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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不負眾望,他們抓到了幾個來不及服毒自盡,就被打暈了的帶有蛇圖騰的人。

晏辰本想自己審問,可是寶芸卻說她來,“抓人你也累了半天,辛苦了,審訊我來吧!”

晏辰最開始聽到後一笑,他以為寶芸是在跟他開玩笑,便笑着說道:“那天牢里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血腥味和慘叫聲,到處都是,你確定你要自己親自審問。”

寶芸看着晏辰那副不敢相信不以為然的樣子,她抬起頭,姿容端莊,十分認真地看着晏辰的眼睛說道:“我確定!”

說著便走向了那陰冷黑暗的天牢,天牢厚重大鐵門,在她面前打開,她一步一個腳印的緩緩地從天牢入口的台階下下去,她精美的華服和珠光寶翠的飾品,和這天牢顯得格格不入。

晏辰一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寶芸竟然是認真的,她一個小小弱女子,只身前往天牢這種鬼地方,要是讓衛嶸知道了,衛嶸回來得扒了他的皮。

晏辰便趕緊追着寶芸跑了進去,“喂,你等等我!”

本來應該昏暗不堪的天牢,卻因為徹夜審訊而變得燈火通明,那些有蛇圖騰的人正被綁在木樁上施以鞭刑,那幾個人也算是好漢,打了已經有五六十鞭了,竟然一聲都沒吭。

寶芸神色鎮定,姿容端莊,那些施行的人見到寶芸一臉驚異,他們從未想過一個衣着如此華美的女子,會來天牢這種鬼地方。

隨後又看到後面追上來的梁王,趕緊行禮道:“齊王妃好,梁王好!”

他中間似乎有一個小頭目,趕緊上前對寶芸說道:“王妃,何必辛苦您來這鬼地方,這些人我們來審就行,這天牢里陰冷,您這身子金貴,可別受了涼!”他誠惶誠恐,狗腿子的說道,要是這齊王妃在這天牢里出了個好歹,那麼皇上和齊王不得要了他腦袋。

寶芸似乎絲毫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無防,我就是隨意來看看你們,繼續你們的!”她這話是對那幾個施以鞭刑的刑官說的。

那幾個刑官面面相覷了一下,都不敢動,還是那個小頭目一聲令下,“你們幾個都還愣着幹什麼?沒聽到王妃的吩咐嗎?都給我賣力起來,務必要讓他們嘴裡吐出真話。”

那幾個人越發賣力地抽打起來,在那些有蛇圖騰的人身上,抽出一道一道的血痕,讓那幾個人有些受不住的咬牙悶哼出聲。

那個小頭目本以為這個齊王妃會害怕,卻沒想到寶芸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走到了那個放着鐵烙的火盆旁,一手翻着火盆里的鐵烙。

“挫骨,剝皮,腰斬,車裂,凌遲,炮烙,抽腸,斷脊,烹煮,剜髕。十大酷刑中,你們選一個吧!”寶芸的話音一落,瞬間那些施行者都頓住了動作,空氣一下子陷入了寂靜,瞬間鴉雀無聲。

連剛剛的那個小頭目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原來已經以為自己夠狠的了,沒想到這個齊王妃更狠,看倒那些刑具,連眼睛不眨一下也就罷了,竟然一連氣的說出了十大酷刑,讓他們選一個,這讓他不由得寒毛聳立,看向寶芸的眼神都有些變了。

不只那個小頭目倒吸了一口涼氣,就連跟進來的晏辰都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是他從來沒有見過寶芸的狠辣一面。

來這天牢,有些大男人都會嚇得尿褲子,她一個弱女子竟然如此鎮定自若,這瞬間刷新了晏辰對寶芸的認知,也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都愣着幹嘛?我剛才不是說了,讓你們繼續了嗎?怎麼還停手了?”那些刑官們被寶芸這樣如此一句平平淡淡的話,嚇得不由得手一抖,趕緊更加用力,那些人中終於有人忍不住地發出來哀嚎。

那個小頭目不由得讚歎着,他對寶芸不禁豎起了大拇指道:“還是齊王妃厲害呀,竟然一來,就讓這些傢伙張了嘴,我們剛才怎麼打,他們都不出聲,我們還以為這群人是啞巴呢!”

這慘烈的場景,配上寶芸纖瘦的身影,讓晏辰不由得有些皺了皺眉,他剛想開口,讓寶芸跟他回去,這種地方實在不適合女子獃著。

卻被寶芸搶先道:“我不會跟梁王回去的,梁王若是累了,或者看不下去,那就請先回去吧!”

晏辰眉頭皺得更緊,沒來得及說話,便又聽寶芸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你們若是不想嘗嘗那十大酷刑的滋味,便是想嘗嘗這鐵烙的滋味了。”她說著便舉起了手中燒紅的鐵烙,欲往一個受刑者的人身上靠去。

待兩人出了天牢,一路無話,晏辰將寶芸送到了齊王府門口,他開口想說些什麼,剛說了一個“我”字,便對寶芸打斷了。

“梁王放心,我沒有事,我今天去天牢,也不過是想看看那些有蛇圖騰的人,會不會說出點什麼有用的信息。”

寶芸說完這句話之後,似乎一下子卸去了周身的冰冷,她剛剛給晏辰的感覺就如同一隻生長在冰峰之上的極寒之花,不狠戾,但卻讓人難以接近。

而現在的寶芸滿身溫柔的氣息,就如同那極寒之花突然跌落凡間化作了一個溫柔的婦人。

這種讓晏辰措手不及的變化,讓他有些目瞪口呆。

他只聽寶芸溫和的聲音說道:“天色已晚,我就不留涼王了,我要回去陪陪孩子們了!”寶芸說著便轉身進了齊王府,只留下外面驚異不已的晏辰。

回到王府之後的寶芸,洗掉一身污穢,依舊和藹的面對兩個孩子,好像剛才的天牢之行,完全不存在一樣。

璟鈺知道這件事之後很擔心,立刻讓人把寶芸叫進宮裡。

“來人快去傳齊王妃,就說本宮有要事找她。”

不一會兒寶芸便進了宮,她溫和的笑着對璟鈺問道:“怎麼?娘娘找我有什麼事?”璟鈺看着她這副樣子,感覺她看起來十分好,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呀。

璟鈺實在不敢相信寶芸會如同她聽聞的一般,變得狠戾,她覺得她聽聞中的寶芸,和面前的這個寶芸,完全就是兩個人呀,一個人怎麼會能有如此強烈不同的兩面呢?

她試探的問着:“你……最近還好吧?”

“我?”寶芸詫異,她似乎無所謂的笑了笑道:“娘娘你放心,我早就已經好了,我也不會繼續傷心了,我現在做的事情,只不過是為了破案。”