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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段青茗揚名

在前生,就因為段青茗的丈夫白遠皓,生性風流,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而段青茗半路出師,最是愛琴,所以,勤奮練習不說,還將白遠皓引以為憾的下半闕詞,費盡心思得來!段青茗的本意,本是想等自己學會之後,給白遠皓一個驚喜的。

可段玉蘭,則給了段青茗一個更大的“驚喜”。自然的,只有無盡的驚,卻無一分的喜!段青茗微微地閉了閉眸子,且不說白遠皓喜歡段青茗的心意與否,就連她自己,以及一雙兒女的命,就已經枉送在段玉蘭的手裡!

段青茗心中平靜下來的恨,再一次呼嘯而來,差一點將她淹沒、她用力一握緊了手心,微微地閉了閉眼睛!將眸子里的血色,遮擋開來!

話說到這裡,似乎到了下一個環節了!正館主忽然招手,喚一側靜立的丫頭過來。低聲交待了幾句什麼。

過了一會兒,只見四個年輕貌美的丫頭托着四個托盤,托盤之上,流光溢彩,那竟然人人趨之若鶩的四大珍寶?

看到段青茗似是看花了眼,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正館主的聲音,似穿透了層層霧靄,直達段青茗的耳邊:

“段小姐,我館有規定,比賽勝出者,便可有資格從這四樣東西之中,挑選自己喜歡的彩頭。我對於廣陵散的下半闕,可以說是聞所未聞,今日也算是飽了耳福,所以,段小姐,你勝了!”

穿月弓、暖玉簪、流星劍、寒玉瓶。其中一樣珍寶,都是流光溢彩,價值連城。唯有那把穿月弓,只有半尺來長,黑色的弓身,墨色的細弦,看來色澤晦暗,暗啞無光。在這些珍寶之中,看來,毫不起眼。

段青茗望着那四樣東西,望向了段正,意思是讓他幫忙看看,誰知,段正卻似是沒有看到一般。

段青茗微微躊躇了一下,在四樣珍寶之前,細細地端詳!

暖玉簪:較之普通的簪子略長一些,通身古撲,溫彩流溢,是用千年的暖玉製成,體弱者長期佩帶,有固元培本之奇效。

流星劍:劍取玄鐵,寒芒閃閃。劍柄之上,有一顆碩大的珍珠,在這滿室燈光的輝映之下,煞是引人注目!

寒玉瓶:用北海寒玉製成,乍一看,就彷彿是一隻普通的瓶子,可你再認真看去,就會發現,這瓶身似是有流光在閃,暗彩在流。而且,最奇特的是,近前三分,便會感覺到寒氣撲面,神清氣爽!

四寶齊現,唯穿月弓價值、聲名最盛,其他三寶一看,即便不識寶,亦或多或少地知道價值不菲。唯獨那把穿月弓、段青茗一眼望去,卻有些失望的。很普通的一把弓,幽黑的弓身,纖細的弦,除了弓身的線條流暢之外,其他毫無出奇之外!

段青茗望來望去,一時不知道拿什麼好!

可她前世,見慣珍寶,所以,對這些個物什,倒沒有什麼垂涎之心,更多的,則是想着,要拿來獻給段正,用以拉攏關係!

段正是武將,而且即將遠征,段青茗想來想去,最終決定,將那把寒玉劍,拿來送給段正!

段青茗心意一定,伸手就去拿那把流星劍。可說不出為什麼,手指繞了繞,似被什麼牽引一般,段青茗最終,卻把手伸向了那把毫不起眼的穿月弓。

小巧的墨弓,握在段青茗小小的手裡,指尖,酥麻酥麻的,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段青茗脫口說道:

“我就要這個穿月弓!”

珠簾後的那對眸子里,驀地散發出一道厲光,看那眼神,似要將段青茗生生劈開一般!

他竭力掩飾住自己眸子里的冷意,放平了音調,緩緩說道:

“段小姐獨獨挑中這弓,可是因為很喜歡的緣故?”

段青茗的臉有些紅了,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說實話,我是想拿那把流星劍的……”

羞澀地一笑,段青茗揚了揚手裡毫不起眼的小弓。無比坦誠地說道:

“我想把那把劍,送給我的父親……可是,我的手,好象不聽使喚一般!所以,就挑了這一個!”段青茗是一個坦誠的人,在非原則問題上,從來不做沒有必要的隱瞞。是以,說出來的話,也是真誠十分。

珠簾後,館主的眼眸,再一次閃了一下。他動了動唇,卻沒有出聲。

“就這穿月弓罷,你和他有緣!”

段正微微一笑,對段青茗的選擇似是十分的開心。他握住段青茗的手,又緊了幾分,然後,微笑着和正館主道別。

李思琪從兩人的身後,一下子竄了上來,當她看到一無是處的段青茗竟然贏得了那線弓的時候,眼睛裡,就要發出光來:

“段青茗,就是這把黑色的小弓么……你送給我,我給你一千兩銀子!而且,我會叫我爹爹關照你爹!”

段正笑了起來:

“你回去問問你爹,有沒有資格,來關照我,再說吧!”

誠然,臨安候只是虛銜,可段正,卻是依靠自己的本事,得來的軍功。這兩者之間的差別,何其的大?

被段正用話堵了一下,李思琪的臉,一下子紅了。

段青茗和館主告別,轉了轉手裡的小弓,調皮地朝李思琪說道:

“李小姐,這穿月弓我可是拿到手了,你現在倒是說說,誰沒有本事啊?”

李思琪被段青茗一番囂張至極,卻也調皮至極的話,氣得直跺腳。

段正拉着段青茗,接過她手裡的穿月弓,反覆地打量着,神色之間,不停地變幻,過了許久,他才將穿月弓放回到段青茗的手上,這才淡淡說道:

“為父聽說過,這把‘穿月弓’,甚有靈性。也只有和它有緣的人,才可以持有……”

想了想,段正又補充道:

“據說,每一個穿月弓的主人,都可以向它許下一個心愿!而且,這穿月弓可以保人一生幸福!”

可事實證明,這得到穿月弓的人,沒有一個人,得到過幸福的!

段青茗反覆把玩着這把小小的弓,看着這幽幽古色的弦絲還有弓身,心裡還在奇怪,自己的手,為何獨獨伸向了穿月弓?而這穿月弓到手之後,她為何會有一種隱秘的歡欣呢?就好象是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失而復得一般。

看段正望着穿月弓的眼神非常奇怪,段青茗想了想,開口:

“若父親喜歡,就送給父親吧!”這穿月弓,也是不費什麼功夫就得來的,父親喜歡,送給他算了。

段正搖了搖頭,摸了摸段青茗的頭髮,寵溺一笑:

“這東西,本就是女子的物品,茗兒還是自己留着吧……”

兩人身後的高樓上,一個年輕的男子,望着兩父女漸漸遠去的身影,冷笑:

“結局真是令人意外啊……原來,和穿月弓有緣的人……竟然是會彈出廣陵散下半闕的段家大小姐……呵呵,這件事,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說完,一回頭,朝着那個美貌的丫頭說道:

“告訴前面的人,穿月弓已經被人贏走了,只剩下其他三樣彩頭!”

利用一把穿月弓,卻能引出他需要引出來的人,這對於他來說,可是太划算了!

會館前的“玄”字房子里,一個年輕的男子,是踏着段正的腳步來的、此時,他剛剛勝出三局,正準備去挑戰京師分館的館主!

在起身的瞬間,他微微地握緊了手心:

“穿月弓,你只能是我的……”

然而,已經晚了,男子或許不知道,剛剛從他身邊走的人,就帶走了他夢寐以求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