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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重生至今,段青茗都將劉蓉母女視為她報復的目標,為了讓她們難過而不惜用盡了各種手段。原本,在段青茗的心裡,這一切的一切,都只為了譽兒。可是,漸漸地,段青茗走近了段正,並知道在段正的心裡,自己和段譽是有着一定的位置的。可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卻聽到了那樣的一番話——可以說,劉蓉只用了一番話,就將段青茗心裡的幻想,統統都打破了。

段青茗一身的淺色衣衫,在夏日的淺風之中,輕輕地搖擺,她那弱不禁風的姿態,還有她的臉上,似苦惱,又似懊悔的表情,落在劉淵的心裡,竟惹起了劉淵的絲絲心痛——這個女子,年紀如此的小,可是,已經經歷了如此多的坎坷,也度過了那麼多的磨難,現在,是需要有一個人,替她分擔,為她解憂的時候了。劉淵很想做這個人,可惜的是,段青茗的心門,始終緊緊地閉着,根本就不容許別人進入半分。

看到段青茗痛苦地低下頭去,劉淵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撫過段青茗的長髮。可是,他的手頓在半空,卻遲遲不敢落下去。

劉淵知道,段青茗是個驕傲的人,驕傲得只容許自己一個人在黑暗之中默默地流淚,也絕對不會讓外人看到她的一絲軟弱。而劉淵,用了那麼多的時間,那麼多的時間才能走近她的身邊,劉淵害怕,有些話,若真的說出來了,就再無退路了,而段青茗,則又很可能因為這句話而遠遠地逃開,遠遠地逃開,逃出他的視線,遠離他的世界,那麼,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可以走到段青茗的身邊去了。

不,這不是劉淵想要的。

劉淵的手,在半空之中縮緊,然後,又頹然的垂了下來。他踱到段青茗對面的位置坐下,望着段青茗,微微一笑,道:“可是,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你在我的心裡,都是以前的那個段青茗。”

段青茗抬起頭來,正觸到劉淵熾熱而且真誠的眸子,她撫了撫自己的臉,象是問劉淵,又象是在問自己一般,輕聲說道:“真的么……我還是當初的那個自己么?”

在這世上,沒有一成不變的人,也沒有一成不變的歲月風霜,你覺得那些和以前沒有什麼分別的人或者事情,可能在不知不覺之間,就變成了你根本不認識的樣子。

又或者說,你根本沒變,可是,其他的人都變了,一個不變的靈魂,哪裡還能讓這個世界,與你一同倒退呢?

不,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就是要守住自己的本心,無論到什麼時候,都知道自己的原則,以及自己所要走的路。

可是,這樣的話,說來容易,若要做起來的話,又是多麼的艱難呢?段青茗自問,現在的她,就真的是沒有做到。非但她做不到,而且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本心,可以說,現在的段青茗,已經沒有了方向,也不知道,應該走到哪裡去了。

劉淵有些擔心地望着段青茗,再追問了一句:“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什麼事了么?”

段青茗苦笑着再次抬起頭來,她望着劉淵關切的眸子,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段青茗的樣子,怎麼看都不象是沒事。可是,她既然說了沒事,劉淵便也不好再追問了。更重要的是,劉淵現在要做的,是幫助段青茗走出心的迷局,而不是一個勁地追問她過往的一切。

既然,一切不願意提的過往都會變成過去,那麼,為何不讓新一希望在陰暗的心裡發出陽光的嫩芽呢?

劉淵想了想,向段青茗說道:“其實,現在的問題,根本就不在凝蘭的身上,而在薛大人的身上。你想想啊,即使是你教了凝蘭,讓她想開些,她的反抗即便成功,可是,這一次的張公子不成,下一次的李公子呢?薛大人若是想將凝蘭在這段時間之內許人,那凝蘭無論如何做,都是攔不住的。你說是不是呢?”

聽到劉淵將話題叉開,段青茗有些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她說道:“是的,這問題並不是出在張府的公子身上,也不是出在凝蘭的身上,而絕對是出在薛勇強的身上……只要薛勇強一日不死幫薛凝蘭再許人家的私心,那麼,凝蘭就還有被許出去的危險。到時,若不是張府的公子,還可以是李府的公子,甚至是柴府的公子,我們要防,也是防不到的!”

說到這裡,段青茗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即使到時譽兒高中,讓薛勇強和別人家退了親,可凝蘭的名聲,也已經毀了。所以,我們要解決這件事情,就要從薛勇強的身上着手,而不是從凝蘭的身上着手。”

劉淵說道:“話雖如此,可是,我們要怎樣從薛勇強處着手呢?”

要知道,因為段譽的關係,段青茗現在已經很難和薛凝蘭見面了。相信現在即使她去往薛府,也不能幫助凝蘭什麼,反倒會惹得薛勇強更加的不快於其是這樣,倒不如換個思路,再想些其他的方法,幫薛凝蘭永遠地脫出困境。

段青茗轉過頭去,望着劉淵,問道:“對了,那個張孝天,你認識么?”

劉淵點了點頭,說道:“有過數面之緣。”

段青茗說道:“那個張孝天比之張掖如何?”

劉淵輕輕地冷哂了一下:“那個張掖比之張孝天,可以說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段青茗點了點頭,說道:“那麼,依你的意思,若不是因為譽兒,這個張孝天,倒是凝蘭的好歸宿?”

劉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段青茗驚奇地望着劉淵。

後者說道:“我可以這樣告訴你,張府只有一個嫡子,一個嫡女,而張孝天自小就非常的懂事,所以,從小就被張夫人寄予厚望。對他的教育,猶為嚴苛,而張夫人於頂,相信若是凝蘭進入張府的話,會是一個絕大的考驗。”

段青茗明了地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張夫人愛子心切,會對凝蘭要求過高?”

劉淵說道:“據我所知,不單單是要求過高就可以帶過的吧?那個張夫人,向來性子烈而且強勢,所以,以凝蘭的性格,若是嫁入張府,怕會受不少的氣吧?”

段青茗望着劉淵,說道:“你說,張府還有一個嫡女?”

人常說,女隨母性,這個嫡女,若是段青茗認識的話,說不得,還能有些幫助呢。

劉淵側過頭去,仔細地想了一下,這才說道:“張府的嫡女名叫張萱,個性爽朗,很得人喜歡。”

段青茗又點了點頭。

劉淵想起了什麼,忽然朝段青茗說道:“對了,青茗,我忘記告訴你了,這個張孝天以前和薛子軒關係甚好,只不過,有一次因為張萱而鬧翻了,兩個人已經久不來往矣,這一次,藉著薛夫人宴客之際,聽說這二人又言歸於好了。”

段青茗眼神一閃,說道:“據我所知,這張府和薛府也可以算是門當戶對,這兩家是不是早有聯姻之意呢?”

劉淵笑笑,說道:“這一點倒沒有聽說過,只不過,但凡世家的子女,誰不想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呢?男的,就可以光耀門楣,女子,則可以立於人前呢。”

京城裡的貴夫人圈子,不外如是,每個人都在暗中的比較,每個人都在暗中的攀比,然後,才決定自己所站的隊伍,自然的,還不忘記看到高了就捧,看到低了就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