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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蘇煜宸命人把江迎雪送回江府後就去上朝了。

江迎雪剛走出王府大門,就跟一人迎面碰上。

江迎雪看着臉色漸變的胡藝書腳步並沒有停留。

“江迎雪你站住!”

江迎雪背對着她站定。“表姐有事?”

“你,你為何會從湛王府里出來?”胡藝書捏緊了手中的綉帕咬牙道。

“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向表姐彙報吧?”

“你!是你,一定是你讓王爺退我的婚的,江迎雪你怎麼能這麼惡毒,你害了藝畫還不夠,現在還要來害我嗎!你不把我們鎮國公府的人都害個遍,你心裡便是不能舒坦了是不是!枉費祖母還對你那麼好,你怎麼忍心!”

胡藝書看着江迎雪氣得全身抖,若不是在湛王府外,她真想上前打爛她的臉!

江迎雪回頭,胡藝書像是不想輸針一般深吸一口氣紅着眼圈瞪着她。

“先,害胡藝畫的人不是我,其次,王爺也並非是被我慫恿退你的婚,要不要娶你,那是王爺的事,至於其它,你願怎麼想那是你的事。”說完,江迎雪不想再廢話,轉身上了馬車。

“你!”胡藝書想要上前,卻被明珍上前一步攔下。

“胡大小姐到王府來可是有事?”

“我,我要見王爺。”

“王爺上早朝去了,不在府上,胡大小姐還是請回吧。”

“不,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見到王爺!”

“如此那就隨胡大小姐的意了。”

明珍見狀沒再說什麼,只是跳上江迎雪的馬車,揚長而去。

馬車上,江迎雪透過車簾看着仍舊站在原地不動的胡藝書甩手把車簾放下。“這桃花開的夠旺的。”

馬車到了江府外停了下來,江迎雪下車回府。

“江迎雪你這不要臉的東西,連府都不回了!”

在回如雪院的路上,江迎雪被江語春攔下。

江迎雪停下腳步睨了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府上?”

“這兩天你根本就不在如雪院,真是不知廉恥!”江語春像是踩到了江迎雪痛處似的,死揪住不放。

江迎雪雙手環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怎麼知道我不在如雪院?”

“我,我進去看了,你根本就不在!”江語春剛才的確是跑到如雪院想尋江迎雪晦氣來着,在她闖進去後,根本就沒見着江迎雪人。

“你什麼時候去的?”

“就剛才!”

“哦,我出去買了個早點。”

“你,你胡說,你這兩天分明就不在府上!”看江迎雪不承認,江語春氣得跳腳。

江迎雪看着她這樣子似無奈的嘆了口氣。“我說你就算想找個由頭尋我麻煩也找個好點的理由好嗎?我這兩天分明都待在院子里,就今天早上去買了個早點你就說我不在了,就算要血口噴人都不帶你這麼囂張的。”

“你!你分明,你分明就不在府上,你還想狡辯!”江語春自從有了跟百里珣的婚約就老實了不少,周氏也壓着她在府上綉嫁妝不讓她亂走。

今天江語春實在是憋得不行了,總想找個地方泄泄,這就想到了江迎雪這。

至於江迎雪這兩天是不是真的不在府上,她還真不知道。

“初一,我買的豆花兒呢。”

“這呢大小姐。”

江迎雪接過豆花塞進江語春懷裡。“吶,吃點豆花補補腦,以後別說話不過腦子,免得人以為你是個傻子。”

“你,你說誰沒腦子!江迎雪你這個賤人!你有膽子再說一次!”

“嘩啦”江語春氣得把豆花打翻在地,看着江迎雪離開的背影恨得跺腳。

“初一,你去給她們傳信,讓她們打探打探納羽國君的消息。”

“是。”

回到如雪院,江迎雪舒服的在軟塌上躺下,把采月她們支使出去後,她拉開衣袖看了眼手上的紅線,比之前又短了一些。

“什麼子母蠱,分明就是情蠱!”這才睡了蘇煜宸幾次這線就變短了這麼多!

另一邊,江迎雪離開後,胡藝書並沒有走,她今天無論如何都要見到蘇煜宸,她要親口問問他,她到底有什麼不好,他為什麼要退婚!

“大小姐,都快正午了……”丫鬟雪兒看了眼漸上中天的日頭,就算是坐在馬車裡,也悶熱得難受。

汗水沿着胡藝書的絲流了出來,滴落到地上。

她攥緊手中的綉帕咬牙道:“閉嘴!”

雪兒心裡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繼續等着。

在雪兒熱得衣襟都要濕透時,一抹身影從湛王府的側門內走了出來。

“敢問馬車上的人可是鎮國公府的胡大小姐?”

胡藝書帶來的人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看見有人過來語氣不善道:“你是什麼人?”

來人一副小丫鬟打扮,面對對方的不耐也沒有生氣,而是從身上拿出一封信。“這是有人要我交給胡大小姐的。”

胡藝書剛才就聽見了外面的響動,她等得心煩氣躁的,聞言,一把掀開車簾讓丫鬟把那封信拿了過來。

“是誰讓你送來的?”

那丫鬟看了胡藝書一眼,轉身快的從王府側門跑了進去。

胡藝書一對描繪得精緻的柳葉眉蹙了蹙,帶着疑惑將手中的信拆開。

待到她將信上的內容看完後,瞳孔猛地縮了縮,雙手不自覺的將信攥緊。

雪兒看着她面上的神色不對,關切道:“大小姐,是誰的信啊?”

聞聲,胡藝書忙將手中的信攥做一團塞進袖袋裡。

“沒什麼,不過是讓人不要再等了,王爺今天天黑之前不會回王府了,我們回去吧。”

雪兒疑惑的看了胡藝書一眼,剛才大小姐還一副見不到王爺不會罷休的模樣,怎麼在看了那封信後,就立即要走了呢。

“是,回府。”

馬車輪軸的軲轆聲將胡藝書加快的心跳聲漸漸掩蓋……

胡藝書被退親後馬氏就病倒了,這幾天一直都躺在床上神色懨懨的。

“大夫人,該喝葯了。”馬氏的奶娘孫嬤嬤端着葯碗來到馬氏床前。

“咳咳”馬氏坐起身,接過葯碗??一飲而盡,苦澀的味道在嘴裡蔓延讓她一對眉頭都皺了起來。

孫嬤嬤忙給她遞上了漱口的茶水。

“大小姐呢?”

自她病了之後,胡藝書每天都會過來陪着,馬氏知道,胡藝書心裡比她還要不好受,她這個女兒,平日里看着沒什麼,可她卻知道她是個倔性子。

當初知道自己被賜婚湛王時,眉眼都是帶着笑的,說她對湛王沒那種心思她是不信的。

“大小姐說在府上待着悶,就出府走走。”

馬氏點點頭。“她心裡不痛快,出去透透氣亦是好的。”

“大夫人,大小姐來了。”

馬氏這邊話音剛落,胡藝書就到了。

“藝書回來了。”看見胡藝書,馬氏臉上的神色都柔和了。

胡藝書走到馬氏床前坐下。“娘可覺得好些了?”

“娘就是染了風寒,已經好多了。”

“我在流雲齋給娘買了一些梨花酥,娘吃些。”

“大小姐可真是孝順。”孫嬤嬤在一旁笑道。

“看見娘這般,我真是恨不能替娘受過了。”

“胡說些什麼!”馬氏忙打斷她的話。

胡藝書垂下眼帘,很快又抬眼看着馬氏。“娘,我記得祖母明日要到崇善寺上香,我也想跟祖母去給娘祈福。”

馬氏想到老夫人對江迎雪的維護,心裡多少有些看法,不過即便心裡不悅,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你想去,我便派人去跟老夫人說一聲。”

“嗯,多謝娘了,娘先好好歇着,我就不擾了娘歇息了。”

“回去吧,你早上出去回來也累了。”

“嗯。”

胡藝書點點頭,起身出了院子。

近段時間府上生的事讓鎮國公老夫人心裡不安寧,便想到崇善寺去燒燒香,也當時出去走走散散心。

桂嬤嬤掀開帘子走進福壽堂里的小佛堂。

老夫人正坐在佛堂的蒲團前念着佛經。

等了差不多兩刻鐘,老夫人念完經桂嬤嬤才走上前把她攙扶起來。

“老夫人,剛才大夫人那邊的孫嬤嬤親自過來了一趟,說是大小姐明日想跟老夫人到崇善寺去上柱香。”桂嬤嬤低聲道。

老夫人出了佛堂,回到屋子裡坐下,眉宇間皆是化不開的愁緒。“那孩子心裡怕是堵得慌,她願意出去走走也是好的。”

桂嬤嬤輕應了聲,便讓小丫鬟去給孫嬤嬤回話了。

翌日一早,鎮國公府就準備好了出行的馬車,鎮國公老夫人到門外時,胡藝書已經在馬車旁等着了。

“祖母。”

胡藝書走上前微微福了福身。

老夫人拉着她起來。“時候不早了,走吧,免得晚了日頭又大了。”

“嗯。”

丫鬟們攙扶着兩人上了馬車,朝城門去了。

胡藝書和老夫人坐在馬車裡,因為起得早,老夫人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

胡藝書看了老夫人一眼,拿起小几上的茶壺給老夫人倒了杯茶。

“祖母,喝杯茶吧。”

聞聲,老夫人睜開眼接過茶杯喝了一口。

“嗯,到底是老了,受不得一點奔波之苦了。”

“祖母年輕着呢,要怪就怪這馬車太顛了。”

馬車出了城,即便是走的官道也顛得人難受。

過了好些時候,馬車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老夫人,大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