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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家的待客之道似乎有待改進,我們在這已經等了快半個時辰,居然還遲遲沒有人來,怕是根本就不把我們誅邪聯盟放在眼裡!”

這是一個男人憤怒的聲音,他狠狠的一拳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桌子上的茶水頓時一陣顫抖搖晃。

那十分堅硬厚實的桌子,居然從表面開始裂開了道道裂縫,看起來已經脆弱不堪,似乎隨時都會支離破碎,只是還維持着原本的形態,支撐着沒有倒下。

客廳裡面或坐或站一行十來個年輕男女,皆是一身黑白相間的特異服裝,胸口別著一個徽章,上面是一柄劍和一把刀交叉的圖案,這是誅邪聯盟的兩件神器,遮星劍和逐日刀。

這一行人各個都氣質不凡,不過最吸引的人的還是那其中一個正襟危坐,不驕不躁的男人,他眸光微斂的喝着茶,始終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的神情。

而最讓人驚艷的便是男人那一頭如雪般的銀髮,和他那暗紅色的衣袍交織在一起,有一種說不出的美。

桌子被脾氣暴躁的男人差點砸的轟然倒塌,上面的東西都發出了驚恐的哀鳴聲,不住的震顫晃動着,唯獨男人面前的那杯茶水,始終不動如山,連波紋都沒有出現一絲。

男人忽而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的捏起茶杯送至唇邊淺嘗,那白皙的肌膚映襯着青瓷茶杯,更顯的幾近透明。

這淡然無波的模樣與身邊那狂躁無比的男人,簡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說副盟主大人,你能不能別這麼冷靜?你這樣會顯得我很沒氣質啊!還有咱們是來喝茶的嗎,這鳳家的茶就那麼好喝??”

說話之人正是那一拳砸上桌子的男人,雖然脾氣有些暴躁衝動,不過長得倒不是五大三粗的莽夫樣,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樣子,容顏俊朗,特別是一雙圓圓的大眼睛,一生氣瞪得大大的,還有幾分可愛。

正在低首品嘗的男人動了動,銀色的髮絲隨着他的動作傾瀉到了一邊,瞬間露出了男人那完美無比的容顏。

微垂的眸忽而抬起,那雙如野獸一般幽綠色的眼瞳泛着奇異的光,看起來無比攝人,俊美如畫的面容,恍若鍍了一層冰霜,常年冷漠的沒有任何錶情。

儘管他身上的氣息如此生人勿近,卻還是有着令人折服的魅力。

或許在白澤大陸只有極少人知曉他,可若是在下面的璇璣大陸,誰人不知這銀髮綠眸,乃是殺神卿夜離的標誌。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神秘而強大的,無論身處何方,從來都不會平凡。

面對身旁之人的氣急敗壞,他只是微微頷首,隨後嗓音清冷的說了兩個字,“好茶。”

聽到這兩個字,男人真的差點要吐血,他深吸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平復了內心的情緒波動,緩緩道,“鳳家如此不把誅邪聯盟放在眼裡,難道我們不應該主動出擊,滅了這裡嗎?”

聞言,卿夜離只是不緊不慢的開口,“四大家族一直相互制衡,若是打破了這種平衡,對白澤大陸並沒有好處。”

“可是如今鳳家的胃口越來越大了,若是不制止他們,這種平衡維持不了多久,還會威脅到我們誅邪聯盟的地位。”

“我自有分寸。”卿夜離淡然道。

卿天麟趕來時,聽到的便是這句話。

那令人顫慄的熟悉感,讓他頓時大步的走進了大廳。

大廳中那麼多人,可他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那坐在正中央,銀髮綠眸的清冷男子。

殺意幾乎是瞬間就瘋狂的涌了上來。

“卿、夜、離!你居然敢到我的地盤上來,簡直是找死!”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門外那俊美溫潤的男人口中傳來,隨後他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什麼,“是你告訴誅邪聯盟的人,讓他們來找我麻煩?你真是好樣的!”

這個小畜生,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一直與自己作對,若不是他從中作梗,卿卿早就已經變成了他的,都是他,破壞了自己的整個計劃!!

誅邪聯盟的眾人一臉懵逼,這突然出現的男人為何要一臉殺氣的看着他們副盟主大人?還盡說一些讓人莫名其妙的話。

眼見他幾步走過來,就要一把抓住卿夜離,一個身材高大健碩如同鐵塔般的男子,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面色不善的道,“你是什麼東西?讓你們鳳家的家主滾出來說話!”

讓他們等了這麼長時間就算了,如今居然還冒出來一個奇怪的人,上來就想對他們副盟主大人動手腳,簡直不可饒恕!

隨着鐵塔般的男子這話說出來,跟在卿天麟身後的幾個下人明顯都感覺,屋子裡面的溫度陡然下降了許多,彷彿要將人凍死在這裡面。

卿天麟那渾身凝成實質的殺氣,簡直能把人嚇尿。

下人們止不住的身體打着哆嗦,二公子該不會要殺人吧?

雖然二公子真的很厲害,但這可是誅邪聯盟的人啊!要真一時衝動的殺了他們,估計他們鳳家就要被誅邪聯盟列為頭號誅殺對象了。

不過好在,卿天麟還存有一絲理智,並沒有變成魔鬼,他心中在經過翻天覆地的變化之後,居然很冷靜的露出了一抹微笑,“諸位怕是聽信了小人之言,所以對鳳家有什麼誤會,忘了介紹,我就是鳳家如今的家主,鳳天痕。”

“你?”一個容顏清麗的少女驀的皺起了眉頭,“鳳家的家主不是鳳尋嗎?他應該還沒有老到不能出來見客的地步吧!再不濟鳳家的少主鳳天燼也可以代為接見,你又是哪裡冒出來的家主?”

話落,少女眸光異常犀利的盯着他,面色十分冷肅,“還有,你竟然如此無禮,居然直呼副盟主大人的名字,態度惡劣至極,我看你們鳳家是在白澤大陸存留的時間久了,所以變得這般狂妄自大,忘記誅邪聯盟才是白澤大陸的第一勢力了嗎?”

誅邪聯盟裡面各個都是精英,處在高位久了,身上自然而然的就帶着一股氣勢,就連這年紀輕輕的少女,也讓人感到了強烈的威壓。

不過這威壓對於卿天麟來說並沒有什麼感覺,他震驚的是,這少女剛剛口中說的什麼?副盟主?!她在叫誰副盟主!!

是卿夜離?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是誅邪聯盟的副盟主?!

明明幾個月之前他們還在下界大陸碰過面,他因為傀儡術被卿羽的血脈封印所禁錮,並沒有和卿夜離交手,為何這短短的時間內,他不但來到了白澤大陸,還成了誅邪聯盟的副盟主?

不過很快,他就低低的笑出了聲,語氣帶着嘲弄的說道,“卿夜離,你如今也學會了用這下三濫的低劣手段了嗎?你不是最看不起這些嗎,怎麼現在自己也成了這種人?你不妨說說,自己是如何騙取了誅邪聯盟的信任,又是如何混到了這副盟主的位置……”

“放肆!”未說完的話被一個清冷沙啞的女聲打斷。

那是一個靠在桌角旁,抱臂而站的女人,她的半張臉被額前長長的髮絲擋住了,露在外面的半張臉格外嫵媚動人,透露着攝人心魂的魅力。

她露在外面那隻墨黑的瞳孔,黑黝黝的看着有些滲人,與那漂亮勾人的臉龐格外不相稱的,是那沙啞的甚至有些難聽的嗓音,“副盟主大人乃是盟主的至親血脈,不容任何人妄自非議。”

什麼?

卿天麟愣住了,面上被強烈的震驚所籠罩,卿夜離是誅邪聯盟盟主的血脈?這……怎麼可能!

他明明就是卿羽從雪地里撿回來的狼崽子。

剛帶他回來的時候,他甚至連正常的與人溝通都不會,過的是狼群晝伏夜出的生活,吃的是生肉,喝的是鮮血。

卿羽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讓他把那些野獸的習慣給改掉。

是了,他從來都是那麼肆意妄為隨心所欲,從來只聽卿羽一個人的話。

他和卿羽皆是肉身損毀,魂體來到了異世,而卿夜離卻是整個人被帶到了這個世界,所以……他怎麼可能會是那位盟主的血脈?

那可是隔着好幾個平行時空的遙遠世界。

又或者說,世間真的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男人面上閃過了種種複雜的情緒變化,皆被那雙冷漠的毫無感情的綠眸盡收眼底。

他微微的揚了揚手,示意身邊的人退下,隨後修長清瘦的身軀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前走近了幾步,微微頷首,“還請鳳家主配合一下,如果查實後鳳家確實冤枉,誅邪聯盟自會給鳳家一個合理的交代。”

言語非常得體,看起來是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似乎完全不認識眼前之人似的。

卿夜離對着大廳內的眾人吩咐了幾句,隨後那十來個誅邪聯盟的成員便應聲出去了,只留下那個被長發掩蓋了半張臉的女人,走遠了一些,守在門外沒有離開。

“你到底想做什麼?”卿天麟皮笑肉不笑的緩緩從口中擠出來這幾個字。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誅邪聯盟盟主真的血脈,可是他這番故意找自己麻煩的舉動,他怎麼可能感覺不出來?

豈料,聽了他這句話,卿夜離只是微微挑了下眉梢,隨後淡淡的開口,“鳳家主這是何意,我與你相識嗎?”

一副完全不認識他的口吻。

[作者君:放男二出來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