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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從內陸來的喪屍什麼時候來,不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用,只能盡量快走,在老喬能承受的範圍內瞬移。

直到出了珠市和廣省的地界,我才感覺到自己的手一直緊緊攥着拳頭,指尖冰涼。

“喬堂,接下來的路你們自己走,我回去救騰銳,然後去追你們。”我將幾個帶到一處偏僻的村莊,用精神網搜索四周,沒有發現威脅。

讓他們幾個上路我其實一點都不放心,幾個人里只有喬堂有異能,還是治療系。

但原地不動,我又怕他們被新生的追兵發現,新生顧及開會的事情,或許不方便在自己的地盤上大動干戈,可出了它們的地盤,這裡沒有合作夥伴盯着,它們一定會追過來。

我把瞬移蛋遞給喬堂,“不用等我,盡你所能帶他們去左巴爾,小城的營地已經遷到那去了。”

喬堂接過瞬移蛋,我簡單告訴他使用方法,看着他們消失在眼前,他們有四個人,喬堂背着喬博士,湯姆背着老喬,喬堂再拉住湯姆,四人正好可以一起瞬移。

我能感覺到得到湯姆和喬堂直到這時才相信我是桑柔,老喬也在臨別時叮囑我小心些。

沒有瞬移蛋,我回港區要花點時間,好在防禦系統沒恢復,我成功混入了趕來開會的喪屍群中。

之前聽秋德海說那東西要召開喪屍大會,我以為像末世前一樣,各個地區的喪屍們委派一個代表參加。

然而實際情況和我想象的完全不同,我看着好像是按喪屍的種類邀請的,因此出現了數量不一的情況。

像是大眼喪屍,它們就是以小組的形式出現,而有些喪屍是獨自來的,再和它們走下去,我就要跟着進會場了。

我朝四周瞄了幾眼,挑個屍少的方向走,想趕緊脫隊,結果走着走着險些撞上另一隻喪屍。

我的驚訝根本控制不住,因為這隻喪屍是憑空出現在我身邊的,和我們使用瞬移蛋的時候一樣。

附近的喪屍也注意到了這一幕,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這隻喪屍保留着人類的模樣,比我大不了幾歲。

變成喪屍的人用不着眼鏡,可是這隻喪屍姐姐卻戴着一副銀邊眼鏡,也不知道鏡片有沒有度數。

我們倆眼神一對上,她就有了動作,由於我們的距離非常近,她的動作我根本避不開。

感覺手腕被她攥住,我想抽回手的時候,人已經移位了,親身體驗她的瞬移,我發現這種移動和瞬移蛋還是有區別的。

我彷彿被她拉進了另一個空間,景物有片刻的停頓,然後才出現在下一個場景中。

“老實點、別掙扎,否則把你扔進異空間。”落地後,喪屍姐姐極度不友好地威脅道。

我不着痕迹地丟了幾道精神攻擊過去,可惜被她設置的空間護罩吸進去,一點浪花都沒濺起來。

她是個空間異能者,我沒再輕舉妄動,免得激怒她,真把我扔進異空間里。

“我只想問你幾個問題,如實回答我,我就放你走。”

“你問。”我心中警惕,如果她覺得她的問題我能回答,那她可能知道我是誰。

“新生池在哪?”

“什麼?”

“別裝傻,新生池,你們給喪屍洗腦的地方。”

“呃……”我覺得她好像對我有什麼誤會,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我跟新生沒關係,而且我也在找你說的地方。”

喪屍戴眼鏡的好處就是鏡片反光,我看不到她心靈的窗戶,所以無法捕捉她的情緒。

“你覺得我會信?”

“當然不會,但我說的是實話。”儘管看不到她的眼睛,但我的視線卻沒有從她臉上移開,“我也要找你說的地方,我的朋友被抓去洗腦了。”

“看到那棟樓了?”喪屍姐姐忽然指向不遠處的一棟大廈問。

“看到了。”我不知道她什麼意思,只能如實回答。

“把它毀掉,我就信你。”

我不會天真的以為那只是一棟普通的大樓,這棟樓對新生來說一定很重要。

我猶豫了一下,便感覺手腕上的力量稍稍加重了幾分,這種事是不能賭的,於是我果斷答道:“好。”

精神力無形,只能對付腦波,要毀掉這座大廈,我只能用黑雲。

一點點砸肯定是不行的,那樣不但會把新生的守衛招來,還會讓喪屍姐姐覺得我沒有誠意。

我迅速在心中設計了幾套方案,膨脹式、颶風式、挖掘機式,最後我選擇了一種比較省事又省時的方法。

黑雲直接攻擊大廈底部,和新人類聯盟的科研中心倒塌那次一樣,底部一層被擊垮,上面的部分自然會倒。

在出手前,我已經探測過大廈的內部,知道裡面沒有活物。

可能是倉庫一類的地方,大樓倒塌的過程很短,卻足夠吸引眼球,即使看不見,也能聽到聲音。

我是豁出去了,大不了被抓,興許還能從守衛口中問出騰銳在哪。

“看來你和新生沒關係。”喪屍姐姐說完,不僅沒放開我,反而抓得更牢了。

她拉着我移動,這次我們出現在港大門外,她移動的範圍比瞬移蛋遠,我們中間沒有停下過。

“你來這幹嘛?”

“這是它們的臨時監獄,肯定有人知道新生池在哪。”

“隨便抓個守衛問問不就知道了。”

喪屍姐姐轉過頭看了看我,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跑來,來送死的?”

我確實對新生的情況知之甚少,所以她這麼說也沒毛病。

見我無言以對,她嘆了口氣:“新生的守衛都被洗過腦,它們只記得一件事,服從命令,你就是把八大酷刑全用它們也問不出什麼。”

多虧有瞬移蛋和她的空間異能,我還沒機會見到這些打死也不說的守衛。

但想到騰銳即將、或已經變成它們中的一員,我便一刻也不想耽擱,邁腿往裡走,卻被喪屍姐姐扯住。

“走路太慢。”她話音未落,我們再次進入空間隧道。

經過這幾次移動,我總結出一些感受,比如我們每次移動,其實都是先進入時空隧道,再從不同的出口出去。

距離近時間就短,距離遠用時就長,我見過好幾個空間異能者,這是我第一次見到有人將這種異能開發成交通工具。

甚至她可以無視透明護罩,根本不需要打破它才能進去。

按說她已經知道我不是新生的人,沒必要再帶着我一起行動,可現在她拉着我不鬆手,或許是覺得留着我還有用。

反正我也想知道新生池在哪,我們算是有共同的目的,既然目標一致,跟着她也沒什麼壞處。

“綜合大樓。”我們進入空間隧道後,我立刻提醒了她一句。

喪屍姐姐嗯了一聲,這次移動距離比較短,我們很快就出現在綜合大樓里。

“我知道。”她走出隧道時說,“找人類問。”

我造成的騷動已經平息,牢房並沒有增派守衛,可能它們認為不會有第二批劫獄者,所以都去追老喬他們了。

畢竟越獄的幾個人和其他囚犯沒有關係,這事要是彙報給那東西,它立刻就會猜到劫獄的人是我。

想不到吧?我胡漢三又回來了……

我在心中苦中做樂,被喪屍姐姐拉着走到一間教室門口,如果忽略我和她素不相識這一點,我們此時看着倒像是一對關係親密的好閨蜜。

教室改成的牢房裡坐着一個人類,他盤腿坐在由課桌拼成的‘床’上,背對門口、面朝窗戶,聽到門外的腳聲,他略微側過頭,用眼角的餘光瞄向教室門。

這人年紀應該在五十歲左右,光是側臉就有好幾道傷疤,看起來不像是被刀劃的,而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請問,新生池在哪?”喪屍姐姐簡單地直接,一句客套話都沒有。

當然了,在這種地方講客套話也不太合適,說多了也浪費時間。

“把我弄出去,我就告訴你們。”男人一開口,聲音嘶啞,帶着重重的鼻音,彷彿得了重感冒。

“沒問題。”喪屍姐姐拽了我一下:“開門。”

我愣了愣,才明白她是要我把門打開,或者說,是要我把門砸開。

怪不得她要繼續帶着我,敢情是把我當打手使了,但誰讓我的手腕子握在她手裡呢,我可不想去異空間定居。

我用黑雲暴力破門,裡面的男人從床上跳下來,這時我看到了他的正臉。

這絕對是一張慘不忍睹的臉,整張臉都被什麼東西咬過,一些猙獰的傷口重疊在一起,好在攻擊他的東西沒有把他的臉咬穿。

男人走出教室,視線掃向斜對面的一間教室,說:“那裡關着我的一個朋友。”

他的暗示已經不能更明顯,我看看喪屍姐姐,現在她說的算,我得聽她的話。

喪屍姐姐點點頭,於是我又破開那間教室的門,我知道那間教室里關着的也是一個人類。

我弄出的聲音不小,樓外再次響起警笛聲,喪屍姐姐看着男人,雖然沒說話,可她散發出的冷冽氣勢,卻明明白白地告訴男人‘你最好別賴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