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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絨絨沉穩,二伯母管理這麼大的周府定有很多不便之處,你多幫幫她,再說你也不能一輩子都跟在我身邊吧,你以後的相公會吃醋的。”周安之看着小桃瞬間變得通紅的臉,笑的略顯玩味。

“小姐!你……你說什麼呢。”小姐真是不嫌害臊,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不過……,真的要嫁人嗎?

“小桃要一直陪在小姐身邊,才不想嫁人呢!”小桃說著頭漸漸低了下去,真是的,自己居然也說出了這麼讓人害羞的話,不過這也確實是她的真實想法就是了。

只是小桃卻沒有看到周安之聽到她的那句話之後略顯獃滯的眼神。

上輩子小桃確實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但是最後卻落得個那樣不得好死的結局,這件事一直都是周安之心裡不可觸碰的一根刺,一碰就刺心的疼,只是想不到,小桃一直都有這樣的想法。

罷了,左右這一世自己會讓小桃幸福,嫁不嫁人也不那麼重要了。只是這時的周安之不知道,未來的事沒有人能說的准。

“哎呀!小姐不要再想了,還是選一選應該穿什麼吧!”小桃一抬頭就看見周安之一副沉思中的樣子,以為她還在琢磨自己嫁人的事,急忙打斷。

周安之看着小桃這一副明顯轉移話題的樣子,不由噗嗤一笑,卻也不在逗她。“好。”

小桃一聽露出了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急忙讓絨絨去把周安之的衣裙都拿出來挑選,像是生怕周安之反悔似的。

周安之看着小桃的樣子也有些無奈,自己有那麼可怕嗎?

……

“姑娘,這件怎麼樣,我覺得特別襯姑娘的氣質。”絨絨從一堆衣服里挑過一件,拿到周安之的面前問道。

確實就像周若素想的那樣,絨絨拿的這一件也偏向淡雅一些,想來也是考慮到了外祖母這個年紀的人的喜好。

“還是那件吧!”只是周安之的想法顯然與她們並不一樣,伸手指向了另一件風格完全不在周若素和絨絨考慮範圍內的衣裙。

絨絨和小桃順着她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臉色不由微微一變“姑娘,這件的顏色是不是不太好。”

“沒關係,幫我換上吧。”……

轉眼時間就到了正午,周安之也該出發了,小桃就算再捨不得離開小姐也沒有辦法,只能一遍遍的囑咐着絨絨和鶯歌一定要照顧好周安之。馬車都駛出了好遠,撩開帘子一看卻還能看到小桃的身影。

……

“姑娘,這喬家規矩大不大啊?”絨絨有些緊張,她本就是個野丫頭,如果不是因為八皇子,她恐怕一輩子也進不了像周家,喬家這樣的高門大戶中。

在周家的時候,她是姑娘院中的人,姑娘又近來頗得老祖宗和老爺寵愛,因此也沒人敢指責她的不是。但到了喬家就不同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環境,又不能給姑娘姑娘丟臉,絨絨覺得手腳都有些不知往哪放了。

“外祖母是個可親的人兒,想來不會為難你們這些丫頭的,你放心,再不濟還有姑娘我護着你呢!”其實周安之心裡也有些沒底,她並沒有去過喬家,喬韻和周若素也並不會好心的和她說喬家有哪些忌諱,但看着絨絨如此擔憂,也只能盡量去寬慰她。

何況,周安之確實如此堅信,這一世自己身邊的人,她都會護的很好。

絨絨聽了也不由放下心來,與姑娘相處了這許多時間,她漸漸地也像小桃一樣,對周安之產生了一種近乎盲目的崇拜心理。既然周安之已經說了不會有事,她就相信。只是她相信的不是這件事,而是周安之這個人罷了。

喬府和周府相隔甚遠,足足行了兩個時辰,馬車才緩緩停在了喬府的門前。

落入到周安之眼前的是一個牌匾,上面赫然的寫着__喬府。

不似周府的牌匾那樣中規中矩,又不似普通人家的牌匾,總之給周安之的感覺就是氣派,從牌匾上就可以看出喬老祖母是個不拘一格的人。

“若素,待會記得多陪陪外祖母,你也有許久沒有親近祖母了。”喬韻話里話外的意思無不透露着偏愛的意思,可坐在喬韻身邊的周若素卻沒有把話放在心上,“娘,外祖母原本就喜歡我,為何要讓我多親近親近,難不成外祖母會因為來了個‘新人’就把我忘了不成?”

喬韻的心裡又怎麼會不知道周若素心裡此刻的想法,可是她也想過,但是只要一想到周安之,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總感覺會發生什麼事,這次帶她來真不知道是不是個錯誤。

“總之,聽娘的話,沒錯。”她這個女兒在這方面真就不如那個‘女兒’。

周若素在想說什麼,就聽到車子外面傳來周安之的聲音:“娘,我們到了。”

喬韻聽到來人的聲音是周安之,掀開車簾眉心微動,很快抿嘴一笑:“若素,我們快下車吧。”

喬韻和周若素兩人挽着裙角飄飄然的下車,周安之看在眼裡,嘴角卻不自覺的向上微微翹起,想在她面前擺出一副母女深情讓她發狂?這母親的招數來來回回都是這幾樣,想來周若素的招數也是向母親大人學習的。

如果她在上一世,一定會上前拉過周若素的手去了和她表現出一副姐妹深情,隨後周若素就會裝出一副崴腳的樣子,喬韻接着斥責她,外祖母也會因為這件事而疏遠她。

可惜了,周若素這一世,不是什麼事情都如你想的那般一帆風順,這次,就讓她真正的回個禮給她,畢竟她肩上的傷和周若素脫不了干係,既然這樣了那就禮尚往來的好,只是不知道她這個妹妹喜歡什麼禮物?

這邊的氣氛風起雲湧,可是喬家大院里卻也是暗流涌住,“不就是今年來了個姐姐嘛,至於這樣大搖大擺的?還要我們所有人來接,這普子還真大。”尖細的聲音自奴僕們的身後傳來。

女子穿着金黃色的雲煙衫綉着秀雅的蘭花,逶迤拖地黃色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羅牡丹薄霧紗。雲髻峨峨,戴着一支鏤空蘭花珠釵,臉蛋嬌媚如月,眼神顧盼生輝,撩人心懷,無一不透露着好貴與美感。可就是這樣的話,生生破壞了這份美感,下人們都逃避似的躲的遠遠的。

女子見沒人敢回話,一時間走也不是,回去也不是,健步的走到了正門,看着停在門外的馬車,視線自周安之的身上停留片刻便把目光轉移到了身後。

“姨母,喬喜都想您了,怎麼都不時常回來看看喜兒。”自稱喬喜的女子看到喬韻後,飛快的衝到喬韻懷裡,撒嬌的口吻說道。

喬韻並沒有感到厭煩,面上還有些欣喜,“看你,都這麼大了,還這樣不顧形象,讓別人瞧了去,可怎敢娶你?”雖說句玩笑話,可是這話聽到周安之的心裡,總覺得變了味道,偏這個喬喜卻不自知,嬌羞的回應道:“姨母竟會取笑喜兒。”

呵,喬韻這個做母親的還真是慈愛,想當初,她嫁給高羽的時候,她並沒有從喬韻的臉上看到不舍,有的只是高興,現在想想,她也只不過是給周若素當了墊腳石,而後來的一切,都是喬韻親自安排的,讓親生妹妹傷害她,火場上唯一期盼可以有個替她說話的人,本以為那個人會是她的親娘,可是卻沒有一個人來救她。

直到大火蔓延全身,疼痛感再也止不住,誰也不曾看到她火中的淚水,澆滅了身邊燒灼自己肌膚的大火…

現在,看到這幅情景,她知道,這是喬韻又在為周若素鋪路了,她唯一心疼的女兒,又怎麼會嫁給一個普通的人家,面前的這個喬喜就是她的目標,想來,又是一個被人算計的女子。

喬韻帶着周若素和喬喜先進了正門,唯獨落下周安之,絨絨在一旁看不過去,忍不住的道:“姑娘,他們也太過分了,我們…”

“絨絨,在這裡,你一定要少說話,在這裡不比周府,懂嗎?”周安之正色的道。

這是她的心裡話,她現在的能力有限,不能保護絨絨,雖然說鶯歌在身邊,可是最終雙拳難敵四手,什麼事還是都低調的好。

絨絨在來的路上心裡就已經下了決心,絕對不會給姑娘添麻煩,面上有些自責,低頭道:“姑娘,放心,奴婢一定不會給姑娘添麻煩。”

周安之又交代了絨絨和鶯歌一些事情,三個人也陸續的進了喬府。

走進喬府,落入到周安之眼睛裡的依舊是那番景象,順着鵝卵石的羊腸小徑一路分花拂柳而來,但見四周亭台樓閣,依稀還可以看的出雪的痕迹,湖中佇立着涼亭,碧瓦飛甍。再看,不遠處的假山怪石崚峋,鋪着富貴花開紅毯的長廊貫穿了整個樓閣,樓閣幾乎布滿雕花格子窗,典雅精緻。

“姑娘,這喬府可真大啊,真壯觀!”絨絨第一次來喬府,滿眼透露的都是驚奇,一旁的周安之沒有理會絨絨,而是看向了鶯歌,淡淡的說道:“鶯歌,見機行事。”鶯歌自然聽的出周安之的意思,再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