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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珠這一句話,把辛夷和佩蘭二人都給驚着了。兩姐妹看看紫珠,又對了個眼神。佩蘭這才開口道:“珠兒,你知不知道嫁人是怎麼回事呀?就說想嫁給你雁哥哥?”

“珠兒當然知道了。”她一本正經的說:“因為喜歡雁哥哥,所以就要嫁給他的呀!姐姐你們說不對么……”

佩蘭似乎為難的蹙了蹙眉,又哄她道:“你還是小孩子呢,哪裡懂得這些?這些事情,等珠兒長大就明白了。”

“才不是呢,珠兒現在就明白!”她越說還越來勁了,“珠兒長大了就要嫁給雁哥哥!”

佩蘭剛又想說話,卻先被辛夷拉到一邊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辛夷趁紫珠的注意力再度轉移到了桂花糕上,連忙小聲的問佩蘭:“怎麼一開始沒覺得怎樣啊,雍鳴雁剛來咱家幾次,怎麼就把紫珠迷得這麼神魂顛倒的……”

“長姐你真會開玩笑。”她無奈道:“那位雍公子,倒是為人溫柔,畢竟一開始就是為珠兒治病的,自然更多照顧些。看她小又不懂事,還不就多給她買點好吃的好玩的?這都是人之常情,什麼神魂顛倒的,長姐你誤會啦,不過是雍公子對咱家小孩子好,珠兒也就對他好……”

“好了,我算是明白了,就是咱們珠兒人小鬼大的,也不知道從哪裡聽來什麼嫁不嫁人的話,就朝自己身上亂套。”她說到這裡,同佩蘭吩咐道:“這樣,你先別說話,我來逗逗她。”

“……長姐,您別再把她逗哭了……”佩蘭十分不放心的拽了拽她的袖口。

辛夷回頭給她一個猥瑣的笑容:“你放心吧~哭不了。”

雖然佩蘭到最後也不大放心,可末了還是悻悻的退到了一邊,“那……那我先去弄晚飯,長姐您……說好了,可別再把她弄哭……”

“哎呀你放心吧~”辛夷臉上的笑容依舊那麼讓人不放心,最終還是將身為‘親姐’的佩蘭給推出去了。留她同紫珠二人在房間里,讓她好好行使一下身為長姐的光榮使命。

其實說雍鳴雁這個人呢,也確實不錯:高、富、壯、帥。但是問題就在於,這廝居無定所的尋常時候連個人影都抓不着。好吧,就算到時候可以帶着一起居無定所,天天住那個五星級的天字一號房,但最最重要的是,雍鳴雁現在怎麼也是二十齣頭的風華正茂,而珠兒今年才4歲!!

……這才是關鍵啊!

卧槽這聽起來腫么各種‘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BE設定?相差十六歲,還真不怪先前佩蘭所吩咐的,珠兒可是夠格朝雍鳴雁叫叔叔了啊……忘年戀這種設定未免太洋氣了喂。

也不知道紫珠這小丫頭平時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就連說什麼喜歡雍鳴雁想嫁給他這話都敢往外說。辛夷並不是覺得雍鳴雁做自己妹夫有哪裡不好……只不過她總覺得珠兒還應該許個更優秀的人家才行。

大師兄他太傲嬌,珠兒你不了解。

辛夷搓了搓手,蹲在紫珠面前,“哎,珠兒你說,你覺得你雁哥哥哪裡好?讓你特別想嫁給他?”

紫珠轉過頭來看看,眨着眼想了半天:“雁哥哥哪裡都好!我就是要嫁給他!”

……這不等於啥都沒說嗎!

“咳。”她乾咳了一聲,重新理了理思路,“其實我也覺得你雁哥哥哪裡都好……只不過……”

“什麼!?長姐你也喜歡雁哥哥!?”她瞪大眼睛:“你也想嫁給雁哥哥?!”

辛夷一聽這話差點嚇尿了,直接被吼得一哆嗦,趕忙捂住她的小嘴,“嚷嚷什麼,我嫁那個傲嬌貨做啥,你想什麼呢。”她說著,順勢瞪了紫珠兩眼:“姐的意思是,你雁哥哥哪裡都好,只不過比你大的太多了……他那個年紀都夠做你叔叔的了。”

“那有什麼的,珠兒也可以長大呀,雁哥哥等珠兒長大就好了!”她神采奕奕,掐着腰回答道。

“可是你也不想想,珠兒是長大了,那雁哥哥也會長大變老的呀。”她說到這裡,突然想到了個不太恰切的例子,“要是珠兒長得像姐姐這麼大,那雁哥哥都變成重軒大伯那樣了……那怎麼辦?你還一定要嫁?”

這兩個人物還算是對比鮮明的,紫珠仔細想了想,然後臉色越來越難看越來越難看,扁扁嘴巴倒是沒哭,只是將手裡像寶貝似的攥着的桂花糕塞給了辛夷,“那……那等我長大之後再看看吧……要是真、真像重軒大伯那樣,那、那我不要嫁給雁哥哥了,讓給你了,我……我、我長大之後要找一個像雁哥哥現在這樣的……”

等長大了就找個高富壯帥?好!真是好理想好志向!不愧是我妹妹!……不過等等,什麼叫讓給我了?

你姐姐就那麼悲催到要你讓嘛!?

再說卓紫珠你能不能別這麼著急把你老姐嫁出去!我要是真嫁出去了,誰還能天天養着你們這群沒良心的!

半夏這時候也下學回來,佩蘭辛夷沒有把紫珠惹哭,也就安心下來攆着弟弟妹妹去吃飯。除了半夏覺得紫珠似乎不太開心之外,好像和平時也就沒有太大的區別了。

夜深了,臨睡覺的時候,辛夷才想起今日光顧着解決紫珠妹子的春心泛濫,沒注意雍鳴雁那廝到底是個怎麼回事。辛夷在睡前翻過身去朝着佩蘭,抓了抓她的被角,小聲的說:“佩蘭,今日雍鳴雁來了,除了肉包子和桂花糕,帶了別的東西沒有……比如……銀子?”

佩蘭的眼神帶點鄙夷,“姐,我就猜到你就知道問銀子。”

你既然都知道了,那幹嘛還用那麼鄙視的眼神看着我!!“所以呢……他拿了銀子來沒有?”

“拿了……”

“嘿,我就知道那小子靠譜,夠意思夠仗義——”

“但是我沒收。”

……佩蘭你是我親妹妹嗎!!這個時候高什麼風亮節啊喂!你這就該多跟姐姐學學,成功的三大要素就是要堅持、不要臉還有堅持不要臉啊!您光這麼裝清高咱們哪還能攢的下銀子來!該出手時就出手啊,反正雍鳴雁賺錢那麼輕鬆……但這話說來對佩蘭聽都沒有什麼關鍵性的作用,反正雍鳴雁也已經走了,這銀子該要到底也是沒要。

她肉痛了半天,最終長長的嘆了口氣,“佩蘭,我知道你是不好意思多欠人家人情,可是雍鳴雁有的是錢,哪裡是差咱們這十兩八兩的……再說,我跟雍鳴雁是哥兒們,你這麼不要他的錢,弄得好像我跟他關係都疏遠了似的……所以你記着,下次他給你什麼你都要!都要!”

佩蘭被這話噎了噎,最終還是尷尬的點點頭,“說來,這次雍公子見我沒要錢,就給了些跌打酒和外傷散葯之類的東西,我都給收起來了……啊對了,另外,那雍公子說大概一個月內是不會來冀州了,說是去京城找他師弟去了。”

“你看吧,再敲他一棍還得等到下個月。”她最終哼唧了兩聲——依舊是心疼她還沒摸到手的銀子呢!

不過好在家裡確實也不大缺錢,畢竟這幾日也不知是怎樣的好運,凈給她碰上各種稀奇古怪的事叫她出頭。事情大,當然解決之後收得銀子就多,她還巴不得賀公子就別走了,呆在冀州不就活脫是個搖錢樹么。

哦對了還有那田員外,算算明日也該給錢了吧……

一想到如水的銀子嘩啦嘩啦的朝懷裡淌,辛夷也方能美滋滋的入睡了。

第二日她和往常一樣的時候出門進城去,此時晨光正暖,街上的人也熙熙攘攘並不熱鬧。可眼見自己的卦攤前已經站了個人影。辛夷趕忙跑過去,驚訝道:“田員外?今日怎麼這麼早?”

田員外的神色怯怯的,小心翼翼的說:“不是先生……先生說的,讓我今天一定要來一趟么!……說、說是有重要的事情?”他此時一把抓住辛夷的袖口,“先生,您快說說,到底是怎麼了?!”

對啊,到底昨個想跟他說怎麼的來着……

辛夷輕咳一聲,“員外莫要着急,等我掐指一算便可。”說罷,她又糊弄的掐着手指,嘴裡嘀嘀咕咕的振振有詞。

其實按理說,既然已經相處了那麼些時候,小妾和家丁應該已經有了感情基礎的,要不然不至於後面有的還矇著田員外去單獨出遊,昨晚那些家丁都已經被攆走,那些妾室的心理落差是很大的……難保會做出什麼偏激的舉動。

毒殺……分家……然後各自尋覓情郎?

這種可能性倒也不是沒有,那正好照這個思路,將這誇大一下……正好就讓所有的小妾都滾蛋,這才是治療田員外頭痛的根本吶!

“嘖。”辛夷將眉頭一蹙,一個勁兒的搖着頭,摸摸下巴上的頭髮茬兒,幾番張口又欲言又止。

“先生……先生!到底是怎麼了?您別嚇唬我……先生!先生您快說啊!”

“實不相瞞……田員外,您近期可能會有……血光之災。”

“什麼!!”不得不說,一般有錢人的膽子都是很小的、也都是十分怕死的,田員外則剛好是個典型。“先生!先生您是不是算錯了先生……”他說到一半,又覺不對,趕忙掏出兩個銀錠子塞給辛夷:“先生快救救我……您快看看有沒有方法可以破……能免這災啊!”

“方法嘛~”她故弄玄虛的依舊‘嘖’着舌頭,一邊搖頭晃腦的賣關子,順便將銀子塞回懷裡,“自然是有……”話尾她的聲音突然一抖,因為她突然看見沐方錦此時正立在了田員外的身後,好像城管一樣死死地盯着她——口胡!這個年代哪有營業執照來檢查的!沐大爺您饒了我行不行!

她盯着那不知何時突然冒出來的沐方錦,沐方錦也一臉微笑着回看她,然後見他將食指豎在嘴唇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敢情您看上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