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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雨軒肯定是沒事兒的,阿黑下手分得清輕重,別看挨打的黃牙男子哀嚎個不停,實際上連個輕傷都夠不上。

黃牙男子非說自己有內傷,嚎叫着有nèimù。

派出所驗傷有自己的一套程序,用事實和檢驗報告說話,豈是黃牙男子能構陷的。

沈雨軒和阿黑不僅沒有任何事兒,還被公安同志誇讚熱心腸。

齊南教授非常感謝沈雨軒和阿黑,並記住了徐玉琪這個名字。

一通忙活下來,沈雨軒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沈雨茜已經睡著了,沈雨軒怕走進去吵到沈雨茜,選擇隔着玻璃看一看她。

護工阿姨躡手躡腳的把病房的門打開,小聲地對沈雨軒彙報今天發生的事情。

夏修學和徐玉琪來醫院探望的事情肯定得說,沈雨軒說好的探望沒來,沈雨茜有多失望和擔心也得說。

“起初小姐怕您勞累起來不知道休息,忘記了時間,就想多等等。

等着等着,時間越來越晚,小姐想打電話問問您怎麼還沒過來,又怕您太過疲憊,已經在家裡睡下了,打擾您的休息。

小姐等到實在熬不住了才睡,還叮囑我,萬一您來了,讓我喊醒她呢。”

沈雨軒一直沉默着聽着,他努力地把護工阿姨口中那位懂事兒又體貼的妹妹,和沈雨茜這個名字聯繫起來,可不論怎麼幻想和模擬,都沒法對上號。

沈雨軒習慣了沈雨茜的嬌蠻和不講理,習慣了她發火時的口不擇言,只是一個失憶,就能全部都變了嗎?

這個問題,沈雨軒想不通答案,就連醫生都沒法給沈雨軒一個解釋。

沈雨軒隔着玻璃窗,靜靜地望着沈雨茜安睡的模樣,隔了很久才說:“我明天早上再過來。”

一旁的林青想提醒沈雨軒,明天一早他就要去學校,將要開口時,又想到沈雨茜看不見沈雨軒時的委屈和可憐,一時又心軟了。

明天來醫院的早一些,好像也不耽誤什麼?

……

清晨六點,沈家老宅的大門打開了,只睡了三個小時的沈雨軒從門內走出,打着哈欠上了阿黑開來的小轎車。

汽車啟動時的喇叭聲提醒了睡在隔壁院子的徐玉琪,她憑着聲音判斷小轎車就停在院子外面,由此猜測是沈雨軒的車,頓時顧不得梳頭了,丟下梳子就往大門外頭跑。

緩緩開出胡同的就是沈雨軒的車,徐玉琪認的車牌,趕緊三步並兩步的跑着追上去,一邊追一邊喊:“停停,停一停!”

阿黑從後視鏡看到了追車的徐玉琪,他輕點剎車,沒把車子停下來,但把車速放慢了。

沈雨軒又困又疲憊,上車之後就在后座閉目養神,他感受到了阿黑輕點剎車,以為是避讓他人,便沒睜開眼。

阿黑見狀,只好開口道:“少爺,徐玉琪在追車。”

沈雨軒聞言,頓時坐直了身體,眼睛不由自主的看向右側的後視鏡。

六點的天空還是灰濛濛的,沈雨軒看不見徐玉琪的神情,只能看到徐玉琪揮着手的身影。

“停車。”

沈雨軒下令,阿黑立即穩穩地將車停下來。

阿黑停車之後,又火速地從駕駛位下來,跑到右後側的車門處,幫胳膊不方便的沈雨軒打開車門。

沈雨軒本來想隔着車窗說兩句便罷了,阿黑已經把車門打開了,他便順勢下車了。

沈雨軒站定的時候,徐玉琪也喘着粗氣追上來了。

恭王府門前的大紅燈籠把徐玉琪的臉照的紅彤彤的,沈雨軒發現徐玉琪臉上的巴掌印不見了,下意識地往胡同深處看一眼。

這一眼望過去,沈雨軒的目光就沒收回來。

胡同深處站着一道修長的人影,雖然隔得遠,但沈雨軒還是認出那就是柳多寶。

徐玉琪的人站在沈雨軒的面前,沈雨軒看的卻是遠處,徐玉琪追着沈雨軒的視線看過去,模模糊糊的辨認出是柳多寶。

徐玉琪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乾著嗓子咳了兩聲,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我昨晚借住在柳同學家裡了,你、你們沒事兒了?”

沈雨軒昨夜離開派出所的時候,向公安同志問過是誰接走了徐玉琪。

沈雨軒當時便覺得奇怪,他不知道徐玉琪什麼時候與柳多寶、夏小芹那麼熟了,更想不懂的是,徐玉琪怎麼會借住在柳多寶那兒。

“沒事兒了。”

沈雨軒說罷,特意望一眼遠處的那道人影。

“沒事兒就好,昨晚……謝謝你們。”

“齊主任是小茜的主刀醫生,是她的救命恩人。”

沈雨軒給自己的“拔刀相助”找了一個完美的理由,把徐玉琪完全摘出去了。

徐玉琪怔了怔,接着露出一個苦笑:“恩,我知道了,我沒其他事兒了,不耽誤你時間,再見。”

“再見。”

沈雨軒乾脆利落的上車。

阿黑再次發動汽車的時候,又按了兩下喇叭。

徐玉琪從來沒覺得汽車喇叭聲這麼刺耳,她覺得,一定是自己離太近了。

返回的路上徐玉琪一直低着頭,一直走到柳多寶的面前,徐玉琪才把頭抬起來。

柳多寶看見徐玉琪眼睛紅紅地,抱着雙臂問:“迎風流淚?”

徐玉琪本來心裡鬱結的很,被柳多寶一句話破功了。

徐玉琪伸手抹了抹並不存在的眼淚,大大方方的問:“你和他是鄰居,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嗎?”

“一個外表堅強內心卻脆弱又敏感的小孩兒。”

“小孩兒?”

柳多寶無比正經的點頭:“脆弱的時候,連三歲小孩都不如。”

徐玉琪仔細地品味着柳多寶的話,因此陷入了沉思。

……

“聽你的意思,徐玉琪喜歡沈雨軒?”華清大學通訊室里,夏小芹握着話筒問。

“你好像一點兒也不驚訝。”柳多寶奇怪的問,“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來?”

夏小芹無奈的揉了揉眉心。

如果不是徐玉琪善良的過頭了,夏小芹也不會冒出這個猜想。

沈雨軒有着自己獨特的“魅力”,很容易勾起類似柳多寶和徐玉琪這種“善良人”的保護欲。

不過,柳多寶和徐玉琪也有不同的地方。

柳多寶對待感情理智又睿智,她的付出,永遠比對方少一點兒,徐玉琪沒她睿智,卻比她真誠。

當然,夏小芹是不會對柳多寶分析這些的,她也沒這個閑工夫分析別人的感情。

廖靜文的味鮮食品廠出了大事兒,和它同在三里河的鴻福食品廠也遭了秧,夏小芹得把精力放在這件事兒上!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