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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迎雪幽幽的走到她跟前,一腳踩在凳子上一臉痞氣的看着她。“沒什麼,就是來問候問候大表姐,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

胡藝書臉色白了白。“你,你在渾說什麼,我失望什麼!”

江迎雪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唔,這指甲小巧圓潤還白裡透紅的,生得可真是好看。

“大表姐真是的,什麼話都直接說了多沒意思啊,不過你一定要裝傻,我也不介意好好跟你說道說道,是你給外祖母下藥,隨後佯裝出在後山被困,趁機調離外祖母身邊的人,給那些人製造機會吧外祖母劫走的吧。”

聞言,胡藝書的臉色更難看了。“你,我,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

“不知道?不知道那你跟我說說你院子里那二等丫鬟到葯館裡買迷藥做什麼,你不要告訴我是給你買的?”

“二等……丫鬟……我……”

“行了,別廢話,說,那個人到底是誰!”江迎雪不耐煩的一把揪住胡藝書的衣襟眸子一沉冷聲質問道。

“你,你這是做什麼,江迎雪好大的膽子,這可是鎮國公府!”

話音未落,江迎雪從腰間抽出一把匕抵在她的臉上。“我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不然我不介意用這把匕劃花你的臉。”

“不,不……你!”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麼了?”

聽見屋內的動靜,門外的雪兒急問出聲。

“噓……”

江迎雪的指尖壓在胡藝書蒼白的唇上。“別出聲,若是嚇到我了,我手一抖,可能就不僅僅是傷了你的臉這麼簡單了。”

“你,你若是傷了我,你也別想離開鎮國公府!”

“那又怎麼樣呢,大不了一命償一命,你怕死,我可不怕,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胡藝書看江迎雪根本就不知嚇唬嚇唬她而已,心裡更害怕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誰,我只是按照他說的做而已!”

江迎雪眸子眯了眯。“說具體點。”

“是,是那天,那天去湛王府,我在馬車上就,就有人拿了一封信過來交給我,之後,之後我回來後他又派人來找了我一次,讓,讓我按照他說的做。”

“信呢?”

“我,我害怕被人現就,就燒了。”

“是你讓他殺了我的?”

胡藝書雙唇緊抿,眼神滿是怨恨的瞪着她。

“你害我被湛王退婚,我,我自然恨極了你,那晚他再派人來找我時,我便給了來人五百兩銀子,讓他一定要殺了你!”

也就是說那個要殺她的黑衣人是收了胡藝書的銀子才違背自己主子……不對!

那些黑衣人不是幕後主使的人,訓練有素的死士或者暗衛,可不會傻到為了幾百兩銀子就背叛自己的主子!

胡藝書看江迎雪不說話,又看她離自己只有幾掌之隔的臉心裡更恨了。“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湛王才退我的婚的,江迎雪我恨你,我恨不能把你碎屍萬段!”

江迎雪淡漠的瞥了她一眼將匕收回。“外祖母對你們向來不差,你竟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棄外祖母的安危於不顧。”

“我,我沒有,他,他說了不會傷害祖母的!”

在江迎雪冷冷的逼視下,胡藝書恨聲道:“她,她處處都為你着想,也不看看到底誰才是她的親孫女!她,她……啊!”

江迎雪雙目泛着冷意,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枉費外祖母還顧念你的名聲讓這件事爛在自己的肚子里,我真想把你這張臉割爛讓你一輩子都活在揮之不去的陰影里!”

江迎雪高舉起匕,猛地朝胡藝書刺去。

“啊!”

胡藝書嚇得閉上眼驚叫出聲。

“砰!”

胡藝書等了好一會兒,身上都沒有預想中的疼痛,她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而她身旁的桌面留下一個拳頭的指印。

胡藝書看着那深深的指印,身體突然像被人抽了骨頭一般,如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地。

“大小姐,大小姐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雪兒衝進屋,看見癱軟在地的胡藝書嚇得不輕。

“她,她呢……”

“她?大小姐是說表小姐嗎?表小姐剛才已經走了。”

“走了,走了……”

冷汗立時從胡藝書額前溢出,身體止不住的抖。

“大小姐……”雪兒還從來沒見過胡藝書這樣子,也不知道表小姐到底對大小姐做了什麼。

“啪!”

“啊!”

胡藝書突然一個耳光打在雪兒臉上。

“你們這些沒用的廢物,竟然讓她就這麼進來了!”

……

“大小姐。”

江迎雪走出鎮國公府,等在外面的初一就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回江府。”

“是。”

回到江府後,江迎雪讓玄夜給蘇煜宸傳信,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他,讓他派人去查,只要查出到底是哪個江湖組織派來的人,總能探到一絲半點幕後黑手的蹤跡。

傳信的人很快就將消息傳到蘇煜宸耳朵里。

“不是暗衛和死士。”

“是,按照江小姐所述的情況是暗衛和死士的可能性極小。”江迎雪興許沒那麼清楚,但鼎項卻明白得很,暗衛和死士訓練幾位嚴苛,別說是五百兩銀子,就是五千兩,五萬兩他們都不會因此違背主子的命令。

擄走鎮國公府的老夫人,以此引誘江尚書府上的大小姐,這件事中牽連的都不是平頭百姓,要查起來沒那麼難。

“你立即派人去查,看看是誰接下了這樁買賣。”

“是。”

汴京城內生這麼轟動的凶殺案,如今案件的進展已經成為了百姓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跟多官家富家的小姐夫人就是大白天的都不敢出門了,就怕碰上那躲在暗處的殺人狂魔。

“嘭嘭嘭”

“開門開門,趕緊給我開門!”

江迎雪正坐在院子里嗑瓜子,就聽見院外傳來一陣喧鬧的響動。

“官府查案,再不開門就告你們私藏煩人!”

初一見狀從側門走出去查探情況,很快就折了回來。

“大小姐,是官府的人在挨家挨戶的搜查。”

江迎雪“呸”的一口吐掉瓜子殼。“搜查,搜查什麼?”

“好像是在搜查那殺人兇手,就是從地洞里抬出來的那些女屍。”

江迎雪聞言一下站了起來,想都想得到這種蠢事是誰敢得出來的,現在這案子是百里承和蘇煜宸一同再查,她相信蘇煜宸沒那麼蠢,那兇手若當真能讓她搜得出來,他也不會無聲無息的殺了那麼多人,還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百里承這麼做只會引起百姓的恐慌,這個蠢貨!

“嘭嘭嘭”

很快,江迎雪她們的院門也被敲響了。

江迎雪給初一使了個眼色,江迎雪轉身進屋爬上了比較隱秘的屋樑。

“幹什麼這麼久才開門。”

初一受不了這些人那囂張的樣子,但還是忍着怒火道:“幾位官爺息怒,剛才我在灶房裡幹活,這不是沒聽見響動嘛。”

為的官兵聞言,也不廢話,直接讓人進去搜屋子。

“官爺,這,這是做什麼呢,這院子里就我跟幾個妹妹和老娘住着……”

“管你們住着誰,現在朝廷要搜查兇犯,你們若是膽敢攔着,就以共犯論處。”

江迎雪在屋樑上看着,那些人進屋後不管不顧的動手亂翻着,眨眼間就把一間整潔的屋子翻得亂七八糟的。

不過很快她就注意到,這些人翻找的時候也不是完全沒有規律的,至少他們在翻找梳妝台的時候是比較仔細認真的,時不時還會拿出一張紙出來對照。

她記得在義莊時她就覺得,那些已經辨認不出身份的女屍身上乾淨得一絲能夠尋到她們身份的證據都沒有留下,這些官兵手中拿着的不會是某一具女屍身上可能戴着的釵飾吧?

這個案子被爆出來後,每天都會有不少家屬去義莊認屍,韓先生說有的屍體已經被認領了,確定了身份,這些家屬給朝廷提供線索也是正常。

如果是這樣百里承到也還沒有蠢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汴京城裡光是用釵飾的女子都不知道有多少萬人,他這分明就是在大海撈針,大費周章不說,撈不撈得着還是個問題。

就算他走了狗屎運,真給他找到了同款也不一定對方就跟這個案子就有什麼牽連,除非死者身上的釵飾是獨一無二的。

官兵在屋裡搜了一刻鐘才離開了,初一看着像是被狂風暴雨洗禮過的屋子就氣得不行。

“這些人還真是拿着雞毛當令箭!”

江迎雪從樑上跳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唔,這個詞用得到是挺恰當的。”

“大小姐,你說他們這樣當真能找到兇手嗎?”

江迎雪挑眉。“你說呢?”

“江小姐,王爺有消息傳來。”說話間,玄夜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將一張紙條遞給江迎雪。

江迎雪打開一看,一對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大小姐,王爺是不是查到什麼了?”初一看江迎雪不說話,疑惑問道。

“嗯。”

蘇煜宸已經查到劫持外祖母的江湖組織了。

“到底是什麼人動的手?”

江迎雪攥緊手中的紙條,面色有些沉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