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牛局長拚命要撇清他和這些人之間的關係時，有人突然沖入了他的辦公室，連門兒都沒敲！
這可把牛局長嚇了個半死，還以為是紀檢委來人了呢，滿臉不悅道：“進門不知道敲門嗎！幹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啊！難不成是家裡死人了！”
有些時候，有些人的嘴巴就跟開過光似的，說話就是准啊！
這還真是死人了，只不過，死的不是人家的人，而是他牛局長家裡的人！
“牛……牛局……您女兒出事兒了！她……她……沒搶救過來！”下屬一臉驚慌失措的看着牛局長，生怕領導一時之間接受不了，有個閃失。
牛局長腦子嗡的一聲！剛才所有的緊張不安和現在這個消息比起來都不算什麼啊！他老牛活了大半輩子了，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的女兒！今天居然得到這麼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
無論牛局長平時做過多少混蛋的事情，但作為一個父親，此刻的他徹底癱坐在椅子上。
“發生了什麼事情，說清楚一點。”徐雲雖然對牛局長沒半點好感，但是對作為父親的他，還是會有一點點可憐和憐憫的。
“這……”這人還有些吞吐呢。
“你看你們領導都什麼樣兒了，還不把話說清楚說明白。”林歌道：“我們雖然是外人，但可不是狼心狗肺會拿人家悲劇當笑話看的混蛋。”
“說……說！究竟怎麼回事兒？人……人在哪？”牛局長渾身顫抖，他想站起來，可是卻渾身無力，完全沒有辦法用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
“人現在應該已經放太平間了……我，我是來接您的。”
牛局長雙眼布滿了血絲，他的情緒在劇烈的壓抑和沉默之後，突然就爆發了：“究竟是什麼情況？人是怎麼死的！？是誰！究竟是誰！！”
“是因為……吸……吸……毒！”這人好不容易下定決定才開口的：“她和幾個人在某商場內八樓的KTV房間唱歌，吸食了過量的可Ka因，然……然後產生了幻覺，衝出房間，在KTV大廳的窗戶里沖了出去，從八樓掉落下去，當場身亡……”
牛局長的臉色慘白，雙眼無神，他顯然是沒有辦法去接受這樣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
禁毒大隊的兄弟當時臉色就變了，又是因為這害人的東西，一個生命就這樣沒了。一時之間，既氣憤，又自責。
徐雲和林歌也相互對視一眼，剛才徐雲給林歌說的那些話林歌也都記得清清楚楚，本地毒源的控制者究竟是不是張汕驫，也馬上讓徐雲陷入了思考之中。
沉默的牛局長突然間就暴怒了，上前一把抓住了禁毒大隊那哥們兒的衣領，揚起胳膊一記老拳就砸在了他的臉上。
林歌迅速將人拉開，夏秋雨和楊婭也趕緊把禁毒大隊的兄弟擋在了她們的身後，制止了衝突的進一步發生。
“你們禁毒大隊是怎麼做的事情！你們都是一群廢物！一群飯桶！一群吃乾飯不做事情的混蛋！”牛局長把所有的悲傷和憤怒都發泄在了眼前一個無關人的身上。
當然，在牛局長的眼裡對方可不是一個無關的人，如果他們能夠將毒販全部都殲滅在邊境線上，那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子的事情了！
而禁毒大隊的兄弟似乎也不覺得自己是一個“無關”的人，不然的話剛才那一拳他就不會受着了，他完全有時間和反應去躲開，但是他沒有躲避。
那種內心深處的自責讓他心甘情願的去挨這一拳。
這件事情讓他覺得他們禁毒大隊的工作做的遠遠還不到位，心中那種對自己的否定讓他沒辦法去躲開牛局長的拳頭。
牛局長歇斯底里的吼着，叫着還想要上前，被自己的人直接攔在了身後。
“難道你不覺得你也有責任嗎？”徐雲看着牛局長，平靜的說出一句話：“如果你盡職盡責，嚴厲打擊犯罪活動，你覺得毒源還會敢在你所管轄的城市滋生嗎？你女兒還會深受其害嗎？”
牛局長聽到這話，再次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
“如果你盡到了一個做父親的責任，你女兒還會誤入歧途嗎？”徐雲繼續道：“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犯了多少錯？”
牛局長的眼神空洞，徐雲讓他覺得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女兒，自己變成了殺人兇手！
“我現在就明確的告訴你，我見到張汕驫的時候就注意到，他極有可能就是一個癮君子，結合他在當地的情況和他在當地的實力，我甚至可以毫不客氣的去懷疑他跟當地‘毒源’有不可分割的關係。”徐雲道：“牛局長，如果你女兒所購買的毒，真的跟張汕驫有關係的話，你又作何感想？”
這下牛局長的內心就更崩潰了！
這些年他對張汕驫的所做作為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為了那些自己的利益，他一直都很“放鬆”對張汕驫的管制。
如果張汕驫真的是本市的毒源，那他身為父親真的死一萬次都沒有辦法贖罪啊！
“去給我抓人！把張汕驫抓回來！”牛局長瞪眼道：“去搜查！所有跟張汕驫有關的地方，有關的人的家裡，所有所有的！全部都給我查！嚴查！！”
這時候做一切都無濟於事了，即便牛局長很清楚，卻也沒辦法控制情緒。
“牛局，張汕驫在醫院呢。”身旁的人提醒道。
“他這種人渣還去什麼醫院啊！”牛局長拍案而起：“給我帶回來！帶回來老子要親自審他！”
“是！”
徐雲看着眼前這個可憐的父親，可惡的局長，心中泛起一陣惆悵，當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啊。
今天他女兒會有這樣子的結果，那也是他咎由自取！
“不！我沒時間審他！我要去找我女兒，帶我去找我女兒！”牛局長慌不擇路就向門外走去：“我女兒在哪？快點帶我去！我現在馬上要見到她！我不相信她已經死了，她一定是再和我開玩笑，你們不知道，她這個孩子最調皮了，她平時就喜歡嚇唬我，平時就喜歡和我開玩笑，我知道她是騙我的……”
神智上都有點錯亂的牛局長腳下蹣跚。
林歌想攔，徐雲卻擺擺手，示意他不要管了。
雖然這個人做事兒挺孫子的，是個玩忽職守的廢物，但在這種親人生死的事情上，他也是個父親，作為一個父親的確應該去看女兒最後一眼，雖然說人不在了。
況且徐雲也決定了聯繫紀檢委，關於牛局長的事情，相信紀檢委會更加感興趣的，地方就這麼大，他也跑不掉。
給他一個去看看自己女兒慘狀的機會，或許能讓他反省，讓他知道自己一切的不作為就是造成今天悲劇的開端，任何教訓恐怕都不如這種教訓更深刻吧。
在牛局長離開辦公室之前，他回頭狠狠的瞪了徐雲他們一眼：“我女兒馬上就要出國……我今天一直都在陪着她，如果不是你們的事情，我也不會放下她一個人在外邊，就不會出這些事情了！”
牛局長離開之後，畢律師也想渾水摸魚的逃走，卻被徐雲一把給攔了下來。
“你還是別走了，那也不是你女兒。”徐雲道。
“我也有孩子……”畢律師的表情有些苦澀：“我……我知道我做了錯事情，我希望我能去見見家人，你也給我一個機會吧。”
“你這罪死不了。”徐雲道：“如果你能主動一點交代出張汕驫所有的犯罪事實，拿出一些張汕驫的犯罪證據，或許可以爭取到寬大處理。你是做律師的，你比我懂法。”
畢律師沉默了。
“你乾的這些事兒，往重了判，可以給你一個死緩，你是一個窮凶極惡之人的幫凶。往正常了判也要給你一個無期吧？”徐雲道：“你若是想有生之年還出來陪陪家人，那就主動一點交代，提供出幫助法律制裁張汕驫的有效證據。”
畢律師蹲在地上，把頭埋在了自己的雙腿之間。
“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更懂，所以我也就不給你多說廢話了，自己好好想想。”徐雲道：“不想寒了自己孩子的心，就應該給自己的孩子做個榜樣，犯錯就要認罪，這是最基本的教孩子如何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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