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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門測試之後,再有一個新任弟子的歡迎會,到這一年結束就基本上沒什麼事了。

飄渺宗今年最大的收穫,就是招進來一個歷來整個大陸也極為罕見的全系天才。

聽說魂力值和無力值都是滿級的,這樣得天獨厚的天賦,無論選擇任何一門職業都會是其中佼佼者,而且可以同時選修好幾門職業。

不過這位天才自從進入宗門後就格外低調,除了那天一起在測試大殿中的人,極少人認識她,除了知道對方是個年紀很小的少女,其他的一無所知。

若是旁人有這般天賦,早不知道多麼張揚吹噓,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這位天才少女倒是個異類。

今天是入門弟子去各個部門報道的日子,各自都有師兄師姐們代為引路。

明依依自然是去了自家哥哥的魂師部門,臨走前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擔憂的看着卿羽說道,“你要小心點,我聽哥哥說特殊部門那幫人,都特別難搞,而且……非常喜歡欺負新人。”

卿羽笑着挑了挑眉,“你看我像是好欺負的樣子嗎?”

明依依蹙着眉頭,打量着少女纖細無比的身軀,顯得那般的柔弱,不由得更擔心了一點。

“特殊部門的那些人,可從來不知道憐香惜玉,就連裡面的幾個女子,也是比一般男人還要彪悍,所以你千萬別和他們硬碰硬,要是,要是真的被欺負了……”

“依依,你想的太複雜了。”卿羽無奈的打斷了她的話,“你忘了,我可是武力值滿級的天才。”

“可是他們人多勢眾,你就一個人啊!”明依依有些不放心的道,“不然我叫哥哥陪你一起去吧,好歹他在飄渺宗還有些地位,他們不會不給哥哥面子的。”

卿羽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低下頭笑了笑。

這個少女還真是,明明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那般矜貴冷漠,揚着高傲的頭顱,那麼弱小的身體裡面卻藏着強大的靈魂,讓人不敢冒犯她。

如今熟識了之後,又這般設身處地的為她着想,雖然有些囉嗦,可是卻讓人無法不喜歡這樣被關心的感覺。

卿羽彎彎唇,露出了一個無比絢爛的笑容,“不如我們來打個賭?”

“打賭?”明依依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被欺負了就算我輸,賭注是三個月之內治好你的身體分文不取,如果我沒有被欺負,你輸了的話,就要做一件事。”卿羽笑的狡黠無比,細看還有一絲奸計得逞的意味。

明依依好奇的問,“你要我做什麼呢?必須要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啊,太難了我可不答應。”

卿羽也沒賣關子,直接告訴她,“若是你輸了,你就去找你哥哥,坦白你的心意如何?”

明依依一下子白了小臉,“你……你在說什麼啊?”

“你難道不是一直都喜歡明鏡嗎?為了他甘願取心頭血給他續命,從而落得這麼個破敗的的身體,難道要讓他一輩子都不知道,有個人為了他付出了這麼多?既然如此就告訴他你的心意,反正你們也沒有血緣關係。”卿羽一手摸了摸下巴,如對小白兔諄諄善誘的大灰狼。

明依依臉色更難看了,“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事?”

她敢保證這件事除了她,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但是卿羽居然知道的這麼清楚?

看着女孩眼裡帶了幾份警惕防備,卿羽扶額嘆道,“你忘了煉魂師可以窺探他人的記憶夢境嗎?我給你檢查身體的時候,是因為你的內心太偏執,一直揪着這段記憶不放,才會被我看見的。”

明依依先是一怔,隨後眸光複雜無比,“你還真是讓人嫉妒,明明是個煉藥師,居然還能同時擁有煉魂師的本領。”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個。”卿羽幽幽的說道,“因為我昨天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看到明鏡和一個長的很漂亮的女子在一起,而且臉上還帶着笑容。”

眾所周知明鏡是個高冷禁慾的面癱,他居然和一個女子有說有笑的,那代表着那個人在他心裡肯定不一般。

聞言,明依依下意識的咬住了唇瓣,纖細的手指攥緊了,未發一言。

“我只是看到了你的那段記憶後,很心疼你,當然我不會多管閑事,做不做還是得看你自己。”卿羽不動聲色的加了兩把火。

明依依眼眶有些紅,身體在微微的顫抖,她如今已經離開了煉魂族,什麼都沒有了,她只有哥哥。

如果哥哥也離開她……

少女眸光突然堅定了起來,“不管你贏了還是輸了,我都會讓哥哥知道,我喜歡他!”

卿羽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出去了,她這算不算做了一件好事?

特殊部門因為其特殊性和危險性,所以距離其他幾個部門較遠,卿羽在心裡估摸着,從住的地方大概走了有一刻鐘的時間。

因為不太熟悉路,來的時候她還問了一個人,對方看到是個這麼漂亮的姑娘,先前還臉紅了一陣,後來聽到她要去特殊部門報道,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她。

在確定了她真的是要去特殊部門,滿臉同情,想說什麼但是又什麼都沒說,給她說了方向後就大踏步的走遠了。

卿羽不禁一陣好笑,那裡難道是一群洪水猛獸不可?用得着這麼誇張嗎。

特殊部門

弟子們一般晨課的時間是卯時一刻,因為無論是哪個職業,即使是最弱雞的煉藥師,都需要一個健康良好的身體,所以早起是一門必修課。

特殊部門成立來到如今,足有七八個年頭了,可還是就這麼可憐的十一個人。

其實原本有機會壯大起來,可奈何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刁鑽古怪,所以久而久之被其他部門的人傳的越來越可怕,就算是有心,也沒有那個膽敢來這裡。

天越來越冷,所以天亮的也很遲,已經快到卯時三刻,天才剛剛露了那麼一點點白光。

特殊部門的建造非常奇特,遠遠望去就像是一座沉睡了不知多久的王宮,佔地面積很大,周圍栽種了許多遮天蔽日的大樹,四季常青,這寒冷的季節也絲毫不畏懼,依舊枝繁葉茂。

因此即便是白天太陽最盛的時候,也照不進來多少陽光,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

卿羽自踏入這個地方,只感覺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這裡的陰氣太重了,讓人不寒而慄,而且總覺得有一個無比詭異的眼神在暗處盯着她。

正在她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時候,突然有什麼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卿羽條件反射的就抓住那東西,往後狠狠的一折。

只聽一道清脆的咔嚓聲響起,隨後一個聽起來憨憨的聲音從暗處冒出來,“它的手好像斷了哎!”

“不是好像,是真的斷了哎!”另一個聲音附和。

“好可憐,好不容易修鍊了三個月才把另外一隻手長出來,居然又斷了。”第三個聲音幽幽的響了起來。

“咦?為什麼是又??”憨憨的聲音好奇的問。

“上次我看到它摸了一個長的很娘的男人胸,以為是女孩子想占人家便宜,然後那個男人就把它手給折了。”第二道聲音回答。

“哦,這個姑娘長的也很好看的樣子,所以它又忍不住了嘛?”憨憨的聲音很機智的做出了結論。

“真傻,不知道越美的女人越危險嘛,簡直沒腦子。”第三道聲音高傲的蔑視道。

…………

卿羽一臉懵逼的看着右側一個參天大樹後面,交疊在一起的三個影子,皆是保持着同一個動作的趴在那裡,自以為藏的很隱蔽,聲音還不小的在那裡討論。

那是……什麼東西?

卿羽眨了眨眼睛,隨後機械般的轉過頭,看到了剛剛襲擊她的不明生物。

手裡還有一截斷掉的……樹枝?

而站在面前的是一個,身材看起來大概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長的就……嗯,很是一言難盡。

此刻正一副受到驚嚇般的瞪大了那雙原本就看不到縫的眼睛,哦,原來他是有眼睛的。

左手是胖乎乎的,右邊的手……斷了一截,此刻完全是維持不了正常的肢體,直接固化變成了樹的形態。

卿羽垂眸看了一眼手裡的樹枝,抬眸有些複雜的看着面前身材瘦小,臉龐卻胖的跟個球一樣找不到眼睛鼻子在哪的少年,斟酌着開口,“那個,我不是有意的,我以為你要偷襲我。”

誰知她這剛一開口,少年就哇的一聲仰天大哭了起來,眼淚鼻涕橫流,抱着變成樹體的右手哭成了一隻豪豬,就跟死了爹媽一般的悲壯凄婉,“你賠我的手,你賠!嗚嗚嗚……”

卿羽有些為難的蹙了一下眉,伸出手將那截樹枝遞給他,“喏,還你。”

少年一把奪過來,哭的更傷心了,“你這個壞人!”隨後一把就跑的沒影了。

卿羽依舊懵逼,話說,這是個修鍊成精的……樹妖?

“它又要幾個月不能出來了。”憨憨的聲音同情的道。

“活該,誰讓它總是色心不改,一棵樹居然還想調戲漂亮姑娘,活該手沒了。”這是那最後一道略帶傲嬌的聲音。

“哎?可是我們也是樹呀!”憨憨的聲音再次發出疑問。

“哦,也是哦,快走快走,別讓那個女人發現我們了,她看起來挺凶的,我可不想斷手。”

卿羽,“……”她已經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