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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府

風珏玄回到府里己是酉時,華夜初上,街頭己有燈火,站在窗前,他緩緩的鬆了口氣,把一口濁氣吐了出來,唇角揚起一絲陰冷的笑意,不管如何,風珏真和定國公府必然有了隔駭,一個女流之輩無緣無故,怎麼會暗算凌風煙,若她真做這樣的事,唯一的答案必是為了自己的丈夫。

也就是說是風珏真毒殺了凌風煙!

這仇算是了。

太后還想憑着風珏真是她的至親骨肉,讓定國公府站在風珏真這一邊,看起來效果就要大減了,還有就是王首輔,兩個女兒接二連三在風珏真手裡出事,他真的可以不在意,做為極為擁護太后的老臣,他還會那麼忠心耿耿嗎!

“王爺,定國公府二爺求見。”小太監一溜小跑的進來,恭敬的在門外停,看着漆黑沒有點燈的房間,在外面稟報道。

定國公府的這位二爺正是凌風煙的父親,跟定國公是為親兄弟,故而現在雖然是定國公當家,他也沒有分出去,現任御史衙門任職,是秦政的副手,跟其兄定國公也算是一文一武,相益得彰,故而雖然不是定國公人,也是極有權勢的。

“快,有請二爺。”風珏玄轉身大步往外走。

他是皇帝的親,當今的王爺,定國公府的二爺凌海再有權勢,在他面前也只是一個臣,怎麼能勞他相迎,見他出來,大門口四十歲左右的一個精明中年人,忙上前兩步,急走過來就要行禮。

“岳父大人何必多禮,先請進吧。”風珏玄上前搶上,急扶起他,啞聲道。

他一午宮裡,長公主府里又是問話,又是回話,把個嗓都累啞了,這時候才說話就透着幾分疲倦,眼角還有幾根血絲,臉色慘淡,彷彿一天時間就蒼老了幾歲,看起來又累又悲傷。

“王爺,煙兒真的沒了?”看着他的樣,凌海聲音哆嗦的問道。

宮裡傳來的消息雖然早,但他怎麼也不相信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就這麼去了,上次見她還是還門的時候,那時候雖然瘦弱,精神還好,而後便聽說她病了,派人來看,也只說她病的很重。

但也就這麼一說而己,都覺得她年輕,會熬過去的。

誰曾想那一面竟是永決,縱然凌海是個心狠的,這時候也不由的軟心來,想起女兒以往嬌俏的模樣,一時熱淚盈眶,聲音顫抖。

“岳父……”風珏玄聲帶悲意,張張嘴想說什麼,似乎一時找不到詞,只得嘆了口氣,拉着凌海的手往裡走,待得到了廳房,把凌海往上引着坐,才撲通一聲,跪了來:“岳父,是小婿無能,害得風煙被人所害……小婿無能……”

想到極疼處,連話也說不出來,一手捂胸,一手錘地,拳手擊在青石的地面上,竟是手指破裂,血瞬間染紅髮青石地面。

看他如此悲痛欲絕,凌海心中鬆了一口氣,猛的站起,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官員,怎能受風珏玄如何大禮,特別他還是位高權重的楚王,急過來拉起風珏玄道:“王爺莫這麼說,是我那個苦命的女兒沒福氣伺候王爺。”

“不是風煙無福,是小婿無能,不能護着她。”風珏玄眸色中透着痛,怒,氣,悲。

那種濃重的如同失伴孤飛的感覺,讓凌海的心頭好受了幾分,楚王殿果然是愛重煙兒的,心裡也對寧王暗恨幾分,只覺得寧王實在太可恨了,竟然使出這樣的毒計,害死煙兒,使得煙兒年紀輕輕就沒么沒了性命,還不是想讓楚王和自己定國公府失了聯繫。

讓定國公府只能支持他!

他和定國公是兄弟,和當今皇后也是親兄妹,燕王風珏磊是他們堂妹的女兒,算得上親近,故而他們更願意支持的與自己府里血脈更近的風珏磊,而不是太后的孫,寧王風珏真,而且最主要的一條,燕王繼承皇位,是名正言順的。

你一個寧王,只是侄,憑什麼繼承皇位!

若要強要,就必須造反,定國公府家大業大,憑什麼要走上這條不歸路。

只要定國公府不造反,只要他堅定的挺燕王,站在燕王這一邊,同樣以後還是後族,太后一族,皇后一族,這樣的榮華富貴比同於皇族,他們又有什麼想不開的,一定要造反,這成太大,收利都少。

若成,也就只是後族而己。

若不成,就是抄家滅門的大罪!

所以打根上,定國公兩兄弟就只是呼延太后,一心跟皇后一起扶燕王上台,只是誰料上,燕王竟然惹了宗文帝,一番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立時被監禁起來,定國公府甚至來不及運作。

當然他們更懷疑這裡面有太后操作的痕迹,只是沒有證據,不敢去跟太后論處。

表面上看起來,他們必須依從於太后,支持寧王,但實際上,兩兄弟更看好的是楚王風珏玄,凌風煙己嫁到風珏玄處,若生嫡,與他們關係更親近,而且風珏玄若得高位,這個以後就是真正的中宮嫡,將來還要承繼大統。

秦國皇室真正的流着他們定國公府的血脈,想想都讓定國公兩兄妹,激動不己!

而凌風煙以後會比現在的皇后還要尊貴,必竟現在的皇后無,便是硬傷。

以凌風煙絕世風華,拿一個風珏玄應當不在話。

但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凌風煙竟然會死在王月月的手,生生的把楚王與他們定國公府的聯繫打斷,定國公兄弟對太后暗恨,這裡面若是沒有太后的運作,風珏真敢如此做才怪。

若不是當年在老定國公病床前,兩兄弟發誓一定會效忠當今太后,這一,他們就翻臉了。

得到凌風煙被王月月毒死的消息後,兩兄弟立時在房裡關起門合計起來,最後得出論,楚王這條線無論如何也不能斷!

凌氏女不只有凌風煙一個!

着這樣的想法,看着風珏玄如此悲傷的樣,凌海還算滿意,這時候對女兒逝去的悲意也淡了幾分,扶着風珏玄在椅上坐定,自己在一邊斜過,含悲道:“王爺對小女的愛護,臣看在眼裡,多謝王爺,我凌家與王爺無緣啊!”

說話間便把凌風煙改成凌家!含義顯然!

“都是小王不好,是小王沒注意看着她,竟然讓那個毒婦得手,岳父,小王一定要為風煙報仇。”風珏玄悲痛不己,染血的手捂在胸口,情緒激動不己,再加上沙啞的嗓,一看就知道受了極大的打擊,竟是有些詞不達義,哪還是那個從容溫雅的軒王。

凌海把一切看在眼裡,心頭暗喜,看起來,大哥說的那件事不成問題,只要楚王還對風煙不能忘情,此事就算是成了,他這時候滿心算計,倒把一腔悲意化了個一乾二淨。

“王爺切莫說那樣的話,煙兒在九泉之若是得知王爺如此情深,必會感激王爺,王爺,當日煙兒在時,曾戲言若她不在,希望她的小妹能替她服待王爺,也得負了王爺的一片心意,不求名份,只希望能替她照顧王爺,王爺,想不到,這話說,竟是天人永訣,臣,臣……實心痛!”

凌海一通錘胸頓足,邊哭邊說總算是把話說了。

他這番話裡有話,凌風煙的妹是凌蕊兒,也是公府嫡女,若真能進到王府,又怎能無名無份,況且楚王愛重凌風煙,必不會委屈了她的妹,楚王正妃的位置還是會落到定國公府上,他們還可以暗中支持風珏玄。

雖然凌風煙換成凌蕊兒,但無論那個都是凌家的嫡女,以後就是中宮皇后,生的就是嫡長……想到得意處,凌海眼底不由的閃過一絲得意。

那絲得意的表情落在風珏玄眼中,帶出他一閃而過的嘲弄,當含悲道:“岳父怎可如此說,是小婿對不起風煙,待得他日送風煙,小婿就請父皇賜婚,求娶風煙的小妹為正妃,也不枉風煙與小婿一片情義。”

他這裡又把小王改成小婿,說的情深義重。

凌海越發滿意,又故作姿態的哭了幾聲,隨後得意的離開回去準備凌蕊兒的事,凌風煙的死去,總歸是皇家欠了定國公府,只要楚王開口求娶,凌蕊兒嫁到楚王府,沒有半點問題,雖然說凌蕊兒是繼室,用不着大辦,但定國公府的嫡女怎能讓人看輕,故而現在回去早早的定嫁妝才是。

這時候,他早把個才死的大女兒看的輕薄,己死的人,沒了價值,方才能哭出來己是不容易。

看着凌海有些得意的身一步三搖的離開,風珏玄收斂起臉上的痛意,俊臉變得陰沉,唇邊泛起一抹冷笑,死了一個讓他戴了綠帽的凌風煙,換一個聽話蠢笨的凌蕊兒,他沒有吃虧半分,大婚當日,凌風煙敢算計自己丟了臉面,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活去的。

想起那個賤人,風珏玄就覺得惱火,若不是那個賤人臨死想拖墨雪瞳水,又何必把事情弄成這樣,風珏真必逃不了干係,不過現在也不錯,定國公府與風珏真有隙,這以後看他還有多少實力跟自己斗。

“王爺,前頭問,您要不要再去看看王妃?”小太監小心翼翼的問道。

凌風煙的屍體早己搬回來,這時候必己清洗乾淨,等待入棺,秦國有一說法,必須等到親人在時入棺,才能得對極樂超生,若是無親人送入棺,來生投得犬馬道,是為畜牲,故而前面的總管讓小太監有此一問。

“不用,伺候王沐浴更衣,一會送些酒菜進來,王還未用膳。”風珏玄大袖一擺,往裡就走。

“是”小太監不敢多說,忙應,一溜小跑的進去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