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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師府。

宴姬這兩天一直都是呆在家裡面,除了喂喂孩子之外,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出門。

多多抱着一大捧糖果出來,看着自己的老娘就像是冬天裡的白菜一樣,要多枯萎就有多枯萎。

“娘親,你這是怎麼了,越看越難看,你該不會是失戀了吧。”

宴姬有的時候對於自己早熟的兒子真的是有很多的無奈,甚至於她開始懷疑多多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想想當初這孩子還是在一個傻乎乎的宴姬肚子裡面,怎麼長大了,就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變異還是進化了,猛然之間,宴姬竟然想着這該死的湛冷澤小的時候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我沒事。”宴姬挑了挑眉毛,很不樂意的說,“我就是在想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

“我這樣的兒子。”多多伸出兩根手指放到了下巴上,笑眯眯的說,“怎麼樣,是不是在想我為什麼會這麼優秀的吧。”

宴姬渾身抽冷,兒子這麼厚臉皮讓老媽情何以堪啊。

“多多。”

兩人針鋒相對的時候,欒煜淳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溫文爾雅,翩翩公子。

“欒叔叔。”

多多暫時忘記了母子之間的爭奪戰,一下子就跳到了他的身上,那是一個親啊。

兒子本來就是自來熟,宴姬只是無語。

更奇怪的是,司寇荀翔居然也來了。

搞什麼啊,今天該不會是有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吧,宴姬一邊想着一邊走過去。

“宴姬。”欒煜淳把多多放在了地上說,“我今天來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和你說的。”

“什麼事情啊,就在這說吧。”宴姬主要是看到了旁邊站着的司寇荀翔。

如果說這個時候走掉的話,真的是有一種幽會被抓的感覺,再說了自己和六皇子真的是沒有什麼。

通常被拒絕之後,不都是應該老死不相往來,或者說應該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關係,可是看着欒煜淳的熱乎勁兒,根本就沒什麼改變。

多多這個時候突然插了一杠子,抓了抓六皇子的衣服說:“六皇子說說,你就不要這樣了,上次皇上賜婚的時候,娘親就已經拒絕了,再怎麼樣都是沒有用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娘親那個驢脾氣,就算是八頭牛,十頭豬那也是拉不回來,你說是不是娘親。”

這就好像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丟進來的炸彈,極具有強大的威力。

宴姬捂臉,我怎麼,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呢。

欒煜淳淡淡一笑,雖說依舊是溫文爾雅,可是臉上的笑容有點勉強了,再看看司寇荀翔,怎麼看都覺得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沉默,宴姬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在這沉默中死亡了。

“六皇子,多多不是那個意思,你可千萬不要誤會啊。”宴姬又是假笑,又是尷尬的擺着手,“小孩子亂說話,亂說話。”

接着就拉著兒子到了一邊,交給了紫炎,直到出了院子,宴姬才算是送了一口氣。

司寇荀翔笑着說:“六皇子,多多剛才的話,你可千萬不要往心裡去啊。”

六皇子擺手:“不會的,今天我來,那就是已經說明我放下了一切了,不是你們想的那麼複雜的。”

“那麼咱們裡面請吧。”

宴姬趕過來的時候,看到他們兩個人正在用茶,心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那個,你今天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啊。”宴姬真的是毫無底氣的問。

六皇子點頭說:“我最近打聽到了一件事情,宴府的二老爺被以謀逆罪名抓了起來,你聽說了嗎。”

宴府的二老爺,宴姬想到那天在祭天大典上看到站在宴老夫人身邊,一個長的賊眉鼠眼的中年男人,原來就是宴家老二啊,就那個樣子,應該是沒有的膽子造反呢。

欒煜淳輕輕的笑了笑說:“這件事情的確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宴明德老爺居然得罪了二皇子,當然他也就只能是自認倒霉了。”

竟然是這樣啊,宴姬覺得這二皇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的可怕啊,怎麼說打入大牢就打入大牢了呢。

“宴姬。”司寇荀翔看着他,“難道說你就不想要做點什麼嗎,我的意思是說,或許你能夠幫他。”

宴姬翻了翻眼睛,我可沒有想過,你是知道的,本姑娘的脾氣還沒有大度到那個程度,真的是要是來求我的話,說不定我就真的是答應了呢。

這些完全都是宴姬的想法,想一想宴姬在京城盤桓多年,就連皇家的祭天大典他們都有資格參加,更有宴柔兒那樣的後台,怎麼可能會沒有本事呢。

三個人又聊了好一段時間,宴姬覺得今天的日子特別好,不如就留下欒煜淳吃飯,算是對於上次拒絕他的一個表示。

宴姬去忙活的時候,就只是司寇荀翔兩個了。

“六皇子。”司寇荀翔抬眼看着他,“你難道說你就真的相信,這位宴府二老爺真的是得罪了二皇子嗎,我看這個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覺得呢。”

欒煜淳輕輕抿唇:“國師,你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件事情的幕後主謀。”

司寇荀翔沒有回答,其實更多的,他是感到意外,二皇子也是一樣。

“長安王平時看起來高傲冷漠,不近人情,沒有想到這一次居然為了幫宴姬,不惜賣了二皇子這麼大的面子,我還真的是有些意外呢。”

欒煜淳點點頭:“國師,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是一樣,看來湛冷澤是想要幫助宴姬重新回到宴府,同時還要報復當年的人。”

“六皇子,這件事情最好還是不要讓宴姬知道。”司寇荀翔看了看外面的天空說,“不過我們也不能夠就這麼坐着不動吧。”

欒煜淳沒有多說什麼,他想要做的事情,早在來到國師府之前就已經吩咐下去了。

如果說沒有出什麼差錯的話,這個時候,宴老夫人應該已經收到齊斐虎帶過去的紙條了,宴姬是他最心愛的女人,雖說是沒有得到,可是從另一方面來說,宴姬還治好了自己多年的頑疾,這是什麼都沒有辦法感謝的。

司寇荀翔覺得自己或許只能夠在宴姬答應整件事情的時候,在皇上的面前幫着求情。

三個男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幫助這個女人的方式,不過湛冷澤的最極端。

送走了欒煜淳之後,多多硬是吵着一定要去晚上的大街上去逛逛,有的時候,宴姬真的是不知道自己的兒子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胃口。

“娘親,我要這個,我還要這個,對對對,我還要那個。”

多多手中拿着糖葫蘆,頭上戴着面具,懷裡面還有風箏,至於身上的包包裡面,不知道又是多少的好吃的。

“多多,不要買了,我們馬上回去。”宴姬笑着說,“娘親身上真的是一個銅幣都沒有了。”

“不會吧。”小孩子轉悠着滴溜溜的眼睛,“我覺得你在撒謊,今天晚上如果幫我把那個東西買下來,我就回去。”

宴姬順著兒子小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我的老天爺,那居然是一盞紅彤彤的打燈籠,比自己還要高呢。

搞什麼啊,宴姬捏住了自己兒子耳朵,不許再這樣調皮了,趕快回家。

“我就是不回去,我要燈籠,我要燈籠。”

“這不是存心的難為人,我怎麼給你買那麼大的燈籠,再說了,就算是買了我怎麼拿回去啊,拿回去了我們放哪裡啊。”

宴姬覺得自己真的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怎麼會就生下了這麼一極品兒子,到底是讓不讓人活了。

“不行,馬上回家,再不回家,老娘我就教訓你。”

說這,宴姬那雙小手快要落下來的時候,一雙冰冷的大手及時阻止了這場慘劇的發生。

等到一張大臉和一張小臉抬起的時候,共同看到了一張十分閻羅的臉孔。

“湛冷澤,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湛叔叔。”

多多看到出氣的人來了,立刻就狗腿似得發過去抱大腿。

“湛叔叔,你來的話,真的是太好了。”

“你給我放手。”宴姬一下子就推開了他,“我看你還真的是陰魂不散,我和兒子出來散步也會遇到你這樣的冷臉。”

湛冷澤沒有說話,只是把多多抱在了懷裡面,臉部線條,或者是因為面對小孩子的關係,似乎也調整了不少。

“湛叔叔,我想要那盞紅紅的大燈籠,你能夠幫買嗎。”多多鐵定是要抱住眼前這個參天大樹了。

湛冷澤看看身後的凌雲,這位忠誠的家奴,立刻就明白了。

“那個,多多,好啊,你隨我來吧,我去幫你買。”凌雲笑嘻嘻的說。

“好啊,好啊。”

“不行。”宴姬的臉色,真的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尤其是在湛冷澤的面前。

“不行,跟我回家。”

“我不想回家,我要燈籠,再說湛叔叔都已經幫我買了。”

宴姬咬了下嘴唇,這孩子怎麼會這麼的不聽話呢,尤其是湛冷澤出現之後,這種不聽話的程度逐漸上漲。

湛冷澤再一次拉住了她,凌雲覺得氣氛不對,還是儘早離開的好,多多對此也沒有意見。

“你放手,那是我的兒子。”宴姬推開了他,周圍有人投過來驚訝的目光,他們兩個就這麼站在人群中,顯得會十分的扎眼。

俊男美女的組合,而且看着氣質又是十分的出眾,哪裡不好鬧,居然會跑到大街上來。

湛冷澤冷冷的吐出了一句話說:“多多是我的兒子,想買什麼,不買什麼,那是我的事情,而且也只能是我們父子之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