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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結婚了?”

又是一季的盛夏,南太平洋的一座孤島上,那海洋的氣息迎着風吹來,有着一股清爽舒適。

而這時那欣長白色身影,右手隨意隨意握着一部衛星電話,薄唇微揚戲謔,“我要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呢……”

電話那頭的威爾聽他的聲音像是心情不錯,便也陪笑了笑繼續說著,“有些出乎意料,這一場婚禮,他像是特意要求辦的隆重,與他往日的風格不太相似。”

“居然頂着我身份跟另一個女人辦盛大的婚禮,他到底在想什麼呢?”司諾意味不明地低笑一聲,聽到自己那位雙胞胎哥哥在準備婚禮的事,真是有些意外。

因為像他那位雙胞胎哥哥,他那種人,沒看出來,原來也會懂得愛這種東西,這怎麼可能呢。

“少主,我們真的一直任由着他冒用你的身份,難道不打算回去卡塔爾……”威爾想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詢問着。

其實威爾這兩年心底特別鬱悶,司諾明知道他雙胞胎哥哥冒用他身份,他原先以為,以司諾這種暴戾不羈的個性,肯定會殺回去跟他哥哥搶奪,可是並沒有。

他這兩年突然沉寂了下來,竟很閑適地在孤島里悠哉過着日子,像是一點也不着急。

“威爾,你並不了解他,他應該就等着我回去呢。”

司諾想起自己那位雙胞胎哥哥,頓時也沒有了好的臉色,司姬是巴不得將安德帕少主這位置扔回給我!搶?他從來都不會跟我搶,他不屑!

越想越氣憤,轉眸間,司諾一雙藍瞳微怔一下,目光不經意似的朝書房門口處看去,那裡被開了一條有縫,也就是說有人在偷聽。

然而司諾並沒有生氣,除了她,還有誰這麼膽大偷聽呢。

司諾像是故意提高嗓音讓門外的人聽得更清楚一些,“我親愛的哥哥跟慕思玥結婚具體定在什麼日子?”

手機那頭的威爾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他早之前已經向司諾彙報過日期了,而且就連他們的結婚請柬也給司諾寄了一份,他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7天之後,”既然司諾要問,威爾也只好重複說著,補充一句,“這婚禮辦得有些倉促,他像是急着要做什麼似的。”

“7天後,他們就舉辦婚禮!”司諾不知道怎麼了,故意重複一句。

威爾知道司諾那陰晴不定的脾氣,也沒有多想,可此時,島嶼f區的辦公書房門外,封歌正耳朵貼着門板,努力地偷聽着。

而門那邊,封歌聽到慕思玥要跟顧容西結婚的消息,房門並沒有鎖緊,她猛地激動,門吱呀一聲,被她不小心推開了,半個身子撲向前。

“哎呦……”封歌正好嗑着額頭,不由地悶哼一聲,心底還在僥倖着,書房很大,要趕緊退出去,否則讓他發現就糟糕了。

可是,封歌正連滾帶爬起身時,卻見地上突然出現一道黑影,那影子正好落在自己的身上,她頓時渾身僵硬着。

“真巧。”

頭頂忽地傳來那妖涼的聲音,平淡的語氣,但封歌能聽出來,他此時心情極差。

“我,我只是正好路過。”封歌一邊站起身,一邊心虛解釋着,說完,連頭也沒抬直接就想要轉身離開。“不想知道慕思玥結婚的事嗎?”司諾掛斷了威爾的電話,目光淡淡地看着她轉身的背影,那聲音平靜沒有太多情緒。

封歌腳步有些猶豫,佇立在門口。

司諾故意上前一步,他知道她絕對感興趣,“慕思玥跟我的雙胞胎哥哥7天後在卡塔爾舉行盛大的婚禮……”

“不可能!”讓司諾意外,封歌猛地回頭,語氣卻非常篤定。

“慕思玥不可能跟顧容西結婚!”

司諾看着她一臉堅定,莫名地心底有些不痛快,她為什麼這樣篤定,是因為顧容西嗎?!

突然司諾那深邃的藍色眸子盯着她愈發灼熱,這讓封歌不免有些警惕,下意識地後退。

可是司諾在看見她後退時,眸子一眯,伸手就扣住了她的手腕,拽着她,直接進了房子裡面。

“喂,你做什麼!”封歌手腕被他緊緊地扣着有些生痛,而且這男人臉色陰沉沉地,有些駭人。

“放開我,你又想要做什麼——”

封歌幾乎是對着他咆哮,這兩年,她實在是受夠了這個男人的陰晴不定,他就是個瘋子,她永遠都搞不懂他在想什麼,可他偏偏這樣喜歡找自己麻煩。

“我又哪裡得罪你了,我承認我剛才就是在偷聽,我承認行了吧,我就是關心我的朋友怎麼了,你又想要做什麼,是不是想像上次那樣把我的腳摔得骨折才安心如願!!”

封歌原本就不是一個懂得隱忍的人,她一忍再忍,簡直就是忍無可忍!

“閉嘴!”

司諾想起了上次她骨折的事,也像是動怒了,他扣着她手腕的力道猛地收緊,這下子封歌痛得臉都皺在一起。

下一刻,人就已經被司諾摔向了客廳沙發那邊,封歌一陣目眩旋轉摔跌在沙發上,雙手立即扶着兩側,這才穩住了心神,可是臉上已然充斥了憤怒。

“你!”封歌咬牙切齒地與他對視着,是的,這兩年來,他們兩的相處就是這樣,只要一見面,就是這種敵對的狀態。

司諾大步走到她臉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沙發上的她,啪的一聲,一份紅色的婚禮請柬甩到了她身上,“看清楚了,這就是他們的結婚請柬!”他的聲音妖涼,有些陰沉沉地,而此時聽起來還有些賭氣似的。

封歌聽他這麼說,立即抓起請柬,快速地打開,倏地美眸一滯,像是有些不相信,他們真的結婚了?

司諾清清楚楚地看見了她眼底的那份震驚,他的心情隨着惡劣了起來,揚起聲音帶着嘲笑,“看清楚了嗎?你的好朋友跟你那位救命恩人快要結婚了。”不知道出於什麼樣的心情,司諾緊盯着她的臉蛋,彷彿要注視她任何細微的變化,他要看她後悔生氣的模樣。

可是沒有,封歌沒有因為這份結婚請柬而生氣,僅僅是驚訝和不敢置信。

她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思玥不可能跟顧容西結婚。”封歌憤怒揚起頭與司諾對峙着,像是非常自信。

司諾討厭她這一份自信,這彷彿是她在信任着另一個人,他不喜歡她這樣相信別人。

“怎麼,不願意接受現實么?”

司諾突然撲在她身前,那沉重的男性身軀直接壓在她的身前,封歌表情難看之極,使勁地推開他,可都只是徒勞。

“封歌,你的救命恩人顧容西現在要娶你的好朋友慕思玥,你是不是很不甘,很生氣……”他俯下頭,目光直直地看入她的眼瞳里,低聲說話,像是惡魔的誘哄,誘使她隨着他的想法一起去憎恨。

他與她貼靠地這樣近,彼此都能感覺到互相之間的心跳,他說話間那呼吸就在她臉頰上纏繞,這令封歌非常排斥,“不關你的事!滾開!”

“別靠近我——”封歌像是想起了什麼事,頓時表情愈發厭惡。

司諾看着她眸底的這份對自己濃濃的厭惡,右手緊緊地收拳,像是壓抑着強烈的情緒,咬牙道,“靠近你?”他低笑着,彷彿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

“就算你這樣的女人,我為什麼要煞費心神去靠近你,你配嗎!”突然他右手揚起,直接掐住了她的脖頸,他的手很大,單手就能將她的脖子緊緊地圈住,這感覺,讓封歌有種戰慄。

“放手,放開!”封歌聽着他那羞辱的話,神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她並不想與他鬧得這麼僵,可是這兩年,也不知道怎麼了,這個男人處處給自己找茬,如果可以回到過去,那年失憶的他其實真的好處相太多了,現在的這個男人簡直讓她痛恨。

“你真的有很多男人呢。”司諾沒有理會她,卻莫名地開口。

“你的外科醫生,你的前夫,還島嶼里的男人,公然在這島嶼里勾引別的男人,還跑到獸園去想要跟莫爾玩野戰是嗎……”

他像是沉溺於某種回憶之中,聲音依舊妖涼寒滲人,“我碰你?我不會碰你!因為我嫌你太髒了!”

封歌聽到他的話臉色一下子刷白了,“司諾,你別太過分了!”

“符陽是我的朋友,沈曜天是我前夫怎麼了!那天我放假去獸園去找莫爾而已,你卻無端端將莫爾打得渾身是傷,還將他關了起來,憑什麼——”

想起上個月的事,封歌再也壓抑不憤怒,在他看來,別人的命都只是螻蟻,一文不值。

他只在乎他自己,他就是個自私自利,冷血無情的魔鬼。

“那你為什麼脫衣服!說呀!”司諾也是一臉震怒,“我明明就看見了,是你,你居然主動當著他的臉脫衣服!你怎麼這麼犯賤!”

說著,司諾臉上的憤怒漸漸變得了冷笑,譏諷地大笑了起來,“你主動送上門是嗎?你知道莫爾他是負責外出到島嶼外運輸物品,所以你就故意勾引他,你就是想要離開這座島,迫不及待地要想對不對!”

對視着司諾那雙冰寒藍色的眼瞳,封歌承認自己心底依舊害怕他,不過!她更加恨他,恨他!

“對,我就是勾引他,因為我要離開,離開這裡,這裡是你這個魔鬼住的地方讓我無法忍受!我迫不及待要離開有你的地方……”

“封歌,你警告你最好別說不中聽的話,否則我會讓你後悔的!”司諾眉宇緊皺着,像是忍着什麼強烈的憤怒,他覺得他下一秒就會掐死這個女人。

他的大手依舊圈着她的脖頸,突然封歌覺得,如果他就這樣子將自己掐死了,或許也是一件解脫的事,活在這島嶼里太壓抑太壓抑,讓她無法喘息。

封歌沉默了下來,她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