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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下雨乃天賜福瑞,皇上該高興才是。”

紅袖解釋,楚皇帝點頭也覺得紅袖說的有道理。

楚國人傑地靈又受老天庇護,這般大雨定是天降恩澤。

“雨是大了點,老四,今兒個你便在宮內吧,來回跑也折騰轎夫們,你母妃那宮殿每日都有人打掃,你若是不介意便去那邊休息一晚。”

楚皇帝隨口一道,楚鈺低着頭,聽得楚皇帝說起林竹姻時眼中閃過一道冷冽,只一瞬間又收回,恢復成原來那雙狐狸眼。

“是,兒臣遵旨。”

“院子的路你還知道怎麼走吧?”

楚皇帝關心問,當然,這關心沒之前那般關心了,也只是冷淡問了句。

“兒臣知道。”

“那好,星兒,咱們回星月殿去。”

楚皇帝點頭,摟着紅袖的腰間頭也不回地離開。

“四王爺,雜家給你撐傘吧。”

見楚鈺還愣在御書房外而楚皇帝已經走遠,一旁的太監小心翼翼道。

他正是方才未來得及給楚皇帝撐傘被呵斥的小太監,那雙圓溜溜的眼正看着楚鈺。

屋瓦上的雨流下,天空上方電閃雷鳴地。

說罷,小太監撐起傘,楚鈺走在前頭。

見這小太監不熟又手忙腳亂地楚鈺多嘴問了句:“新來的?”

太監聽得楚鈺問起話,連忙點頭。

他身子矮小腿又短,楚鈺邁着小步他得邁着大步才能跟上。

“哎,王爺慧眼,奴才是前幾天才被調來御書房這邊伺候的,奴才名二餅子。”

太監老實道。

“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也換過了?”

“是呀,奴才們都是差不多時間來的,都是新入宮的新人。”

太監又點頭,楚鈺莞爾點頭沒多問其他。

能被派來御書房伺候的縱是新入宮的人也應該機靈,他若是再問下去只會讓人懷疑。

“到這就成了,本王自己過去吧。”

楚鈺停下腳步,也就離幾步路就到殿內但楚鈺偏不讓太監送到裡頭,未等二餅子接話,楚鈺拿過他手上的傘緩緩走進去。

二餅子在雨中等着,等楚鈺進了院他才敢離開。

這地方荒涼萬分,連外面牆上的漆都褪色了,屋瓦也有些碎裂掉落缺角,院內更是荒涼,原本在院內還有一片梨花樹可如今被移平,周圍變得不像樣,也不似他母妃住着時。

當初他母妃獨寵時,殿內熱鬧不已,來往的妃子絡繹不絕,都想藉著他母妃攀高枝。

可當她母妃失勢時那些人落井下石踩得比誰都厲害。

當初受了他母妃恩惠的人跟躲避瘟疫一樣逃開,他哭呀求呀,無人肯幫,連跟他母妃互稱姐妹的靜妃也對他閉門不見。

一步一步到了殿門外,抬頭看着上面寫着梨殿兩字,只覺諷刺。

這牌匾當初是楚皇帝親手提筆寫上的還在旁邊蓋着印。

可如今這牌匾上早已布滿灰塵也無人將字再刷一遍漆,牌匾上的字早褪色了。

推開門,灰塵落在頭頂上,地上桌上都一片灰。

雖有命人打掃可這院內總歸沒人來,那些打掃的宮女也偷偷懶。

才剛踩進去,地上印着腳印,灰塵印在他鞋底下。

屋內擺設還是跟當初一樣什麼都

沒變過。

在柱子旁那抹血跡也還留着,只是時間過的太久血跡淡了。

當年他母妃被人冤枉便是撞在這柱子上,只是楚皇帝見了後也只無情轉身離開,連聽一聽解釋都不肯。

“母妃,你愛着的男人如今摟着其他女子,如今更寵愛其他女人。”

手指划過桌子,緊握着手。

咬着唇,連唇都顫抖着。

說來他都覺得可笑萬分,當年他母妃還拚命替楚皇帝解釋,不會的,皇上不會撇下她不管的。

但最後呢?最後還是被逼得上吊,無人替她收屍。

連她的好姐妹靜妃也不曾露面不曾為她說過一句好話,表面上將姐妹二字掛在嘴邊,實際盼着他母妃快些死。

也是徐總管賣了東西託了關係才能體面將他母妃的喪事給辦了。

太后不許他母妃的靈牌入皇家的祠堂,他母妃只能葬在野外。

進宮得寵死後還不是什麼都沒了。

他母妃是真與人有染還是假,楚皇帝那麼精明怎會看不出來?

他只是不願去查,只是將他母妃當成擋箭牌。

“楚崇。”

楚鈺咬牙切齒喊着兩字。

最恨的還是皇后跟靜妃,是這而兩人聯手逼得他母妃上吊。

他就躲在床底下,看着皇后跟靜妃兩人對他母妃惡言相待逼迫他母妃去死。

這兩人,一個都逃不了。

說來他跟蕭長歌是挺像的,母親被人陷害與別人有染,她憎恨的是楚言而他憎恨的是皇后,目標也算相同。

他能查到的也就只有這些,關於蕭長歌為何要對付楚言他一點都不知。

哪怕是出動身邊的人去找,也找不出原因。

因為楚言跟蕭長歌兩人雖見過一兩面但沒任何關係更沒打過招呼。

所以他先前對蕭長歌很不放心,才派衛在她身邊,表面護她實則盯着她。

但現在…

他捨不得人離開他身邊咯。

“娘,孩兒回來看你了。”

楚鈺溫柔道。

自徐福將他母妃的後事安排完後,他便跟徐福一同出了宮,住在四皇子府內。

楚皇帝也曾跟他滴血認親過,也因這樣才沒將他也趕出宮反讓他安穩坐當著他的四皇子。

只是當初那一句無心的話,讓楚言盯着他很久,甚至派了白靈兒來盯着他。

自此,他從未在宮內留夜過,這麼多年過去了,這還是頭一次。

也幸好這裡還是當年的模樣。

王爺府內,蕭長歌等着楚鈺回來等到的卻是下人稟告說今夜楚鈺在宮內過夜的消息。

蕭長歌沒多說什麼,將人打發走了。

“既王爺不回,今夜大家都早點休息吧。”

蕭長歌起身伸了個懶腰打着呵欠。

“哦,原來王妃是在等王爺所以打着呵欠也不敢入睡。”

秋冬調侃,紫衣跟紫蘇偷笑。

“也就秋冬姐敢在王妃面前說著這些。”

三人相處融洽,秋冬更是寶貝紫衣跟紫蘇兩人。

“紫衣紫蘇,你們兩可別學秋冬,她就是閑地,看來明兒個本王妃得給你找點事做了。”

蕭長歌看着秋冬,溫柔笑着。

笑得跟只狐狸一樣。

冬一聽找點事做也不敢再貧。

“我我先去休息。”

秋冬慫了幾分,轉身離開。

她可不想多做事,而且她家主子說的找點事做是把院內所有的事都交給她一個人來做。

紫蘇跟紫衣兩人偷笑,跟在秋冬身後離開。

臨走時還替蕭長歌關上門。

見人走,蕭長歌才解開衣服,看着空蕩的床,躺下。

“不回來就不回來,離了王爺我還不能活了?”

蕭長歌嘀咕着,閉目,卻是翻來覆去也睡不着。

屋外雨聲大,吵得她想睡也睡不着。

而宮內,有人一聲大喊引得正在美夢中的人驚醒。

“啊,鬼啊,有鬼有鬼啊。”

不知是誰,聲音響亮又尖銳,原本熟睡的眾人都掀開被子起了身。

連楚皇帝都被驚動。

“小元子,外面發生什麼事了?”

楚皇帝大聲喝着。

“皇上,聽說是冷宮那邊的牆上浮現一組圖案,怪異得很,嚇着從那邊過來的太監們。”

小元子不敢隱瞞老實回答。

“圖案?”

楚皇帝掀開被子,紅袖也跟着起身替楚皇帝穿上衣服跟鞋子,又給自己披了件外衣。

打開門,天空轟隆一聲。

“什麼樣的圖案能把一活人嚇成這樣?”

楚皇帝整理衣服,小元子撐傘,搖頭:“這個奴才也不知。”

楚皇帝立即拉下臉,奪過小元子手上的傘往冷宮方向去,紅袖緊跟在身邊。

楚皇帝也算照顧着紅袖,沒走太快反是等着紅袖跟上來。

梨殿離冷宮位置不算遠,太監尖叫楚鈺一下便聽到了。

而且在這床上沒他熟悉的被子也沒他想擁的人,怎麼也睡不着。

楚鈺起身,拿起傘往冷宮方向去。

他記得清道人說過苦落在冷宮內,若是如此的話,苦落應該…

楚鈺神情微變,走路快了幾分。

他去時楚皇帝跟其他人早在那邊了,只見冷宮的牆上,真龍緩緩浮現。

墨色的真龍,一點點地浮現在眾人面前,無人在畫前可這色就一點點浮現上來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楚皇帝大驚,從未見過這麼奇怪的事。

“這這是人是鬼在做崇!”

楚皇帝大呵,卻無人回答。

眾人眼睜睜地看着這幅畫畫好,而這龍的腳卻被折了一半,宛如有人要擒住真龍,將他腳折斷一樣。

楚皇帝的臉宛如烏雲密布般發黑,撐着傘的手緊握着快要將傘這折成兩半。

皇后匆匆趕來,見狀也是震驚萬分。

大雨瓢潑卻洗刷不掉牆壁上的畫,反是讓畫像更清晰可見。

“來人,小元子,快將這畫給朕擦掉!”

楚皇帝大聲喊道,緊張萬分。

大概是雨聲過大,楚皇帝的聲音聽起來不大,若是雨停,定能聽見楚皇帝那如雷聲大的聲音。

楚鈺皺眉,也不知是誰那麼不怕死在宮內畫殘腳的龍。

龍代表天子,這殘了腳不就等同於在詛咒楚皇帝么?

不管如何,這都是不詳的徵兆。

清道人趕來時,跟楚鈺互相看了眼。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