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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虞我嫁最新章節!

“這人號稱蜀中神童,早先是一直在蜀中的,所以說是黃獻允之子,我也就聽說過黃獻允的一些事情。關於這黃子越,我可不是很清楚。”戚氏明白她的意思,搖頭道,“既是神童,又為榜眼,外頭提到他,當然全部說的花好稻好。這會兒父王有意促成這門親事,講的當然也是好話。我娘家的父母兄弟,也只是常人的想法,斷不會反對的……只是……”

她遲疑了下,方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道,“只是弟妹你也看到了,我跟你們大哥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沒有第三個人的,雖然我知道這樣的情況少見,然而建安畢竟是我親生骨肉,我總歸希望她能夠嫁個好的。”

就露出幾分黯然之色來,“就算沒法子像我跟你們大哥一樣吧,好歹許個知道輕重的。不然攤上鄭國公府之前那種情況……我是真的捨不得。到底才華不代表品行,鄭國公也是公認的有才幹,否則怎能將孟氏壯大到如今的地步?可你看他對向夫人跟那叫嬌語的寵妾……所以我左思右想,趁着今兒個三弟也在王府這邊,請了弟妹過來說這話。到底黃子越曾跟三弟同榜,我想着要是三弟去打聽他跟腳為人,怎麼也比我自己想辦法打探的消息要詳細吧?”

“這只是小事,大嫂請放心,我回頭就跟密貞說!”盛惟喬對建安郡君的印象很不錯的,尤其洞房那晚有元冬籟做比較,就覺得這侄女比外甥女不知道懂事多少了。

是以此刻雖然隱約想到一點“倘若那黃子越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混賬大嫂聽了我們幫查的底細鬧着不讓建安嫁過去父王跟黃子越知道了會不會恨上我們”,但考慮到茲事體大,關係建安郡君一輩子……高密王看着就不像是會因為女兒、孫女出閣後過的不如意就接回來讓她們改嫁的那種人,尤其這門親事擺明了為了籠絡黃無咎的政治聯姻,那麼在高密王眼裡,孫女成親後過的好不好自然就是其次了。

如此黃無咎倘若人品不行,建安郡君豈不是要被坑死?

盛惟喬略作思索,就爽快的點了頭,“到時候有了准信,我一定立刻過來跟您說!”

這時候妯娌兩個已經進了翠篁院,這地方院如其名,入目都是種滿了翠竹,這季節正欣欣向榮,望去濃濃淡淡的一片碧色,充滿了勃勃的生機。

戚氏引了盛惟喬入內落座,片刻後就是建安郡君親自捧上茶水,戚氏看了眼女兒,說道:“你嬸母已經答應幫忙了,還不謝謝你嬸母?”

建安郡君滿面羞紅,怯生生的行禮道謝,盛惟喬忙伸手扶了把,笑道:“大嫂您這可是見外了,這麼大的事情,您肯託付我,是信任我呢!”

“咱們家人不多,我進門這麼多年才有你這個妯娌,總算感受到有事兒有人搭把手的感覺了。”戚氏微笑着道,“你不嫌我給你添事兒就好。”

“大嫂都說了咱們是妯娌,互相搭把手不是應該的么?”盛惟喬跟她寒暄了一陣,就問起容睡鶴被高密王喊過來的緣故,“不知道父王今兒個召見密貞,是為了……?”

戚氏說道:“噢,是這樣的:之前,就是你們成親前,三弟送你南下那次,先回來的時候,不是帶了一批海匪,說是要招安的么?當時朝堂上頗有爭議,主張這個主張那個的,說什麼的都有,所以一直就沒弄出個結果來。今兒個父王應該就是為這事兒找三弟商議的。”

盛惟喬聞言暗道:“這才對嘛!這事兒是密貞弄出來的,高密王想繞開他都不行。要不然,我們這位父王怎麼會想到找他議事?”

因為容睡鶴一早跟她說過打算另起爐灶,這會兒對於高密王的偏心,她也沒什麼想法……反正她對這公公也沒感情,那麼這公公的寵愛也就不在乎了。倒是戚氏,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了高密王偏愛容清酌的事情,這會兒就有點訕訕的。

“那些朝堂之事我也不大懂,就不說了。”盛惟喬定了定神,將話題再次拉回妯娌之間,“對了,今兒個就建安有暇?廣昌、雲陽她們不在嗎?”

戚氏連忙解釋:“在呢,都在學堂裡頭。母妃早年定過規矩,十歲之前不論男女都要在學堂里進學,十歲之後女孩兒可以放緩一點,但也要隔三差五的過去給先生檢查功課。也就建安這樣正式開始議親了,才會成天跟在我身邊。所以廣昌、雲陽還有瞻兒都過不來,眺兒、睢兒年紀小,怕過來鬧了你。”

“母妃到底是大家出身,就是重視學問。”盛惟喬聞言笑了笑,心說也難怪這婆婆不喜歡自己,就自己那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進學,詩書傳家出來的王妃能看得過眼才怪!

不過左右也不住在一起,容睡鶴還跟王妃不親,盛惟喬對於自己不討婆婆喜歡也沒什麼好在乎的,此刻她也不提讓容靈眺跟容靈睢過來見面的話……畢竟有過元冬籟的教訓之後,她對這種沒摸清楚脾氣的小孩子,覺得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正打算揀個其他話題說,戚氏倒是主動提到了一事:“說起來福昌縣主也有二八年華了,如今三弟妹已經出閣,這年頭女孩兒家青春寶貴,男子的婚事倒是拖一拖無妨,先立業再成家還能勉勵他們……弟妹的娘家,接下來是不是就輪到福昌縣主的好消息了?”

盛惟喬聞言怔了一怔,盛惟嬈的過往,長安其他人不知道也還罷了,按說戚氏不該不知道的。畢竟無論高密王、高密王妃還是慶芳郡主都曾派心腹去過南風郡,今年算來也就是四年前的事兒,要打聽出來並不難,以戚氏在高密王府的冢婦地位,這幾位知道的事情,八成都不會瞞她的。

如果妯娌倆關係不好,盛惟喬肯定會覺得戚氏這是在譏誚或者是威脅自己。

但兩人從見面開始都是客客氣氣的,戚氏還剛剛將准女婿託付了盛惟喬幫忙打探底細,這會兒提起盛惟嬈,自不可能是惡意了。

“我這個堂妹命苦,我那二嬸母早幾年就去了。”盛惟喬這麼想着,就說,“二叔一直未娶,後院里倆姨娘也就是過問下衣食住行之類的事情,正經的中饋既沒人主持,堂妹雖然有祖父祖母還有我爹娘照拂着,但畢竟不能跟生身之母比,所以她性情頗有些沉默,不是人家那種愛說愛笑的活潑。之前我祖母說到她的親事,很怕她因此不討人喜歡呢!”

戚氏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就是盛惟嬈雖然生母早逝,親爹不靠譜,但盛老太爺、明老夫人還有盛蘭辭夫婦,對這女孩兒還是很上心的。

而盛惟嬈經歷過當年的變故之後,不管是她自己,還是盛家人,都留下了心結,對於提親者會不會一直對盛惟嬈好,難免存着狐疑。

“雖然少年女孩兒家活潑些比較招人注意,但性情沉穩有沉穩的好處。”戚氏思忖了會,微笑着道,“尤其是那種上沒父母照拂、中間也無妯娌幫扶,底下還沒弟弟妹妹,上上下下全賴主母操持的人家,要是這主母太天真跳脫了,反倒是瞧着叫人不放心。弟妹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