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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世子,男人天生就比女人力氣大的,真要想做些什麼,女人哪裡反抗的了啊~”這說話的是繼側妃之後迎進門的一個夫人,不過也是個胸大無腦的女人。

她這話一出,燕熙城就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嚇得她立馬不說話了。

燕肅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擰着眉頭,臉色有些陰沉難看。

輪椅上面的少年看起來十分頹廢無力,就像是縱慾過度產生的後遺症一般,他不願意相信,可事實擺在眼前,又讓他不得不去相信。

明明對他存有很大的希望,儘力的想治好他的腿,讓他可以進入飄渺宗修行,日後能有個好的前途。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個孩子也一直很讓他滿意,可眼下,這是得意忘形終於暴露出來自己的本來面目了嗎?或許他骨子裡面,原本就是這般極其放浪形骸的紈絝子弟。

才這麼小就已經做出這種無恥之事,日後大了又該變成怎樣一番光景。

就在這短短的幾息之間,燕肅的內心已經經歷過一陣翻天覆地的變化,銳利的眸子帶着幾分失望之色,語氣平淡的開口,“卿北,你不說話,是承認了,你昨天凌辱了這丫頭是嗎?”

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可見他昨晚玩的多瘋。

若是要知道他會變成這般模樣,當年就根本不會留下他,如今只會給那個人蒙羞,讓她就算死去也永遠不會安息。

卿北就那麼靜靜的看着高位上的燕肅,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飾的失望和憤怒,那張俊秀蒼白的容顏沒有絲毫情緒的起伏,心中某處彷彿在此刻突然變得無比清明起來。

他不相信自己。

呵,他的父親,居然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話,都不願意相信自己的兒子。

索性他不是燕肅的親生骨肉,所以說到底還是有隔閡的是嗎?

其實他只要往深處想一下,就能發現這是莫寒煙的詭計了,可是他卻連想都不願意想,直接就坐實了他的罪名。

卿北閉了閉眼睛,一瞬間似乎終於有什麼事情釋懷了。

原本燕肅這些時日對他的關心和看重,讓他已經慢慢放下自己的心結了,就連莫寒煙當年廢了他一雙腿,他都可以試着看在燕肅儘力彌補他的份上既往不咎。

從小便被遺棄的他和卿羽兩人,真的太渴望被關愛了,卿羽總說他傻,他確實很傻,也太心軟。

就在氣氛陷入無盡的沉悶壓抑,讓人透不過氣的瞬間,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笑聲,隨後眾人就見一道纖細高挑的身影緩緩地走近。

那人兒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三千青絲隨意的挽了一個髮髻,明明看起來有些不修邊幅,偏偏在那人身上看起來合適極了,慵懶又肆意。

兩道微微上挑的修眉,下面是一雙狹長魅惑的狐狸眼,帶着睿智的精光,瓊鼻高挺,一張小巧的櫻唇勾着玩味的笑容,一張臉精緻的如夢似幻,看呆了整個大廳的人。

最驚訝的是莫寒煙,明明不久之前還見過這少女的,可似乎每一次的她,都耀眼的讓人完全移不開眼,甚至比當年那個女人還要出色。

看看身邊燕肅那完全怔住的表情就知道了。

少女卻沒有在意他們那各色各異的眼神,就連輪椅上的少年她都沒有多看一眼,而是走到了一旁跪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小丫鬟面前。

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挑起她的下巴,明明聲音中還帶着笑意,可那鳳眸中的冷色卻令人不寒而慄,“嘖,這小模樣長的確實不錯。”

那丫鬟嚇得瑟瑟發抖,一個字也不敢說,只是不停的在那掉眼淚。

卿羽嗤笑出聲,隨後看向了上首面色黑沉的燕肅,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父親這是已經查清楚,這小丫鬟是被小北欺負了?”

“證據確鑿,而且他自己也默認了。”燕肅沉聲說道。

“證據?”卿羽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依照父親看來,這丫鬟在身上製造一些曖昧的痕迹,再衣衫不整的到您面前哭訴是小北侮辱了她,所以您就聽着外人的三言兩語,甚至不願意聽小北的一句解釋?”

“原來所謂的證據就是這般,我以為那只有愚昧無知的人才會相信這種說辭,要知道有時候就連親眼所見的東西,也不盡然是真的,父親,你讓我……很失望。”

她就那麼背脊挺直的站在面前,明明說出這種傷懷的話,她卻依然是在笑,那雙漂亮嫵媚的鳳眸里竟也帶了幾分笑意,彷彿永遠無法觸碰到她真實的內心。

這個眼神……

燕肅一陣恍惚間,彷彿看到了當年的那個人,對他說過的同樣一句話。

她說,“燕肅,我對你失望了。”

他猛的回過神來,像是在暗自安慰自己似的,揮去了心中那一絲異樣,“除非你能找出證據來為他洗清罪名,否則今日這事傳出去整個永安王府都面上無光!”

卿羽嘲諷的勾了勾唇,“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呵,不過既然父親堅持要證據的話……”她忽然語氣一頓,眸光犀利的看向了另一邊的莫寒煙,“今日之事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我不介意讓這幕後黑手脫幾層皮。”

莫寒煙被這眼神莫名的嚇了一跳,隨後暗自鎮定下來,面上毫無波瀾。

哼,她倒要看看,這兩個野種到底要如何脫罪。

天賦好又如何,永遠都會被她的凝兒踩在腳底,永遠都不得翻身,她不會讓那個女人的孩子有機會去威脅到她的凝兒,絕不!

卿北看着少女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竭力維護自己的樣子,內心再一次的動容,一定是上天見他受了這麼多苦,所以才讓卿羽來到他身邊保護自己。

不管何時,卿羽都像個強大的堡壘般將他護在裡面,不容任何人欺負。

衣袖中的手因為顫抖和隱忍緊緊的攥住,這個世界上,只會有這麼一個人真正的在意他關心他,足夠了,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會奢求那些不屬於他的東西!

只是眼下,他為了逼真,還不能提前暴露,否則卿羽的計劃就泡湯了。

另一邊,卿羽俯身看着低聲啜泣的丫鬟,唇角微翹,“來,你告訴我,昨晚上,二公子是怎麼對你施暴的?”

這似笑非笑又帶着幾分露骨的話,讓大廳裡面的眾人都不禁疑惑了起來,這又是演的哪一出?

小丫鬟顫顫巍巍,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極為害怕的事,隨後好一會兒才開口道,“昨天晚上,奴婢去給二公子送葯……”

“什麼葯?”卿羽挑了挑眉。

“是王爺讓奴婢送的調養身體的葯。”小丫鬟低聲的說道。

燕肅點點頭,“本王確實讓人送了葯過去。”

卿羽揚了揚下巴,“你繼續說。”

小丫鬟看了一眼上首,隨後垂下眸子繼續開口,“二公子喝完葯之後,奴婢準備出去,結果二公子就一把抱住了奴婢,開始撕扯我的衣服,還說……說喜歡我……”

卿北眸光一冷,滿是不屑之意。

他莫不是瞎?

這女人仗着有幾分姿色就成天在他眼前晃,對他討好獻媚,可他連這女人叫什麼都不知道。

還喜歡她?做夢去吧!

他就是喜歡路邊的阿貓阿狗都不會喜歡她!!

卿羽看着少年臉上毫不掩飾的厭惡和薄怒,一時失笑,隨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上首那始終鎮定自如的女人。

呵,莫寒煙還真是閑不住,她只是這麼一晚上沒回來,居然就忍不住對小北下手了。

她回去的時候,房間里那醉仙花的香味一夜還沒散,這得下了多少的量,好在醉仙花只是麻痹人的神經,讓人身體乏力,暫時說不出話來而已,只要解了毒,對身體沒什麼傷害。

少年此時看起來除了虛弱無力了一些,精神倒是還不錯。

那邊的丫鬟還在委屈的抽泣着,“二公子是主子,我只是一個奴婢,主子想如何,奴婢只能遵從,可是二公子他……他有那方面的癖好……差點將奴婢折磨死……”

“你之前不是說,你抵死不從,拚命掙扎的嗎?現在又成了主子的話你只能遵從?”這次說話的人,是燕熙城。

那小丫鬟顯然沒想到會有人拆台,一下傻眼了。

莫寒煙也沒想到燕熙城會突然開口,頓時美眸微慍,“城兒,你知道什麼,別添亂!”

“母親,一個丫鬟而已,就聽她在這裡胡言亂語污衊卿北嗎?我猜她是看上了父王最近對卿北態度親切,所以在葯裡面動了手腳,生米煮成熟飯了,再不濟還能做個侍妾。”燕熙城冷笑看着下首那面色驚愕的丫鬟,“我看卿北這樣子,不是不說話,而是說不出話來。”

一番話說的莫寒煙和那下方的丫鬟齊齊變了臉色。

丫鬟瞬間面目蒼白,神情悲愴,“世子,奴婢雖然身份卑賤,可也是清白人家的姑娘,您如此說奴婢,奴婢也沒有顏面再苟活下去了,唯有一死以證清白!”

話音剛落,她眼神一凜,帶着解脫般,猛的伸手朝自己的頭頂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