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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謙月在旁邊驚訝的大叫,“他真的是阿成?”妃楠皺着眉頭點了點頭,“沒錯。”

“那就怪了,那剛才在裡面的人就一定不是阿成了,那會是誰啊?”謙月瞪大着眼睛有點難以置信,看着妃楠。

妃楠搖着頭,這事情似乎已經偏離了自己的想法,自己一直認為裡面那個人就是那個神秘人阿成,找到他,肯定很多事情會迎刃而解,可是現在突然在這裡遇到了奄奄一息的阿成,自己真的有點手足無措,事情到底怎樣真是不知道,阿成不是跑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受了傷?妃楠蹲下來查看,“不管怎麼樣,先救活他吧。”妃楠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就算他不是那個神秘人,也一定和這件事逃脫不了關係!

妃楠和謙月將他抬到了火堆旁,幫他處理傷口。當妃楠撕開他帶血的褲腳時,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小腿處已經血肉模糊,甚至有些發黑的腐爛,更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小腿上少了一塊肉。

妃楠忍着作嘔的衝動,拿起一根被她颳得很尖利的樹枝,皺着眉頭對謙月說,“按住他,一會別讓他動。”

謙月點着頭,在前面抱住阿成。只見阿成臉色蒼白,冷汗密布,卻始終沒有醒來,只是模模糊糊說著什麼,好像墜入無盡的夢魘中無法自拔。妃楠拿過一隻較粗的樹枝塞進阿城的嘴裡咬着,之後沒有多想,將那隻樹枝在火上考的發黑冒煙,就一下子用力戳到他血肉模糊的腿上,用力將上面的腐肉全部刮下來!

那一瞬間阿成似乎突然驚醒,那雙通紅的眼睛瞬間睜大,嘴裡咬着的樹枝幾乎都被他咬斷了,手上死死地抓着謙月的手臂,幾乎扎出血來。身體在不斷地抽搐着,似乎在經歷萬箭穿心的痛苦,謙月眉頭死死地抱住他,就見妃楠將他腿上最後一絲腐肉掛下來,額頭上全是汗,撕下他褲子上的一塊布,用樹枝夾住,將腿固定包紮好。

此時再去看阿城已經疼的暈過去了。妃楠沒有多看,直接走到不遠處的一處水泡那裡將手上的血跡洗凈,這裡是剛才巡查時候發現的,一處水源。謙月隨後也走過來洗手,“他這樣能行嗎?”

妃楠搖頭,有些累的坐在地上,“目前沒有別的辦法,不送去醫院早晚是個事,你看見他的傷口了嗎?其實那不足以讓他昏迷,關鍵是他感染了,我剛才觀察那傷口,似乎是什麼東西咬的,而看他的癥狀,我猜想八成是那裡面那個老鼠弄得,那老鼠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了,靠吃腐肉為生,牙縫裡不知道有多少細菌,阿成正是感染了,我看這條腿是保不住了。”

謙月瞪大眼睛,想起了剛才自己和妃楠差一點就步了阿城的後塵,此時真是一陣後怕。

“不過現在不是想他腿的事,是現在如果出不去,恐怕他連命都沒有了!”妃楠皺着眉頭,看着不遠處躺着的阿成。

“妃楠,你說他能不能是剛才將咱們趕進那個老鼠那裡,自己也被咬了?所以神秘人也有可能是他。”謙月有些疑惑。

“不排除這個可能,不過,我更懷疑,裡面那個人另有其人,因為看阿城的傷口情況,似乎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如果他受傷了,就不能做那些事,這就說明,他也許也是被那神秘人放在那裡的犧牲者。不過我倒真是佩服這個阿成,一個人能從那個怪物那裡逃脫,不得不說,這個人還是挺厲害的。”

謙月點着頭,看着一望無際的樹林,“不過咱們現在怎麼辦,咱們倆還好說,現在帶着一個半死不活的人,想走出這片叢林很難啊。”

妃楠沉默了一會,抬起頭,“所以,咱們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從原路回去!”“什麼?這不可能啊!”謙月叫道,這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不說那個巨鼠,單說把他拉下水就有困難啊!”

妃楠無奈的嘆了口氣,皺着眉頭,“我剛才去看這個森林了,咱們想帶着他走出去真的太困難了。”一瞬間大家陷入了沉默。良久,謙月抬起頭來,“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我從原路回去,出去找人!”

妃楠眼睛瞪得很大,“不行,你一個人回去太危險了。絕對不行,要走一起走!”

“妃楠,你聽我說。”謙月看着妃楠的眼睛,謙月的眼神竟然十分平靜,“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們是朋友是知己,是最佳拍檔,妃楠,你聽我說,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這個人是個關鍵人物,也許他身上系著的秘密就是咱們一直追查的東西,就算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咱們也要儘力。”

“謙月!”妃楠的眼淚在眼睛裡打轉,堅強如她,此時卻想哭。

“妃楠,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可是,你已經好不容易在c市打下了基礎,你不能有事,你不是為你活着的,你是有責任的,你不能有任何的危險,咱們之中必須有一個人活下去,而這個人現在必須是你,這是命令!”謙月死死地盯着妃楠的眼睛,死死地攥住妃楠的手,看着她,那眼神像是無形的壓力,告訴她,不許哭!“傻瓜,我不一定會死的!”

可是妃楠的眼淚卻真的控制不住,壓抑着發出嗚嗚的聲音,這是自己第二次看到謙月如此正經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個遊戲人生的人,不在乎名利,不在乎家人是否當初把自己拋棄,不在乎得與失。一直以來妃楠都以為她是個什麼都不在乎的女子,可是第一次看到她有在乎的東西時,是在警校宣誓的那一次,陽光下那個姑娘,明朗莊嚴,那種不可侵犯的威嚴,妃楠記一輩子。第二次就是現在!“謙月!”謙月一下子捂住妃楠的嘴,“你不是說,要我做咱們之間的隊長嗎?那麼現在就是隊長的命令,為了大局為重,你不要說什麼讓你去,妃楠,這輩子和你認識,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你放心,我一定會活着回來的,但是如果兩天之內我還沒有帶人來。。。”謙月眼睛瞪着,抑制住裡面的淚水。她沒有說下去,而是轉身頭也不回的向那個下水道入口方向走去,沒有回頭,背影決絕。

妃楠跪坐在地上,謙月!

“謙月!”妃楠在後面失聲叫住她,她頓了一下,大聲說,“妃楠,你記住,這是命令!”

說完頭也不回的一頭扎進下水道,消失的無影無蹤!

妃楠抑制不住的無聲的流着眼淚,謙月,你一定會回來的,我知道,你一定會回來的!

天漸漸亮了,樹林里一片寂靜,只有一些鳥鳴的聲響,讓樹林的上空不在空曠。妃楠用濕布條擦着阿成蒼白的臉,幫他降溫,靜默的坐在已經滅了火冒着煙的火堆旁。隨手用自製的彈弓打着附近樹上的鳥,一早上只打了四隻,因為不敢離開阿城旁邊,這樹林里肯定會有野獸,離開是不明智的選擇。

用樹枝烤着鳥,妃楠心裡亂七八糟,想到了很多,想起了原來在孤兒院的時候,想起了剛來黑道的時候,時間似乎走的很快,發生了很多事就如同昨天。胡思亂想,妃楠有點不敢想了,自己一經發現了自己這個毛病,只要想太多,腦子裡。林惠兒那種多善感的情緒就會佔據大腦。妃楠嘆了口氣,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成,竟然有些抽搐了。

妃楠馬上皺起了眉頭,想要搖醒他,這樣的夢魘是很容易叫感染的人再也醒不過來的,如果他死了,線索就都斷了!

漸漸地他抖得越來越厲害,甚至牙齒上下發抖,喃喃的說著什麼。“你說什麼?你快點醒醒,這樣下去,你會沒命的!”妃楠有點着急了,看了看四周,真的是絕望之極!

不能走左邊,不能走左邊,右邊是生門,右邊是生門!”阿成越來越抽搐,嘴裡甚至喊出了什麼。妃楠的心裡一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說什麼?什麼生門死門?”

阿成突然在噩夢中睜大了眼睛,雙眼血紅的可怕,可是卻沒有醒過來,死命的抓着妃楠抓着他的手,幾乎要將眼睛瞪出來,“不能走左邊,要走水路,要走水路!”

妃楠腦中閃過了一絲什麼,着急的大叫,“你在說什麼,你說清楚點,是不是裡面有岔路,可是我們沒發現啊!”那個墜入夢魘的人根本沒法回答,可是妃楠腦海中卻突兀的浮現出了那幅地圖!對了,自己怎麼忘了那個地圖了,岔路岔路!妃楠的腦中突然精光一閃,似乎就定位在了地圖中間的那條線,岔路!“遭了,謙月!”妃楠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謙月,希望你還沒有到岔路!想了想妃楠甩下那幾隻烤鳥,可是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阿成,皺着眉頭,咬了咬牙,撕下自己的潛水服弄成布條,將阿城綁在自己背上,“我必須去救謙月,她死了你也出不去,所以,你忍忍吧先,你的命也是我救的,這點罪,你就忍忍就過去了。”說著妃楠不再猶豫,就勢背着阿成就跳進了水裡,冰冷的水刺激着阿成的傷口,他剛要啊的叫出來,妃楠就眼疾手快的一手捂住他的嘴,在他嗆水前,飛快的游上岸!

謙月,你等着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