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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素聽到周安之,瞳孔猛的變大,低低嗚咽着,不知說些什麼。喬韻捂着胸口,撕裂了一般的疼,莫過於無助的看着女兒躺在自己的懷裡,卻無能為力吧。

“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二小姐扶回房中!”喬韻臉一橫,衝著杵在那裡的四個婢女喊到。四個婢女聽到後低着頭誰也不動,最後在喬韻的怒斥中,手忙腳亂的拉起周若素的身子。

四周都是黑狗血的腥味,婢女們噤了噤鼻子,一聲不吭的將哭中掙扎的周若素拖走。

周安之一臉閑適的回到梅園,用手在臉前扇着“快把這兒收拾了,這味,太腥了。再去周家的胭脂鋪買點胭脂,蓋一蓋味道。”

小桃捂着嘴笑道,“小姐,二小姐聽到你說話這話會不會直接氣死呢?她可是被潑了一身狗血呢,誒呦呦。”小桃一想到一身粘稠的黑狗血,身體都發著哆嗦,看着腹黑的周安之,對小姐的崇拜感真是越來越多了呢。

就連冷淡的鶯歌嘴角也一起笑意。

周安之掃了一眼一邊的絨絨,並沒有說話或許還是沒有從那件事里走出來,罷了,隨她去吧。

“我累了,要去休息了。”周安之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說著就要往屋裡走。小桃看着她支支吾吾的拽着她,“小姐,你確定不先沐浴嗎?”有些疑問的道。

周安之低頭,確實……太髒了。給了小桃一個你懂得的眼神,轉身走進了屋子。

“大姐呢?”周海閣打個扇子悠哉悠哉的從院外走了進來,看着她們問道。絨絨看了一眼他,沒有說話。“回二少爺,小姐正準備沐浴休息。”小桃行了個禮,答道。

“好吧,讓大姐好好休息吧。絨絨,本少爺帶你出去玩去不去?”周海閣走到絨絨身邊,痞子氣的說道。

原本以為絨絨肯定興高采烈的跟他走,不想絨絨低着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周海閣盯着她半刻,絨絨才悶悶的抬頭“二少爺,奴婢還要給姑娘準備沐浴的熱水,沒有時間。”說完,就逃跑一樣的向著小廚房奔去。

“那我等你燒完水好了。”周海閣衝著絨絨大聲叫道,說完就風流倜儻的坐在石凳上扇着扇子。

“奴婢今日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二少爺改日吧。”絨絨轉過頭恭敬的說,連頭都沒抬,一直盯着自己的鞋尖兒,不等周海閣說話,再一次走開了。

周海閣愣了愣,以為絨絨今日是心情不好才鬱鬱不樂的樣子,可剛剛話里的恭敬和疏離卻是真的,不知為什麼,心裡的失落壓的他好難受,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看了看四周,竟不知何事小桃也偷着離開了。

合上了扇子,壓抑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周安之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睡醒了總要衝着頭上的床簾發會呆,這已經成了她重生以來的習慣了,想想每一日發生的事情,縷縷思緒。

也不知御亦安調查的怎麼樣了,這件事情有沒有着落呢朝堂之上有沒有發生什麼風波,御亦安應該能輕鬆的應付吧。

周安之不由得想起了那個神一樣的男人,在她面前偶爾總要欺負欺負她,可對別人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害怕受到傷害,所以總是喜歡偽裝自己吧,想想也許他們都是一類人。

“鶯歌,”周安之起唇輕喚。

死士不得不說的確是有嚴格要求的,不過五秒鶯歌就推開門走進來,“主子。”鶯歌畢恭畢敬的行了個禮。

“師兄調查的事情可有進展?”周安之舒展眉頭,淡淡問道。

“還沒有傳來,應該是還在調查。”鶯歌的沉默了些許,隨即又答道。

“你從今天開始,着手調查李玉堂的下落,多少年前自焚而死,我總有一種感覺他的死可能是個掩人耳目的假象。無論是死屍還是活人,都要一個結果。對了別忘了,觀察喬韻的行蹤。”周安之靠在床上,對着鶯歌吩咐道。

“是。”鶯歌領命,安靜的退了下去。

趁着周若素受傷,喬韻忙着照顧她沒有防備沒有閑着的時間,她要的就是好好調查這件事情,總感覺有蹊蹺。

周若素的帳,哦不……現在應該說是周若素和喬韻的帳,她會一點一點慢慢的討回來,如果沒有猜錯呢,周若素的左耳應該是被扇聾了,一點一點擊潰她神經的邊緣,這是重生以來周安之最喜歡看到的樣子。

……而此刻周若素的閨房中卻是另外一番情景。

“大夫,我女兒怎麼樣?”喬韻着急的看着大夫,臉上儘是擔憂,就連往日夫人的影響都不顧,衣衫凌亂的散着頭髮拽着大夫的衣袖問道。

大夫掙脫不開她的手,無奈的說道“夫人,二小姐的傷只是外傷,不過……”大夫停頓了一下,不知該說不該說?

“說啊,”喬韻抓着他嘶吼道。

大夫低着頭皺着眉頭,空氣里還是黑狗血的腥味,加上空氣的不流通,讓人十分作嘔,“二小姐的左耳怕是失聰了,右耳雖然也被震蕩,以後要注意。臉上被潑的黑狗血,粘稠之物可能不易清洗,所以傷口恢復時間極其漫長,不能見風。”大夫此時頭上已經冒了汗,快速的說著。

喬韻直接坐在了地上,“不可能,若素的耳朵怎麼可能失聰呢?騙我的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對不對?”喬韻抬頭想質問大夫,可卻沒發現大夫已經被玉兒送走了。

“母親,嗚嗚嗚……”床上的周若素嗚嗚的叫着,哼唧出了母親兩個字就再也沒有聽明白什麼。玉兒在一旁安靜的低着頭,什麼也不敢看,生怕倆主子遷怒到自己的身上。

喬韻緩緩的轉過身子,將不可置信的表情收回在眼底,牽強的扯出一絲笑意,“若素,我的好女兒,母親會幫你報仇的,你好好養傷。”

周若素緊緊的拽着喬韻的衣服,一刻也不鬆開,“母親,都是那個小賤人,是她打的我,還有佳兒,都是她。我不要留下疤痕,母親你要幫我。”喬韻將耳朵趴到周若素的嘴邊,才勉強能聽到她口中不清不楚的話。

“我一定不會讓你留下疤痕的,你不要激動,周安之那個賤蹄子母親早晚會收拾她的,周家嫡女的位置一定是你的,誰都不會搶走你,別擔心了。”喬韻狠狠的道,目光睚眥,握着周若素的手安慰着她。

卻不知道等待他們的是一個更大的坑,等着他們一步一步邁進去。

……

兩日後

“海閣,給母親倒杯茶。”方止蓉忙着手中的刺繡,柔聲道。回應她的是外面風打在窗戶上的聲音。

“海閣?”方止蓉放下東西,看着周海閣又叫了一遍。周海閣忙不迭的回過神來,“母親,怎麼了?有事嗎?”看着面前盯着自己的方止蓉,周海閣迷惑的問道。

“我叫你倒杯茶,你卻很沒聽見一樣。”方止蓉斜睨了他一眼,生氣的說著,自顧自的倒了杯茶品了起來。

周海閣嘿嘿一笑,依偎在方止蓉的身邊。

方止蓉放下茶杯,一臉正色的看着他“海閣,你這兩日都心不在焉的,做什麼事情都毫無興趣,是有什麼心事嗎?”其實她從昨日就發現他的反常,也知道他長大有自己的想法便沒有問出來,可沒想到竟然連續幾日都這幅樣子。

周海閣一愣,點了點頭,隨即又很快的搖了搖頭,“沒有沒有。”趕忙擺手,繼續盯着桌前的茶杯發獃。大有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方止蓉沒有追問,既然他不願意說,她也沒必要非要逼着他說,反而有些適得其反。拿起桌上的刺繡繼續綉着點株梅花。

母子二人就這樣做了一個多時辰,“母親,我想問你點事情。”周海閣突然抬頭,看着方止蓉問道。

方止蓉沒有抬頭,“說吧,什麼事?”她知道他是要說的,不然憑他的性子怎麼可能坐在屋子裡這麼無聊的陪自己做了好幾個時辰,索性一直在等着他開口。

“你說……如果你對一個人,很喜歡和她在一起的感覺,因為和她在一起會很快樂,……很開心。很喜歡她純潔乾淨的笑容,看她難過你也會難過,總之……”周海閣吞吞吐吐的說著,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像在閃躲着什麼。

方止蓉聽完他的話,心裡連連驚呼,自家孩子這番表現莫不是相中了誰家姑娘?緊忙放下刺繡看着周海閣,“你說的她,是女孩子嗎?”在方止蓉的認知里,周海閣自小也沒有和幾個女孩接觸過,真是……

周海閣明顯的一滯,很快的點點頭。

“是不是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很輕鬆。看到她就忍不住的開心,看到她傷心難過就想保護她,想和她在一起一輩子是嗎?”方止蓉輕聲詢問着,一塊大大的東西懸在心上,讓她總是慌慌的,有些欣喜還有些害怕。

周海閣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海閣,你這是愛了上了人家姑娘,是誰家千金啊?娘親去瞧瞧她,怎麼和我們家海閣這麼長時間,我這個做娘親的都不知道呢?”方止蓉高興的樣子,嘴角都忍不住的彎起,一一想到她馬上就會有個兒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