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聽海樓的孫掌柜對不對？”顧嬙環視一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自己眼熟的人，不過還是不太敢確認，朝着自己身邊的人問了一句。

得到了身邊的人肯定的回答之後，顧嬙就更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了，說實話，這個孫掌柜在京城裡面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果不是姑蘇涼之前光芒太盛的話，這個孫掌柜，可能就是精神上的首富了，可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最後做上商會會長的人，並不是姑蘇涼，也不是他。

“他平常也來過嗎？我怎麼從來沒有在這個地方見過他呢？”

顧嬙對於這個孫掌柜，確實是僅僅見過幾面，只不過應該都不是在這個地方見的呀，怎麼偏偏今天會在這個地方看見他呢？

阿離似乎也是仔仔細細的回想了一下，這才點了點頭，“確實，在今天之前，這個孫掌柜從來都沒有出現在這個地方，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總之，他今天出現的本來就已經很突兀了，而且他身邊帶着的那個人，似乎也是這些外族的商人的頭目，聽說叫摩多，也不知道今天他們來究竟是什麼目的。”

阿離在雨花樓待了這麼長時間，確實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們這樣的人，從一開始進門的時候，還叫了幾個姑娘過去作陪，雖然喝酒，卻僅僅只喝自己倒的酒，對於這個樣子的狀況，阿離在這之前其實也不是沒見過，可是，都已經在這個地方喝酒了，也叫了這麼多的姑娘過來作陪，可卻偏偏好像只是拿這些姑娘們當擋箭牌一樣，不像別的客人一般動手動腳的，似乎害怕這些姑娘們聽懂了他們在說什麼。

“什麼意思，難道從剛才到現在，你拍下去的那些人都沒有聽懂他們究竟是在說什麼嗎？”

顧嬙差一點就懷疑自己是聽錯了，就算是那些外族的人說的話他們聽不懂，像孫掌柜這樣土生土長的京城人士，說的話難道也聽不懂嗎？

“沒錯，之前似乎是我們小瞧了這個孫掌柜了，他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在邊境部分地方經商，所以那些外族的人所說的話，他其實是都能聽懂的，甚至可以和那些人隨意的交流，可是偏偏他們所說的話，我們其實一句都聽不懂。”

顧嬙一下子也覺得有些為難，不管怎麼說，在這個樣子的狀況下，是個人都開始懷疑了吧？在這樣的地方掩耳盜鈴，明明就是在青樓卻偏偏又在談正事，看來是想要迷惑別人，這倒真的是有意思了。

顧嬙雖然並不能聽懂他們所說的話，不過心裡也隱隱的有種感覺，他們這些人今天來到這裡的目的，絕對不單純，恐怕真的有

什麼大事要發生了吧。

顧嬙從二樓向下看了下去，那個孫掌柜似乎也察覺到了有人正在注視着自己，抬起頭朝着顧嬙的方向看了過來，兩個人正好對視了一下，難免也覺得有些尷尬，不過還好，但也並沒有那麼突兀，孫長貴就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轉過頭去繼續和自己身邊的摩多說話。

就僅僅是剛才的那一個眼神，顧嬙就已經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這個孫掌柜絕對不像自己想象的那麼簡單，他之所以會選擇這個地方，肯定是因為，有什麼事情想做吧。

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人究竟說了什麼，顧嬙有意無意的總是看向他們兩個人的那個方向，兩個人聊着聊着天，那個叫做摩多的人，突然就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二樓上的顧嬙，明明剛才和孫掌柜對視的時候，顧嬙並沒有什麼異樣的感覺，可是偏偏在這個人看向自己的時候，自己不由得膽戰心驚，按理來說這麼長時間以來，自己經歷的事情也算是不少了，應該不會為這麼一點點的小事，就嚇成這個樣子啊。

阿離發覺身邊的人有些不太對勁，趕緊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主子，你沒事兒吧？”

顧嬙過了好半天之後才緩過勁兒來，說實話，這麼長時間以來，沈千山還是第顧嬙次有這種感覺，這個摩多，給自己的感覺和自己之前見過的那些人完全不一樣，怎麼可能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商人呢？

“讓咱們的人好好的叮住，就算是聽不懂，也要盡量記下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麼，我回去找一找王爺，看看現在究竟應該怎麼辦。”

沈千山因為第二天還要見這些外族的商人的原因，不得已，拽着姑蘇涼和顧淮安兩個人陪自己一起看有關的東西，天機閣現在的能力終歸還是有限的，能夠拿到的消息，在北安國境內已經算是比較周全的了，可是這並不代表，能夠把周圍的狀況全部都摸個一清二楚。

天機閣送過來有關的消息，幾乎也都沒有派上什麼用場，實在是太少了，以至於他們根本就不能從中得到任何的線索。

這樣的狀況實在是讓現在的沈千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再加上他們這些人，有很多都是直接進了京城的，甚至於連他們往來的路線，沈千山都沒有辦法徹徹底底的摸清楚，根本就不知道哪一個人是從何而來，這樣的狀況對於他來說可實在是不樂觀。

“這個摩多，會不會就是當時的那個販毒的將軍？”

顧淮安看着看着，突然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實在是有些太高了，讓他不得不注意了起來，顧淮

安越是覺得這個名字眼熟，就越是覺得這可能是一個曾經做過什麼事情的人，順着這個思路慢慢的想了下去，顧淮安很快就想起來，自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個人的名字了。

“販毒？”

沈千山似乎對這件事情並不是很了解的樣子，不過看着身邊的顧淮安臉上的表情，這件事情一定不簡單，就單單對自己來說，自己還很少能夠在顧淮安臉上，看到這個樣子的表情，看來這個人曾經做過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啊。

沈千山倒是沒覺得有什麼害怕的，不過，這一次恐怕又是一個牽連甚廣的事情，很有可能會牽涉到很多很多的事情，沈千山誰說不害怕，可還是覺得有點累了。

“是不是當時朝北安國境內販賣罌粟的那個人啊？”姑蘇涼似乎也對這件事情有點印象，奇怪的是，一直都在在百安國里的沈千山，卻似乎對這件事情一點都不了解。

“你們兩個人別顧着自己過癮，最起碼也要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我說一下嘛，聽你們兩個人這樣說，我可是越聽越糊塗了。”

沈千山反正也從這些資料裡面找不到什麼有關的線索，說不定他們幾個人等一下聊點別的，就能找到什麼了不得的線索了呢。

“其實這件事情我也只是聽說而已，你還記得嗎，有一段時間，大概也有十多年了吧，那個時候，這些外族的商販也是可以進出京城的，來往的歲數也不算太高，可是他們貪得無厭，總是希望自己可以多掙一點，一般的商品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貪慾，所以他們開始把心思動到了那些不幹凈的東西上。”

沈千山倒是對這種東西不是很了解，不過他倒是知道，這種東西可以入葯，一般來說都是用在處理傷口的時候，可是他們所說的這種東西，應該在北安國境內是沒有的，所以一般只有在比較昂貴的藥材之中，才會用到這種材料，對於這種東西，沈千山了解的也就只有這麼多了。

“那還是我來給你解釋一下吧，這種東西雖然可以入葯，但是如果單獨服用的話，很快就會讓人上癮，全身無力，具體的情況，其實我也沒有見過，畢竟當時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咱們幾個人都還只是小孩子呢。”

顧淮安現在所了解的這些，其實也都是他師傅告訴他的，顧淮安的師傅是親身經歷過這件事情的人，不過口頭的描述終歸也沒有什麼畫面感，只是他師傅說過，這世界上所有的東西，都未必是越多越好。

“那也就是說，之前這段時間，京城內外不允許外族的商人進出，都是因為他了？”

沈千山根據他們形容的這些話，當然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雖然說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長時間了，可是在這個時候，這個摩多卻又突然出現在了這個地方，就說明當時在北安國發生的這些事情，對於他來說幾乎是沒有絲毫的影響，所以在時隔多年之後，他甚至都不用改換自己的身份，就可以重新回到這個地方，他身後的背景可以見得。

“這個人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姑蘇涼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讓身邊的這兩個人都有些意想不到，不過倒也是有可能的，姑蘇涼這麼多年來走南闖北的，為了給弟弟找到一個神醫救他的命，姑蘇涼曾經去過外族人的領地也是有可能的，而且聽他這樣說，或許以前還和這個摩多有個什麼交情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