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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的叫一個速度啊!

卿羽抹了抹臉上那慘白的熒光粉,手指微動,那一根粗壯的男人手臂就大變樣了。

她放在嘴邊,“嘎嘣”一下咬了一口手上香甜可口,汁液豐富的佛手果,“真是個膽小的傢伙。”

不過,嗯,她樂的清閑了。

想着又開心的笑了起來,月色下那張漂亮的臉蛋竟是少有的單純可愛。

“哈~”卿羽打了個哈欠,“回去睡。”

她作息一向挺規律的,今天確實有些晚了。

進了房間,關上門,外面又是一片寂靜無聲。

臨淵國

偌大的圓形格鬥場,四周圍了不少年輕的男女,一個個臉上帶着亢奮和激動的神情。

“九公主加油!”

“天吶,九公主才十六歲吧,距離一個月前,她的修為好像又提升了!”

“不愧是我臨淵國的第一天才少女!”

“砰!”一個身影狠狠的撞在了格鬥場邊緣的護欄上,吐出一大口鮮血。

“我輸了。”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人,衣衫襤褸,神情頹廢。

他低垂着眸子,一雙精緻小巧的白色短靴停在了他面前,他怔了一下,驀的抬起頭,少女那嬌俏絕美的容顏近在咫尺,讓男子那有些狼狽的臉龐不自覺的紅了起來。

一襲湖水藍的長裙,裡面是一件白色抹胸印花弔帶,束着纖細的小蠻腰,彎腰下來的時候,那若隱若現的溝壑無比撩人,光這身段就讓男人看直了眼睛。

她一頭烏黑柔順的披肩長發,兩鬢的幾縷則是淡淡的水藍色,一雙大且有神的眼睛,瞳孔也是藍色的,這是遺傳了母族的正統血脈擁有的標誌,百年難得一見。

她的皮膚非常白皙,吹彈可破,長相俏美靈動,是少有的靈氣逼人的美少女。

“不錯啊,這次已經堅持了一炷香的時間,有進步。”月心顏彎彎眼睛笑道,指了指高台上的香爐,那裡面的香剛剛燃盡。

男子愣了一下,似乎也沒想到,自己居然撐過了這一炷香。

月心顏也不介意他滿身狼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修鍊,等你哪天能從我手下堅持三炷香的時間,我就跟皇兄求情,放了你。”

男子神情一震,“為什麼幫我?”

“因為你和那些人不一樣。”月心顏淡淡的抬眸,看向了不遠處一個尖頂造型的建築,那裡面關着的,都是試圖闖入臨淵國這神秘國土的侵略者。

男子訝異的看着她,“你……”

“想問我怎麼知道的?”月心顏笑了笑,“等你變強了,說不定,還可以近距離的看到你崇拜的那個男人哦!”

這個男人闖臨淵國,並不是為了探究這裡神奇的魔力和數之不盡的財富,而是因為那個被大陸人人懼怕避之不及的殺神,滄海王。

他被關了兩個多月,才遠遠的見過一次那傳說中的男人。

只那一次,他眼中毫不掩飾的狂熱崇拜,就讓月心顏對他側目了,這個人還是很有眼光的,她可以幫幫他。

“多謝九公主,我一定會變強,我要投入滄海王的麾下!”男人雙手抱拳,對她行了一個大禮。

月心顏聽了“咯咯”的笑了起來,“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夜離哥哥他脾氣很古怪的呢,看不順眼的人他可不搭理。”

男子聽了,正準備說些什麼,卻見面前的少女突然神情一喜,腳尖輕點躍出了格鬥場,而周圍那些人也突然散開了,朝着一個方向聚集而去。

就像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男子不自覺的就將視線移了過去。

不遠處站着一個男人,身材高大瘦削,一身絳紅色的長袍包裹着昂藏的身材,同色的玉冠束着一頭及腰的銀髮,異常的妖異魅惑。

滄海王體質特殊,因此外貌也與旁人不同,他或許不太喜歡見人,因此常年臉上帶着一副狼形面具,只能看到他有那異於常人的綠色雙眸,還有一張不苟言笑的薄唇。

即便如此,也並不會阻礙臨淵國的臣民那顆憧憬愛慕的心。

此刻,一身藍衣的少女俏生生的站在他面前,仰着頭甜甜的笑,“夜離哥哥,你睡了那麼久,還記得王宮怎麼走嗎?要去見皇兄嗎,我可以帶路啊!”

卿夜離靜靜的看着面前笑靨如花的少女,一瞬間居然有些恍惚,記憶中那女孩兒的笑容還那麼歷歷在目,溫暖的,調皮的,壞壞的,每一個都是那麼靈動鮮活。

他記得,她很愛笑。

她的笑,很美。

“是心顏嗎?你長大了。”卿夜離啟唇,聲音清冷富有磁性,如珠玉落盤,格外的動聽。

“嗯嗯,夜離哥哥還記得我,真是太好了。”月心顏開心極了。

卿夜離掃了一眼競技台的情況,垂眸道,“最近怎麼對這些入侵者感興趣了?真是閑來無事,不如出去歷練一番。”

月心顏撅了撅小嘴,見他提步走了,連忙跟上去,“夜離哥哥,我們不是馬上要去青瀾國了嘛,聽說那裡也有很多強者,到時候我便去挑戰他們。”

“青瀾國如今的皇室除了太子,其餘的不是年紀尚小,就是不成氣候,不足為懼呢!”跟在卿夜離身後的年輕男子笑着道,“九公主,青瀾國那位和你齊名的凝鳳郡主,倒是可以一較高下。”

“阿錦,那個燕凝落,真的那麼厲害?比我厲害嗎?”月心顏挑眉問道。

阿錦思索了一下,“這個,沒有比過,屬下也不敢妄下定論,不過凝鳳郡主確實很有實力,和您一樣是位天才少女。”

“這樣啊,那我真要去會會了。”月心顏點了點頭,心裡對那位從未謀面的少女更加多了幾分好奇。

阿錦看她那副樣子,又笑着說了一件事,“說來好笑,凝鳳郡主和太子軒轅澈自幼便訂下了婚約,原本準備在她行十六歲及笄禮之後就大婚,可這已經過去大半年了,兩人還沒有一點動靜。”

“這是為什麼啊?”月心顏疑惑。

“哈哈,聽說他們兩人從小就看對方不順眼,每逢見面跟仇敵一樣不死不休。”

月心顏樂了,眼睛都笑眯了起來,“還有這麼有趣的事情呢!”

她跟阿錦在外面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天,卿夜離則是進了御書房。

“每次來見你都埋在這一堆奏摺裡面。”

月慕宸抬起頭,看到來人,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來了,坐。”

卿夜離聞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月慕宸給他倒了一杯茶,眸光打量他一番,“果然又變強了,比起七年前,我現在竟是一點都感覺不出來你的氣息。”

“如果不是你身體太差,承受不了壓力,你不會比我差。”卿夜離淡淡的開口道。

月慕宸是他見過的人之中,心智極其堅定又智慧超群的男人。

臨淵國的君主是個體弱多病修為不高的藥罐子,可卻沒人敢輕看他,他的大腦已經非常人所能及,如若他有那個野心,統治整個大陸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偏偏,他的心境淡泊寧靜,從小到大也沒有對某件事,某個人有特別深刻的慾望,就連稱王,也不過是順應民意。

一直以來,他都太累了。

“我只想在我有生之年,多為臨淵做一點事情。”月慕宸溫和的笑了笑,隨後有些無奈惋惜的道,“可是我這幅殘破的身體,我也不知道還能撐多少年,能不能留下子嗣都是難事。”

他的後宮雖然不是佳麗三千,可也有不少妃子,只不過他從未去過罷了。

他知道自己的情況,所以不願給那些女子希望,最後變成失望。

卿夜離眸光暗了暗,“你這話讓心顏知道,她會難過的。”

“所以我從不在她面前說啊,那丫頭看着沒心沒肺的,卻最是心疼我。”月慕宸聽到外面少女那歡快的聲音,俊臉上都是寵溺。

“別那麼悲觀。”卿夜離面具下的神情似乎變了變,一向面無表情的男人,唇瓣輕輕的揚了起來,“我在找一個人,如果能找到她,必定可以還你一個健康的身體。”

月慕宸愣了一下,“你說……什麼?”

他的身體,大陸上無數高明的煉藥師都幾乎下了死刑,只能拿丹藥吊著,沒有根治的法子。

從娘胎裡面就帶出來的病弱身體,是很難治好的。

可……他剛剛聽到了什麼?

他的身體,可以變好?!

月慕宸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夜離,你說的是真的嗎?我的身體,真的可以治好嗎?”

“嗯。”卿夜離點點頭,“她的醫術很好,這個大陸上的煉藥師,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月慕宸有些驚訝,夜離很少對人會有這麼高的評價,他心中似乎有了一個猜測,“那人……莫非是和你來自同一個世界嗎?”

“是的。”卿夜離想到那人,綠色的瞳孔變得柔軟下來,他知道,那個女孩定然還活着,不管她在什麼地方,總有一天,他會找到她。

他有很多來不及說的話,想要告訴她。

從前,他不敢說。

可是經歷過生離死別,他想,至少應該要讓她知道。

他一直……只在意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