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點了一支煙，坐在旁邊凳子上，也沒抬頭，“和你們這些年輕人說這些，我還真不習慣，我以為這些事我都會爛在肚子里，到死當做我這輩子的一個紀念帶進土裡，沒想到會有人想讓我想起這段往事，我不知道扔飛鏢的人到底想幹什麼，不過，我知道這飛鏢不是她仍的，因為那個女人已經死了。”左環深深的抽了口煙，抬起頭，表情有些神色異樣，看不出眼睛裡的情緒，“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是我認識的女人中最厲害的女人，有點潑辣，做人很是爽快，她一個女人混黑道也不容易，遇到我後就跟了我，這一跟就是好幾年，她用的一手好飛鏢，每次她射出飛鏢的時候，我都能看愣了，那是我見過最好的手。”左環像是沉醉於那塵封的往事之中，不過很快又抽回思緒，抽着煙，看着有些懷疑又有些發愣的妃楠她們，“不過她很多年前就死了。一次幫派對戰，她替我擋了一槍。”左環沒有再說下去，一瞬間空氣里變得沉默異常，妃楠皺着眉頭看着他，那種深深地沉痛，似曾相識，她也曾在白龍身上看到這樣的神色。妃楠有種直覺，左環的這個故事沒有說謊，誰還沒有點過去呢？只是這個故事感人，黑道又何曾少過這樣的故事。這黑道里的男人要忠要義，這黑道中的女人，要拿得起放的下，都是英雄豪傑，只是這剛烈的行事，也必定會釀成悲劇，不是生死離別，就是終生遺憾。為黑道大哥犧牲的女人不計其數，那光鮮亮麗的黑道大哥心裡的寂寞和難受又有誰知道。黑道里，情和義，可以成就你，也可以摧毀你。

小時候看古惑仔電影，不明白那些已經當了大哥的人為什麼會一個人時候偷偷悵然若失，喝酒孤單的看着黑夜。那時候很不明白，都當了老大了，又有什麼不滿意。可是當妃楠真的長大了，知道了那麼多的情義，知道了那麼多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才似乎明白，成功的背後是多少人的失敗和心酸鑄就而成的。當你明白的時候，那麼光鮮亮麗似乎也就不顯得那麼奪目了，只是這世界還有很多人不知道，哪一個地方都是這樣，不止黑道，又有多少人拼了命不擇手段的想要踩着別人往上爬，只是爬到上面又如何，高處不勝寒，自古就有了。

妃楠收起思緒，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的謙月還有那個挑着眉毛不知所措的聞扇，深深地嘆了口氣，“左老大，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刀槍不入的人，今天聽了這故事到是覺得你有人情味了。”

左環笑了出來，又點了一支煙，“妃老大真是過獎了，我也不過是說說經歷而已。”

妃楠整理好情緒，嘴角拉出一個慣有的笑意，“不過既然您說這個飛鏢真正的主人不可能再扔飛鏢了人，那麼你覺得扔飛鏢的人是什麼目的呢？這個人不僅了解你的過去，還了解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你有沒有點頭緒，這個人會是誰呢？”

左環搖着頭，“上次我就想了很久，我覺得很不可思議，說實話，我這之前從來沒有和人提起過這段往事，包括泛天他們。至於當年知道的人，在那場對戰中都死得差不多了，而仇家最後我報了仇，也都沒什麼人了。那場戰役非常殘酷，轟動一時，死了不少人，自那之後我才開始自立門戶的。而後來當年知道的也沒幾個人，也不可能。他們大多金盆洗手了，只有個老隨從現在還在我身邊，不過，我想了很久都覺得這些人不可能，沒動機，他們早就不管這些事了，又何必這樣，再說直接衝著我來豈不是更方便，沒必要故弄玄虛，而且之後我找人查過了，根本不可能。”

妃楠不禁皺了起了眉頭，沒有說話，倒是謙月在一旁面容有些冷了，“左老大，凡是沒有個不一定，都有個萬一，你就那麼確定那些人現在和你沒什麼掛噶，這人心，可是難測啊！”

左環抬頭饒有興緻的看向謙月，左腳不禁帶笑，”不過我倒是懷疑一點，你們大概也注意到了，每一次似乎都和謙小姐有關，第一次是再給你的宴會上，第二次是你在台上表演的時候，這未免有些巧合了。”左環的話似乎驚醒了妃楠，不禁有些疑惑的看向了謙月，左環說的對，似乎真的是這個規律，而且今天那隻飛鏢似乎是想要謙月的命，這是為什麼，如果那個人是我們在查的內奸，想除掉我們，那麼，為什麼要假借左環當初情人的飛鏢，他是想指向什麼嗎？如果只是栽贓，那麼拐的彎未免太大太可笑了吧。

謙月皺着眉頭，良久，抬起頭看了妃楠一眼，眼神很奇怪，妃楠不確定她是什麼意思，但是卻知道她是有話要單獨和妃楠說，便不再追問，只是看着左環，“那依左老大看，認為會是誰呢，目的何在？”

左環低着頭，“我之前說了我不了解。”他聳了聳肩，“妃老大不妨好好調查一下，如果從身邊的人開始入手，我想可能更容易些吧。”

“他剛才說那話什麼意思，你是說他知道咱們身邊有內奸？”從辦公室里出來，左環就走回前面比賽場觀看比賽去了，後面謙月皺着眉頭看着左環離開的方向，說著。

“咱們這裡一直都有內奸，你我都知道，不過我真不想查出來是誰啊，那些兄弟中哪一個不是和咱們出生入死的人，如果說真的要拉出一個來，無論真相是怎樣，我都不忍心，不過左環既然着說了，我想他懷疑誰了，不過他不好說，這個老狐狸倒真是精明。不過這樣也好，咱們的隊伍是應該好好整頓一下了。”說著妃楠回頭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聞扇，“喂，那個新來的，考驗你的時候到了，交給你個任務。”妃楠挑着眉，和謙月很默契的壞笑着對視了一眼，又來個人，那麼壞事就交給她做吧，一方面呢個考驗他是否真的是上面派來支援的，另一方面，她是個生面孔，好辦事！

聞扇表情很戒備，“我怎麼感覺你們在算計我呢？”

前面的比賽還早如火如荼，雖然之前的插曲有點影響氣氛，但好像絲毫不妨礙姑娘們的熱情，接近傍晚時刻，宣讀了進入明日第三輪的人員名單，五十進二十，這麼快就殺出了一批精英啊。妃楠想着明天可能會有人因為今天的事情缺席，那麼自己要傷腦筋，怎麼才能再次吸引這些人的眼球了啊，這到是個難題！事情變得複雜了，本來想好的脫身辦法看來要再費些心思了。

不過正在妃楠傷腦筋的時候，謙月卻皺着眉頭，看着看台嘉賓席上的位置，喃喃的對妃楠說，“老大，我倒是有個辦法。”

妃楠猛然的抬頭，“什麼？”

謙月回過頭來，嘴角帶着一絲壞笑，“八卦是所有人最感興趣的，我想你這場選秀，應該加點料了！我要明天早上所有人都知道，我，d市合作商，十五釵的種子選手，謙月，是他左環瘋狂追求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