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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13-11-03

長春園的宴席上,難得能出現今天這樣熱鬧歡樂的景象。

朱家該回來的人都回來了,除了朱峰朱峻兩對夫婦,還有兩位重量級的人物,朱老爺子的兩位親堂兄弟,兩位叔公都在七十以上,在朱家人眼中可以說是德高望重,素來被奉為上座與朱老爺子同桌吃飯,看起來年事已高,老態龍鍾,但腦袋瓜仍是精明得很。

兩位老人家看着被賓客們搶着敬酒的朱錦堂,滿臉皺紋地笑道:“老哥哥,老嫂子,這會您的心裡總算能踏實下來了吧?”

朱老夫人挑了挑眉:“親事雖然了了,不過,還得盼着那個孩子的身子能爭氣才行。”

一旁的朱老爺子已經困得上眼皮打下眼皮了,朱老夫人見狀,向身後的婆子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們先把老爺子扶下去休息。

老爺子走後,北苑的幾位年輕姨娘也不識時務地跟了進去,嘴裡搶着要把老爺子請回自己屋裡去。

朱老夫人冷冷睨了她們一眼,臉色微微有些難看。不過礙於還有一園子的客人在,她也不好發作,只遠遠瞧着朱錦堂,暗暗有些着急。

朱錦堂的酒量不錯,但是在這樣喝下去,就怕耽誤了之後的洞房花燭夜。

朱老夫人把朱錦綸叫到自己跟前,輕聲囑咐了幾句,讓他過去替哥哥擋一擋。

朱錦綸聞言,微微一笑,連忙走過去,主動和客人們寒暄客套起來,他平時就是個很會玩樂的人,喝酒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主動幫朱錦堂攔了不少酒。

朱錦堂見他過來,心知這是祖母的意思,便也不再貪杯,立馬便尋了個理由從眾人的包圍中脫身而出。

此時,在新房裡看熱鬧的人,已經都走光了,沈月塵身邊的吳媽媽和春茗,還有朱錦堂身邊的兩位管事媽媽在屋裡伺候着。

沈月塵正襟危坐地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到外面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然後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身大紅喜袍的朱錦堂,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和方才相比,朱錦堂的臉色更加紅潤了,不過刻板冷漠的表情卻絲毫沒變。

沈月塵心裡咯噔一下,連忙起身給他曲膝行了個禮。

身邊的其他人也跟着一臉笑盈盈地給徐令宜道喜。

沈月塵之前已經賞過了她們荷包,不過,朱錦堂還是又賞了兩個。

吳媽接過賞錢,連連道謝,笑着退了下去,隨後,那兩位媽媽也跟着退了出去。

朱錦堂則吩咐屋裡的丫鬟們:“你們都下去吧。”

丫鬟們聞言怔了怔。“呃……大少爺,奴婢還得伺候您們兩位更衣呢。”

“有夫人服侍我就行了。”朱錦堂醇厚低沉的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

同樣的話,他素來不喜歡說第二遍。

啊,才進門第一天就讓新夫人伺候自己更衣,看來像是對她很滿意的樣子,其他書友正在看:。

眾人臉色一紅,不敢違逆大少爺的意思,匆匆福身行禮,告退離開。

“給我換身便服。”丫鬟們一走,朱錦堂立即開口道。

沈月塵眼底飛逝過一道猶豫,但還是立刻上前,伸出白嫩的雙手,略顯生澀地為他脫下那身大紅喜袍。

因為是第一次為男子更衣,一顆心就像小鹿亂撞似的不安跳動着,連帶着手上也微微輕顫。朱錦堂卻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淡漠的看着她就快要燒起來的臉。

沈月塵可以清楚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可見他喜宴上的確喝了不少。

她微微仰起頭,想要看一看他的眼睛,確定他有沒有喝醉,結果卻被那雙漆黑無底的雙眼,深深震住。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近到她能在他的眼睛裡看見自個兒的倒影;近到她能感覺到他夾雜酒氣的滾燙氣息,緩緩刷過她的臉頰。

沈月塵鎮定心緒,垂下眼睫,故意不再去看他的眼睛。

朱錦堂剛剛一直沒有仔細打量她的臉,這會細細看來,發覺她還是一個很耐看的女子,五官清秀,目光沉靜。

許是,喝了酒微醺的緣故,迎着光看,只覺她那張原本素凈可人的臉龐,在不知不覺中被染上了一層難以言明的清純魅惑。

脫下喜袍的朱錦堂,身上少了些許浮華,多了幾分英氣。

沈月塵替他脫下衣裳之後,微微垂首道:“熱水都已經準備好了,請大爺過去沐浴。”

朱錦堂聞言,默默收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起身向旁邊的凈房走去。

沈月塵一路低頭垂首跟在他的身後,快走到門口時,卻聽他再次開口道:“還是讓丫鬟們進來吧。”

只是,換一下衣裳就臉紅那樣,若是讓她伺候自己沐浴的話,八成會暈倒了也說不定。

“呃……是。”沈月塵的腳步一停,繼而叫來了在外候着的丫鬟。

她們平時都是伺候慣了朱錦堂的人,很懂他的規矩。

不一會兒,丫鬟就服侍着他沐浴更衣出來。

朱錦堂身穿月白色的中衣走出凈房,沈月塵拿着乾淨的毛巾走上前去,替他擦拭着不斷滴水的頭髮,然後,解開他的長髮,親手取過烏木梳子,一綹一綹的精心仔細地梳着,最後再重新綰成髮髻。她的動作溫柔輕巧,一氣呵成,雖然手法不及下人們那般嫻熟卻很用心。作為妻子,伺候丈夫是分內之事,所以,她沒有抱怨,也沒有讓下人們代勞。而朱錦堂似乎也很享受其中,從頭到尾都閉着眼睛,沒有說話。

待梳好了頭髮之後,沈月塵正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妾身服侍得還好嗎?”

朱錦堂聞言,緩緩睜開眼睛,那是一雙極黑極亮的眼睛。

他默默地看着她,而被他目光審視過的地方,都像被煨了火似的,又燙又熱。

正當沈月塵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朱錦堂伸出了手,把她溫涼潮濕的小手,微微用力握在自己的手心。

待感受到她手心的潮濕之後,朱錦堂不禁微微擰起濃眉。“你害怕嗎?”

沈月塵深吸一口氣,勉強搖頭,口齒不清道:“妾身……沒有……”

朱錦堂一面牽着她的手往床邊走去,一面低沉道:“那麼家裡的管事嬤嬤應該已經教過你該怎麼做了,。”

沈月塵又勉強地點一點頭:“是,妾身知道。”

兩個人一起坐在床榻邊,朱錦堂並未給她太多猶豫彆扭的時間,極為快速地扳過她的臉,重重的在她的唇上親了一下。

那張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容,讓沈月塵呼吸一窒,而面對他霸道的親吻,她也無力反抗,只是身子本能地不受控制地輕輕顫抖。

不過,她的顫動,似乎引起了朱錦堂的不悅。他素來不是喜歡憐香惜玉的人,直接一把扯開她的衣襟,大手順勢向她的衣服里探去……

沈月塵的身子瞬間僵硬,拒絕的話語梗在喉嚨深處,卻始終無法開口。

朱錦堂的氣息漸漸變得有些凌亂,那帶着微醺酒氣的雙唇,慢慢落在沈月塵的臉上,身上……越是親吻,他就越覺得自己醉了,大大的手掌直接滑向她粉紅色的肚兜內,慢慢覆上裡面那柔軟雪白的皮膚……

沈月塵覺得這副身體軟得就像是要化成了水一般,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朱錦堂望着她緋紅的臉頰和那雙盈着淡淡水汽的眼眸,立即用強健厚實的身軀強將她壓進床榻,兩隻手一層一層地剝開她身上的衣服,直到手掌貼上那光滑如凝脂一般的肌膚時才肯停下來。

沈月塵默默望着頭頂上吊著的紅色紗帳,一聲不吭,緊緊地抓住自己身下光滑如水的床單,等待着即將到來的那一刻。

一室旖旎過後,最後只剩下朱錦堂凌亂的呼吸聲。沈月塵微蜷着身子躺在床內側,只覺自己像是剛剛做了一個噩夢,耗盡了所有的體力。

很久,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沈月塵一直在等着朱錦堂率先開口,可是,待聽見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終於忍耐不住了,小心翼翼地開口道:“我想沐浴。”

朱錦堂半響都沒有回答,她只能繼續耐着性子等待,而就當她快要失望的時候,朱錦堂卻突然坐起來,穿起衣服道:“我去把外面的人叫進來。”

沈月塵用薄被裹住自己的身體,輕聲地道了聲謝。

不知為何,朱錦堂卻是腳下一頓,回頭望了她一眼,心中有種莫名的情緒湧起。

因為是洞房之夜,新房的外面一直有人在靜候,只需一聲令下,便會端着熱水毛巾等物進來伺候。

吳媽和春茗隨即進來,看着披着被子坐在床邊的沈月塵,立馬跑了過去:“夫人,您有什麼吩咐?”

“扶我起來去凈房,我想洗個澡,換身衣服。”

吳媽看着她虛白的臉色,不禁眼眶一熱,將她從床上扶起來,一步一步地帶去凈房。

沈月塵坐進溫熱的浴桶中,靜靜地閉上眼睛,一句話也不說。

吳媽卻是忍不住落下淚來,用毛巾輕輕地給她擦着背,須臾,才開口道:“女子終究都是要過這一關的。”

沈月塵知道她在擔心自己,依舊閉着眼睛,靜靜道:“媽媽,我沒事。”

她當然不會有事的,方才來凈房的時候,她分明看到了有人去收走了床上的元帕。

一旦和朱錦堂圓了房,她便真正成為了朱家大少奶奶。所以,在朱家人不知道她的身子不易懷孕之前,她還有時間好好地為自己的未來籌謀計劃,也許,一切都還不算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