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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安之這才抬頭看向她,關係?這關係怕是指的合作吧。

勾唇一笑,周安之看着她,“你要清楚一件事。”

“奴婢是小姐的人。”青竹同樣的勾唇一笑。說完便徑自走到周安之身後將她的長髮挽成一個簡單的清荷髻,配上她的清荷褶衣裙更是相輔相成,襯托着周安之從內而外的清麗。

周安之眼裡有了些許笑意,這丫頭倒是機靈的很,很是合她的心意。“青竹平日可是在二皇子府?”周安之拂着衣擺的褶皺,不知為什麼,用看着有些不舒服。

“不是。”青竹沒有疑問她為何會這麼問,只不過當她看到周安之的那一刻,直覺告訴她這個女子並不簡單,來自於表情?或者是氣質?不過御亦安看上的人又有哪一個是無德無才的?

“怎麼說?”周安之並不詫異,青竹的一舉一動隨意的優雅,並不像二皇子府的下人,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問了,不過至於青竹的來處,優雅的不想下人,圓滑的不像死士。

青竹,這名字可和她眼前的這個女人沒有絲毫相像的地方,精緻的妝容,她都感覺自己是婢女而她是小姐了。周安之搖搖頭,這種感覺可真可怕。

青竹似乎料到了她會這麼問,勾唇露出一抹魅惑的笑“我本是煙柳樓的老闆,多年掌管煙柳樓,負責煙柳樓的暗信。”話出,倒是讓周安之有些吃驚,沒想到京城的煙柳樓背後的人竟然是御亦安,怪不得眾多官員去煙柳樓談生意,他卻毫不擔心。

不過讓她更吃驚的是,青竹這麼輕易就將這麼大的信息量告訴自己,就不怕自己泄露嗎?周安之看着她魅惑至極的美目,片刻突然笑了。

青竹並未閃躲,對視片刻亦是如此,於她來說,能讓御亦安派她出馬的人亦是非同凡響,雖然並未猜到是個女人,可現在看來她的性格比她猜的結果更讓人驚訝。

生性薄涼形容她或許有些絕情,可她身上隱隱約約的狠辣卻讓她興奮。而信任,卻不止衷心能得到。

聰明人總會有聰明人的做法。

若是連這點都看不出來,那她也沒有必要留在她身邊了。

“你可以留下。”周安之的聲音跟着她邁出的步子淡淡的傳了出來,緊接着就是開門的聲音。

一出門,雲起就瘋了一樣的撲了上來,同時痛哭流涕的鬼嚎着,“姑奶奶,你可不能棄我於不義啊!”話音剛落,就是噗嗤肉體碰撞大地的聲音,周安之抖抖肩膀,這聲!誒呀,她都覺得疼。

“滾回二皇子府,別在周府給殿下丟臉。”青竹低頭看着他,一臉的孺子不可教也,可聲音里卻是滿滿的挑釁。

給周安之的一種感覺就是,青竹在幸災樂禍。

“姑奶奶同意你在身邊了?”雲起躺在地上,一副你不答應我不走的樣子,還齜牙咧嘴的,不復往日弔兒郎當,像他這麼喜慶的暗衛怕是沒有幾個了吧。

“誰都像你一樣廢物?”青竹抖了抖踢他的那隻腳,不再幸災樂禍,而是做了個十分風騷的姿勢,笑看雲起。

周安之扶額,不愧是青樓的老闆娘,太嫻熟了!

雲起氣急,反正達到了自己的目的,無事的自己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土,衝著周安之一拱手,“姑奶奶,有事叫鶯歌通報我就好,我會傳達給主子的。”

周安之點點頭,雲起朝着鶯歌來了個隔空飛眼,便隱匿在暗處。

鶯歌一臉羞紅的站在原地,回過神來也隱匿在暗處,毫無蹤影,“姑娘,鶯歌這丫頭啊,再不看住恐怕是要和別人跑了啊!”

周安之抱着胳膊,斜睨的看着她“說吧,你和雲起是不是打賭了?”目光極有危險的射向青竹,這小妮子,一句一個小姐倒是叫的親昵,原來是做給雲起看的。

青竹臉上立馬堆起笑,“姑娘,早膳還沒用吧,二皇子叫我帶了些許,都快涼了。”說完就拽着周安之去往小廚房。

真沒想到姑娘能直接說出來,果然是個護犢子的主,青竹內心編排着。

周安之挑眉,這才來了不足半日,進了梅院跟進了自己家似的。

“每日該做的鶯歌和你交代了吧。”周安之忽然想起些什麼,對青竹道。青竹微微一笑並未說話,周安之不悅,這時小廚房裡走出兩個亭亭玉立的女子。

周安之皺眉,看着青竹,泛着涼氣。

“姑娘不必擔心,她們二人是煙柳樓的大廚,對各個地方的菜色都有所長,也是我親手培養出來的。二人是姊妹,我撿她們的時候便找了許多大夫為二人醫治,卻都說是生下來就是聾啞之人,心疼她們,為二人尋了師傅,留在煙柳樓,如今我不再,便將二人也帶了出來,望姑娘能收留。”青竹知道她會生氣,可還是緩緩地將二人的身世說了出來。

她就是被人救了的,看到姊妹二人心中自然有所憐惜,估計是因為二人聾啞之人吧。嫁人也嫁不到好人家,便被家裡人捨棄了。

周安之一愣,看着兩個亭亭玉立的女子,水靈靈的十分好看,竟沒想到是聾啞之人,難免有些吃驚,也罷,便就在這裡吧,剛好父親和祖母的午膳沒人做,想必她們也是懂得調理調理的。

“我的要求你應該明白,這是最後一次,沒有例外。”周安之的語氣不怎麼樣,對二人雖然心裡有些憐惜,人的原則卻不是隨便可以打亂的。

更何況,世間哪有這麼多好人,南允候府又不是乞丐幫,什麼阿貓阿狗都收留的。

青竹自然也是明白的,應了一聲。

二人名位青葉清荷,盈盈一拜,所有的恭敬都在一雙會說話的眼睛裡,耀眼的很,雖說生在煙柳樓,周安之並不覺得二人和那些風塵女子有哪一點相像。

二人做了個請的姿勢,隨後映入周安之的眼中便是琳琅滿目的美食,簡直堪比酒樓的大廚,周安之此時心裡的想法就是,為什麼不開個酒樓,有了她們二人,估計半年的收入比周府的胭脂還要高上一層呢。

周安之也不客氣,坐了下來,本是學醫的,聞着菜的氣味便知道裡面已經融合了多種藥材,的確是讓人胃口大增的。

而此時的周若素,自被抓回京城後,就被高羽關在房內,十分氣恨卻沒有辦法逃出去。她在地上來回的走着,一臉憂愁憤懣,看着柜子上擺放的青綠色的瓷花瓶,着實礙眼。

“什麼個爛東西”周若素自言自語了一句,來表達內心的不滿。隨後高高的舉起瓷花瓶狠狠的摔倒了地上,原本微皺的眉頭,一時間變得十分平坦,她望了眼窗外,輕笑道“這瓷花瓶真是礙眼,哪有我原來屋子裡的一成好。”

周若素故意放大了聲音,好讓屋子外那些高羽派來看着她的丫鬟聽到,這幫狗眼看人低的賤皮子,周若素嘴角微勾。

門口穿着粉色衣服的兩個丫鬟相互看了一眼,又不屑的往周若素的房間瞥了一眼。

“往日將軍看上的美人姿色也都不差,甚至還比屋子裡這個矯情的女人要好的多,可是人家的脾氣好的很,哪像是她啊,沒了公主般的家室,還在這裝公主呢。”丫鬟甲緩慢的說道,可是聲音卻很大,傳到了周若素的耳朵里。

周若素坐在精緻的木頭凳子上,臉上面無表情,可是眼睛裡卻透着殺氣,在原本美艷的臉蛋上多添了一些冰冷,周若素的確好看,連生氣都很好看。

丫鬟乙嘲諷的笑笑“可不是么,她算什麼,她還當她自己是周家的二小姐呢,怪不得外面都傳周若素的蛇蠍心腸,現在看來這傳聞也真不是空穴來風。”

“可不是么,要說這周家,可能真的是離開這個掃把星,點就變得幸了些,你看看現在人家周家都被封為南充侯了,你再看看她,真是不死心啊,沒那麼大的本事,卻偏偏壞的透頂。”丫鬟甲接着丫鬟乙的話說道。

兩個丫鬟的語氣都充滿了不屑,和對周若素的深深鄙夷。

南充侯?周家居然被封了南充侯?怎麼可能?

周若素一臉震驚,雙手放在桌子上,像是全身都在靠着手臂來支撐着。

憑什麼,她周若素最後淪落個這樣的下場,被高羽關在這裡,想逃逃不出去,還要拼了命的討好他,而周安之卻可以那麼輕易的得到所有的東西,果然命運如此的不公平。

周若素笑出了聲,笑出了淚。

丫鬟在門口聽着屋裡的周若素髮出陣陣的笑聲,有些發毛。

“不行,我不能被關在這裡,我要讓周安之那個賤人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不會讓她把本應該我得到的一切,全部搶走,周安之,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周若素小聲的嘀咕着,走來走去,臉上的脂粉被淚水沾染花了一臉,頭髮也無數的散落下來,哭着喊着跑出去,想要離開這個地方,永遠的離開這個地方。

丫鬟看着衝出來的周若素,一臉驚慌。

“你幹什麼,將軍說了,不允許你離開這裡,你還是不要再發瘋了。”丫鬟甲語氣強硬的說道,順便伸出手想要把周若素退到屋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