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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虞我嫁最新章節!

盛惟喬問的這個決定,當然是讓徐采葵同鄔延益和離的決定。

這會兒看公孫應姜笑嘻嘻的點頭,以及徐采葵的黯然神傷,盛惟喬也不意外,畢竟南氏當初可是再勸說自己跟公孫應姜不能對男人太柔順,絕對不要太委屈自己的,又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忍受岑氏這樣的婆婆?

“還沒跟鄔家說?”這時候廣昌郡君跟雲陽郡君去不遠處的池塘邊喂錦鯉了,花架下就盛惟喬、公孫應姜還有徐采葵,丫鬟們都被攆去看着點兩位小郡君,所以說話是很方便的。

盛惟喬就問,“不然那岑氏方才還在這裡跟你們嘀嘀咕咕?”

公孫應姜說道:“這不是娘想着采葵什麼都沒做錯,偏趕上這麼個婆婆,若是直接提出和離,那邊不同意也還罷了,再噁心點,對外說是采葵善妒之類,敗壞采葵的名聲,豈不是想想就要慪死?”

“這事兒確實需要好生斟酌下。”盛惟喬沉吟道,“有我們能幫忙的地方千萬別客氣!”

“這只是小事而已。”公孫應姜擺了擺手,“也就是爹爹念在跟鄔大人當年的情分上,以及鄔家這年來除了那岑氏追着要采葵同意納妾,其他地方倒也沒委屈采葵什麼,打算等鄔家找到落腳的地方搬出去後再提。不然這會兒就說這事情,不管鄔家答應不答應,肯定是不好意思再在侯府待下去了。”

盛惟喬嘴角扯了扯,要笑不笑道:“徐世叔跟南嬸母都是非常厚道的,卻也不知道為什麼,老是碰上不靠譜的人?”

公孫應姜聽出這是在敲打自己,尷尬笑:“也不是啊……有時候也是誤會。”

她們姑侄說了這會兒話,見徐采葵直沒吭聲,就關切的勸她:“這鄔家實在靠不住,這才成親年就打着為子嗣計的旗號逼你同意給鄔延益納妾也還罷了,關鍵是這會兒家子住在徐家呢,南嬸母明確表示不同意這事兒了,岑氏還說個不停,鄔大人也沒有阻止她,顯然是根本沒把徐家放眼裡!這麼著,你跟那鄔延益繼續過下去,就算生了子嗣,只怕也不順心!如此還不如趁着尚無子女,斷個乾乾淨淨,再覓良人!”

“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徐采葵勉強笑,“只是夫君他平時對我其實什麼都好,也願意讓着我,就是在這件上,我問他,他支吾半晌,說是婆婆陪着公公在夏州多年,實在不容易,他不忍心不聽婆婆的……我……”

她苦笑了聲,沒有繼續說下去,“我這會兒不太舒服,想個人去走會,喬姐姐您先跟嫂子說話吧?”

說著不等姑侄二人勸說,已經站起身跑了開去。

不遠處荷塘畔她的陪嫁丫鬟注意到,忙也提了裙子去追。

“姑姑,您今兒個是來找我的吧?”見盛惟喬看了眼,卻沒有跟上去的意思,公孫應姜嘴角扯了扯,小聲問。

“你說呢?”盛惟喬聞言,冷哼聲,放下茶碗,“能說的話我都跟你說盡了,這次我也懶得同你囉嗦:只件,你要是敢再犯,我也不會再來找你,我直接讓你小叔叔給我個交代!”

公孫應姜愣了半晌,拍手,恨恨道:“我知道了!肯定是福昌姑姑去告狀的對不對?!她真是太過分了!”

“福昌要是知道你的本性,還能好好兒的跟你說話?早就被你嚇壞了!”盛惟喬沒好氣道,“你還有臉怪她?她還以為你是被氣壞了說胡話,同我講起來的時候還很擔心哪!我聽了之後,吊你起來抽的心都有了!你說你這個腦子,成天就不能想點正經事?!”

她咬牙切齒的,“徐抱墨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南嬸母呢?徐家的諸位長輩呢?!他們對你可是沒的說了吧?!世人都說我生在蜜罐子里,嫁也嫁的好。可是我跟你說,我夫家的親長,跟徐家壓根就不能比!就算是徐抱墨,你也不是制不住,就他那點本事,還能委屈得了你?!你說說你做的那些事情……要是叫南嬸母他們有朝日知道了真相,會怎麼樣?!徐老侯爺跟夏侯老夫人多大年紀的人了,你能不能長點心?!”

“……我這次就是在將功贖罪,幫婆婆啊。”公孫應姜訕訕的說道,“不然我跟徐采葵又不是很熟,她受婆婆的氣我才懶得管呢!”

盛惟喬慍怒道:“那是你小姑子!”

公孫應姜賠笑道:“這不是沒怎麼相處過,也不算合的來么?然而正如姑姑說的那樣,我就是不看其他人的面子,婆婆對我的好我總歸是記着的……什麼睡鄔大人的,那都是玩笑話,還不是岑氏這人的做派看我的心煩,故此隨口講嘛!”

“這話要是其他人說的,我倒是會相信是玩笑。”盛惟喬面無表情,“但是你么……”

“鄔大人年紀那麼大,長的也不是頂頂俊美的那類,我也就是說他比他那個糊塗兒子強而已,真正比起來,我寧可睡徐抱墨啊!”公孫應姜委屈道,“姑姑你不要說我的好像人盡可夫樣,我想睡的哪個不是姿容俊美又正值韶華?那種老男人我才懶得理會呢!”

又說,“這次我可是真心實意想幫着婆婆解決好采葵的事情的。”

盛惟喬皺着眉,不是很相信她的承諾,不過這會兒郡王府跟侯府都有客人在,也不好久留,所以盯着公孫應姜再三賭咒發誓,又拖了容睡鶴出來反覆威脅後,才憂心忡忡的告辭。

她回府之後過了兩天,這日正在初五的院子里喝着茶,看倆侄女兒同初五玩耍,卻有下人來稟告,說是靜淑縣主前來拜訪。

“快請她去花廳奉茶。”盛惟喬心想桓夜合好久沒跟自己照面了,這會兒忽然登門,成是有事情,所以也沒驚動正與初五玩的入神的倆侄女,輕手輕腳的離開之後,才吩咐左右,“我換身衣裳就過去!”

片刻後,她跟桓夜合在花廳碰面,桓夜合果然照面,稍微說了兩句場面話,就暗示清場。

盛惟喬依言把人都打發了,她就皺起眉,說道:“康昭,孟要回長安了!”

“孟?”盛惟喬茫然了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孟家公子孟伯亨,說起來盛惟喬第個聽說的孟氏子弟,好像就是這位?

想到這人跟自己這邊的淵源,她詫異道,“這人這兩年都住在碧水郡沒移動過,這會兒可是大好了?”

桓夜合瞥了眼空蕩蕩的花廳,哼道:“密貞的下手你還不清楚?他還想好呢?能好的話,還用得着等到這會兒?這不是之前他出事兒,你跟太后娘娘說是茹茹做的,後來也就認為是茹茹了嗎?當時本來還說要找茹茹要個說法的,只是你那公公同孟氏斗的正激烈,哪裡顧得上哦!”

“結果這會兒茹茹當真大舉犯境了,那位在碧水郡聽到,嚇的要死,生怕茹茹再次找上門去,索性弄死他!這不,儘管他這會兒還是慘不忍睹的,長安這邊,皇后娘娘也說孟氏如今局勢正複雜,讓他不如留在碧水郡更好,怎麼都不肯聽,非要跑回長安來才能夠覺得安全?”

她對這個曾經的追求者非常的無語,“他也不想想!論身份他只是孟氏眾多子弟的個而已,到現在都沒個正經差事、也沒功名在身。之前在碧水郡,還能說他在當地算是比較出挑的貴胄,所以會被所謂的茹茹密間選作目標。這會兒兩國都開戰了,正經的王孫公子也沒見個個成天擔心自己被茹茹刺殺,真不知道他怎麼就能覺得自己那麼重要?!”

盛惟喬不解的問:“他要回來就回來好了啊,你不是說,之前的事情孟氏絕對不會知道?”

她這麼說的時候有點心虛,不過不是對着孟伯亨去的,而是對着孟皇后去的,雖然從容睡鶴的描述里,盛惟喬對孟伯亨實在很難生出什麼好感,但這人畢竟是孟皇后的同胞兄弟,尤其還是孟皇后唯的同胞兄弟。

想到皇后本來過的就夠艱難的了,這會兒唯的兄弟還被容睡鶴給廢了,在這個女孩兒普遍需要父兄撐腰的時代,她自然覺得對不起皇后。

“孟氏是不知道碧水郡之事的真相。”桓夜合嘴角抽搐着,躊躇了會兒才道,“這不孟伯亨比皇后大了足足四歲,這會兒皇后入宮都轉過年來了,他還沒正式娶妻,向夫人心擔憂,決定等他抵達長安之後,立刻下聘,也好沖喜么?”

盛惟喬意外道:“向夫人逼你嫁給他?!”

“她可看不上我這樣的,要是你的話還差不多呢!”桓夜合聞言就是冷笑,睨了眼盛惟喬,“人家在嬌語手裡做低伏小多少年,國公夫人的位子上苦苦煎熬到現在才算有點鄭國公府女主人的樣子……你覺得她會高興有個長袖善舞、比她出色的兒媳婦搶風頭?她那個人,最喜歡的兒媳婦,首先就是她能欺負的!”

“我是她能欺負的?”盛惟喬啞然失笑,“我可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人!”

桓夜合沒跟她爭論這個問題,只繼續說道:“他們母子這會兒卻打上洛家女孩兒的主意了呢!密貞在南風郡的老師,不是洛郡守么?我想着既然知道了這事兒,是不是給他說聲,看看他是否要插手?”

“洛家女孩兒?”盛惟喬覺得無法理解向夫人母子的考量,“那不是跟高家並立江南的望族么?孟伯亨若是好好兒的,也還罷了。可他這會兒好像身體都沒好全吧?洛家怎麼肯把好好的女孩兒嫁個殘廢?”

桓夜合嘲諷道:“大概覺得這個殘廢怎麼都是皇后娘娘的胞兄?”

“……”盛惟喬無語了片刻,嘆息,“皇后真是不容易。”

本來自己在宮裡就過的很艱難了,還攤上這種使勁兒找事的生身之母跟兄弟,也難怪孟皇后從前成天抱着本書為借口誰也不理會,換了她她也覺得這種親人真心沒話說。

“不開玩笑了。”不過這時候桓夜合笑了下,說道,“皇后並無權勢,這點向夫人跟孟伯亨再糊塗也不會不知道。之所以敢打這主意,似乎是得了北疆那邊的支持……不過我看也只是給那邊做襯托的。”

盛惟喬驚訝問:“這話是怎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