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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悻悻的蔫了蔫,而後撕了雞腿‘啊嗚’‘啊嗚’的咬了兩口算是對脆弱玻璃心的治癒,在把雞肉咽下肚子里的時候,她內心的創傷就已經痊癒了。

“不過我也打聽了幾家,似乎你口碑不錯。”

“真的真的?!”辛夷也是頭一回聽到誇獎,恨不得生出根尾巴來搖一搖。

雍鳴雁點頭,“我也好奇,你是從哪裡學的給人家算命看相解簽的?”他說著,隨即莞爾,“還聽說你算得挺准呢。”

她聽到這,也終於知道不好意思的‘嘿嘿’笑兩聲,“哪裡哪裡,我不過是無師自通罷了,就是……就是咱們師父……”

“是我師父。”雍鳴雁打斷了她的話,義正言辭的糾正道。

“哎呀別這麼見外嘛,子曾經曰過: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咱們今日有緣,兄弟相稱也未嘗不可嘛這位仁兄你覺得怎麼樣!!”

他似乎有些跟不上辛夷思維跳躍的步伐,“兄弟相稱,和這之間有什麼關係嗎?”

“你看咱們都兄弟相稱了那就都是一家人對吧!”她油乎乎的手就要朝雍鳴雁身上拍,但他十分及時的躲開了。見沒有拍到,她也只能訕訕的收回手,繼續道:“我的意思是說,咱們都一家人了還分什麼你我,你師父不就是我師父嘛!”‘

這種神邏輯把雍鳴雁唬得一楞一楞,可末了他還是意識到問題所在,一一辯駁“什麼跟什麼,拜師和一家人有關係嗎?再說,怎麼咱們就一家人了,誰跟你一家人!”說著,他頗為不屑的垂着眼瞟瞟辛夷。

看看,高富帥看不起矮窮挫,自古至今均是如此了。

“那好吧那好吧!”辛夷無奈之下只得雙手投降,“雍公子,聽您的聽您的,算我說錯,是你師父,你師父。”

“什麼叫算你說錯……還那麼勉強……”雍鳴雁皺着眉看她,好大不樂意。

“咱們就別糾結這些細節了,”辛夷攤手道:“你不就是想知道我怎麼學會給人算命的嘛,其實就是看了……你師父的那些東西——一本解簽書,大概就能應對了。”

雍鳴雁顯然有不小的驚訝,“那東西我也看過,可怎麼都無法將解簽語和事件一一對應起來,難不成這真的像師父所說,須有天分?”

“不光有天分,這還得隨緣呢。”辛夷說著,終於吃飽了似的,用帕子擦了擦油汪汪的手。“這東西不過就是同一本書同一句話都能解出不同的東西,而讓人覺得你說得對,那就是本事了。”她說到這裡,愈發洋洋得意起來。“不如過兩日我來教你?包教包會包分配哦!”這話說得實在順溜,可能是廣告看得太多,差點最後跟一句‘中國山東找藍X’。

“……”

“只不過學費貴了點,不過看在我們關係這麼好的份兒上,每日就請我吃頓飯就算了吧。”她還一臉大度,好似雍鳴雁當真佔了她多大便宜一樣。

他將眼一瞥,“算了,我同你學這些做什麼,我行醫也能吃得起飯,可不像你……”

……你這廝是在說我沒錢吃不起飯嘛!?就算你是高富帥,面對矮窮挫的時候就不能稍微寬容一點嗎!屌絲也是會逆襲的哦魂淡!!

“切,不學就算了,我還不樂意教。”她也不滿的哼了哼,“算啦,我也不想欠你人情,不如我給你算算手相你看怎麼樣~”看得出,雍鳴雁似乎有些動心了。辛夷毫不客氣的抓起他的左手,抓住攤開。“男左女右嘛,來來來,我來給雍公子算算~”

雍鳴雁似乎此時有些緊張,想要急着將手往回抽,辛夷下意識抬頭看看他,卻發現他的臉頰竟多出兩片詭異的微紅。視線相交,他的臉燒得更厲害,連忙輕咳一聲,轉過頭去再不看她。

她看到這裡心中也抖了抖——興許剛剛雍鳴雁就已經看見帕子上的頭髮茬兒,意識到這鬍子是假的,既然是假鬍子,那十成八九就該是女兒身。辛夷沒想好怎麼攤牌,或者說,既然他不說,那自己也沒必要一下子都招個痛痛快快。能兄弟相稱一會那才親切,要不倆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咳,怎麼越想越十八禁了。

她連忙收回視線,重新看他的手。只不過她哪裡會看什麼手相,能看得出哪條是生命線哪條是愛情線就不錯了。雍鳴雁的手和尋常那些男人的手相比,算是比較秀氣的類型,大概是因為他是行醫為生,用不着干粗活。但……

辛夷看着他虎口,約莫拇指以下的位置,有點納悶,伸手去摸,果然是一道薄繭。等會兒,這要怎麼解釋?他是大夫,為什麼手上這裡會有繭?更何況剛剛自己分明看他用筷子也是右手,不該是左撇子,那為何會在左手上有繭?

他似乎很緊張,用力一抽便將手抽了回去,略有尷尬的說:“還是算了,不用你看了。”

辛夷不知道他究竟想隱藏什麼,也實在納悶他除了行醫之外究竟有怎麼樣的副業,但既然人家都說不用再看,那她也沒必要較真。反正給他看了,自己又要開始瞎編,還怪費腦細胞的。“哦,那好吧,那下次有機會再說好了。”

“你吃飽了吧?”雍鳴雁客套的問了句。

“吃飽了是吃飽了,只不過……”她再度欲言又止,其實她也覺得一直坑他不太好,但好不容易才傍上個大金主,何必還有便宜不佔呢?

他將眉一挑,“又怎麼了?還想吃什麼?”

“其實也沒有什麼。”她笑着擺擺手,“只不過我覺得大師兄您心腸甚好,再給我買三斤肉包子來那是最好的了。”

雍鳴雁面色凝結,“三斤……我說你真的吃得下嗎?”

你看看,雍鳴雁這個人吶,正是十分的實在,說到買包子,第一想到的是能不能吃得下,絲毫不提‘老子為啥要給你買’的問題。辛夷就喜歡和這樣實在的人交朋友,真的。

“哦哦其實是這樣的,我答應了弟弟妹妹今天給他們帶肉包子回去……所以……”

他臉色黑了黑,“那為什麼要我給你買?”

……這句話到底還是問出來了,雍公子您反射弧不短哦?

辛夷迅速滿臉堆笑,“一頓飯都請了,何況是幾斤包子對吧,雍公子您就幫人幫到底嘛對不對~既然那麼有錢,何必還被人埋怨說是小氣呢。”

“……就你還埋怨?”他瞥了瞥辛夷,“你埋怨什麼,把玄鐵弄丟了,我留着你是讓你幫我找玄鐵的,怎的還找我要起賬了?你自己又不是沒有錢買。”

“哎呀雍公子你這可就太見外了,咱們關係這麼好自然是有錢一起用啦……那個什麼,小二!再來三斤肉包子打包帶走!”

候在門外的店小二大概是沒聽懂‘打包’,但是想必聽懂了那個‘帶走’,連忙應和了一聲。“哎~肉包子三斤~”

“等一下!”雍鳴雁突然開口。正當她虎軀一震,以為他是不想給自己買包子了的時候,卻見那雍公子回過頭,一本正經的看着她,“……你現在買了,等到晚上回家的時候……包子不就涼了?那怎麼吃?”

“……”辛夷感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看看,這才叫真正的醫者仁心!!醫者仁心啊!!“不……不礙事!”她飽含熱淚的說:“我今天為了這三斤包子可以早收攤回家!”

雍鳴雁被這話噎得一囧,“看來你這生意做得還不如這三斤肉包子值錢?”

她想了想,答道:“話雖不能這麼說,但我約莫今天下午也沒個金主能來。幾個銅板的小錢賺不賺倒也沒什麼意思,而且若是真想來讓我給算,那明日再去也是無妨。”

“哦。”他點點頭,“那你準備什麼時候給我將玄鐵尋回來?”他將眼一眯,毫不客氣的瞟着她,“我見你這怕是沒有空閑了。”

“呃……公子此言差矣。”她連忙推脫,“一會我就帶您去當時我丟棄玄鐵的地方去看看,若是有那自然皆大歡喜,但若沒有……那……那……”

“那又如何?”

辛夷為難的笑笑,“那……恐怕就不大好找了。”見雍鳴雁的臉色黑了黑,她連忙改口,“那個不好找其實也能找的,真的,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一定能找到的!”

雍鳴雁一提到正經事,臉便一下子綳了起來,看起來有些兇巴巴。“那你倒是好好算算,你什麼時候能找到?”

她冷汗都快下來了,僵硬的挑着唇角的笑意,“那個……快了,最晚也就三兩天。”

“若是三兩天內,沒有找到,那又該如何呢?”他冷笑一聲,斜着眼睛睥睨着看她。頗有boss的風雅氣度,徒增了不少的壓迫感。

“……再找三兩天。”她抬起眼來,怯怯望了他一眼,又趕快收回目光,最終回答道:“再還沒找到就還找三兩天……找到為止。”

“……敢情你就這麼個給人算命的法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