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

又是那位黑衣人。

在凌天羽的心裡，有着熟悉的痛恨，如此的強烈。

而那位黑衣人，依舊面目不清，遍體森酷，冷凜的望着凌天羽，感覺就像是把凌天羽當作是小丑般的戲弄，尖笑道：“桀桀，~絕望，徒然的掙扎，只會讓你更加痛不yu生。”

凌天羽充耳不聞，整個人像是丟了七魂六魄，望着滿地的屍骸，血流成河上，躺倒的是一具具自己所熟悉的殘肢敗體，整個身子劇烈的顫抖着，青筋爆出，凌天羽的面目在極度憤怒下扭曲，變得萬分凶獰，雙目閃爍着腥血芒光。

“畜生，你該死，不，我要把你碎屍萬段。”凌天羽爆吼了一聲，穿雲裂石，震顫雲霄，一身邪魔之氣，滔滔浪卷。

轟，~~

腳震飛石，如同飛彈，凌天羽怒沖而起。

逼至，掠於黑衣人的身處，強大的陰陽之力再度暴斥雙臂，直令空間顫抖的能量，帶着無匹的凶勢，咆哮的轟向那黑衣人。

黑衣人依舊神情高傲，冷漠無比，特別是那一雙邪異的血眸，充滿着極度的不屑與藐視，完全不把凌天羽放在眼中。

“殺你，不過舉手之間。”黑衣人冷聲道。

騰然，一掌蓋來。

轟，~~

一聲炸響，空間破碎一般，輕而易舉，摧毀了凌天羽的攻擊。

那一掌，依舊平淡中帶着凶勁，沉沉的按在凌天羽的天靈蓋上。

“砰”得一聲。

凌天羽眼前一花，頭腦金星，在那幾近崩潰的意識中，凌天羽憤怒不甘的嘶吼着，只可惜面對的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凌天羽根本沒有任何的能力去反抗。

“啊，~”

凌天羽慘叫了一聲，又像是墜入深淵般的感覺，急速下落。

下一刻。

恍恍惚惚之間，凌天羽蘇醒之際，迷迷糊糊的好似聽到，四周好像發生了一場暴亂，殺戮與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呃，。”

凌天羽眉頭一抖，吃力的睜開了雙眼。

“我···我這是死了嗎。”凌天羽喃喃自語，渾身疲憊無力，接連的衝擊，已經快要讓凌天羽的靈魂破散，意志殞滅。

“殺啊，~”

一片片的喊殺聲，刀光劍影襲掠，那尖銳的破空之聲，似乎在殘忍的收割着性命，緊接便是慘叫聲，接連響起。

凌天羽臉色一怔，猛的坐立了起來。

乍一望，整張臉徹底的獃滯。

不如說，感覺好像讓凌天羽到了修羅地獄。

眼前，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只不過四處都掛滿了被遭到破壞之後的殘痕，殘痕四處，遍地腥血，更是有着許多模糊的血肉，零零散散的布滿各處。

此刻。

城中硝煙四起，殺戮凶起，一群群驚恐奔走，慘叫狂逃的人群，甚至還能看到一些手中正抱着嬰兒的婦女，還有扶住拐杖還在奮力逃走的老者，這些人，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更是毫無武道修為，但就在他們的奔逃之中，被那些殘忍飛射的劍光給撕碎了身體，就是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

這手段，極其殘忍，毫無人道。

頓時間。

慘叫聲，悲啕聲，哭叫聲······混亂交織，滿片都是奔逃的人影，滿地都是血肉模糊的倒下的屍體，這不是殺戮，而是屠殺，毫無人性的屠殺。

還未完全理清過意識的凌天羽，一看到眼前的這幕，無比的憤怒，雙目赤紅，心底咆哮，他現在只想狠狠的撕了那些殘忍的儈子手。

“你們這些畜生，老子讓你們連下地獄的資格都沒有。”凌天羽暴怒道，猛的站立而起，手現刀劍，怒火滾滾，殺氣衝天。

冷目鎖定，其之兩道身影。

嗖，~~

凌天羽沖之過去，爆喝：“去死，~”

揮舞刀劍，凌天羽憤怒的將那兩道身影給狠狠地撕成了碎末，但凌天羽依然不知滿足，滿臉煞氣，整一看就是個凶神。

咻，咻，~

幾道犀利的劍勁，從四面八方，極襲而來。

凌天羽雙耳一動，體內之力，暴斥全身，一手握着殘血劍，邪氣滿盈，一手持着魔刀，魔氣衝天，邪氣與凶氣，並具一身。

轉身，揮之刀劍，準備攻向那些偷襲者。

咻，~~

揮劍橫刀，無比凌厲。

然而。

就在這一剎那，也就是在凌天羽真正看清那些偷襲者的時候，凌天羽整個臉一僵，突然間呆在了那裡，雙瞳擴張得極大。

這些偷襲者，再也熟悉不過。

帝血，王蕭，鬼狼，天羅，北辰俊傑，小頌，吳轉江，甚至還有胖子賀雲濤，這些都是自己最信賴的兄弟。

然而。

帝血他們，這一刻卻殺氣騰騰，殺向自己，更難以置信的是，他們的實力都變強了，面無表情，完全把凌天羽視作敵人。

“你···你們···”凌天羽原本快要奔潰的意識，在看到眼前這些熟悉的兄弟背叛自己的時候，凌天羽整顆心都快碎了，靈魂都快爆炸了。

而帝血他們，依舊冷酷無比，毫無情感所言，各自手持利器，殺氣騰騰，以最恨辣的攻擊，一同攻向凌天羽。

凌天羽一臉死灰，太過失望，太過痛苦，失去了戰鬥的勇氣。

轟，轟，~~

一波摧殘，肆虐在身。

“噗嗤，~”

凌天羽口吐鮮血，倒飛落地。

“咳咳···”

凌天羽嘴角流血，顫顫的撐起了身子，望着滿臉無情顯得極為陌生的帝血他們，再循望四周一眼，心口再度一震，那些在殘忍廝殺無辜百姓的人，正是自己所培養的戰殺雙堂。

他們，一個個殺氣衝天，猶如惡魔化身，沒有任何一絲的感情，簡直已經淪為一個個殺人工具，在殘忍的廝殺着那些無辜百姓。

凌天羽心在滴血，痛苦而憤怒的快要自我撕裂，怒視着帝血他們，咆哮叫問：“為···為什麼···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麼。”

“哼，為什麼，如果當初不是為了保全性命，我也不會歸順於你，也罷，現在我ziyou了，我豈能再以你這廢物為首。”帝血冷哼道。

“桀桀，我鬼狼向來喜歡ziyou，更喜殺戮，現在這種感覺，才是我最想要的。”鬼狼獰笑道。

“就你一個臭毛孩，也敢妄想與我們稱兄道弟，你不配。”王蕭無情的說道。

“哼，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你，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成為了通天聖府的內門弟子，是你毀了老子的前程，就拿你的性命來償還。”天羅冷哼道。

“我本為妖，與你們人類向來毫無朋友之誼，你殘忍殺我妖族兄弟萬千，我要為那些死去的族人亡魂報仇雪恨。”北辰俊傑手握雙刀，怒視着凌天羽。

“如果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離開鬼霧深淵，我父親也不會死，這一切，都只是因為你。”小頌怒色道，滿臉殺氣。

“你雖待我有恩，但你卻處處利用於我，想要我為你賣命，之前一切，恩以具還，現在的我，只隨大勢。”吳轉江冷漠的說道。

“天哥，你知道我這人怕死，所以不是我想要背叛你，而是我現在沒得選擇。”賀雲濤面無表情的說道，冷酷的陌生。

聽着這些話，句句誅心。

凌天羽痛如刀割，已經快要崩潰的邊緣，雙眼絲紅，口中喃喃自語：“不，不可能的，你們都是我認可的兄弟，你們都隨我並肩作戰，生死與共，你們都是我的兄弟，你們怎麼可能背叛我，不，我接受不了，我無法接受。”

“不接受也得接受，這就是現實，不過我想，也該結束了，殺了你，我們便ziyou了。”帝血冷然道，揮起手中的利劍，閃身殺來。

王蕭他們也沒有絲毫猶豫，一個個冷漠無情，聯手殺向凌天羽。

“不，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凌天羽依然在瘋言亂語，似乎已經感覺不到危機逼近。

咻，咻，~

一劍又一劍，洞穿了凌天羽的身體。

“呃。”

凌天羽臉色一怔，在痛苦中清醒過來，身體發顫，口中鮮血直流，喘着大氣，顫顫的抬起頭，可望見的是那一張張熟悉卻又變得無情陌生的面孔。

有意無意間，凌天羽突然望見，在那半空之中，正屹立着一位黑衣人，臉色森森，泛着邪異的獰笑，得逞般的注視着凌天羽。

“呵呵···”

凌天羽突然笑了，笑得有些瘋狂。

愛人的死去，親人的慘死，兄弟的無情背叛，這對於凌天羽來說，確實是一種巨大的打擊，但也就是這種種的打擊，讓凌天羽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懂了，我終於懂了。”凌天羽笑得越加的詭異，那雙血色的眸子，泛着冷異，然後冷冷的盯向半空中的那位黑衣人。

而那位黑衣人的目光，也在死死的盯着凌天羽，那種玩味戲弄的笑容，似乎是在對凌天羽的嘲笑，以及深深的不屑。

“哈哈，~”

然後，凌天羽竟是大笑了起來。

那種笑，感覺像是一種解脫，又像是一種新生。

“恩。”

黑衣人臉色微怔，原本自信的他，在見到凌天羽表現得如此怪異瘋狂的時候，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終於感覺到了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