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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記錄顯示,在白君揚他們到這的那天,金庫里還存放着大量源石礦。

之後他們關閉了防護罩,剩餘源石的去向也沒有交待,記錄突然停止,所以不太可能是把源石轉移了。

但那東西要源石幹什麼?源石是喪屍的毒藥,除了白君揚、我和繼承我血脈的這群人,其它喪屍對源石應該沒興趣。

難道那東西和當初桂香姐用來‘感染’我的黑物質一樣,會被源石吸引?

那也沒必要帶着源石跑路吧?!

我的精神網向城市外搜索,雖然我不願意往壞處想,可現實就是現實,屍體沒有腦波,我搜索不到老喬他們,並不代表他們已經活着離開。

我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只是他們以為那東西就是我,如果它想把他們騙到別處去,他們有什麼理由懷疑呢?

本來撲了個空,我心情很糟,現在一想到自己可能來晚了,便更加煩躁。

不過很快我就知道自己想錯了,還真有人給我留了線索,而且顯然是故意留的。

我在一家玩具店門口看到一隻系在門把手上的氣球,氣球上歪歪扭扭地寫着‘救命’兩上字。

繩子底端系著一支錄音筆,這種留言方式顯然比寫字更好,只要聽到聲音我就能猜出是誰留的言。

我解下錄音筆,這款老式錄音筆是用電池的,不需要充電,也不知道留言的人是從哪弄來的。

幸好這兩天天氣晴朗沒有下雪,錄音筆應該沒有損壞,我一邊想着,一邊按下播放鍵。

裡面傳來秋德海的聲音,他音量壓得非常低,我必須把錄音筆貼到耳朵上才能聽清他說什麼。

他的語氣聽上去十分緊張,像是害怕被別人聽到他的聲音似的。

他說他感覺‘桑柔’很不對勁,她私下問了他幾個問題,但都與台省有關。

她問的那些問事都是桑柔已經知道的事,假如桑柔沒有失憶,她不該問他這些的,這讓她的行為顯得很古怪。

秋德海小聲分析着,他說即使桑柔突然失憶,這些問題她也不該問他,應該去問她的同夥。

在他們的隊伍里,秋德海是‘異類’這件事,沒人不知道,騰銳他們幾乎不跟他說話。

秋德海特彆強調,只有老喬願意跟他聊天,若是比‘親和力’,老喬比他看着更容易接近。

所以秋德海認為‘桑柔’不是失憶,她可能被附體了。

聽到‘附體’倆字兒,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秋德海好歹是位科學工作者,又一直搞科研事業,他居然冒出這麼不科學的猜測,我不知該為他感到悲哀還是欣慰。

總之,秋德海懷疑這個‘桑柔’有問題,只可惜他的眼睛看不見,沒辦法逃離‘桑柔’的掌控。

在錄音里,秋德海隱去了一些事,比如他把秋佩儀當孵化工具這件事。

當然,這個話題與‘桑柔’無關,他不提也正常,但錄音中的秋德海,表明他已經被‘桑柔’控制了。

他的眼睛沒有復明,他的手下也不知所蹤,那些替他守着景鎮的親信,是被殺還是背叛,錄音里都沒有交待。

秋德海只說他發現‘桑柔’有問題,叫聽到這段錄音的人趕緊想辦法救他。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錄音會落到誰的手裡,至少他沒有點名道姓提到什麼人。

錄音的最後他說‘請務必想辦法拯救我,這關係到人類的未來’。

我暗笑,又是人類的未來,這究竟是秋德海留下的懸念,只為騙人去救他,還是確有其事?

最關鍵的是,去哪救他?

再說,一個失明的盲人,秋德海有什麼魅力,能讓‘桑柔’不嫌累贅,把他帶走?

秋德海跟‘桑柔’的交集貌似僅限於那場私下裡的談話,他回答了‘桑柔’幾個問題。

所以,不排除秋德海已經將時空梭的事告訴‘桑柔’這種可能。

如果‘桑柔’對台省感興趣,八成對時空梭也感興趣,那老喬他們也許是被騙去台省了。

假如是‘桑柔’提出回台省取時空梭,白君揚他們可能不會起疑,又或許是它藉著古昱失蹤的由頭,才把他們帶離景鎮的。

但不管怎樣,既然它單獨和秋德海談過話,我只能把目標鎖定在台省。

這樣一來,問題也來了,那東西除了人,還帶着大量的源石,它要怎麼運走它們,用騰銳的異能嗎?

在沒有瞬移的情況下,就算有騰銳的異能,他們行動起來也非常緩慢。

如果是開車,我就可以找到車輛行駛留下的痕迹,跟着痕迹一路追過去。

畢竟現在城市裡空無一人,根本找不出另一批出城的隊伍。

我在出市區的幾條公路上來回找了好幾遍,結果並沒發現有汽車留下的印記。

我找來一張城區地圖,按上面的標記找到機場,想出城不外乎有兩種途經。

一是開車、二是開飛機。

果然,我在機場又找到了另一條線索,機場男廁所的格間門上,寫着‘港區’兩個血字。

我聞了聞,確定這是人血,已經乾涸變色,不過歪歪扭扭的字體和氣球上的字跡如出一轍。

秋德海的眼睛看不見,這種字體只有他能寫出來,然而不知是他血流盡了,還是什麼原因,門上只有這兩個字。

假桑柔為什麼要帶他們去港區?是那有它的親戚,還是有更重要的東西?

秋德海再沒別的交待,可能他也不知道,還能寫血書,這也說明他沒死。

港區人口密集,災難爆發以後,就和其它地區失去了聯繫,古昱在安全區、上官離在新都,他們都沒有聽說過關於港區的消息。

既然有了目標,我也不再耽擱,立即朝港區瞬移過去。

港區內出現高等喪屍的機率肯定非常高,我先移到廣省的珠市,準備從跨海大橋進入港區。

途中我專撿偏僻的鄉村走,尤其是在進入廣省的地界後,免得被其他勢力發現,惹上麻煩。

像‘新生’這種神秘的組織,我暫時還不想招惹,儘管秋德海說它們是喪屍,但如今喪屍之間的競爭也十分激烈。

可有時候,我不想惹麻煩,卻有麻煩來惹我,我剛進入珠市地界,就遇到了不速之客。

原本我想在進港前調整好身體狀態,連續長時間的瞬移消耗了我不少體力。

為了以最飽滿的精神狀態迎接新的挑戰,我決定原地休息五分鐘,結果麻煩就找上門來了。

幾隻喪屍迅速朝我圍攏過來,我撫額嘆了口氣,只有五分鐘,五分鐘也就上趟廁所的功夫,多虧我不用上廁所,否則蹲個坑都不得安寧。

無語歸無語,這幾隻喪屍的移動速度奇快,我沒有多少時間感慨,它們便到了近前。

我不想被追着跑進港區,那樣更加被動,不如把麻煩就地解決。

於是我站在原地沒動,想看看是什麼屍連給同行喘口氣的機會都不留。

等幾隻喪屍到了近前,我看着它們與人類無異的外表,知道這是碰上團伙了,而且是由高等喪屍組成的團伙。

“你是哪來的?”

“去港區做什麼?”

跑在前頭的兩隻喪屍先後開口問道,它們態度強硬,一開始就擺出‘本地惡霸’的姿態。

它們沒有看到身後有隻喪屍在見到我時表情有一瞬間的怔愣,雖然它很快就控制住面部的表情,可我還是看出了它的驚訝。

沒錯,就是驚訝,它當然不會因為見到一隻高等喪屍而驚訝,它的眼神告訴我,它認識我。

但我卻不認識它,而且十分肯定在末世前也沒見過這個人。

“我從北方來,去港區探親,你們是?”看破不說破,說破對方也未必承認,所以我老實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我不是不講理的屍,對方沒有動手,我自然不會無顧打屍。

“這是新生的地盤,我們是新生的巡邏隊。如果你是去港區找人,那你現在可以調頭回去了,那邊沒有活人,如果你要找屍……”

“屍也沒了,出了只凶屍,把其它喪屍全吃了,不過,你要是找那隻凶屍,我倒是知道它去哪了。”

說話的這兩隻喪屍長得有七分相像,應該是有血緣關係,它們兩個說話,後面的幾隻喪屍一語不發。

“哦?它去哪了?”我非常給面子地追問道。

那說話的喪屍嘿嘿笑了兩聲,伸出手做了個數錢的動作,這明顯是要收信息費啊!

我心說喪屍中還有貨幣流通,這也太先進了吧?

可緊接着那隻喪屍就說:“用能量換消息,有償服務啊,小茹涼。”

一聽喪屍操着一口標準的廣東腔,我也沒含糊,直接用東北腔問:“咋換啊?”

能量不止一種,何況可以直接從其它生物身上吸取,也可以像火苗、音符、筷子那樣保存下來給別人用。

但我從來沒有想過它可以做貨幣,這種沒有重量、甚至可以說是縹緲的物質,該用什麼計算單位?

我頓時對這隻喪屍說的交換產生了一絲興趣。

“一分鐘,一分鐘的能量輸入。”喪屍舉着食指,比了個‘1’晃了晃,“這個價格非常公道,不要猶豫啦。”

“可是,你不怕我反過來吸收你的能量嗎?”能量這種東西,誰佔了就是誰的,買賣過程中,如果有一方實力強,另一方很弱,那不是可以明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