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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帶他們跳躍到和龍濤分開的那片小山坡,發現龍濤躺在地上,那兩個女人已經沒了蹤影。

“大龍!”我放下百里川幾人,蹲到龍濤身邊去摸他頸側的脈搏。

龍濤的脈搏很有力,身上也沒有外傷,我刺激了一下他的腦波,他便緩緩睜開眼睛。

“沒事吧?”我把他拽起來,他順着我的力道坐起身,眼神有一瞬間的茫然。

“糟了,讓她們跑了!”眼神迅速恢復清明的龍濤看着空空的雙手,翻身站了起來。

“別管她們,救人要緊。”我拉住四下張望的龍濤,帶着他和百里川幾人回去找胡濤。

回去的時候,胡濤正在店門口踱步,看到我們肩膀明顯一松。

“你們可算回來了,剛才他們兩個突然醒了,鬧騰了一會兒,現在又昏過去啦。”胡濤率先開口,噼里啪啦說了一堆。

“這有醫院嗎?”我將百里川幾人送進食雜店,外面氣溫低,胡濤在屋子裡生起了火,所以屋裡倒是挺暖和。

“有也指望不上吧,前面那批倖存者肯定把能用的葯全搜走了。”胡濤憂心道。

“那就去營地的生活區找,百里川沒事,他們兩個身體虛弱,失血過多,必須輸液。”我看着從下水道里救出來的兩個人說,然後目光移向叢岩希三人,“他們三個不知道什麼情況,可能是缺氧。”

龍濤走到三人身邊,給他們做了初步的檢查,三人身上沒有外傷,也沒有內出血的癥狀。

“如果是缺氧導致的昏迷,需要進行高壓氧治療。”龍濤神色凝重地

“桑柔,他們的情況不容樂觀,就算咱們能找到葯,他們恐怕也等不了了。”

“是啊,猴子和小貓…看着要不行了。”

胡濤說的兩人是和叢岩希一起困在柱子里的那兩個人,他們本來就比叢岩希虛弱,隨時可能咽氣。

我看着龍濤和胡濤,現在只有我們三個沒事,他們倆又都指望着我想辦法,這種時候我絕對不能慌。

“我可以試試,但是如果我的方法失敗了,你們倆也會變成百里川這樣。”

“死馬當活馬醫,來吧,別浪費時間。”

“就算失敗了,咱們起碼嘗試過,儘力了。”

得到兩人的回答,我便問了問每個人的血型,好在他們中沒有AB型血,所以胡濤的O型血,和龍濤的A型血可以和其他人匹配。

我的方法是從他們體內吸取血液,輸送給缺血的人,我只是中介,但這比我直接吸進自己體內要難得多。

所以一旦失敗了,龍濤和胡濤的血就直接進了我的肚子,到時傷員沒治好,他們倆還會失血虛弱。

如果是我先把他們倆的血吸到自己體內,再輸送到傷員身上就更不成了,傷員命是保住了,但變異成喪屍也是妥妥的事了。

第一次試驗我沒敢吸太多,只從胡濤體內吸出10克左右的血,結果我失敗了,他的血進了我的肚子。

我又換到龍濤身上,從他體內吸取十克鮮血,可惜也失敗了。

如此反覆五次,我都有些動搖了,想說要不就放棄吧,猶豫着進行了第六次試驗。

這次如果還是失敗,我就不能繼續了,必須及時止損。

然而這次我成功了,在信心動搖,思緒混亂的狀態下成功了。

我發現自己不知怎麼的,下意識的抓住了飛灰,所以在輸血的時候,可能使用了空間跳躍,異能結合飛灰的功能,才取得了成功。

我來不及高興,連續小劑量的吸取、傳輸,給失血的兩人各補充了400cc的血,這是我從他們體內吸取的血量,也是龍濤和胡濤能承受的失血量。

然後我回到車子里取來我們的急救箱,拿出簡易氧氣瓶給猴子和小貓掛上。

至於百里川,他睡上一覺就能醒,應該沒什麼大礙。

“我得去生活區看看,你們留下休息,小心點,那兩個女人如果想恢復容貌就還會回來找你們。”

“你自己當心,她們迷惑不了我。”龍濤遞給我一個彈夾,“不能讓她們跑了,轉移傷害的效果還沒消除。”

我點點頭,接過彈夾放到口袋裡,龍濤的顧慮非常對,那兩個女人如果在別處受傷,我們根本控制不了,到時傷害全轉移到我們的人身上,那就太被動了。

“桑柔你注意點,我覺得這地方不太平。”胡濤向來是個心細的人,他的話我暗暗記下,並拍了拍他的肩,表示我會注意。

兩個女人是不能打傷打死的,那龍濤給我彈夾,和胡濤的提醒,必然另有所指。

我背着包出了食雜店,寒風立刻撲過來,把身上的暖意捲走,我靜靜聽了聽周圍的動靜,又嗅了嗅空氣中的味道,暫時沒有發現異常。

在任何一個營地里,都有所謂特權階級,他們比別人掌握着更多的資源,比如食物和藥物。

因此我不需要挨間房子找,只要找到特權者住的屋子就好。

他們一定不會住在擁擠髒亂的區域,不管其他倖存者怎麼將就,他們的住宿條件肯定不太差。

按照這個思路,我在幹部家屬樓找到了相對乾淨整潔的幾套房子,地板上沒有雜物垃圾,也沒有擠在一起的地鋪。

我在屋子裡一通翻找,倒是找到幾箱方便麵和火腿腸,但是藥品卻沒見着。

走進最後一套房子,發現客廳的地板上掉着幾盒消炎藥,有阿奇黴素和頭孢,還有甲硝唑。

我趕緊把葯撿起來裝進背包,撿着撿着就走到了卧室門口,這房子是三室一廳,其中兩間卧室的門都沒關。

而從幾盒葯掉落的前後位置看,它們都是從這間卧室里被拿出來的,然後一路走、一路掉,直到玄關處。

拿葯的人走得很急,甚至可能是在極度慌張的狀態下跑出去的,所以卧室里或許還有他沒來得及拿走的葯。

我握住門把手,輕輕一扭,咔噠一聲,門被我推開,但緊接着一個影子躥到門口,從門縫裡伸出一隻灰色的手臂。

我立即關門,手臂被夾住,可是它揪住了我的衣領,把我往前拽,我的臉差點拍到門板上。

這裡居然有漏網的死屍,我隔着門板開了兩槍,抓着我的手鬆開了,門後響起撲通一聲,再就沒了動靜。

我舉着槍推開門,地上躺着一具灰色的裸屍,是個女的,胸口和右側太陽穴各中了一槍。

屋裡的地板上散落着不同分類的藥劑,床下還有整箱的葯。

只不過沒有針劑,或許是針劑不易保存,在搬運或發生搶奪的情況下容易損壞,所以這裡保存的都是片劑還有兩箱中成藥。

我的背包肯定裝不下這麼多東西,挑我們能用得上的先帶走,剩下的可以過後再來取。

幸好這具死屍剛剛沒有噴吐毒氣,即使她剛變異的時候噴過,也早就消散了,因為我進來的時候卧室的門戶就是敞着的。

但她的存在給我提了醒,雖說卧室的門關着,窗外有鐵欄,她被困在封閉的空間出不去,可我進門後並沒有放輕腳步,對聲音格外敏感的死屍怎麼會等我打開門才動手?

換言之,她在我開門前,一直靜靜守在門後?

想到這種可能,我忽然擔心起龍濤他們來,假如死屍會潛伏,而這裡又有沒離開的死屍,且不止一個,那龍濤他們隨時都會有危險。

我裝好背包,立刻往回趕,連續進行空間跳躍,直到看見胡濤站在食雜店門口我才放心。

龍濤燒了點熱水,胡濤把我拿回來的藥片碾成粉,兌到水裡喂幾個傷員喝下。

他們身上沒有傷口,沒有發熱癥狀,所以我們能做的,也只是喂他們喝下營養藥物,還有鹽糖水。

百里川第一個醒的,我給他吃了兩丸補氣血的中成藥,用溫水化開給他喝了。

脫隊的兩個少年比百里川晚醒兩個鐘頭,我同樣用溫水化了兩丸補腎壯陽的葯遞給他們,至於對不對症,我覺得只要吃不壞就好,先補腎總是沒錯的。

被我懷疑缺氧的兩個卻遲遲不見醒,當然情況也沒有繼續惡化,這總歸是好消息。

龍濤和胡濤要開車去裝罐頭,我讓他們戴上防毒面具,以防突然從哪個犄角旮旯跳出來漏網的死屍。

他們倆出去之後,我給百里川又沖了碗紅糖水,百里川對我的態度發生了明顯的變化,不再像之前那麼客氣生疏,表達了一下不滿,說男人喝紅糖水補血怪怪的,但最後還是把紅糖水喝了。

那兩個脫隊的少年,吃完葯又昏睡了過去,百里川等他們睡著了,才小聲和我交談。

他問我在下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當時渾渾噩噩,極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幻聽和幻視不斷侵襲他的意識,他後來都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幻覺了。

“那個柱子能釋放一種心理暗示,它並不知道每個人的恐懼是什麼,只是單純的將這種恐懼激發到極致。”

“大龍和小胡後來也受影響了,你對它免疫,是因為異能嗎?”

“應該是,所以咱們很幸運,不是嗎?”

百里川點點頭,長舒一口氣,喃喃道:“希望能一直幸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