一臉迷糊的點頭,別的他不懂沒關係,反正蘇沐歌那句等到夏侯魄能下地後,也就是說夏侯魄的腿好了,不然怎麼能下地!

蘇沐歌交代一番,又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消炎藥遞給侍衛。

“現在,可以送我回去了嗎?”她現在累的只想蒙頭大睡,這是她昨晚手術後的習慣。

一個穿着儒袍的男子走進夏侯魄所在的屋中,探了探他的脈,確定他除了虛弱一些,沒有別的問題後才對身邊的侍衛點點頭。

黑衣人上前將蘇沐歌的眼睛蒙上,正準備帶她離開時,一抹人影從黑暗中走來。

來人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也讓人看清她的模樣。

儒袍男子看着錫蘭郡主愣了愣,旋即微微皺起眉頭。“郡主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錫蘭郡主身上穿着一件夜行服,手上帶着倒鉤的鞭子在月光下散發出森冷的光。

“本郡主想要到哪裡,還用向你們報備?滾開!”錫蘭郡主怒喝一聲,揚起手中的鞭子就朝蘇沐歌兩旁的侍衛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