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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看見少主?”

下午四點的時候,管家弗農一如既往的來到了區的藏書室找司諾,可是找不到人。

“少主今天沒有過來區。”

“我早上那時看見封歌跟少主在一起……”兩名女傭如實說著。

“真是奇怪,早飯和午飯都沒吃呢。”管家弗農喃喃着,不過也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他們的少主向來行事乖張隨性,還有他的手腕能力不需要別人這麼操心。

估計着司諾可能在島嶼哪個地方獃著,他很時常自己一個人靜坐在樹下,“晚餐多準備些。”管家想着他一整天沒吃東西,晚上應該會比較有胃口。

“管家,封歌她,她也沒有用早飯和午飯……”一位島嶼里的建築工男人猶豫地開口,之前封歌被布蘭妮暗中派去搬大理石瓷片,原本想欺負她,不過封歌不是嬌弱弱的千金,出了一身汗反而跟那群大漢子混熟了。

“他們兩去哪了?”這麼一聽管家的表情就有些思慮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從右手邊行色匆匆的走過,還不小心撞了管家一下,“抱,抱歉……”他沒有抬頭,像是心情非常緊張,連聲抱歉,便想離開。

“莫爾”管家看着他這驚慌的身影,朝他喊住,“發生什麼事了?”目光狐疑審視着他。

莫爾一聽到是管家的聲音,頓時更加緊張了,閉了閉眼睛,努力的調整呼吸,這才緩緩地轉過身去。

“你怎麼了?”管家跟他感情不錯,不過認識莫爾這麼多年,倒是第一次見他這樣神色慌張的樣子。

“只是,只是有點私人的事情。”莫爾咬牙含含糊糊的說著。

私人事情?管家想了想,昨天早上過去莫爾那宿舍他房間里好像有股女人的香水味,應該是女人的事情。

“你也已經三十多了,難道交上女朋友,那就多重視一些吧,不過你的個性太老實了,對女人應該要好,可你別太委屈自己了。”管家作為朋友開口關心一句。

莫爾點點頭,“知道了。”他低聲應和着,頭不自覺地有些低了下去。

“我說過了會給你再多放一個月的假期,你不需要幹活,你想幹嘛就幹嘛……”管家說著,便也沒有理會他,示意他可以走了。

莫爾心下鬆了一口氣,可是他剛邁開腳,管家便倏地轉身,隨意地開口,“對了,莫爾你有沒有看見少主和封歌?”

莫爾臉色一僵,若不是因為他此時背對着管家,那他這不尋常的臉色肯定會被看出異樣,莫爾並沒有回頭,像是自己真的有急事一般,快速回道,“沒有,沒有看見他們。”

沒有看見……

管家也僅僅是多問一句,沒有放在心上,喃喃着,“晚上的時候應該會回來……”

“你說管家他們什麼時候才會找到我們……”

而此時,被困在獸園的一男一女對面而坐,封歌氣悶悶地看着西邊那一點點地下降的太陽,心底有些焦急了。

他們已經餓了大半天了,之前司諾出去捉了些魚回來,幸好這間簡陋的小瓦房裡有鍋有生火的工具,還有一些粗瓷碗餐具,封歌后背有傷,司諾這大少爺就自己動手,結果……

“難道你不知道煮魚之前要給它把內臟都挖出來嗎?”封歌喝了這帶着苦味的魚湯,也使得心情更加沉重了,很難喝,可是她很餓。

司諾面無表情,無視她的話,他怎麼知道這些!

“之前你在我家裡住了三個月,最後那幾天,你不是很帥氣端着那可口的菜出來嗎?”當時封歌都震驚住了。

“外賣。”司諾冷冷地聲音告訴她。

“外賣!那不是你做的菜,只是外面買的!”封歌審視着這人,“那你當時幹嘛忽悠我,我問你是不是你親自做的,你默認了。”

“我沒有回答,不表示我默認。”司諾朝她略生氣的臉蛋瞥了一眼,開口聲音有些在意追問,“當時是不是外賣你很介意?”

“我就一心想着要找思玥,我以為你是顧容西,我早就聽說顧容西很擅長下廚做菜,我當時吃着那桌子美食,心底激動着你可以快要恢復記憶了……”封歌回憶着兩年多以前,她撿了他回家一起相處的日子。

司諾一聽她提起顧容西這名字,頓時臉色沉了下去。

轉頭,那冷冷的眸子明擺着警告她,識趣的話別再提這名字,否則他要發怒了。

“不說就不說……”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算了算,快要三年了,她作夢也沒想到,她撿回家的不是顧容西,而是顧容西的雙胞胎弟弟。

封歌眸瞳里蘊着一份惆悵,我很想回市。

兩人就這樣在瓦屋外面搭了一個鐵架燒着一鍋所謂的魚湯,盤膝對面而坐,都沉默了起來,各自想着一些事情。

“安吉麗娜說要幫我離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封歌在心底低喃着,抬頭朝對面男人偷偷地瞄了一下,“如果他知道肯定會特別生氣,估計會教訓好多人……他的脾氣太差了……”

正在心底吐槽司諾,突然一隻淺灰色的大野兔膽大包天一蹦一蹦地朝他那邊跳了過去,當它來到司諾右側半米處時,司諾原本想着事情,餘光朝身側看去,右手突然伸手,手指觸及絨毛……

“別殺它。”封歌像是習慣性地開口。

可能是因為封歌突然的聲音,那隻野兔受驚似的,很快就跑了。

司諾並沒有去追,只是他右手僵在半空中,手指上還殘留着那絨毛輕柔的觸感,驀地冷笑一聲。

他這笑聲透着譏諷,像是在嘲笑着誰,不是封歌,或者是他自己。

封歌看着他這張白凈俊美的臉龐,這男人的五官長得特別精緻,他是亞歐混血兒,尤其是那雙湛藍眼睛狹長而深邃特別美,美得像是有毒似的。

“一會兒管家肯定會派人到獸園這邊找,我們不需要殺這隻兔子。”封歌聽着他的笑聲,莫名地心情有些沉重,勉強地解釋一句。

“你們這些人真是有同情心呢,”一直沉默的司諾涼涼的開口,這時那語氣較之前冷了許多,也顯得特別生疏,“……可我剛才有說過要殺那隻兔子嗎?”

聽到他的話,封歌這才微怔着,他是沒有說過,只是他伸手去觸那隻兔子,她下意識就覺得他要殺它……

“我就是這樣天生嗜血無情是嗎,你一直都這樣認為……”他薄唇揚起的冷笑更濃,嘲諷着嘲諷着這一切,是的,所有人都是這樣認為的。

“知不知道司姬還有一個生天的本能,”司諾無端端提起了他最討厭的雙胞胎哥哥,不過這時,他的聲音聽起來倒是平靜許多,“司姬,自小不僅受父親偏愛,將臣認同追捧,而且連那些小動物都莫名其妙喜歡跟在他身邊……”

封歌倒是第一時間想起了顧容西那隻寵物猞猁,顧容西說,它是自來的。

抬眸朝對面男人看去,他正側着頭看向右手邊叢林方向,那湛藍的眼瞳若有所思,她想,他應該是第一次跟外人談起這種事,封歌想着自己成了他第一個傾聽對象,莫名地心情有些複雜,看着他的目光也不由深邃。

而就在這時,司諾猛地轉頭,他們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直直地對視上。

封歌表情怔愣了一下,像是尷尬似的,立即低頭抓起那碗苦的魚湯裝模作樣地大口大口喝下……

司諾眉宇微蹙,看着她臉頰上竟有些微紅,想了會兒,“你,你發燒了?”他知道她後背有傷可能是發炎了,女人這都特別嬌氣,傷着磕着特別多麻煩事。

你才發燒呢!!

封歌朝他瞪了一眼,可是平時要頂嘴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司諾感覺她有些奇怪,她平時哪有這麼乖,難道真的發炎了,司諾想着便二話不說立即站起朝她走近,他彎下腰就要掀起她衣服看個究竟……

“沒有!沒有發燒,只是……只是有些熱而已。”封歌身子一轉躲開他,扯着嗓音硬邦邦地回了一句。

“有些熱?”

司諾明擺不相信她,因為太陽已經漸漸地西落了,雖然現在是盛夏,不過這片叢林覆蓋面積很廣,還開業了河流,風從那叢林中吹來,還透着一股陰涼。

“喂,你,你為什麼帶我來這座島嶼?”封歌突然開口扯開話題。

司諾聽她這麼一問,頓時表情有些奇怪,轉過身,像是不願意告訴她。

封歌看着他背對着自己,抿了抿唇,用那商量的語氣開口,“司諾,其實咱們兩在市那時同居相處三個月,也過得還算是比較和諧吧。”

司諾聽着她的話,揚揚眉,“然後呢……”

“那時候我雖然把你當了你哥哥,可是我沒有虐待你呀,我也是作為朋友一樣關心你照顧你……”

“你什麼時候關心我照顧我?”司諾氣哼一聲,想想她扛着那大花瓶恨不得砸自己腦門時,簡直氣極。

“你要往好的方面去想,我其實也對你不錯,”封歌有些心虛,她當時急了,就想着他摔失憶了所以整天盤算着拿個大東西砸他腦門能恢復記憶找慕思玥。

“我怕你失憶被人教壞不必你上班呆在家裡當米蟲,還親自給你買牙刷買吃的連內褲我都幫你買了……”這些倒真的是事實。

司諾想起跟她一起在市失憶的那三個月,臉色淡淡地沒有太多情緒,只是他眉宇輕攏,隱約有些深思和懷念。

“司諾!”封歌見他就這樣站在自己身邊沒有說話,壯着膽子跟他討人情,伸手拽了拽他的白色襯衫的衣擺。

他低眸,便看着她坐着,揚上頭看向自己,而那手卻拽着自己衣擺,如果是別的女人撒嬌時常會有這些小動作,可是她倒是第一次這樣自然主動接受他。

“什麼事?”他看着她那雙瀲灧的眸子,非常明亮活潑,嗓音有些啞然問着。

封歌笑了笑,笑得張揚明媚,“要不,你放我回去吧?”這問得像朋友之間普通閑聊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